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富察明诚已端着酒杯走来,行至三步外便单膝跪地:“臣听闻公主箭术超群,不知可否有幸讨教一二?” 小燕子看着他眼底跳动的挑战光芒,突然来了兴致。她一把扯下碍事的凤冠,甩了甩发麻的脖子:“比就比!输了的人,可要请整个御花园的人吃桂花糕!” 暮色渐浓时,演武场上喝彩声震天。小燕子骑在枣红马上,手中长弓拉成满月,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百步外的红心。富察明诚紧随其后,三箭连发,竟在靶心处排出个“燕”字。 “好!”乾隆抚掌大笑,却没错过富察明诚望向小燕子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而暗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被贬为答应的女子攥紧帕子,指甲刺破掌心:“小燕子,想风风光光嫁人?我偏要你尝尝坠入泥潭的滋味......” 第19章 则婿 演武场上的喝彩声如潮水般涌来,惊起栖在梧桐树上的夜枭。被贬为答应的女子蜷缩在御花园最偏僻的角门阴影里,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宴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怀中藏着的砒霜小瓶硌得肋骨生疼,那是她用仅剩的体己钱从辛者库嬷嬷手中换来的,原计划趁着给小燕子敬茶时下毒。 “小燕子......你以为有了公主身份就能高枕无忧?”她压低声音喃喃自语,喉间溢出一声阴笑,“只要我把毒药混进你的喜酒......” 话音未落,一阵寒意突然从后颈蔓延至脊背。女子瞳孔骤缩,还未及转身,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笼罩下来。萧声的玉笛抵住她后心要穴,另一只手已死死扣住她咽喉。月光下,他的神色冷若冰霜,与白日里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萧......萧大侠饶命!”女子拼命挣扎,声音却因窒息而变得扭曲,“我什么都没做......” “没做?”萧声凑近她耳畔,语气冰冷得如同腊月寒冰,“辛者库王嬷嬷今早暴毙,怀中藏着半块带血的玉佩——与你现在戴着的,倒是一模一样。”他指尖微动,女子脖颈处顿时泛起青紫痕迹,“还有,你买砒霜的事,当紫禁城的暗卫都是瞎子?” 女子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那些精心谋划的毒计,竟在顷刻间被人洞悉。她想起白日里小燕子在演武场上的飒爽英姿,想起富察明诚看她时炽热的眼神,恨意再次涌上心头:“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紫薇、知画、皇后娘娘......都因她而败!我不过是想......” “想让她死?”萧声冷笑,玉笛轻轻划过她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你可知,萧大哥临行前如何吩咐?但凡有人敢动小燕子一根寒毛,杀无赦。” 女子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杀吧!杀了我!你们以为除掉我就能太平?这宫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萧声的手骤然发力,只听一声轻响,女子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瘫软下去。 萧声松开手,看着女子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眼中毫无波澜。他弯腰捡起滚落的砒霜瓶,随手抛进一旁的荷塘。水面泛起涟漪,倒映着远处宴会上的欢声笑语。 “萧声!你果然在这儿!”小燕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萧声转身,只见她卸去繁琐头饰,只着一身轻便骑装,发间还沾着几片花瓣,“皇阿玛说要赏烟火,我找了你好......”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瞳孔猛地收缩。 “她想害你。”萧声简短解释,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带血的玉佩,“现在没事了。” 小燕子盯着玉佩,前世被下毒折磨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展颜笑道:“那就好!走,咱们去看烟火!富察明诚还欠我一百块桂花糕呢!”她伸手拽住萧声的衣袖,却在转身时悄悄握紧了腰间的柳叶刀——这紫禁城的夜,永远藏着看不见的杀机,但只要有萧声在,有那些真心待她的人在,她就无惧任何阴谋。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的烟火腾空而起,璀璨光芒照亮整个紫禁城。乾隆望着人群中笑闹的小燕子,又看了眼不远处神色紧张的富察明诚,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这场择婿宴,才刚刚开始。 第20章 春燕 璀璨烟火在夜空炸开的刹那,富察明诚挤开人群朝小燕子奔来。他玄色劲装的肩线还沾着箭靶的草屑,眼中却燃着灼灼笑意:“公主方才那三箭,着实让明诚大开眼界。”说着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食盒,“愿赌服输,桂花糕在此。” 小燕子正要伸手去接,余光却瞥见角落处一抹诡异的暗红。她猛地推开富察明诚,柳叶刀出鞘,寒光划破夜空——原本该躺在角门阴影里的尸体竟不翼而飞,只留下石板上蜿蜒的血迹,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小心!”萧声的玉笛横在她身前,挡住破空而来的暗器。银针钉入廊柱,尾部缠绕的红绳在风中摇晃,正是辛者库用来标记违禁品的记号。小燕子顺着红绳望去,只见假山后闪过熟悉的衣角——是本该被关在慎刑司的容嬷嬷! “追!”小燕子踩着石凳跃上墙头,枣红马早已被明月牵来等候。她翻身骑上,马蹄声惊碎满地月光。富察明诚与萧声对视一眼,同时翻身上马,三支骑影如离弦之箭,朝着西六宫方向疾驰。 坤宁宫的宫灯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容嬷嬷却未敢踏入半步。她怀里裹着答应冰冷的尸体,指甲深深掐进对方后背——原打算将尸体偷偷沉入井中,再栽赃给在御膳房当差的柳青柳红,却不想被小燕子撞破。 “老货,往哪儿跑!”小燕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容嬷嬷抬头,只见月光将少女的身影勾勒成锋利的剪影,柳叶刀正对着她咽喉。慌乱间,她突然扯开答应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抓痕:“翊燕公主杀人灭口!快来人......” 话音未落,萧声的玉笛已点住她哑穴。富察明诚翻身下马,展开披风盖住尸体:“公主,这女子身上有多处外伤,显然不是你所为。”他蹲下身,从容嬷嬷袖中摸出把沾血的剪刀,“倒是这把凶器,与当年皇后娘娘断发时用的样式相同。” 小燕子心中一凛。前世容嬷嬷正是用这把剪刀,在皇后失势后偷偷处理掉所有对她不利的证据。她转头看向萧声,对方微微点头——早在发现答应尸体时,他已命暗卫搜查容嬷嬷的房间,找到了记录着多年来栽赃陷害的账本。 “容嬷嬷,你可知罪?”乾隆的声音突然从宫墙阴影处传来。众人回头,只见皇帝身着常服,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皇后与令妃。容嬷嬷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瘫倒在地。 皇后望着地上的尸体,凤冠上的东珠轻轻摇晃。她缓缓蹲下身子,指尖抚过答应僵硬的面容:“本宫待你不薄,为何要背着本宫......”她突然扯下容嬷嬷的护甲,露出手背上溃烂的伤口,“原来你早被紫薇收买,中了苗疆的噬心蛊。” 令妃上前查看,脸色微变:“这种蛊虫发作时,会让人神志癫狂。看来这答应之死......”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乾隆,“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搅乱择婿宴。” 乾隆盯着容嬷嬷扭曲的脸,想起小燕子此前对紫薇的种种警告,眼中腾起怒意:“将容嬷嬷押入慎刑司,彻查她这些年犯下的罪孽。至于皇后......”他看向发妻苍白的脸,“你管教不力,暂交六宫事务,静心反省。” 夜色渐深,小燕子倚在长春宫的栏杆上,望着天边最后一簇烟火消散。富察明诚送来的桂花糕还摆在石桌上,甜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鼻尖。萧声默默为她披上披风,玉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燕子抓起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冲他狡黠一笑,“明天接着和富察明诚比骑射!不过这次......”她握紧柳叶刀,“我得留个心眼,毕竟这宫里的‘老鼠’,可不止一只。” 远处,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乾隆展开边疆加急密报,蒙丹势力异动的消息刺痛他的双眼。他提笔写下朱批,忽然想起演武场上小燕子飒爽的英姿,笔尖顿了顿——或许,该让这只“春燕”,飞到更广阔的天地去了。 第21章 驸马之选 长春宫的夜风卷着残桂香气拂过廊下,小燕子歪着头盯着萧声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僵硬的肩膀:“喂!萧大侠,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嘛!”她晃了晃手中啃了一半的桂花糕,故意凑近了些,“我看你骑马射箭的本事不比富察明诚差,怎么,不敢来和那些公子哥比比?” 萧声握着玉笛的手指骤然收紧,耳尖的红晕顺着脖颈漫到耳根。白日里在演武场,他远远看着小燕子弯弓搭箭的飒爽模样,心弦就不知被什么猛地勾了一下。此刻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着,一贯沉稳的语气都带了丝慌乱:“格格莫要打趣,萧某不过是江湖草莽,怎敢......” “江湖草莽怎么了?”小燕子突然跳上石凳,居高临下望着他,月光将她的影子笼在萧声身上,“皇阿玛说了,只要有本事,谁都能当驸马!你既能三招制敌救下我,又能识破容嬷嬷的诡计,论胆量论智谋,哪点比不上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公子哥?”她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耳畔,“还是说......你不愿意?” 萧声猛地后退半步,却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青瓷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他弯腰收拾碎片的手指微微发抖,脑海里却不受控地浮现出荒唐画面——若真站在择婿宴的比武场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她夺下那支象征驸马之位的玉如意...... “我报名!”小燕子突然大喊一声,拽着他就往内务府跑。萧声被她拉得踉跄,玉笛差点脱手,却在触及她掌心温度的瞬间,鬼使神差地没有挣开。内务府当值的太监见翊燕公主风风火火闯进来,捧着登记簿的手都在哆嗦:“公......公主,这驸马参选名册明日就要呈给皇上......” “那就现在加上!”小燕子夺过毛笔,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写下“萧声”二字,墨迹晕开时,她转头冲萧声眨了眨眼,“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公主钦点的‘编外驸马候选人’啦!” 萧声望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小燕子发间,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轻颤,她仰头大笑的模样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烧得他心跳失了节奏。 次日清晨,择婿宴的红榜前围满了人。当看到“萧声”二字赫然列在富察家子弟之间时,整个紫禁城都炸开了锅。福康安摇着折扇轻笑:“听说这位萧公子是江湖人士,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而在冷宫深处,被幽禁的皇后握着佛珠,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小燕子这步棋,倒是走出了新意。” 演武场上,萧声身着新裁的月白劲装,腰间的玉笛换成了寒光凛凛的长剑。他远远望见观礼台上的小燕子,对方正冲他比出个大大的“加油”手势,发间的红绒花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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