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拿了一个什么剧本啊? 狗日的穿越,她以为,自己穿成了超级贵妇,衣食无忧。可特么的,这个贵妇,好像有点缩水啊。 朱楹,她的夫君,只是表面尊贵,实际,穷的响叮当。 上任皇帝朱允炆抠门至极,哪怕明面上,也不给叔叔婶婶们体面。钱,他不肯多给,人,也不肯多给。 这一点,从她身边的丫鬟配置上,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按例,她大婚时,宫里应该给八个大丫鬟的。可朱允炆那个抠门的,不仅缩减规模,只允许她配四个大丫鬟,实际上,还只给了三个。 多出来的那个,是月桃,是她从娘家徐家带过来的。 朱允炆如此,朱棣……后来也没好到哪去。 想到后来朱棣的操作,她的心,更难受了。 再过几年,朱棣也要开始削藩了。只是他的削藩,相较朱允炆,要温和的多。朱棣把宗室圈起来,当猪养。给你钱,给你米,就是不让你掌权,把你困在封地,连出城放风,都不可以! 若说,给的钱,很多很多,禄米也很多很多,也就罢了。可,人分三六九等,亲王也分亲疏远近。若说周王朱橚的尊贵和体面无人能敌,那朱楹,就是透明里的透明了。 心,有点想死了。 她真想回去,继续做她的牛马。至少,牛马还有一定的自由,像她这样的牛马,也称高级牛马,基本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可以全球打卡自由。 “唉,我。” 她有气无力。 不想说话,月桃和月栀却回来了。 月桃的脸上,写满了沮丧。而月栀的脸上,写满了神清气爽。 心知月栀定是把盐引取来了,正要细问,魏国公府却打发了人来。
第11章 没有感情的读台词机器 “回四姑娘的话,咱们家国公爷,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了。夫人心里着急,公子们也跟着劝,可国公爷他,压根不为所动。往日里,还有三老爷帮着劝着,可如今,三老爷也没了,夫人实在没办法了,想着四姑娘在国公爷面前素来得脸,便想让四姑娘帮着劝一劝。” 魏国公府的老妈妈哭得声泪俱下,脸上的表情,比月桃的还要难看。 徐妙容:这…… 这事她知道,历史书上早说了。 她的亲亲大哥,也就是现任魏国公徐辉祖,对大明,忠心耿耿。作为建文帝旧臣,还是对建文帝忠心耿耿的旧臣,徐辉祖对于朱棣上位的态度便是:非暴力,不合作。 朱棣原本应该将他拉出去砍了的,可,碍于徐家长女徐妙云的面,他手下留了情,只撂下话,顺我者昌,表面顺我者,也昌。 若徐辉祖顺从了,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一身反骨。 朱棣打入应天时,他留在徐达的祠堂里不肯迎接。朱棣主动召见他,要给他台阶下,他却站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用行动表明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朱棣气疯了,要将他下狱,结果他拿出了丹书铁券。朱棣一看,老爹朱元璋的面子,不能不给,便忍着气,让他回家反省去了。 目前……听这位钱妈妈所言,事情应该已经进行到了反省阶段。接下来…… 徐辉祖会继续用行动表明,你就是垃圾,然后朱棣会革了他的爵位,停了他的俸禄。再然后,应该是四年还是五年后,他郁郁而终,英年早逝了。 嘘…… 徐妙容倒吸一口凉气。 先不说钱妈妈说,她在徐辉祖面前得脸,翻译过来便是,她和徐辉祖关系还可以。就说如今她成了安王妃,徐家的荣辱,还真与她有关。 虽然徐家后来一门两国公,端的是富贵无双。可,侄儿风光,和亲哥哥风光,对目前的她来说,不一样。 她觉得,或许,她可以对此事表示一下关心。 于是,便装作震惊不已的样子,急道:“啊?竟然还有这种事?” 大概她的演技十分了得,钱妈妈点头,满脸的痛心疾首,“国公爷的性子,四姑娘也知道,他决定的事,几乎没人能劝得动。夫人什么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可国公爷,还是不肯开门。整整三天三夜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三天三夜? 好家伙,徐妙容突然觉得胃疼。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她绝对饿得慌。不过,三天三夜不吃饭,一时半会死不了,算了算,亲亲大哥应该还能撑四天。 四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反正钱妈妈来都来了,她便,跟着走一趟吧。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心死不死的了,疾步朝着垂花门而去,一只脚才走到插屏旁,忽又想到角门上要账的各家掌柜的。 沉吟了片刻,她道:“月菱,你让她们,去问王爷要钱吧。另外,把那些账本,也一并送到九成斋。” 月菱:? 愣了一下,她连声说好。 只是,“王妃,账本当真要……” “当真。” 徐妙容回答的干脆,她便没再说什么。 主仆几个各有各的事做,徐妙容带着月桃和月芽两个,出了王府,一路便直奔魏国公府而去。 出文昌巷,从花牌楼往南,穿过朱雀街,东行至花市大街,再拐个弯,便到了徐家所在的徐府街。 下了马车,徐妙容有些想吐。 倒不是马的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而是那路,也太不平整了!纵然天子脚下,富贵无双,可,再平整的石板路,也比不得光滑的水泥路。 更别提,车行闹市,一路走走停停。做了一早晨的数据,她腹中正是空空。 强忍着饥饿进了魏国公府,里头魏国公夫人曹氏早已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 “四妹妹,你可算是来了!” 曹氏面如菜色,声音也略有几分菜,“那头倔驴,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你性子一贯爽利,快去把他骂醒吧!” 我?爽利? 徐妙容想说,你是认真的吗,嘴上却委婉道:“大嫂都没把大哥骂醒,我……能行吗?” “能行。” 曹氏一脸笃定,那样子好像在说,“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 竟然是认真的。 徐妙容的脸有点烫,总感觉,她言下之意是,你能把安王折磨疯,还搞不定一个徐辉祖?只是,对方不揭穿,她也只好装死。 “那我要是一句骂不醒呢?” 以防万一,她多问了一句。 曹氏道:“那就两句。” 似是怕她有心理负担,话音落,曹氏又多说了一句:“两句还不醒,那就三句。三句不醒,就四句五句。骂得多了,他总会醒。” 所以你是骂得少了,没把人骂醒吗? 徐妙容心中略觉无奈,还想再说几句,曹氏却等不及了。 不容分说往她手上塞了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曹氏指着前头书房,道:“他就爱这一口羊汤,天热,味道飘散的快。劳烦四妹妹,端着这碗羊汤去骂他。” 徐妙容目光落在羊汤上。 多巴胺开始分泌,她以为,羊汤是给她的,却原来,是给徐辉祖的。曹氏又要骂人,又要给人送汤,这是爱呢,还是爱呢? 都说泛爱众而亲仁,能不能……也爱她一下? 她无比期待看向曹氏,用眼神暗示,大嫂,我也饿了。 奈何,曹氏读不懂她的眼语。一边急不可耐拉着她停到书房门前,另一边,曹氏身先士卒,帮她敲响了门。 “大哥,该吃饭了。” 她还贴心地用唇语提示了台词。 好的。 徐妙容心死了,咽下不值钱的口水,她无情地开了口:“大哥,该吃饭了。” 曹氏想说,你这个语气不对啊,你这个表情也不对啊,怎么吃饭偏偏说出了吃药的气势。转念一想,不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先前,她倒是好声好气,好言好语了,可那头倔驴,倒是理她了? 所以,语气算个屁,表情也算个屁,倔驴欠骂,就得妙容这样的,来治他。 想明白孰轻孰重,她彻底不吭声了。老母亲一样慈爱的眼神看了徐妙容一眼,又用微笑鼓励她,继续,你可以的。 徐妙容深吸一口气。 “大哥,该吃饭了。” “大哥,该吃饭了。” “大哥,该吃饭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她说了不止三遍。 大概,无情的倔驴比无情的复读机还要无情,里头那头倔驴,毫无反应。紧闭的门窗,好像在嘲笑她,那羊汤里绿绿的胡葱,也好像在说:出身未捷身先死,谁先开口谁傻逼。 “大哥!” 徐妙容彻底怒了,该死的羊汤,你咋就这么香。 愤恨地看了羊汤一眼,她开启了无限循环模式。 “大哥,该吃饭了!” “大哥,该吃饭了!” “大哥,该吃饭了!” …… 曹氏:? 外头的风同样无情,徐妙容感觉,自己的额发在滚滚热浪和滚滚热汤的夹击下,可能像面一样,坨了。心中气怒,恶向胆边生,她干脆一跺脚,伸手去推那房门。 吱呀。 门开了。 她:? 不是,她只是装个杯,假装推一下。谁知道,这门竟然压根没锁。 有一点点尴尬,她用眼神询问曹氏,你不是说,大哥不肯开门吗?这门,不是挺好开的吗? 曹氏面上也有些尴尬。 想说,这三天,大家来劝倔驴用饭,都是用敲门来试探的。哪个不要命的敢直接伸手推门,先不说门推不开尴尬,就说门推开了,倔驴他发起脾气来,是真的会削人啊。 对,削人。 想到削人,曹氏忽然有些担心,正拿不准,是赌一把倔驴对妹妹的宠爱,还是赌一把倔驴对妹妹的宠爱,就见徐妙容,无事人一般,上前一步,将那门合上了。 曹氏:?? “对不起,走错门了。” 徐妙容甚至还诚恳地承认了错误。 曹氏:…… 我叫你来,是来骂人的啊,你怎的跟我一样,怂了起来? 曹氏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悲伤,她想啊,完了,都怕国公爷,唯一能劝得动国公爷的,徐家大姑娘,人家还在顺天府。 正绝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书房里头,却窸窸窣窣地起了动静。紧接着,徐辉祖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刚才不是还在喊大哥吗?” 阿这…… 徐妙容心头有两丝丝尴尬,看了羊汤一眼,看了书房一眼,她大声回:“我喊我大哥,又没喊你,你出什么声?” 里头徐辉祖:? “徐妙容,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徐妙容翻了个白眼,“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羊汤的大哥不是好大哥,不想回答我话的大哥,也不是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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