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权更替、权力争夺,我更是无甚兴致。但朝堂动荡,百姓必受其苦。然我一人之力渺小,只有跻身朝堂之地,才能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恩!”方妙的眼眶微微湿润,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腰际。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他的唇角轻轻上扬,眼中流露出一丝释然。 在此点上方妙从未对他有过一丝的怀疑。 “但后来我遇见了你。”他继续说道。 “我常看你被方夫人捧在手心里,所有的珍宝都放至你面前......我时常都想,究竟要拿什么给你,才能够让你跟着我不受委屈......” 突然,他的话音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按住。 她双目盈盈含泪,小嘴微微撅起,急着辩解:“不委屈,我不委屈的!” “但我想给你。”他将那只手握紧,“你的衣服首饰多,得有间大屋子;你喜欢桂花,那庭院里就要栽满桂树,四季芬芳;你喜欢戏水捞鱼,必须要有池,池中的鱼养得肥壮......” “那你呢?”方妙心疼地打断了他,“你总是为别人考虑得这么周到,你自已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已?” “我喜欢思考案情,喜欢在夜晚回家的时候,母亲为我留下的那一盏灯光。”张遮微微低下了头,小姑娘身的上桂香袅袅,很是好闻。 “那日薛远宫变,我从宫中回来,见到你在我房中燃香——” 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幕: 方妙背对着他,流苏在摇曳的烛火中透出柔和的光泽。× 她手中拿着香炷,轻轻地凑近了跃动的火苗。 一瞬间,内心安宁圆满。 “我要的便是如此!”他微微收紧手臂,让两人更加贴近,“家中亲人康健,屋内桂香常盈。” 方妙哪里还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音,眼泪终究未挡住,宛如断线的珍珠,纷纷坠落。 “别哭。”他稍显感无措,被她抱着没法抽出怀中的帕子,只得用衣袖轻柔地替她擦拭泪水。 “妙妙,我绝非敷衍,也并非漫不经心。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他眼神坚定,一字一句映衬着真心。 “你给的,我都喜欢。” 他的指尖抚过小姑娘的脸颊,突然对方踮起脚来,柔软的馨香便印在了自已的唇间。 第二次了! 他在心中感叹着。 方妙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像衣衫上的蝴蝶振翅。 “你对我也很重要!”带了些泣声的甜软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给的,我也很喜欢!” 方妙话音刚落,润泽的双唇被另一道热烈覆盖。 双唇相接,柔软相缠。 张遮一手轻托着她的后脑,另一只则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迫使小姑娘不得不仰抬起头保持着迎合的姿势。 她的唇像蜜糖一般甜软,他无法抗拒。 方妙轻轻颤抖着,仿佛四周空气中全是他的味道。 许久,这悠长而缱绻的吻才停住,她差些瘫软在他怀里。 张遮抱着她,额间相触,呼吸相交,哑声说:“抱歉,情难自禁。”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抱歉啊!】 她羞得快烧起来了! 低头偎进他的怀中好一会儿,待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缓,她才又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目光:“衣服......我便直接定下了,你不准不喜欢!” “好。”张遮展颜一笑。 屋外的星月正明,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翌日,阳光洒在繁忙的街市上,壮汉们背负货物,摩肩接踵地穿梭于街道,不时发出的轻微咒骂声和货物相击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一个身披破旧的长衫,满脸络腮胡子粗犷不修的男人,被人粗鲁地从烟雾缭绕、骰子声不绝的赌坊里推了出来。 打手那冷漠如冰的话语还挂在他耳边:“穷鬼还想来玩!做梦吧你!把先前欠的五两银子还来再上桌!” 他嘴角轻扬,有些不悦,却自有一番傲气在胸中燃烧:“哼,待我时来运转,这银子我定能赚回来,赚的你们眼睛都直了!” 转身之际,他身体一晃,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位穿着纱衣、举止轻佻的女子。 她衣衫薄如蝉翼,紧贴着她那曼妙的曲线,勾勒出令人遐思的风韵。 “哎哟!”那女子轻声呼痛,却在下一秒认出了对方,笑逐颜开,“这不是叶健叶老板嘛~怎么,半个多月都没看到你来梨花楼喝酒了呀?” 叶健轻哼了一声,语气里藏着点疲惫的豪情,“等我赢了钱,自然是要来的。” “行,奴家等着叶老板!” 熏着浓香的手帕从叶健鼻尖撩过,他不由抓住那帕子,盯着那女子露在外头一小截鼓起的白嫩,放在鼻下狠狠地吸了一口! 香!软! 纱衣女子咯咯笑着将帕子抽了回去。 没钱的生意她可不做。 正当叶健调戏完女子准备往前走时,目光忽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禁地高声叫道:“招弟,招弟!” 而那‘招弟’却仿佛未闻,只是匆匆地低头行走着,不曾有停留的意思。 纱衣女子见状,有些好奇:“你们认识?” 叶健嘿嘿一笑,将腰间的酒囊解下:“她是我闺女,现如今在一个大官家里当丫鬟。” 纱衣女子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露出一丝评估和贪婪。 她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这身姿色,倘若来我们楼里,准能成为未来的花魁娘子。” 叶健挑眉,眼中忽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是吗?花魁能赚多少钱?” 女子笑得更加灿烂,似是看穿了叶健心中所想,声音中透出几分引诱:“花魁一夜,价值千金呢!” ——2.28更不了啦,加班到了凌晨预定—— 第136章 可怜之人 黄昏之际,阳光的余波温柔地拂过青石板街道,复古的巷弄里流转着落日余晖的金边。 方妙刚从市集回来,马车在街道上颠簸着,晃荡出一天的疲惫。 与张遮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方夫人和蒋夫人的日子变得愈发繁忙。 倒是她闲得出奇,有些局促不安地想要自告奋勇,想从两位夫人那里分担些琐事。 可总是被两位夫人温言劝回,说新嫁娘应养精蓄锐,大婚之日有得忙什么的。 于是这些日子天天被押着喝燕窝,用香脂敷脸。 每天对着梳妆镜都不禁感叹,这张白里透粉的脸,自已看了都想捏上一捏! 今日她本是想去自家的裁缝铺子,看看给张遮订的衣服做得如何。结果才从铺子出来便遇到了周宝樱两姐弟,被拉着一起去逛了各类吃食铺子,还买了一堆。 她一边品尝桃干一边撩着车帘向外看着。 天幕如丝绸般柔滑,高高在上的云朵被照耀得像蕴含着黄金的棉絮,飘在方府的上方很是好看。 “恩?”方妙往嘴里塞桃干的动作停了下来,忽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晚照?”她不由眯着眼睛,晚照正与一位粗衣女子交谈着。 那粗衣女子扯着晚照的衣袖像是在乞求着什么,后者却退了一步,似在嫌弃对方的接触。 “与晚照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啊?”方妙好奇地问,那女人自已从未见过,穿着打扮也不似方府中人。 那女子穿的粗布衣衫看似经历了岁月的风霜打磨,沾满尘埃,遍布毛边,面容憔悴,眉间透着一股子沧桑。 晚秋凑过来向外望了一眼,摇头表示不认识。 “那人啊是晚照的亲娘!”王叔的声音从车头传了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晚照,她也是倒了霉。她爹是个酒鬼,没钱买酒就将她卖给人牙子,刚巧被夫人买进来了。” 方妙与晚秋相视,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只听王叔继续道:“晚照的亲娘我也见过几回,听说她生了三个女儿才有了个儿子。可怜晚照就是她的长女,好不容易能帮忙做些家中活计、照顾妹妹与弟弟,却被爹给卖了……唉。” “晚照她娘经常来找她吗?”方妙边询问边伸手又取了一片桃干。 王叔再次叹道:“也不是经常,但每次来,大都是为了向晚照讨些银钱度日。” “听说晚照她爹,不但是个酒鬼,近几年还好赌成性,家中讨债之人造访,早已揭不开锅。恐怕这一回,她亲娘也是生计所迫,来向晚照求助的吧。” 真是可怜啊!方妙默默地咀嚼着桃干,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了丝丝同情。 给了母亲一些钱后的晚照匆匆而行,意图趁方妙未归,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入府邸。 然而,后门处已汇聚了一小拨人群。 陈航、后厨的莫大头正与几个仆役并肩站立。 他们的背对晚照,全神贯注地看着热闹。 她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群人群,微微探出头来。 顿时她瞪大了惊讶的双眼,悚然心惊! 那个男人! 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强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那个男人——将自已卖掉的父亲,正在陈管事面前低头哈腰,用尽姿态的乞求着些什么。 陈管事语调不改往昔的沉稳与平静:“晚照如今是府中姑娘的贴身丫鬟,倘若要赎她的身,还得看姑娘的意思......” 她还未来及时反应,与此同时,陈航的声音同样渗入了她的耳朵。 他正与莫大头窃窃私语:“那叶健,别看他现在装做一副可怜样儿,其实心里的盘算恶毒得很。” “何出此言?”好奇心驱动着莫大头伸长了脖子去倾听。 “上次我在茶馆里听到他问哪家花楼的头牌姑娘价码最高,显然是想卖女儿求利。”陈航不屑地冷哼,抛出一记白眼。 他虽不喜欢晚照,却也鄙夷叶健这样的人。 莫大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忍:“若是晚照真落到花楼那火坑里,那可就毁了!” 晚照脑中“轰”的一声!犹如一记重锤击中她的心。 她突然想起叶氏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那是否也是想警告她叶健的险恶心思? 原本得知叶健欲赎自已之消息时,她心中竟隐隐欢喜。 她以为这个男人终于良知发现,然而....... 哈哈哈! 一阵凄厉的讥笑内心回荡,晚照感受到一丝刺骨的绝望。 它起始于她的足底,迅速侵袭着她的全身。 旁边,一位粗腰婆子持着木盆,满脸好奇地询问:“姑娘婚期将近,通房丫鬟准备好了没有?” 通房丫鬟? 晚照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消息?”陈航一边关注着叶健,对方正向陈管事询问晚照的赎身银钱。 一边不又耐烦地回答着:“哪儿来的通房丫鬟。夫人说了,张大人府里是不尚此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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