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夜梨眯起了眼睛,她扶住鹤蝶的手臂,把他向外推。 鹤蝶身体一僵这次却不愿顺着月城夜梨的心意让开,直到黑川伊佐那出声,“鹤蝶。” 黑川伊佐那扯着鹤蝶的领子把他拽了下来,自己则上前站到月城夜梨身侧,他看了一眼月城夜梨,又望向逐渐走来的灰谷兰。 “大将英明~”灰谷兰掐着上扬的语调,叫着尊敬的称呼却丝毫不见敬畏。 灰谷兰停在了月城夜梨的面前,他端详着女人黑色的眼睛。 发觉她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腰腹部,那正是被斋藤击中的地方。 先前**的装束出现一大片深色印迹,那是灰谷兰血,不过现在已经止住了。 灰谷兰解开外套,掀开他的衬衣,让月城夜梨直面那狰狞伤口,正在白皙的肌肤上随着呼吸起伏,宛如一只入侵的怪物。 “我没有生气哦夜梨。”灰谷兰放下衣摆,脸上仍然带着笑。 “大哥!”灰谷龙胆猜到了灰谷兰要做什么,他想阻止灰谷兰的不切实际。 月城夜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而她又向黑川伊佐那告知了灰谷兰反叛的情报,在纠缠下去局势会很不利于他们。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灰谷兰不会得到他想要的。 但,他只是希望大哥能活下去。 即便在传统世俗的定义上,灰谷兰是个毫无疑问的,恣行无忌的恶徒。 灰谷兰:“龙胆,听话。” 可一如既往的,弟弟没有命令大哥的能力。 灰谷龙胆抿紧嘴唇,把他抓到的人拉了过来。 青年的镜眼睛裂了一半,碎片扎进他的脸颊泛起细小红珠,此刻虚弱的被灰谷龙胆挟持着,半跪在地上。 “你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需要验货吗?”灰谷兰抓着医生的头发把他的正脸露给月城夜梨。 月城夜梨只得从医生的外表粗略判断他的状态,左手显然空荡的袖管让月城夜梨想到上村绘里的话。 他已经无法拿起手术刀了。 是灰谷兄弟先一步到达掳走医生,还是降谷零他们争斗失败而后医生被夺走? 结果已摆在了面前。 看来是前者。 “放心,只要能及时得到治疗,他还能活。”灰谷兰皱了下眉,思索片刻,还是没回想起来,“BX什么的。” 听灰谷兰说了一堆在他耳朵里等于废话的话,黑川伊佐那冷眼看向他,“这就是你的解释吗,兰?” 黑川伊佐那并不惊讶灰谷兰会这么做,他想不通的是灰谷兰竟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背叛。 难道说梵天内部也有他的部署吗,这才能让他肆无忌惮在他们脸上暴露。 “伊佐那,我没有解释什么,事实证明了一切,你认为什么是真的什么便就是真的。”灰谷兰喟叹道,“顺带一提,我并不认为这是背叛…” “人的一生中会面临无数选择,谁说放手一搏就没可能够到那一线生机呢?” “呵呵。”黑川伊佐那扯了扯嘴角,“说得天花乱坠,想必你已经有了准备承担梵天对背叛者的怒火了。” “你是这样想的吗伊佐那。”灰谷兰像是听不出黑川伊佐那语气中的威胁,“但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 无法习惯当随从啊。” 黑川伊佐那:“这就是你的理由?” 月城夜梨盯着灰谷兰,替他在心里回答。 是,但不完全是。 灰谷兰不甘居于人下是他反叛的原因,可这不足以支撑他离开梵天这个庞然大物。 他是个聪明人,明白树倒猢狲散的道理, 看见了梵天离析涣奔的未来,灰谷兰企图先一步退出,并在这巨大的风险中展开他的雄图伟业。 既然研究所内部有人,依灰谷兰的缜密的心思,外部一定也有布置。 他的下一步应该是趁着警察还没发现,立刻离开这里才对。 带着医生折而复返,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为了…报复? 月城夜梨看着那张绮丽的脸,灰谷兰对她伸出手,鹤蝶下意识要上前护却被黑川伊佐那拉住手臂。 只听见灰谷兰说:“来我这边,夜梨。” 他如同一个在舞会上邀请共舞的绅士,紫色的眼瞳像某种冰冷的矿石,暗暗闪着光。 “财富,地位,这种东西都无所谓,我会为你夺得任何你想要的。” “夜梨!”鹤蝶叫出声,但手臂仍被黑川伊佐那紧紧扣着,他能感受到黑川伊佐那收缩的五指。 明明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为什么不说话?! 鹤蝶:“伊佐那!” “鹤蝶…”黑川伊佐那放开了他,眼里满是了然,“夜梨也是背叛者啊。” “什么…?”鹤蝶愣怔。 “夜梨,你要联合灰谷兰在这杀了我们吗?”黑川伊佐那侧首。 却见月城夜梨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伸手同灰谷兰交握,而是看向了他。 “这是你计划中,不曾所说的一部分。”黑川伊佐那一顿,在月城夜梨的注视下说到了最后。 鹤蝶干涩地问道:“是这样吗,夜梨?” 月城夜梨看向灰谷兰,她抬起手。 随着月城夜梨的动作,灰谷兰徐缓地弯起眼。 只见月城夜梨按住灰谷兰的手腕,把他邀请的手压了下去。 灰谷龙胆咬着后槽牙,撇过脸。 这明显是个拒绝的姿态。 “虽然我也希望是这样。”灰谷兰对黑川伊佐那耸了耸肩,“但很可惜。” 鹤蝶刚松了一口气,就见身边的黑川伊佐那瞬间迎了上去。 “但无论是不是,你我之间的这场战斗都在所难免!” 灰谷兰交叉着双臂接下黑川伊佐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飞踢。 灰谷龙胆手一松医生就倒在地上,他大叫着要加入,“大哥!” 他知道灰谷兰不是黑川伊佐那的对手,加入天竺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但一向以胜利为第一要旨的大哥却喝住了他。 “别过来!” 黑川伊佐那向左一偏躲过他的拳头,强劲的拳风吹起额发,黑川伊佐那咧开嘴笑道:“太慢了。” 他的重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回到原位,小腿如同鞭子般,借着摆势狠狠劈向灰谷兰的脸。 身体由着惯性翻滚,砸到墙根。 灰谷兰猛烈地咳嗽起来,睁开眼,对上松田阵平的视线。 * “你输了。”黑川伊佐那说了和当年招收灰谷兰加入天竺时一样的话。 “我输了哈哈哈…”灰谷兰倚着墙,咽下一口血沫,“但你也没赢,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你…” 这时鹤蝶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他的话语对象不止一个、 “AX!”上村绘里举着刀挥向月城夜梨。 却在半途被松田阵平的手握住,红色的血滴滴答答淋下来。 上村绘里也深知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伤到月城夜梨,她按住刀柄的大拇指一动,刀尖便喷洒出一阵粉末。 森白的刀刃分明没有碰到月城夜梨,她的脖颈却凭空出现一条血痕。 上村绘里被鹤蝶踹到地上,她撑着自己抬起头。 那不是突然出现的伤口,是先前上村绘里挟持月城夜梨时划出来的。 那时就已抹上了药作为一层保险,现下与粉末的成分互相作用,原本正常愈合的细长伤口,正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上村绘里狂放地大笑,她不顾自身的安危,对着月城夜梨喊叫,“现在就和我走,只有我能救你!” 只有AX才能让她翻盘,她没有退路了…… “你不是想知道佐野真一郎的真相吗?” 上村绘里舍去了所有,把筹码尽数压上赌桌。 “他根本不是什么你在研究所绘本里看到的,那些代表正义的精灵仙子,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与佐野真一郎这个姓名对应的人在几人曾经的世界赫然有声。 一刹那间,众人都看向了上村绘里。 他们只知道曾经烜赫一时的黑龙总长死于入室盗窃的少年犯,永远倒在了他的机车店里。 但他们可从来没听到黑龙总长背上过人命。 “他和你不一样,这就是在他失去能力后,研究所放弃他的根本原因。” 意思是…佐野真一郎的能力并非与生俱来。 月城夜梨捂着脖颈,她一点也不着急,静静看着上村绘里。 和月城夜梨相比上村绘里称得上癫狂,她像是吞了沙子般的嗓音再度响起。 “你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两种力量对吗?其实很简单,这是源于动物本性的竞争…掠夺。 “赤裸的杀死谁,就能够得到他的力量,这太划算了不是么?” 月城夜梨:“所以你杀死了CX335-012。” “对…”上村绘里喘着气,鹤蝶那一下显然伤到了她的脏器。 一旦停下来,她的呼吸就像个破了洞的鼓风机。 这次松田阵平成了在场人里唯一对上号的,他对佐野真一郎这个名字只有稀薄的印象,但这串字母加数字的组合却记忆犹新。 上村绘里给他的铭牌上刻着的就是“CX335-012”。 数字和字母的排列足矣显现它是一个实验体的代号。 上村绘里的双眸有些失焦,喃喃道:“我没想杀他,只是下意识…” 她很快清明过来,硬声道:“就像我一样,佐野真一郎杀了人,强夺去其力量。” “那人是个流浪汉,没有身份。” 黑川伊佐那:“不可能!” 灰谷兰也不会凭上村绘里一面之词就相信她的话,就算是没有户籍的流浪汉,也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上村绘里只瞥了两人一眼,“如同你们一样凡庸的人类会这么想也不出奇。” “佐野真一郎重启了时间线…”上村绘里语不详尽,她知道月城夜梨能懂。 月城夜梨则是看向医生,后者一直紧张地看着月城夜梨,在上村绘里的讲述中褪去了惶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磐石般的沉静,似在思虑。 见医生点了头,月城夜梨信了大半。 上村绘里见状立刻顺风扯帆,腔调高昂,“梵天会杀人,你想象中正义的佐野会杀人,警察也会杀人,哪一边都一样不是吗?!” “除了用的名头不一样,做的都是相同的事,在哪里都没区别啊!!” “所以、”上村绘里深吸一口气,“到我这里来,你想要打造怎样的时代,我都可以帮你,乌托邦、**、阿瓦隆…” 松田阵平气笑了,“你以为月城是玩厌了极恶的游戏,现在换到对面玩些别的吗?” 她以为月城夜梨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上村绘里没有理会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却从她脸上的微表情看出出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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