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这里就没有个正常人。 听了佐野真一郎的事迹,月城夜梨反应不大,她终于连上了两方的断线。 佐野万次郎说佐野真一郎带来了诅咒与神迹,那个存在于佐野万次郎体内的“它”,就是他口中的诅咒与神迹。 佐野真一郎犯下了罪孽,最后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他最珍重的家人也没有一个好下场。 “你用佐野真一郎的方式夺取了CX335 -012的力量,同时也夺取了他的生命。” 月城夜梨顺着佐野真一郎放射思维。 亲人,上村绘里的生身母亲。 “你的母亲,也许就是因你带来的诅咒而死。” 这是合理的推测。 “你说什么…”上村绘里嗬嗬地吸着气,月城夜梨的每个字都被她听清楚。 她知道这不是没有可能。 “砰——” 上村绘里尚在思考的脑袋被开了一个洞,她猛地瞪大的眼,瞳孔急剧收缩。 “砰—砰——” 又是两枪。 女人摔在了地上,她感到脑中流出来的液体在脸上蜿蜒,一阵阵冷意缠上她。 她好像看见了月城小百合的脸,带着浅浅的笑,显得她的模仿是那样拙劣。 而端量五官,上村绘里发现她不是月城小百合。 是在哪见过呢? 啊,想起来了……上村绘里在镜子里见到过。 年轻女人是她婴儿时期记忆中的母亲。 上村绘里张了张口,她想问、 想问…… 对噢…妈妈给她写了信,她应该看看…… 上村绘里拿出一直放在胸前口袋的纸张,那些警察烂好心的把它抚平叠好还了回来。 她展开信纸,很轻易就能辨认出文字。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 实际上上村绘里倒地后,她的手指只是抽搐了两下,瞳孔便涣散开来。 “哇哦。” 开枪的灰谷兰摸上腹部,那片伤口被一种温热的暖意包裹,传来些许痒意。 他并不是听信上村绘里疯言疯语就杀了她,灰谷兰注意到上村绘里被打穿的手腕行动自如。 就如同上村绘里说的,只是杀个人罢了,这很划算不是吗。 被黑川伊佐那打得高肿的脸侧都消了不少,头晕恶心也缓解下去。 “她说得是真的诶,夜梨。” 月城夜梨想灰谷兰是没听见后面的话语吗,她把目光对向灰谷龙胆。 灰谷龙胆却只是为大哥高兴,他完全没把那什么诅咒放在心上,“太好了大哥!” 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医生突然动了起来,他拿过上村绘里掉落在地上的刀冲向月城夜梨。 然后一把把刀塞到月城夜梨的手里,刀尖刺向自己。 月城夜梨不能再失血了,如果上村绘里说得是真的…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做。 他握着月城夜梨的手将刀尖送向自己的心脏。 月城夜梨有意识的抵抗,她喊道:“松田!” 松田阵平默契出手,一掌劈晕了医生。 把那作恶多端的刀插到腰带上,松田阵平叹了口气,这地方真邪门。 那么冷静的雾岛医生也发了狂。 虽然这样想着,但松田阵平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月城夜梨,他看见女人的脸色愈发苍白。 按着脖颈那只手的指缝都被染红。 “是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吗?”黑川伊佐那看向月城夜梨,她旁边那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他记得这人的脸,是月城夜梨先前接触的那两个警察的其中之一。 “不是的。”月城夜梨摇摇头,她没想过去警方玩什么体验游戏。 至少现在她还不算警方的一员,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难怪灰谷兰说,我们谁都没赢…”黑川伊佐那低笑道。 “没有人要加入你们虚构的比赛,也没人把夜梨当作战利品。”松田阵平看着两人,吐出句,“真是人渣。” “总部也沦陷了吧?”黑川伊佐那无视松田阵平,对月城夜梨说。 月城夜梨:“也许吧,我不知道。” 警方在研究所的行动她都才发现,更别说梵天总部的情况了。 “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说说看,夜梨?”黑川伊佐那故作沉静的声线抖了抖,咬牙切齿道,“说话啊!” “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谎话。”月城夜梨凝视着他。 见他银白的发梢下的眼,里面满布的血丝,脸颊颤动着。 视线落在颈部,金属质感的链条缠绕着深色皮肤。 他一个眼神,鹤蝶就捏紧拳头挥向了松田阵平。 “你现在是要杀了我们吗?”黑川伊佐那问,他的语气深藏着暴雨前的宁静,像是最后通牒。 他相信月城夜梨前面那句话,于是才这样问道。 只要月城夜梨像刚才那样摇摇头,再说一句不是的,等他们杀了那警察,黑川伊佐那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城夜梨放下手。 没了阻碍,鲜血如同断了线的雨珠滑落进领口。 黑川伊佐那盯着月城夜梨比纸还白的唇瓣,只见它张开又合并,上下碰触。 给出了与他意想中全然相反的答案。 “是的。” 她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举起枪,拇指发力,金属卡扣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月城夜梨举直手臂,惯用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支撑住握把底部。 是黑川伊佐那嘲笑过无数次的标准姿势,现在和警察扯上了关系,却变得碍眼了好几倍。
第八十六章 训诫怎么治 黑川伊佐那没去看那危险至极的漆黑枪口,他对望枪口后的墨色的眼,即便眼珠干涩也不眨动。 “开枪啊!” 月城夜梨沉静地看着他,“举起你的枪,伊佐那。” 一丝轻笑泄出,黑川伊佐那拿起枪,把子弹倾倒,它们在手掌中相互碰撞出清脆声响,又被一颗颗地填入弹匣。 “你是要和我比试吗,夜梨?”黑川伊佐那举起手臂,他的姿势虽松散,但没有人会认为这能够让他的子弹发生偏转。 “真是太傲慢了…” 月城夜梨大可开枪杀了他,却还多此一举。 “伊佐那,我们是平等的。”见黑川伊佐那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月城夜梨开口说,“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黑川伊佐那:“这是遗言?”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月城夜梨凝睇着黑川伊佐那,她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三…” 谁答应她倒计时开枪了??! 黑川伊佐那并非心软,月城夜梨背叛了他,他朝月城夜梨的脑袋开上一万枪都不足为惜。 他当然听清了月城夜梨在他面前对要杀了他这问题的回应,言犹在耳。 黑川伊佐那在等,等月城夜梨出现杀意,哪怕是那么一点都行。 他正观察着月城夜梨,从额头滑到睫毛的投影,黑青的眼圈好像消去不少,紧绷的唇角现下平缓,表示这一切都还在她的谋划之中。 “二…” 黑川伊佐那收起食指,扳机带来微微的阻力,但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可以在零点五秒之内扣下。 看不见,找不到。 黑川伊佐那感知不到杀气,黑发女人的身上同样也不存在惧意、 仿若他们不是持枪相杀,而是像那天荒谬的生日会,倚靠在沙发上看向身侧的对方,烛光闪烁着。 “一。” * 降谷零刚赶到就听见一声枪响,他下意识去寻找松田阵平的身影,友人脸上带着些许擦伤,怔愣地望向一方。 他与诸伏景光兵分两路,后者负责传递消息,而他则寻着松田阵平的踪迹… 整个研究所只剩被困起来的研究人员,月城夜梨说的灰谷兰的部下都已消失不见,降谷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万幸,松田阵平没有事。 “鹤蝶!” 黑川伊佐那 本能地扑上去,在鹤蝶倒地前接住了他。 那条月城夜梨借着生日礼物名义送出的链坠断开,黑川伊佐那也有一条一样的。 看着鹤蝶的鲜血逐渐灌满了坠饰,脑中被尖锐繁杂的声响充斥。 吵死了,谁在叫…… 松田阵平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紧握着另一位的手,像一只失去同伴的野兽。 他们的头靠得很近,像是还在难以置信的,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 死亡的阴影不仅仅笼罩住鹤蝶的身躯,它连同黑川伊佐那一并包裹,青年的喉咙深处发出无意义的、或许只是发泄的喊叫。 沉甸甸的悲伤压弯了他的脊柱,他的声音随着抽动变得嘶哑。 另一边,月城夜梨也没有征兆地扑通摔在地上。 松田阵平还以为她是因误杀了鹤蝶而不能接受事实,却又看她支撑起自己,拖着自己到他们身边。 “夜…”松田阵平正要上前,被降谷零拦了下来。 松田阵平想到了降谷零之前说的,关于月城夜梨的“病”。 那他不是更该让月城夜梨远离两人了吗?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 降谷零幅度很小地摇摇头,“不要贸然上前,他们对陌生人很警惕,靠近才会给月城带来麻烦。” 实际上降谷零也存在着私心,他看出松田阵平的急迫,与此同时他也还不能够完全信任月城夜梨。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更多的是为了保护松田阵平的安危。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月城夜梨真的死在了这里,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降谷零没有缘由地觉得,那个青年对月城夜梨的认同、与他怀中的那位挡子弹的心情一样。 这种没有证据的直觉对警察,或是说侦探,都那样的虚无可笑。 但在这个地方,降谷零却违背了自己一如既往的想法,他想月城夜梨能够活下来。 比起考虑月城夜梨会不会被银发青年杀死,她脖子上止不住流的血才更让人忧心。 伤者本人倒是浑然不觉,她握住链条的断口,两人的血液黏合在一起。 “对不起伊佐那…”鹤蝶知道黑川伊佐那又要说他违抗王的命令了,但这次他必须那么做,“原谅我的自私……” 他要先一步离开了。 鹤蝶的另一只手攥住月城夜梨拿着链条的手,他一开口又感到一阵腥甜,艰难地说,“对…不起……夜梨、弄坏了…你的……” “不要说话了鹤蝶!”黑川伊佐那惊惧地发觉咸湿布满了他的面庞,那些泪珠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宣告,鹤蝶的体温在不断下降,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鹤蝶勾起唇角,这是一个自然的,由心而动的笑容,他看着月城夜梨,目光在她的眼中搜寻什么,“夜梨,找到容身之处了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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