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恳切,极尽委屈。 安陵容磕头:“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 可还未等她说完,皇后便冷笑一声:“放肆,你无凭无据便可以中伤中宫。” 随即提醒皇帝:“皇上,此风若长,后宫将永无宁日。” 皇帝一言不发,看神态,似已被皇后的说法打动。 他既是一国之君,也是一家之主,心中虽有疑窦,却也不可轻信一面之词。 眼看情势大有逆转之态,忽然听见一声通传。 皇贵妃随之扶着青萝的手,因有孕在身,步履微带沉重地走了进来。 “纯懿,你身子不便,怎地也过来了?”皇帝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纯懿劫后余生,美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血色,当真是我见犹怜。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不等人蹲下去,赶紧将她扶住,“快坐下。” 小太监早搬了椅子来,等纯懿落座,皇帝方回到龙椅上。 纯懿靠在椅背上,脸色极为难看。 她心中对皇后也有诸多猜忌,如今听到安陵容出来指证,心中如何不恨。 何况,这么一个扳倒皇后的好机会,又怎可放过? “皇上,您方才问臣妾,怎会拖着不便之身前来?臣妾差点一尸两命,听说安氏指证背后指使人,如何能安枕?” 皇帝满眼皆是爱怜,“纯懿,朕知道你受罪了,可是仅凭安氏一家之言,恐怕难以定论。” “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差错。如今安陵容污蔑臣妾,臣妾实在是百口莫辩。但臣妾相信,皇上是英明神武的,定能洞察一切,还臣妾一个清白。
第72章 佟家反水,差点将我搭进去 皇后一番慷慨陈词,我若是不了解她的为人,也会被她打动。 “那臣妾的罪白受了吗?还有腹中的皇儿,他还只有两个多月,差一点就胎死腹中。” “皇上……” 纯懿一向温和懂事,从来不曾求过他。 她也不爱耍小性,第一次这样哀泣,尤其是那声“皇上”,从她色若梨白的唇中溢出,叫人心碎了一地。 “皇后,你怎么说?”皇帝看向宜修的眼神,有猜忌,有疑虑,更多的是意味不明。 皇后起身,缓缓走到大殿中间,这几步,足以让她整理好慌乱的思绪。 皇帝本来已经被她说服,可纯懿的出现,让事态又滑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 想到这,皇后端端正正跪下,“皇上,如果今天被冤枉的是姐姐,您会怀疑她吗?” 每次都是这样,一遇到危局,便开始拿姐姐出来当挡箭牌。 “纯元,她那么好,怎么可能谋害皇嗣?”皇帝的声线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全然不顾底下坐着一位复刻版。 不行。 我不能让皇帝陷入皇后布置的回忆杀里。 于是,我也起身,跪在皇后斜后方,“皇上,五皇子并非纯贵人害死的。” 一语既出,举座皆惊。 “怎么回事,你说!”皇帝终于从追忆亡妻中醒来,沉声而问。 我当即将那天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说到才满百日的五皇子,被事先放入一粒花生米至口中,这才导致窒息而亡时,我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混账!” “大胆!” “该死!” 皇帝一连吐出三个词,显示自己已经出离愤怒,无法用更多的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 “五皇子死得太惨了。”一直没有出声的端妃,叹息一声。 “弘毅还那么小,就那样惨死在眼前,臣妾每每想起便会自责,是臣妾没能保护好他。” 我试图唤起他的父爱,以及一位父亲对这个不幸孩子的怜悯与愧疚。 “来人。” 听到皇帝怒意滔天的一声,我知道稳了。 皇后,这一次你在劫难逃。 苏培盛的脚步细碎而急促,打破了殿内一时的安静。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竹息姑姑,从年轻跟随太后一直到老的贴身宫女。 她来干什么? 一丝不好的预感浮出心头。 “竹息姑姑,你怎么来了。”竹息一出现,大多代表着太后,是以皇帝也敬重三分。 竹息手里托着一个红木托盘,盘中放着一道折子,委托苏培盛递呈皇上。 “太后娘娘收到隆科多大人一道密奏,觉得事关重大,特命老奴呈送上阅。折子已呈上,老奴告退。” 说完,竹息福了一福便退下。 苏培盛双手高举着折子,送至皇帝跟前。 皇帝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悦与不耐,伸手接过。 我跪在下面,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 只见皇帝缓缓展开折子,目光在那纸页上快速扫视着。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乌云蔽日。 突然,皇帝猛地将折子朝着我甩了过来。 那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我身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惊得缩了缩,折子落在地上,滚了两滚。 我缓缓捡起那道折子,翘起兰花指打开。 一行行字映入眼帘,犀利的言词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向我。 折子里指证我勾结外臣,以贪污罪拿下安比槐,并以此为要挟,达到陷害忠良之目的。 字里行间将我描绘成一个居心叵测之人。 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勾结外臣,这可是皇帝的雷区,而且事实俱在,我辩无可辩。 皇后从我手中取走折子,迅速扫视一遍,当即面现悲戚。 “皇上,华妃欲置臣妾于死地,竟然不惜勾结外臣,要挟安氏诬告于我,此次若不杀一儆百,只怕后宫人人效仿。” 知夫莫若妻,皇后的话,可谓句句击中皇帝的痛点。 “华妃,你怎么解释?” 皇帝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冰冷而又残酷。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殿内安静得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折子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我该如何自辩? 就在我思忖之际,颂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五阿哥死得好惨!臣妾昨日还梦见他,哭着喊好痛,还说是皇额娘害了他,要臣妾替他报仇。” 说到最后,颂芝已是泪如泉涌,身体摇摇欲坠。 为今之计,只能无限放大丧子带来的悲痛,以求皇帝的怜悯,方能化险为夷。 何况颂芝至今未走出失去孩子的阴影,切肤之痛,何须伪装呢。 “皇上,臣妾眼见芝嫔白天若无其事,实则夜夜以泪洗面,便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我盯着皇后,毫不掩饰地将矛头直接对准她。 既已撕破脸,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何况,我表现得越憎恨皇后,才能让皇帝认定,我勾结外臣只是为了报仇,而非野心作遂。 “你再悲痛,也不能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帝的语气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端妃用力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养母,若温宜出任何事,也是断断承受不了。” 这是一位母亲的切身感受,端妃这番话,既是帮我,又何尝不是帮她自己。 后宫子嗣大都命运多舛,谁不怕恶运有一天落在自家孩子头上? 皇帝的嘴唇嚅动着,显示他处在犹豫不决中,只看内心的天平倒向哪一边。 “皇上,臣妾弹精竭虑,只为皇室社稷,若姐姐看到臣妾被人冤枉,也会不安哪。”皇后哀怨而泣,甚是可怜。 “我的毅儿。”颂芝哀叫一声,晕了过去。 太监宫女们七手八脚将颂芝抬了出去,皇帝重重咳了一声。 “安氏,赐白菱;华妃罚抄女则千遍。” 说到这,皇帝看向皇后。 “朕将皇贵妃、敬嫔还有惠嫔一并交给你,她们中任何一位有任何闪失,你自己将头上的凤冠摘下。” “年世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安陵容大叫着被人拖了出去,至大殿门口,她猛然抓住门框,回头丢下一句。 “皇后,杀了皇后!”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恨极了皇后,死到临头什么话都敢说。 只有我清楚,她是在暗示大家,是宜修杀了纯元。 回到宫里,已是深夜。 如意汇报说,颂芝因伤心过度病倒了。 我心中充满愤怒与不甘,只差一步便成功了。 可关键时刻,佟家反水,太后插手,不仅让皇后逆风翻盘,还将我自己差点给搭进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皇帝已对皇后生疑,所以才会给她上了一道紧箍咒。 这下,皇后非但不敢下手,还要力保三位皇嗣顺利降生。 否则,她就得自摘凤冠以谢罪。
第73章 和亲 次日,我没有参加早会。 日上三竿的时候,佟常在过来,一进门便给我跪下了。 我正在喂鱼,态度闲适而冷淡。 “华妃娘娘,昨晚的事嫔妾听说了,可是天地可鉴,嫔妾哥哥没有出卖您的意思。” 我依旧没有出声,挑了一勺鱼食洒入鱼缸中。 “是皇后娘娘暗中找到舅舅,舅舅才上了折子指控娘娘。” 我的手蓦地一紧。 我一直以为是太后与隆科联手多做的局,原来是皇后。 “小纪子,这条鱼老了,游不动也吃不下,反倒污了一缸好水。” 我漫不经心地下令。 小纪子跑过来,将那条垂死挣扎的鱼捞起来。 经过佟常在时,鱼尾摆了一下,水珠甩在佟常在的脸上,令她惊恐至极。 “地上凉,快起来。”我亲手扶起佟常在,示意她在我对面坐下。 佟常在有些受宠若惊,“谢华妃娘娘。” “人老了,想垂死挣扎一下也可以理解,就怕害了旁边的人。”我意味深长道。 隆科多迟早会被皇帝清算,树倒猢狲散,佟家肯定会受到牵连。 佟常在兄妹早做切割是为中策,从现在起搜集舅舅的罪证,大义灭亲方为上策。 希望她够聪明,能听懂我的意思。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像是一地碎金。 我刚刚从小憩中醒来,脑子还带着些许昏沉,眼前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 便想着去园子里逛逛,让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几分。 刚走到石板小径上,迎面过来了一行人。 他们皆是异族打扮,举止粗放甚至有些粗鲁。 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在皇家园林,脚步声沉闷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透着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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