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尔转向纯懿:“管理六宫的责任还是由你担起来。” 纯懿将一抹得色隐于心中,行了蹲礼:“臣妾愿为皇上分忧。” “皇上,容妃小产,臣妾确有失职之处。但此事蹊跷,还请皇上明察。” 虽然皇帝颇有维护之意,但甄嬛的嫌疑并未洗脱,她倒不依不饶起来。 这时,端皇贵妃沉吟着看向容妃的太医,“许太医,容妃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 “回皇贵妃话,容妃娘娘胎相稳固,并无不妥。” 我连忙证实:“皇上,上个月臣妾还带着卫院判来看过容妃,卫院判请完脉,也是说容妃一切正常。”
第98章 太后病危 众人默然,卫临的医术乃后宫一绝,他的诊断没人敢质疑。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惠妃,却从我的话中得到了启发。 “上个月正常,不等于这个月正常。皇上,不如请卫院判过来,给个定论才好服众。” 此话一出,大封六宫的几位纷纷出声,觉得大有必要。 皇帝应允,着人叫来卫临。 卫临一一行过礼后,不着痕迹地扫了我一眼,便读懂了我的暗示。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卫临才收了脉指。 “卫院判,你可诊断仔细了。” 纯懿这句话的威胁之意,只有我和卫临听得出来。 卫临诺诺称是,视线投向咝咝冒气的冰壶,心下有了主意。 便向皇帝拱手道:“容妃小产,乃药物所致。”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谁都以为这话的意思,容妃是被人下了药,打掉了腹中胎儿。 “嗯?” 皇帝重重的一声,令人头皮发麻。 许太医吓得跪于地上,叩头如捣蒜,“皇上明鉴,微臣冤枉。” 容妃也停止了哭泣,面现一丝慌乱,只是无人察觉。 “到底怎么回事?卫院判,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纯懿秋水剪瞳微微一沉,如湖面凝了层冷霜。 卫临不慌不忙,指着冰壶解释道:“都是它惹的祸。” 不等众人发问,他转向许太医,“容妃最近是否时常气喘?” 许太医的额头和鼻尖沁出一层冷汗,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听卫临如此一问,便迅速瞄了一眼皇后和容妃。 “问你话呢?你只管说你的,到处看什么?”纯懿没好气地喝了一句。 许太医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便答道:“容妃最近偶感风寒,确有气喘之症,所以微臣给开了一些止咳平喘的药,可是对龙胎并无影响啊。” 卫临点点头,侃侃而论。 “容妃怕热,才入夏便用上了冰壶,想必素日也喜吃一些寒凉之物,以致时常气喘。”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些药应该是无害,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带来的后果自然不同。” 众人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都觉得有道理。 “皇上,臣妾的嫌疑可以消了吧?”甄嬛华眸冷艳,面色微染气恼之色。 皇帝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朕始终是相信你的。” 随即面容陡然一变,盯着地上跪着之人,“庸医,害死了朕的孩子,死不足惜。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微臣冤枉。” 许太医凄厉的叫声,渐渐消失在殿外。 他是容妃从娘家带过来的,我和卫临早就对此不满了。 既然不可控,借此除掉倒是不错的结果。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不简单,所有罪责由一个太医承担,相关之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帝不用和稀泥,落了个名察秋毫杀伐决断的英名,也颇为满意。 众人陆续散去。 纯懿回到承乾宫,一坐下,便挥退众宫人,单独留下知画。 “恭喜娘娘,六宫之权又回到您手里。”知画边说边将一盏茶递给主子。 纯懿接过杯盏,揭开盖子,看着碧绿的茶汤微微出神。 虽然没有拿下甄嬛,但夺回六宫管理权确实值得庆祝。 管理六宫,它不仅是一种实权,更昭示着皇帝的宠爱和信任。 何况自己是皇后,六宫之权落于他人之手,简直是奇耻大辱。 “容妃如今对甄嬛恨之入骨呢。”知画轻言细语,却是一脸幸灾乐祸。 纯懿呲地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趣闻。 “她如何不恨呢?好不容易封妃,以为可以风光一下,甄嬛来个大封六宫,这不是让她难堪吗。” 难堪的还有自己。 一想到处处被甄嬛压制,纯懿便咬牙切齿。 不过如此一来,容妃彻底倒向自己,倒算是些许安慰。 “娘娘,只是华贵妃态度不明,终究是隐患。”知画提醒道。 纯懿微哼,华贵妃态度不明? 只怕早就与甄嬛暗中勾结了。 今天自己几乎将甄嬛逼到了死角,若不是她提到卫临,皇上也不至于叫卫临过来复查。 最后功亏一篑。 纯懿握拳,护甲不小心刺入掌心,不由呼痛出声。 “娘娘,怎么啦?”知画急问。 纯懿摊开手掌,好在没有破皮,“没事。” 又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知画会意,信誓旦旦道:“娘娘放心。” 转眼夏去秋至。 因着早晚温差大,太后感染了风寒。 以为会跟以往一样,喝了药将养着,就会好转。 哪知这次,病势竟是越来越严重。 太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说太后娘娘随时可能薨逝。 病床上,太后已经昏迷,后宫嫔妃齐齐跪在寿康宫。 皇帝坐在床边,听到弥留之际的太后说起了胡话。 “你负了我,你答应我的。” 皇帝抓起太后干瘪的手,声声唤着皇额娘,底下众人一阵抽泣声。 “选秀一过,就来接我。” 那年选秀,隆科多告诉乌雅成碧,皇帝不喜欢粉蓝色,还说等她落选便会娶她。 天真的乌雅成碧,选秀当天,便特意挑了一件粉蓝色裙子。 天不遂人愿,她被选上了。 后来才知道,皇帝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粉蓝色。 隆科多骗她入宫,只为给亲姐姐孝懿仁皇后助力。 太后在油尽灯枯之际,还想着当年被隆科多欺骗的往事。 想来在太后心中,这辈子不能嫁给隆科多为妻,是最大的遗憾。 底下跪着的人中,有人小声抽泣。 “哭什么,皇额娘还在呢。”皇帝面色阴沉,不复方才般痛心。 纯懿流着眼泪道:“皇上和皇额娘肯定还有话要说,咱们姐妹还是去殿外守候着。” 想必纯懿作为太后亲侄女,对太后和隆科多的往事心知肚明。 她认识到太后已经到了说话毫无避忌的地步,为了皇家颜面,连忙支走众位嫔妃。 内殿只留下母子俩。 太后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老十四呢,怎么还不见老十四。”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皇帝总该让她与小儿子见一面。 【微茂推稳】 苦苦吊着一口气,也是为了这最后的团圆。 “皇额娘,您糊涂了。”皇帝抚着太后的手,提醒道。 太后满含期待,看向儿子,“皇额娘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让额娘见见老十四?”
第99章 告发私通 皇帝脸色微沉。 太后第一次提老十四,他以为皇额娘迷糊了。 现在第二次询问老十四,皇帝发觉太后并未糊涂,比谁都清醒。 太后在生命最后时刻,就是想见到最喜欢的小儿子。 而不是他。 这令皇帝感到伤心。 他抓着太后的手说,儿子是在孝懿仁皇后膝下长大的,不比老十四是您亲手带大,儿子陪伴您的时间不多,这种时候就让儿子陪着您吧。 皇帝这是委婉地拒绝了太后的请求。 他曾亲眼目睹亲生母亲,如何把亲弟弟带大,那种百般疼爱自己从没体验过。 童年母爱的缺失,成为皇帝一生的枷锁。 “皇帝,你幽禁皇亲,手足相残,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在亲生母亲的指责声中,皇帝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先帝在天上看着呢,你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当年你是怎么样夺得皇位,先帝都看着呢。” 太后这是提醒皇帝,他能坐上皇位,也有自己的助力。 希望他看在这些的份上,放了老十四。 “儿子如何谋得皇位,皇额娘桩桩件件都参与了,皇额娘与隆科多的事,儿子隐忍不发,又真心爱待纯元,宜修死后,扶纯懿为皇后,儿子已是孝顺之极。” 母子俩所有的不满与矛盾在这一刻爆发。 互相都在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戳下去。 太后带着遗憾永远闭上眼睛。 而皇帝又何尝没有遗憾,他跪在榻前,对着母亲说。 “皇额娘,‘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这样哄孩子的歌,您从来,从来未为我唱过,您能为我唱一遍吗?” 太后的离世,昭示着后宫权力移位。 纯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承乾宫内,嫔妃们悉数到场。 短暂的沉默,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静寂。 祺嫔猛地从坐位上站起来,“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她的突然发难,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要知道,背叛皇帝可不是小罪。 甄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手死死抓住桌角,才撑住了心神。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厉喝一声:“宫规森严,祺嫔不得信口雌黄。” 我暗自叹息,宜修那套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的本事,纯懿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嫔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祺嫔义正辞严得令我好笑。 这后宫,真相不是利器。 实力才是。 我环顾一周,甄嬛战斗一个皇贵妃,两个贵妃,一个妃一个嫔,吊打对面。 这不,宁贵人率先顶上,“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誓呢,生死之事谁又能知啊。” “以此虚妄之事赌誓,可见祺嫔不是真心的了。” 她又是撇嘴,又是斜眼的小表情,哪还是素日那个冰美人。 叶澜依是座中唯一知道甄嬛和果郡王私情的。 怕喜欢的人受到牵连,想着保甄嬛就是保王爷,于是第一个跳出来。 而她的话,影响很大。 因为在所有人眼中,她生性孤僻,不跟任何人交往。 皇帝包括其他人,相信她不带倾向,最是公正。 祺嫔被叶澜依一激将,当即举起手,郑重地以全族之命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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