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那一口外,他没再喝一口。 “我不喜欢咖啡。”他仿佛又听见了她的心声,淡淡解释道。 不喜欢还要请她来,简直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们一道出了咖啡厅,他停在VIP专用电梯前(一点也没有捎她的意思),姜桃则继续七拐八拐,顺着自动扶梯下楼。 “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姜……小姐。”电梯门闭合前,他抛下这句话。 直到顶着大太阳走到公司门口,她都没想明白这次会见,到底有何目的。 一开始她真信了他的那套说辞,可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这种涉及到“杀人”的事情怎么可以跟一个陌生人随口就说呢,别说他一个心机颇深的富家子弟了,就是她也没缺心眼到信口开河的程度,万一被不轨之人抓到把柄呢? 而且他才见过她几次,如何了解她的性格? 况且,他对她问题的回答,越想越觉得颇有深意。什么“平行时空”,又不是中二少年,简直跟他的身份和形象双重不符嘛。 姜桃若有所思地进了办公室,一抬眼就看见王姐在收拾她的桌子。 她现在没有单独的工位,是搬个凳子和她共用一张桌子的,虽说平时她也经常帮她整理,可都是些零碎物件,此刻她居然将整个桌面都推到重改,按照她的习惯调整摆放。 “姐,你这是——”她惊讶地看着她,刚想发问,旁边工位的女孩转过身来,说经理有事找她,让她一回来就去他办公室。 王姐不以为然地扫她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姜桃瞬间有种被背刺了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经理找她和王姐大张旗鼓整理她桌子,绝对有关系。 来不及想太多,她风风火火爬了层楼梯,来到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经理正慢条斯理地喝茶,看见她假惺惺地站起来,嘴里念叨着:“坐,坐,快坐。” 姜桃愈加忐忑不安,莫非是她做错了账,对公司造成重大损失? 不能,若是那样的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小姜啊,是这样,咱们公司现在用不了这么多财务人员,上周集团开会,要求各个部门都裁员,咱们部门得裁掉两个,今早老刘提离职了,还剩一个,很不幸,这个指标落在你头上了,不过我们会给你‘n+1’,工龄给你算两年……” 他的嘴一开一合的,姜桃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如果可以的话,一会儿就签协议吧,这个月工资照常发给你,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上班了。” “如果不可以呢?”姜桃忽然咬紧嘴唇,反问道,“凭什么是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哎呀,不能这么说,你还年轻,又有专业学历,去哪儿不能高就?你看看其他人,上有老下有小,也得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这话说的,敢情不给他们活路的竟成自己了? 她给他们活路,谁给她活路。 她忽地冷笑,死死瞪着对面的胖土豆: “你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吧?让我带王姐,其实就是为了让王姐取代我的位置。你怕我察觉出异常,还假惺惺骗我说要给我升职加薪,真亏你能面不改色撒这种谎,你要不要点脸?” 她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了,她不是没遇到过心眼坏的,但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还是头一次,以至于她都懵了,只能用最低级的恶毒言语挖苦他,而不是赶紧开动脑筋,想想还能不能为自己谋取点什么。 经理脸色都绿了,咽了口唾沫,努力保持风度:“你怎么这么说话,就这还大学生呢?在工作中要尊重长辈,懂不懂?” “你刚刚不是说要裁掉两个人吗,那我和刘哥走了,王姐留下来,不就又多一个人了吗?”姜桃虽然性格好,却也不是能被轻易震慑住的类型,一旦被激怒了,倔劲儿上来咬得比谁都执着。 经理果然无语了,他挠挠光秃的脑门,好半天才找补道:“王姐是老会计,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她给你多少钱?”她无视他的解释,直接质问道。 回想一下部门留下来的,除了王姐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出纳是大经理的亲戚,另外两个年轻的,都有毫不忌讳的背景,还有两人,一个岁数不小了,和经理关系特别铁,属于住院了都能帮着跑前跑后的类型,最后一人是个非常泼辣的中年女子,若是敢裁她,她当天就能闹到劳动局。 当然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姜桃怀疑她知道一些经理的幕后交易,但这种事她并不确定,也不打算因为猜测而随意污蔑他人。 唯一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就只有她了。不裁她裁谁?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好了,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这两日你不签,可就没有‘n+1’补偿了。丑话说在前面,我若是想找出你工作是的错处,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不要逼我到那种地步,你要知道,一旦你被开除,再想找工作可就难了。” 确实,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巨大,让姜桃生生憋下了新酝酿出来的酸言酸语,她用力咬住唇,愤愤地站起身,使劲把凳子往后一推,跑出这个充满烟味和中年男人沤热臭气的房间。 她的情绪崩溃到了极点,那是一种既震惊又恶心的崩溃,若她真的工作做得不好被辞退了,她毫无怨言,可她竟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然后被推着被蒙蔽着走向陷阱,还傻乎乎地倾囊相授,真是蠢透了。 若是她此刻再遇到林先生,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说:“不要骗你的朋友,无论任何真相,她都有权知道。” 她宁愿惊心动魄地死,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死。 她连回办公室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冲出公司,跑到绿化带里,大口大口汲取氧气。 中午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很快,雨滴就成串落了下来,姜桃慢慢地在树林中走,很快就被雨淋透了。 她竟生出了一种毁灭般的爽感,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孤身一人行走在狂风与水雾之中。 其实造成她情绪失控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真的傻乎乎相信了经理的画饼,甚至还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 姜桃忍不住抽噎起来,抱着胳膊,这才感觉到透心的冷。 他的身体灼热蓬勃,拥有一切她喜欢的特质,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和孤寂。 她停在原地,忽然特别想见他。 她在雨中拔足狂奔,湿漉漉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司机一叠声的抱怨中湿漉漉地坐到家门口,付钱下车,直奔单元楼而去。 出了电梯,她没有去开自家的门,而是十分用力且急切地敲打他的门。 依旧很快速地打开了,以至于她有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上。 “桃桃,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浑身湿透,状若水鬼的样子,姜桃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惊讶的神色。 她什么也没说,用力地、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般,狠狠扑入他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他坚硬强壮的脊背。 啊,真的好暖和啊,好像一团火,炙热强大,却不会伤她分毫。 他只愣了一瞬,也抬起手臂,轻轻拥住她,不敢使太大力道,因为她此刻看上去特别易碎,需要他小心翼翼触碰、对待。 “好暖和。”她埋在他胸口,呢喃道,接着踮起脚尖,带着浓烈情愫,义无反顾地吻上他干燥的唇。 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喉结剧烈的上下滑动,然后便不再管顾力道,一把箍住她纤细腰肢,单臂将她整个提抱起来,一边用力回吻,一边转身入了房间,啪地踢上房门。 她的眼神迷离,他的气息灼乱,肌骨交融间,心跳慢慢合成一个节拍。 水火交融,情意绵长。
第84章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桃桃, 你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 “桃桃,你在装睡是不是?” 还没有回应,不过姜桃眼皮不易察觉轻跳了跳,继续假寐。 见她无论如何都不吭声, 他滚热的一只手臂从她腰间肌肤擦过, 将她整个腰身环住, 同样滚热的胸膛紧紧贴上她光滑细嫩的后背, 另一只手从另一侧腰间探过, 扣住她的小手,五指插入她指缝间, 牢牢扣紧。 “桃桃, 你为什么又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他唇贴上她发丝, 用沙哑的嗓音喃喃问道。 姜桃将眼皮掀开一条缝,身子难以控制地动了下。 不是做的不好,是做得太好了。 她脸上腾起绯色,几乎不敢去细想从昨天傍晚到即将破晓的此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细想的, 他们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很简单很原始的一件。 可偏偏就这一件,仿佛打开了一扇闸门,也让她意识到, 有的人不只是外边看上去很行, 亲身实践起来也确实很行。 太行了, 以至于她现在腰都像被折断了,身体沾染着他的热度, 时不时就热流翻滚,脚尖轻轻抽搐。 “果然是装睡。”他孩子气地用力箍了下她的小手, 将它整个攥于掌中,把玩似的揉捏,唇俯下来,在她肩头和颈窝渐次落下亲吻,然后一口叼住她耳廓,嘶哑笑道,“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反正这事是桃桃你主动的。” 姜桃小小地颤抖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都怪自己,因为极度失落、愤怒,还有一种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孤独感,毫不矜持地就主动投怀送抱,最终被他吃干抹净了一整晚。 都已经六次了,居然还不肯放过她……小说之外竟真的存在“×夜七次”这种实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赚到了。 他手臂往胸口一收,她整个身体就贴上他,每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蓬勃火热的生命力。 她小猫般哼唧一声,嘟囔道:“就、就只能再一次了,多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话音还没说完,小嘴就被用力压住。半个多小时后,躁动总算稍稍偃旗息鼓,可他还没有困倦的意思,枕着手臂侧躺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和肌肤,手指一刻也不老实,不是揪揪她的脸蛋,就是绕起她一缕发丝,仿佛是在酝酿着第八次的借口。 姜桃果断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抱着胸口,裹紧被子,坚决不给他可乘之机。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陷入了困倦,她可没他那么恐怖的体力和精力,头几次还主动地食髓知味,后面干脆就软绵绵的了,任他折腾,可偏偏他虽然生疏,却特别生猛,弄得她好几次都忍不住啜泣出声,被单都被咬出了好几层牙印,浸满她的口水与汗水。 虽然但是,真的很爽,一切烦恼与糟心事都飞走了,她全身心都沉浸在从未体会过的快乐之中,满眼满心都只有他,甚至很想一口答应他先前的愿望——和他领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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