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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口只有流珠守着，见胤禛过来也是和小允子一样的深情，正好往后殿跑去，被侍卫拿了下来。 只不过一下没留神，流珠大喊起来：“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胤禛脸色越发阴沉，让人堵了流珠的嘴，迈开大步朝后殿走去。 碎玉轩掩映在一片梧桐树中，清幽雅致。胤禛一脚踹开门，年世兰屏息凝神。 下一刻，皇上的怒吼声响彻书院： “你们在做什么！” 年世兰快步跟上，只见屋内地上散落的衣衫还未收起。甄嬛与果郡王只着内衫跪在了地上，甚至扣子都没完全扣上，空气里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此情此景，不必多言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甄嬛腕上的珊瑚手钏在阳光下红得刺目，而果郡王腰间，果然悬着那枚纹样相配的玉佩。 “皇上！”甄嬛面如死灰，倒在地。 果郡王也慌忙跪下：“皇兄，臣弟。…..” “闭嘴！” 皇上脸色铁青，一把抓起甄嬛的手腕，“这手钏哪来的？” 甄嬛颤抖着说不出话。 年世兰心中暗笑，却适时上前：“皇上息怒，或许。…..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皇上冷笑，一把扯下手钏，甩了甄嬛一个巴掌。 胤禛转向果郡王，“朕待你不薄，你竟敢。…..竟敢。…..” 果郡王重重磕头：“皇兄明鉴，都是臣弟强迫莞嫔！此事与莞嫔无关！” 第122章 化蝶 “强迫？强迫到这个贱人的宫苑里来了？碎玉轩的奴才都是死人吗！”胤禛怒极反笑，他猛地将手钏摔在地上，珊瑚珠子四散飞溅。 “来人！把莞嫔给朕关起来，果郡王先交由宗人府看押。”现在的胤禛人已经麻了，他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就不能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作为皇帝的女人荣宠还不够吗？ 甄嬛被拖走时，目光扫过年世兰，眼中满是震惊与绝望。她终于明白，这场“偶遇”绝非偶然。 皇上沉默良久，终于叹息：“起来吧。世兰你先回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 冯若昭，独自站在永寿宫的窗前，望着碎玉轩的方向，心中百味杂陈。她除掉了一个潜在威胁，却也亲手毁了一个女子的爱情。 但在这深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没有选择。 “娘娘，安小主求见。”如意轻声通报。 冯若昭收敛思绪：“让她进来。” 安陵容进门就跪了下来：“姐姐，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冯若昭扶起她：“妹妹何出此言？你发现奸情，是为皇上尽忠。” “可是。…..”安陵容声音发颤，“莞姐姐她。…..她待我不薄。…..” “这后宫之中，没有真正的姐妹情。”冯若昭轻抚安陵容的肩膀。 “今日是甄嬛，明日可能是你我。要想活下去，就得比谁都狠。” 安陵容眼中渐渐燃起冰冷的火焰：“姐姐教训的是。” 待安陵容退下，冯若昭取出一个小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珊瑚珠——那是今日她从地上悄悄拾起的。 “甄嬛，别怪我。“冯若昭轻声自语，“要怪，就怪这吃人的深宫吧。” 养心殿内龙涎香氤氲，冯若昭冯若昭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紧贴地面。皇上的脚步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贤贵妃平身。皇后禁足，朕思来想去，此事交由你处置最为妥当。”胤禛的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 冯若昭缓缓起身，眼帘低垂，不敢直视天颜。皇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下挂着两片青黑，显然是一夜未眠。 “臣妾惶恐，不知皇上所指何事？”冯若昭声音轻柔，心跳却如擂鼓。 皇上冷笑一声，从案几上抓起那串断裂的珊瑚手钏：“甄氏与允礼的丑事，朕不想再提。你如今协理六宫，处理甄氏的事情你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冯若昭指尖微颤，斟酌着词句。“臣妾。…..不知皇上希望如何处置？” 胤禛猛地转身，龙袍带起一阵冷风：“朕要他们生不如死！” 这句话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刻骨的恨意。 “但朕不能公开此丑事，有损天家颜面。所以。…..” 俯身逼近冯若昭，眼中寒光闪烁：“朕要你暗中处理，不留痕迹。” 冯若昭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前世甄嬛与果郡王的私情暴露后，皇上也是这般震怒。只不过胤禛让甄嬛给允礼送了毒酒，允礼甘心赴死。 这一世，这要命的差事竟落在了她头上。 “臣妾...遵旨。”她深深叩首，脑中飞速运转。 走出养心殿，初夏的阳光刺得冯若昭眼睛发疼。如意迎上来，见她脸色苍白，连忙搀扶：“娘娘，怎么了？” 冯若昭摇摇头，低声道：“去碎玉轩。” 碎玉轩已被侍卫团团围住，昔日繁华的宫苑一片死寂。冯若昭亮出皇上赐的令牌，侍卫这才放行。 内室里，甄嬛独自坐在窗前，未施粉黛，一身素衣，腕上还留着被强行扯下手钏的红痕。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皇上终于要赐死我了吗？” “莞妹妹。”冯若昭轻唤。 甄嬛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原来是贤贵妃姐姐。” 甄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早该想到，皇上会派你来。” 声音像淬了冰，“姐姐设计让皇上撞破我与果郡王，如今又来做什么？送我最后一程？” 冯若昭在甄嬛对面坐下，不急不缓地倒了杯茶：“妹妹误会了。我今日来，是想给你一条生路。” 甄嬛嗤笑一声：“生路？皇上什么性子，姐姐比我清楚。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是。…..” “正因为了解皇上，我才知道如何周旋。”冯若昭轻啜一口茶，“妹妹可愿听我一言？” 甄嬛审视着冯若昭，半晌微微颔首。 与冯若昭交谈良久，甄嬛拿了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最终，甄嬛垂下眼帘：“娘娘不要辜负妹妹的信任……” 甄嬛倒在桌上没了气息，两个侍卫进来一卷草席将人卷起抬了出去。 碎玉轩上下宫人皆被赐死，无一幸免。 离开碎玉轩，冯若昭径直去了宗人府。果郡王被关在地牢最深处，昔日风流倜傥的王爷如今蓬头垢面，手上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王爷别来无恙？”冯若昭站在牢门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果郡王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贤贵妃娘娘！皇兄他。…..” “皇上很生气。”冯若昭直截了当，“王爷可知，私通妃嫔是什么罪？” 果郡王面如死灰：“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不错。”冯若昭点头，“但皇上念在手足之情，愿意网开一面。” 果郡王猛地扑到牢门前：“皇兄肯饶恕我？那她呢？” “甄氏已经饮了鸩酒。” 允礼听后面如死灰，嘴里喃喃道：“嬛儿因我而死，我又怎么能独活呢……娘娘，请替我回禀皇上，小王也愿毒酒一杯以赎罪孽……” 冯若昭不得不说这两人真是一对痴男怨女，朝身后挥挥手，小寿子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毒酒。 为了皇上兄友弟恭的名声着想，果郡王之死密不发丧。只对外宣称突发急症，将人送去了盛京疗养。 同一天，宫里的莞嫔暴毙身亡，胤禛为了施恩上下，给了莞嫔父亲一个闲职的名头，将甄远道一家迁居去了西北。 走出养心殿，冯若昭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夜风拂过，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一局，她赌赢了。 几个月辆青布马车悄悄驶出紫禁城，载着一名貌美娘子前往江南去找她的夫君。 …… “娘娘为何不斩草除根？”如意不解地问。 冯若昭摇头：“有时候，让人活着比死了更有用。走吧，该去看看弘晟的功课了。” 经过御花园时，冯若昭突然驻足。 假山后，安陵容正与一个侍卫低声交谈，那侍卫袖中隐约露出一角信笺。冯若昭眯起眼睛——那侍卫，似乎是皇后宫中的人。 “如意，去查查温嫔近日都与什么人来往。”冯若昭轻声吩咐道…… 第123章 君心难测 盛夏的午后，养心殿内冰块融化滴落的水声清晰可闻。胤禛靠在龙椅上，指尖轻叩案几上那份已被翻阅无数次的奏折——正是果郡王死前留下的血书。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一行字上：“臣弟愿以性命担保，六阿哥弘晟天资聪颖，可为社稷之福......” “社稷之福？”皇上冷笑一声，将奏折重重合上。站在一旁的苏培盛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苏培盛，贤贵妃近日如何？”皇上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贤贵妃娘娘一切如常。每日照料两位阿哥和公主起居，闲时抄写佛经，极少出永寿宫。”苏培盛谨慎回答。 前些日子本来要被处死的崔槿汐投靠到了苏培盛宫外的府上，救人的自然是冯若昭。崔槿汐也听了她的话自愿去服侍苏培盛，他也承贤贵妃的情。 皇上眯起眼睛：“哦？就没打听过前朝的事？比如......立储？” 苏培盛额头沁出细汗：“奴才未曾听闻。” 皇上起身踱到窗前，望着永寿宫的方向：“传朕口谕，明日申时，让贤贵妃带弘晟来御书房。朕要考校弘晟功课。” “嗻。” 待苏培盛退下，胤禛从暗格中取出一份密折，上面详细记录了冯若昭近半年来的一举一动：与哪些大臣夫人往来，收了什么礼物，甚至包括她在御花园里说过的只言片语。 翻到最后一页，胤禛目光一凝——冯若昭曾秘密接见礼部侍郎冯英的夫人，而冯英，正是主张早立太子的朝臣之一。 “昭昭......”皇胤禛轻声念着冯若昭的小字，眼中寒光闪烁，“你到底想要什么？” 永寿宫内，冯若昭正教弘昊写字。孩子的小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千字文》。突然，笔尖一抖，一大滴墨汁落在纸上，晕开一片漆黑。 “额娘，儿臣写坏了......”弘昊怯生生地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盈满不安。 冯若昭心中一软，接过毛笔：“无妨，再写一张便是。弘晟要记住，写字如做人，错了就重来，但不能一直错下去。” 说罢摸了摸弘昊的头。弘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如意匆匆进来：“娘娘，苏公公来传皇上口谕，明日申时让您带六阿哥去御书房考校功课。” 冯若昭手中毛笔啪地掉在案上。皇上突然要考校弘晟？这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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