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珍大哥哥!都到了何等田地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族长!你怕他作甚!” “不是,我……” “端看你了,珍大哥哥!我今天可否顺利将银子送到户部,就看你了!我们阖族的未来,可就在你手上啊!” 好大的担子压过来,在贾珍一时没反应过来时,贾琏已跑出了门,跟上了前面的抬银子的家丁,高声叫兴儿几个:“快!快!快把门在外面给我锁上!” 如此,贾政想从里面打开,追上他?那是白日做梦! 可他忘记了,他们还要把银子装上马车! 贾珍有点呆愣地站在里面,听着那锁落下的声音,像是敲锣声一样,噔的一声在他心头回想。回神之际,贾政已经是黑着脸走到了他跟前。 “珍儿!” “哦,政叔,你来这里是为何?”贾珍说话间,人已经挡着贾政的路了。 “珍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让开!我要去把琏儿绑回来!” “绑?琏儿是犯了何等罪过,要政叔你来绑他?要绑,也是赦叔绑呀?”贾珍也是气人,语气是一波三折,气得贾政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没应答,一手拨开了贾珍就往门那边去。 贾珍再挡,“政叔是没脸说吧。我来告诉你,他是还皇家的欠银了。要是不还,你,恐怕这一辈子,这五品工部员外郎【注1】怕是你此生最高的了!” “你!”这话可是刺中贾政心中的最痛与最怕,“你咒我,咒我为官止步与此!你你你……” 贾珍的话,气得贾政忘记了他的目的,还是在他后面的周瑞提醒了,他才想起来,“来人,将珍大爷拉过来!开门!” “你们敢!贾政,我是族长!你敢不敬我?” 贾政哼了一声,脸上尽是轻蔑的神色。很明显,不单是不敬,还瞧不起他呢! 可怜贾珍人少,最终被人多势众的贾政扯到一边去。他说的除族,贾政压根就不信。他的大女儿容貌端丽,总有出头之日,介时,他就是国丈!贾珍这个酒囊饭袋,算得了什么? 门哐当哐当地响。贾政黑着脸看着下人用斧子砍门。他没想到,贾琏竟敢在外面锁了门!真是觉着贾瑭傍上皇叔,就这么猖狂,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么?他偏偏就要都把他们拉回这个泥潭! 只有他才能踩着他们上岸,断没有他们舍弃他二房,干干净净地走的。 外面的贾琏与被绊住脚的贾珍都很紧张。 贾琏在外面擦着汗,催着大家伙装车,“快点,前面装好了,就走!往户部走,知道了么?” “是!琏二爷!” 都是在京城混熟的人,虽没进过那些高大衙门去,但是衙门在何处,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 等到最后一箱子银子抬上车,又绑好后,贾琏连忙催着车夫赶车。而他还是留在最后殿后。 果然,马车队伍还没走多远,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个后门,贾政终于还是带着人追了过来了。 “都给我去追!来人,都给我骑马去追!”贾政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人想尽办法追上贾琏一行人。 而贾琏则是高声叫人加快速度。 于是荣国府的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副景象—— 前面的马车队伍负重赶路,后面则是一群人如同土匪般追赶着。 双方都是如临大敌的,后面的人叫着“拦住他们”,前面的人则是喊着“躲开,押送皇家东西!”故此,也是吓得行人慌张让路。 看着渐渐拉长的距离,贾琏坐在马车后面,刚刚要松了一口气,就听得前面一阵喧闹声,而后,队伍竟然是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如何就停下了?快走啊!”他的好二叔已经快要赶上了! 这时候,兴儿脸色煞白地跑过来了,“二爷,不好了。前面的马车,碰到一个老人家了。人家不许我们走。要我们,要我们请大夫来给他医治了,才许我们走。不然,就要去京兆尹那边告我们当街纵马,祸害老百姓!” 贾琏麻爪了,脸上汗流如浆,“这如何是好?”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贾政终于被下人搀扶着,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贾贾贾琏!你还敢跑!” “呵呵,二叔,我跑什么?我可没跑。我这是急着给皇上送好东西呢!”贾琏嘴硬着。 贾政哼了一声,“给皇上送东西?可别打着皇帝的名号害了老百姓,这个罪责,你可担当得起?” 原来他也知道有老人在前面摔倒的事了。 还没等贾琏想到如何将贾政忽悠走的时候,贾政就先下令了,“来人,将你们的琏二爷带回府里去!” “是!” 那些家丁随从应了一声,就想将马车里的贾琏拖下车来。 “你们敢!” “你们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只不过,一道是贾琏那几乎破了音的嗓门,另一道则是稚嫩的孩童声了。 “瑭儿!” “瑭四!” 贾琏惊喜非常,而贾政则是愤怒了。 因为贾瑭的出现,意味着他的计划就要夭折!因为即使月皇叔不在附近,月皇叔身边的侍卫官也会跟着贾瑭! 果然,靳雨就站在贾瑭身后。 贾瑭在一边想说什么,被靳雨一手拉到后面去。 他冷冷地看着贾政:“贾大人,琏二爷要将银子还给国库,你有异议?那不妨与属下同去皇上跟前说个清楚?皇上或许免了这些欠银,也说不定。” 贾政原来通红的脸,此时已被吓得青白,“我,本官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追着琏二爷跑,难不成是在帮他赶马走?” “噗嗤~”街边有人笑出声儿来了,贾政的脸是又青又红又绿的,煞是难看。 贾瑭此时见贾政被靳雨“打败”了,连忙催着贾琏走,“二哥,快走啊!” “啊? 那方才,我们的人碰倒了人?如何是好?” “那是受人指使来碰瓷的。哎呀,此事咱晚上到家了再说,咱快走吧!” 贾琏汗津津地催着人走,一直到了户部衙门前,都没见贾政跟着来,他才真正地放心了。 果然有瑭儿与这位靳雨侍卫官在,连在家里横行的二叔都不好使了。要是那肃王爷在,估计他的好二叔能当街被吓晕了去。 户部的人,早就得了消息,一大群人就等在大门前,等着银子来。 看到贾琏一行人狼狈的样子,大家还不清楚是如何一回事,也不好问,只是憋着,等回家了再叫人去打探。 等把银子都交接过去,确定无误,把借条都撕了,贾琏整个人才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总算是不负父亲所托。”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问起贾瑭,如何就出现在那里的。幸好贾瑭与靳雨来得及时,不然,这银子今天能否安全送到,还真的难说。 “我与师父在宫里听说了家里的事,就出宫来了。想快点回去,就抄近路了,没曾想就遇到你们了。” “那你方才说,有人碰瓷,又是如何一回事?王爷他老人家呢?” “师父?他去追贼人了!”贾瑭说这话时,很是忧心。也不知师父现在如何了?
第20章 月皇叔受伤 被贾瑭惦记着的月皇叔,此…… 被贾瑭惦记着的月皇叔,此时有些狼狈。一向洁白无瑕的袍子,已沾染了些许血迹与尘土,显得落拓了些。 此时的他,眼神锐利,心中却有些惊异。原本这赖头和尚功力尚且在他之下,只这几日不见,竟是功力大增,把自己给打成内伤,莫非有神兵相助? 即便心中思绪万千,可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紧紧握住剑柄,撑着,“本王十分好奇,若是本王去相国寺佛前告一状,不知你这个为非作歹的方外之人,是否会受到佛祖菩萨的惩罚?” 月皇叔说这话时,赖头和尚明显稍显惊慌了点。随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忽起,手中不知结了个什么印,直往月皇叔这般袭来。 月皇叔本就身负内伤,所以面对如此凶猛的来势,只能堪堪躲开。 赖头和尚这是想灭他口。 是什么让他改变主意了呢?方才还只是殴打他,无取他性命之意。 对了,赖头和尚是在他说了去佛前告状,才对他痛下杀手的。这可否说明,眼前的赖头和尚真的来历不明,或者就是佛家叛徒?就连那个跛脚道人,怕也是一样来路不正! 一招不能伤到月皇叔,继而第二招、第三招。 月皇叔躲闪的动作是越来越慢了,最后被赖头和尚打中了肩胛处,人也被击飞。 “师父!” “王爷!” 贾瑭与靳雨带着侍卫赶来时,正好看到月皇叔被赖头和尚伤到的一幕。 贾瑭踩着不大熟练的轻功,歪歪扭扭地扑到月皇叔身边,靳雨早就查看完了月皇叔的伤势,“瑭儿,王爷伤势很重,得赶回去请太医!” “嗯嗯,走走,回府去!” 他看着昏迷过去的月皇叔,早就顾不得那罪魁祸首了,只盼着快点将师父送回去医治。 可是他们这般打算,却不料赖头和尚想斩草除根。 “想走?可问过老衲了?” 季城此时刷的起身,剑指赖头和尚,两人瞬间缠斗起来。今日他若是能不顾王爷的命令,带着人跟着来,王爷就不会受伤!眼前的这癞蛤蟆一样的东西,不打杀了他,不足以消灭自己的心头之恨。 其余的侍卫们也是一窝蜂地上前,围攻赖头和尚。 靳雨想趁机带着月皇叔与贾瑭走,没料到赖头和尚挥手间,季城等人被击飞,全部落在远处的地上。 赖头和尚很高兴。原先他只是想将蒋玉菡带离京城,为以后的计划做打算,贾瑭与月皇叔这个当朝王爷,他都暂时动不得,心里可难受了。可如今,这两人竟主动送到他手边来!他们两个没了,那些不听话的情债孽鬼们就好对付了!真是仙姑保佑! 于是,他大喝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而后一掌打出,直直地朝着贾瑭与月皇叔三人打去。 靳雨飞快起身,双手出掌,试图将这毒辣的攻势挡住。 可是,武功大成的月皇叔尚且不是赖头和尚的对手,他的武功比月皇叔逊色些许,如何能挡得住?结果也是被赖头和尚的掌力震飞,啪嗒的一声落在月皇叔旁边,与之排排地躺在那儿了。不过好在,他这一挡,还真的保护了月皇叔与贾瑭。 如今,只有是贾瑭是没有受伤的了。 赖头和尚哈哈大笑起来,已毫无出家人的慈悲,只剩下疯魔了。 贾瑭有点害怕。可是他看着昏迷的师父,还有在昏迷中仍旧小声痛苦哀嚎的哥哥叔叔们,他不得不站起来,戒备地盯着赖头和尚。 赖头和尚觉着碍眼的都被放倒了,眼前的小人儿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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