“哟,穗穗。” 他摆摆手,学会了流畅的叫我的名字。 作呕的冲动再次袭来,眼前一阵发黑。我仿佛置身于海浪之中,被汹涌的波涛打的浮浮沉沉。 真人浑然不觉,学着脑花的样子叫起我的名字:“穗穗,我昨天很棒哦。” 他从自己的身上掏了掏,掏出五六个奇形怪状的咒灵。 我捂着嘴巴不敢细想,声音从窄细的喉咙里溢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我的恐惧,真人看起来更加兴奋了。 他把那些从小到大,有的像手指,有的像皮球一样的东西扔在地上,兴高采烈的说:“这些都是人!既然不能吃掉你那我就换人啦,虽然比起你味道差了点,但都是你的同类哦,干嘛那么排斥呀。你看看,这都是艺术,是我的杰作!” 什么? 人? 这些东西,是被转化了的,将死未死的,人类? 我终于没忍住,跑进洗漱台吐的只剩了胃酸。 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我居然妄想教化咒灵,以为他是新生儿就觉得可以策反?咒灵的危险性难道我不懂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哭到眼泪狼狈的掉下来,我的双腿有些瘫软。 真人对于我的反应十分不解:“穗穗,你到底怎么了?” 不能露出马脚。 冷静,西园穗。冷静下来。 我急促的深呼吸着打开水龙头漱了口,又洗把脸才觉得脑子清醒了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据他这些天所说,四大天灾中两位来自于森林、海洋,我一直以为他源于天空,才妄图改变他的底色。 真人歪歪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啦,你才问这个问题?” 他咧嘴笑:“我是从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穗穗,你不是知道吗?” 铺天盖地的寒冷再次席卷了我。 这两天,我都在干什么啊? 悔恨是没有用的,我对咒灵再次得到了更清晰的认知。 强迫着自己保持着和真人正常的交流,我浑浑噩噩的平安度过了半个多月。 脑花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直到一次,我引诱着真人对我伸出了手。 “你的术式到底是什么?不可以说吗?” “对,不能说。”真人义正严辞。 “好吧,那你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知道我灵魂的味道了啊……你总说我的灵魂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穗穗。”他委委屈屈的看了我一眼,将人类的神态已经模仿的活灵活现。 我失笑:“我也想感受下真人的灵魂,就一瞬间应该没事吧?” 理论上,我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真人的能力无法伤害到我。 他咬牙切齿看着我伸出的手,似乎在纠结到底是脑花的指令更重要还是本能更重要,最终还是本能战胜了命令,他伸手就要覆上我的手发动术式。 在我们双手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脑花仓促的推门而入:“真人,你在做什么?” 他回过头不知所措的看了脑花一样,理不直气也壮的说:“我就碰一下!” 脑花气笑了。 他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让你碰她?滚。” 真人呲牙咧嘴,最终还是滚了。 那天之后,我见到真人的次数渐渐变少,每次见面,他都带着满身的血腥味。 看着真人,我不禁问了脑花:“我对你的计划很重要吗。就算我杀掉你很器重的孩子,也没关系吗?” 脑花制止了我:“穗穗,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无力的笑了笑。 真人必须死。 最好是让夏油杰把他搓成球,每天帮杰吸收咒灵。他不是最喜欢人类的恐惧吗?那就好好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咒灵的恐惧。 我讨厌他们,但却不得已每天面对这些恶心的东西,脑子里每天谋划一万遍如何杀死脑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谋划动作也越来越大。 后来,我刻意的减少了食物的摄入,身体也逐渐变热虚弱起来。随着天气变化,我的体温变得更加低。 脑花去问里梅我怎么了,里梅表示他又不是医生,他怎么会知道。 我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 脑花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时间过去的很快,从秋天的尾巴踩到了冬日,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迎来了好消息。 在我和脑花定下束缚“不会主动联系东京校的人”后,我得到了一定范围的自由行动权,可活动范围增加了。 脑花说:“希望你能重新开心起来。”
第104章 第104章他终于还是染上狂犬病…… 此乃谎言。 我当然知道这又是人型咒灵的怀柔政策,他无非是想让我活下去,继续利用我达到他的某种目的。 在完整看完一周目预示梦之后,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是为了用我牵制五条悟。 可我也在利用他,我需要用他知道已被我改变的未来的具体走向。 在得到他的允许拆掉监控器后,我并没有急迫地出门,而是开始慢慢的恢复进食保存体力。 直到研究了他和四大天灾都的行动路线后,确认他们都不在禅院家的那天,我主动在夜晚打开了真实之女巫的结界。这个咒具曾被禅院直哉使用过,他也许比我更了解它的结界功能。同样的咒力波动,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 我像钓鱼一样等待着他的出现。 禅院直哉没有让我失望,他循着咒具和咒力找过来的时候,衣上沾着簌簌的落雪。 看到趴在窗边看他的人是我,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含恨说:“西园穗,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住的都是炳的男人,你最近就就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 啊,熟悉的嘴臭,极致的蠢货。 “好久不见。” 我身体有些虚弱,歪着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状态,禅院直哉面色红润,状态不错。 看来之前监控室被盗的事情也没有惩罚他很严重。 向他招了招手,禅院直哉狐疑的看了看我,最终走了过来:“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先伸手把真实之女巫的结界缩小到大小刚好把我们两个人圈进去。 真实之女巫发出淡淡的光晕。 彼此的呼吸纠缠的很近,禅院直哉喉头紧张的滚动,翡翠绿色的眸子不够坚定的一直颤动。他穿着红色的羽织,不够正式,但足够艳丽,像是垂垂老矣靡丽的禅院废墟中开出淋了血的鲜花。 光晕打在他的脸上,映照的他光华夺目,与枯萎的、穿着印有禅院家纹朴素小袿和男人羽绒服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拍了拍他的脸:“长话短说,我现在暂时借住在你家。” 不能说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脑花还在我的脑子里。 “借住,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讨厌禅院家吗” 禅院直哉冷笑一声:“你不会是被绑架过来的吧?不对,你要是被绑架了,东京校不得翻了天,但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期待的看着他握住他的双手,希望他能通过我的眼神意识到我真的是被绑架来的这件事。 禅院直哉躲开我的眼神,若有所思:“不对,才没人能逼的了你。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 禅院直哉是什么反驳型人格吗? 你刚刚猜的是对的啊,我是被绑架的啊我哭死。 猪队友。蠢直哉。 鉴于束缚的存在,我无法主动的联系东京校的人。 我只能好脾气的寄希望于他能懂我的意图,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了一遍: “不是,我真的是借住,具体是这样的……” 听我删减无数内容讲着这段被咒灵囚禁的诡异经历,禅院直哉的语气中有些烦躁:“你认真的?” 他好像还是不太相信。 我点点头,脱掉了宽大的羽绒服外套,露出了瘦骨嶙峋的病体。 纤瘦的躯壳上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红艳艳的伤口在嫩白的皮肤上十分可怖,从锁骨横贯到胸口。 是我这些天试探四大天灾留下来的。 在这个寒凉的雪夜里,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倾洒下来,院落里厚厚埋了一层。 湿冷的,阴森的光线下,裸露的皮肤就成了显眼的存在。 禅院直哉愣住了神。 我的嘴唇明显逐渐变得惨白,他快速的把羽绒服给我裹好,指尖在碰到我的身体时微微颤抖。 禅院直哉没有再问,而是气闷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低垂着脑袋,像只可怜的小狗:“反正你也不喜欢和我说话,那你和他说吧。” 我看过去,备注上写着五条悟。 当然,三秒后,五条悟挂断了电话。 禅院直哉咬牙,做出想摔手机的姿态。在对上我的视线时他闭了闭眼睛,耐着性子又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五条悟倒是接的很快,懒洋洋的说话还有点翘舌音:“摩西摩西,直哉君。” 禅院直哉把电话递给我。 我和脑花定过束缚不会主动联系东京校的人,但现在是五条悟打过来,算是钻了空子。 幸好脑花他们智商虽然高,但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 听着对面那个人的呼吸声,我轻声说:“是我。” “穗穗?”他那边脚步慌乱了几秒,似乎是找到个很安静的地方,“你还好吗,顺利吗?” “嗯。” 在被脑花绑走之后,我利用真人杀人的手段传递出去了消息,留下的信息也成功被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发现,成功的和东京校保持了联系。 直到脑花警觉后从我身边调离了真人,并和我定下束缚,这份联系才骤然断开。 也幸亏五条悟他们没有直接冲过来,我的付出才没有功亏一篑。 电话那头,听到我声音的五条悟骤然放松下来:“那就好。” 我弯了弯眉眼,话锋一转:“就是有点想你。” 五条悟愣神:“哎?” 他当然会奇怪了,因为我从来不说这种肉麻粘腻的爱语。我是在以只有我和五条悟能听懂的方式,避过脑花传递出消息,告诉了五条悟我们后续见面的时间。 我主动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五条悟还在沉默。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 一、二、三。 他那么聪明,应该也能很快察觉到我的别有用意吧? 果然,到了第四秒,五条悟骤然笑起来:“记得,当时穗穗像个花孔雀哈哈哈。” 我没有接话:“那我和你吵架吵得最凶的那次呢?” 五条悟从善如流:“哦,那次啊。都怪直哉君,穗穗可是一整年都没有理我,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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