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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小燕子气得眼眶发红：“还有她和金锁在漱芳斋密谋，非要帮含香偷出宫和蒙丹私奔！居然还想拉着尔康、永琪，甚至我哥萧剑、柳青柳红一起蹚这摊浑水！”她冷笑一声，抓起案上的蜜饯狠狠砸向铜镜，“要不是我连夜找到尔康，把利害关系掰碎了说，他到现在还被紫薇的花言巧语蒙在鼓里！” 萧声终于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软榻上：“当心动了胎气。” 小燕子却挣扎着坐起来：“我怎么能不气？！柳青柳红差点就因为她的自私，连累整个大杂院！要不是我提前写信让他们别掺和，现在我们哪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她抓起帕子胡乱擦了把脸，“再说晴儿！要不是紫薇进京搅和，晴儿早和尔康在五台山双宿双飞了！” “想当初，尔康被皇阿玛派去五台山陪伴老佛爷，和晴儿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那才叫般配！”小燕子越说越激动，“结果紫薇一住进学士府，天天弹琴唱什么‘山也迢迢水也迢迢’，把尔康迷得七荤八素，还搞出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鬼话！” 她突然泄了气，瘫在萧声怀里：“不过现在好了，尔康总算清醒过来，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晴儿温柔聪慧，又和他知根知底，这才是真正的良缘。” 萧声轻轻拍着她的背，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低声道：“都过去了。” “才没有过去！”小燕子猛地抬头，“金锁现在抖出这些旧事，分明是还想翻案！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她狡黠地眨眨眼，“明天我就去找皇阿玛，把当年的来龙去脉再好好说一说，顺便给念薇送些东西——毕竟她是紫薇的孩子，总不能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苦了孩子。” 夜色渐深，长春宫的烛火映着小燕子倔强的侧脸。萧声看着怀中这个永远风风火火的女子，忽然觉得，无论多少阴谋算计，都敌不过她这份敢爱敢恨的赤诚。而远处的济南城，金锁望着天边明月，将密信灰烬洒入大明湖，怀中的夏念薇正做着甜甜的梦，全然不知京城因她母亲的过往，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36章 一口老血哽在心头 小燕子攥着密信的手剧烈颤抖，信纸边缘被指甲抠出深深的褶皱。她瞪大双眼，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般艰涩：“紫薇的女儿……到底是谁的？”屋内死寂一片，唯有烛火噼啪爆裂的声响。 金锁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良久，她喉咙滚动，艰难开口：“当年小姐被赶出宫前，说要恶心一下皇宫……谁让皇上将她逐出去……她、她就……爬上了永琪阿哥的床……” 这话如惊雷炸响，长春宫内瞬间沸腾。小燕子“腾”地站起身，绣鞋重重踩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你说什么？！”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金锁面前，凤冠上的珠翠哗啦作响，“我哥……永琪？！” 永琪本靠在廊柱上静静听着，此刻脸色瞬间变得比宣纸还惨白。他踉跄着扶住柱子，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半句话。乾隆赏赐的玉佩从腰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萧声眼疾手快地扶住险些跌倒的小燕子，却见她猛地挣开，踉跄着指向金锁：“你撒谎！我哥怎么会……”话音未落，却想起永琪曾经看紫薇时那隐晦的目光，想起紫薇初入宫时，永琪总是不自觉地往漱芳斋跑。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是真的。”金锁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小姐临走前让我发誓保密，她说……她说要让皇家为抛弃她付出代价。”她抬起头时，额头已渗出鲜血，“所以她故意留下这个孩子，就是要让皇上、让整个皇宫都记住，他们曾经如何辜负了夏雨荷的女儿！” 令妃手中的茶盏“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泼在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老佛爷扶着晴儿的手骤然收紧，晴儿看着面色如死灰的永琪，突然想起当年在御花园，永琪和紫薇并肩赏荷的场景，那时她只当是兄妹情深，如今想来，却满是刺人的真相。 柳青柳红紧紧抱在一起，柳红的嘴唇都没了血色：“怎么会这样……紫薇她怎么能……”萧剑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想起妹妹小燕子曾多次为紫薇说好话，甚至在她犯错时还想护着她，此刻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 小燕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笑，笑声里带着哭腔：“好一个夏紫薇！好狠的心！她要报复皇宫，却拿我哥当棋子！”她转身看向永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哥，你说话啊！你说这不是真的！” 永琪终于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传来：“那天……我喝醉了，醒来时……”他说不下去，痛苦地闭上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紫薇穿着单薄的衣裳出现在他房里，哭着诉说被抛弃的委屈，而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乾隆猛地站起身，龙袍扫翻了桌上的奏章。他脸色铁青，手指着金锁，声音都在发抖：“来人！把她给朕……”话未说完，却被小燕子打断。 “皇阿玛！”小燕子跪在地上，泪水不断落下，“事已至此，惩罚金锁又有何用？”她转头看向金锁，目光中满是恨意，“你回去告诉夏念薇，她的身世，我会替她守口如瓶。但从今以后，夏家与我们皇家，恩断义绝！” 金锁连磕三个响头，站起身时险些摔倒。她最后看了一眼屋内众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长春宫内，众人望着彼此，谁也不知道，这场闹剧过后，还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而远处的济南城，夏念薇正趴在窗前数星星，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世，竟牵扯出如此惊天秘密。 第37章 前往济南 夜风中，长春宫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众人的脸色忽明忽暗。永琪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那段不堪的记忆从脑海中生生扯出。“我对不起小燕子，对不起皇室……”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悔恨。 乾隆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压抑的怒气几乎要将整个宫殿点燃。“永琪！你身为皇子，竟做出这等荒唐事！”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眼中的失望与愤怒几乎要将永琪吞噬，“你可知这会给皇室带来多大的丑闻？！” 令妃轻轻颤抖着扶住乾隆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皇上息怒，事已至此，可要想个万全之策啊……”老佛爷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佛珠被攥得咯咯作响：“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永琪，你糊涂啊！” 小燕子跪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曾经那个保护她、疼爱她的哥哥，此刻却成了这般模样。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再次落下，转头看向萧声，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心疼与担忧。萧声走上前，轻轻将她扶起，低声道：“别太伤心，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晴儿看着永琪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与尔康一路走来的不易，心中五味杂陈。她悄悄握紧尔康的手，尔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地传递着安慰。而柳青柳红两兄妹站在角落，面面相觑，满心皆是震惊与不知所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温婉的紫薇，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瞒住。”萧剑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他看向乾隆，目光坚定，“夏念薇的身世一旦传开，不仅永琪阿哥会身败名裂，整个皇室都会陷入危机。” 乾隆重重地叹了口气，颓唐地坐回龙椅：“可纸终究包不住火，金锁既然已经说出了真相，难保她不会再告诉别人。” 小燕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皇阿玛，让我去济南一趟。我会亲自警告金锁，若是敢将此事泄露半句，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至于夏念薇……”她顿了顿，“毕竟是无辜的孩子，我会妥善安置。” 萧声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永琪也挣扎着站起身：“我也去，我要当面问问紫薇，为何要这样做！” 乾隆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双眼：“你们速去速回，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好。永琪，你这次若不能妥善解决，就别再回来了。” 几日后，济南城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小燕子掀开帘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当她们来到金锁的住处时，夏念薇正在院子里玩耍，天真无邪的笑容刺痛了小燕子的眼睛。 金锁见到她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护着夏念薇，声音颤抖：“你们来干什么？”小燕子走上前，目光如炬：“我来告诉你，夏念薇的身世，谁都不许说。若是敢走漏半点风声，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她又看向夏念薇，语气稍稍缓和：“孩子是无辜的，我会给她安排个好去处。但从今以后，你们与皇家，再无瓜葛。” 永琪站在一旁，看着夏念薇那张与紫薇有几分相似的脸，心如刀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回到京城后，小燕子向乾隆复命，称事情已经办妥。而永琪，从此将自己关在王府中，整日借酒消愁。曾经热闹的王府，变得冷冷清清。晴儿和尔康时常来看望他，却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紫禁城依旧平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如同一颗深埋的种子，在每个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时不时刺痛着他们的心。而夏念薇，在小燕子的安排下，被一户善良的人家收养，从此过上了平凡的生活，再也与皇家的恩怨情仇无关。 第38章 白莲教 春去秋来，三年时光转瞬即逝。永琪虽不再借酒消愁，却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满墙字画发呆。府中的下人都知道，王爷最忌讳听到“济南”“紫薇”这些字眼，就连新来的小丫头误提了一嘴，都被罚去扫了三个月马厩。 小燕子看着日益消沉的哥哥，急得直跺脚。她拽着萧声闯进永琪的书房：“哥！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皇阿玛最近身子骨越来越差，每次提起你都唉声叹气的！”永琪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颤，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像极了他混沌不堪的人生。 正当气氛僵持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冲破侍卫阻拦，跌跌撞撞地扑进书房：“永琪叔叔！救救我娘！金锁姨姨说，只有你能救她！”竟是夏念薇。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血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色的布包。 小燕子瞳孔骤缩，一把抓住女孩的肩膀：“念薇，到底怎么回事？你娘怎么了？”念薇哇地一声哭出来：“有人说娘是妖女，要烧死她！金锁姨姨让我带着这个来找你……”她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玉佩和一封血书，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紫薇被指与白莲教余孽勾结，即将被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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