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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兄，请！”富察明诚策马而来，长枪遥指天际，“听闻你昨日徒手制敌，今日便让我领教领教！” 萧声握住剑柄的手稳如磐石，目光却始终锁着观礼台上那个灵动的身影。当战鼓擂响的刹那，他忽然明白，这场比试他不能输——不为驸马之位，只为能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护她余生岁岁平安。 第22章 江湖侠士 御膳房飘出的糖霜甜香裹着金桂气息，小燕子拽着萧声的衣袖往演武场旁的紫藤花架跑去。远远望见傅恒身着绯色官服，正与几位大臣笑谈，她立刻松开手，提着裙摆蹦跳上前：“舅舅！” 清脆的喊声惊飞了廊下白鸽，傅恒转身时，正看见小燕子眉眼弯弯地立在阳光下，发间新换的红绒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周围大臣们纷纷行礼退开，只留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突然凑到跟前的少女：“几日不见，翊燕公主这声‘舅舅’倒是叫得顺口。” “那当然！”小燕子叉着腰，故意晃了晃腰间的金牌令箭，“皇阿玛将我过继给先皇后，您可是皇额娘的亲弟弟，以后我得常缠着舅舅教我规矩呢！”她话音未落，突然伸手将身后的萧声拽到身前，“不过今日找舅舅，是想给您引荐个人！” 萧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踉跄半步，很快便稳住身形，抬手便是一个标准的江湖揖礼：“久仰傅大人威名，在下萧声。”他玄色劲装上还带着演武场的硝烟气息，腰间玉笛却擦拭得锃亮，衬得眉眼愈发清朗。 “就是他！”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舅舅您不知道，他在择婿宴上连破三场比试，用三支箭在靶心拼出‘翊燕’两个字！而且上次容嬷嬷的阴谋，也是他最先察觉......”她掰着手指滔滔不绝，说到兴起时还踮脚比划萧声舞剑的模样。 傅恒目光在萧声身上停留片刻，见他虽出身江湖，身姿却挺拔如松，被小燕子夸赞时只是微微颔首，并无丝毫骄矜之态。想起那日演武场上，此人以巧劲化解富察明诚的连珠箭，剑法中暗藏军中破阵之术，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萧公子的确身手不凡。”傅恒抚着胡须笑道，“只是不知愿不愿意放下江湖逍遥，入我富察家门？” 萧声闻言，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如钟：“承蒙傅大人赏识，萧声愿执弟子之礼。若有一日背弃承诺，甘受江湖刑律！”他说罢，解下腰间家传玉佩置于傅恒面前——那上面刻着的“萧”字，与富察氏宗祠的纹饰竟有几分相似。 “好！”傅恒大笑出声，亲手将他扶起，又捡起玉佩系回他腰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富察家义子。明日我便让人收拾东跨院，改日再宴请群臣，昭告此事。” 小燕子欢呼一声，一把抱住萧声的胳膊：“这下好了！以后你是我表哥，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她转头冲傅恒眨眨眼，“等皇阿玛赐婚，咱们富察家可要双喜临门啦！” 紫藤花架下，三人的笑声惊起满院繁花。远处宫墙之上，阳光将“长春宫”匾额照得发亮，恰如小燕子此刻眼底盛着的璀璨光芒。而在宫道另一侧，令妃正抱着十五阿哥驻足观望，见傅恒笑着拍了拍萧声肩膀，嘴角也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这场由皇帝默许、公主促成的“认亲”，倒比任何权谋算计都更令人安心。 第23章 赐婚 养心殿的朱笔落下，“翊燕固伦公主与富察萧声”的赐婚诏书墨迹未干，整个紫禁城便陷入沸腾。内务府连夜抬出封存多年的赤金喜烛，长春宫的廊下挂满金丝绣着并蒂莲的红绸，就连御花园的锦鲤池都撒满了象征喜庆的丹砂。 三日后，十里长街铺满厚厚的红毡。八抬大轿裹着九凤朝阳的织锦，在唢呐声中缓缓行过朱雀大街。萧声身着簇新的麒麟补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的红绸花随着步伐轻晃，引得街边百姓纷纷驻足惊叹：“这位驸马爷真是俊朗非凡！”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萧剑握着加急家书，望着“萧声即将迎娶小燕子”的字样，差点将手中的酒盏捏碎。他翻身上马时，剑穗扫过客栈门框发出清脆声响：“好你个萧声，居然把我妹妹拐回了京城！”马蹄扬起的尘土中，他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个曾经在街头流浪的小丫头，终于要风风光光地嫁人了。 学士府内，福尔康小心翼翼地扶着身怀六甲的晴儿登上马车。晴儿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望着车窗外的喜幛轻笑：“还记得初见小燕子时，她翻墙摔进学士府的模样，如今竟要当新娘子了。”福尔康替她掖好披风，眼底满是温柔：“等咱们的孩子出生，正好让他认翊燕姑姑和萧声姑父。” 而在遥远的蒙古草原，和敬公主接到家书后立即启程。她抱着年幼的世子坐在马车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京城城墙感慨：“当年额驸与我成婚时，小燕子还在闹着要当送亲使，如今倒轮到我们为她贺喜了。” 婚礼当日，太和殿内宾客如云。乾隆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身着嫁衣的小燕子，眼角微微湿润——那个曾经让他头疼不已的野丫头，此刻凤冠霞帔，端庄得竟有几分先皇后的影子。傅恒作为萧声义父，亲手将一对玉如意交予新人，目光慈爱：“好好过日子。” 当萧声掀起红盖头的瞬间，小燕子突然噗嗤笑出声：“萧大侠，现在你可真成我‘表哥’兼‘夫君’了！”她发间的东珠流苏轻轻晃动，映得眉眼愈发灵动。萧声望着眼前的人，想起初见时她蹲在墙角喂松鼠的模样，喉结滚动：“是，我的公主。” 喜宴进行到一半，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剑风尘仆仆地闯进来，还未行礼便嚷道：“萧声！你这小子......”话未说完，便被小燕子扑了个满怀。 “哥！你终于来了！”小燕子挂在他身上不肯松手，“我认了傅恒舅舅，还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夫君，你就说好不好？”萧剑看着妹妹幸福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瞪了萧声一眼：“若敢欺负她，天涯海角我也饶不了你。” 夜色渐深，长春宫的喜烛依旧明亮。萧声抱着醉醺醺的小燕子走向新房，她靠在他肩头呢喃：“以后我们还要去江南看哥哥，还要生好多好多小包子......”萧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应道：“好，都依你。” 而在宫墙之外，紫薇被押解去苗疆的马车渐行渐远；被贬为庶人的知画，正在辛者库浣衣房里望着天空发呆。紫禁城的月光洒在新人的红绸被面上，照亮了属于小燕子和萧声的崭新人生——那些前世的遗憾与血泪，终于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化作了圆满的句点。 第24章 洞房花烛夜 长春宫的红烛将窗棂映得通红，鎏金喜字在摇曳的光影中忽明忽暗。殿外，宾客们的笑闹声渐渐散去，只余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惊起檐下栖息的白鸽。 萧声握着铜锁的手微微发颤，身后传来宫女们退下的脚步声。直到确定四下无人，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龙脑香与桃花蜜的甜腻气息，小燕子正端坐在床沿，凤冠上的珍珠流苏垂落眼前，将她的笑意笼得朦胧。 “怎么不进来？”她歪着头，嫁衣上的金线凤凰随着动作流光溢彩，“难不成萧大侠怕了？” 萧声喉结滚动，反手掩上门。红烛光影里，他看见小燕子耳尖泛着薄红，手指紧张地绞着盖头边缘，这才意识到她看似大胆，心底也藏着怯意。他缓步上前，在她身前半跪，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飞了什么：“小燕子，我心悦你，从第一次见你在演武场射箭就开始了。” 小燕子猛地抬头，盖头滑落一半，露出亮晶晶的眼睛：“骗人！明明是我先......”话未说完，她突然伸手扯下盖头，抓起床头的合卺杯，“不说这些了！喝酒！” 两只缠着红绸的瓠瓜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萧声任由她将酒盏塞到唇边，甘甜的米酒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涌入喉间。却不想小燕子自己饮得太急，酒水顺着下颌滑落，在嫁衣领口晕开深色痕迹。 “烫......”她慌忙用袖子去擦，萧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的刹那，屋内的空气骤然升温。他望着她泛着水光的杏眼，喉间泛起酒意的灼热，鬼使神差地低头，舔去她唇角的酒渍。 小燕子的呼吸陡然急促，手中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萧声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凤冠上的珠串撞出细碎声响。“疼......”她小声嘟囔，萧声立刻松开手，却被她反手勾住脖颈：“笨！我说的是头冠......” 头冠被随意丢在妆奁上，散落的珍珠滚落在地。萧声望着眼前披散青丝的少女，嫁衣半敞露出莹白的肩颈，突然想起她在演武场上弯弓射箭的英姿，想起她为了护人而红着眼眶的模样。他俯身吻住她时，听见她含糊的笑声：“萧声，你手好凉......” 红绸帐幔缓缓垂下，将月光与烛火一并笼入其中。远处，钟鼓楼传来三更的梆子声，而长春宫里，交颈的鸳鸯绣被下，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守在宫门外的明月和彩霞相视一笑，捧着准备好的红枣、花生悄悄退下——她们的格格，终于得偿所愿，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圆满。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红绸帐幔上洒下细碎金斑。小燕子揉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却见枕边放着支精巧的银簪，簪头缀着的翠羽正是昨日宴席上她多看了两眼的样式。床榻边，萧声已换上常服，正往食盒里仔细摆放桂花糕。 “醒了？”他转身时眼底盛满温柔，“御膳房新做的点心，尝尝？” 小燕子咬了口还冒着热气的糕点，突然狡黠一笑：“萧大侠昨夜不是挺威风的？怎么现在像个管家婆？”话音未落，便被萧声伸手刮了下鼻尖，“再胡说，下次带你骑马绕着紫禁城跑十圈。” 两人笑闹间，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明月匆匆而入，脸上难掩喜色：“格格！晴儿格格生了！是个小阿哥！” 长春宫里顿时热闹起来。小燕子风风火火地换上常服，拉着萧声便往学士府赶。马车刚停，就听见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福尔康红着眼眶迎出来，声音发颤：“多亏有你们帮忙，晴儿和孩子都平安......” 屋内，晴儿虚弱地靠在床头，怀中的襁褓里，小婴儿正挥舞着粉拳。小燕子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孩子的小脸：“小家伙真可爱！以后叫我姑姑，我教你爬树射箭！” 萧声在旁轻轻拉住她的手，低声提醒：“当心吓着孩子。”却换来小燕子一个白眼：“就你会疼人！” 几日后，和敬公主带着蒙古特产前来贺喜。公主府的马车刚进紫禁城，就见小燕子骑着马飞驰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嘻嘻哈哈的小太监。“皇姐！”她利落地翻身下马，“你可算来了，我准备了草原上的烈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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