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年纪太大,我怕他肾受不住。”姜桃第一次用尖酸讥讽的口吻说话,虽然有些生疏,但情绪挺到位,肉眼可见王姐满脸震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呀,还是喜欢年轻的,可不想给老年人当护工。”她补了一句,就不再理睬她,继续装箱。 王姐讪讪地离开,没去空座位,而是出了办公室。 她走了,姜桃收拾得更放开、更高效了。她东西不多,可还是装了满满一箱,都是些零碎小物,整理完后她跟出纳交接了下清单,最后环顾一圈,发现还有个小抽屉没打开过。 那是办公桌下的一个组合抽屉,她上班第一天自己买的,后来因为办公室要求5S管理,办公用品都要统一,她就把抽屉塞到脚下电脑主机旁边的架子上,没再用过。 她弯下腰,挨个拉开抽屉,只有些残破的发夹、报废的餐卡和几枚停用了的印章,但最底下的一格抽屉里,却躺着一只海螺。 手机般大小,色泽清透纹理清晰,仿佛是刚刚从海边拾起来的,一点也不像在抽屉里雪藏了一两年的。 自己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海螺呢?她慢慢将它拿起来,放在眼前看。 耳边忽然响起海浪的声音。 好眼熟,真的好眼熟。 头上一阵剧痛,她用力捂住脑袋,眩晕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沉重地坐在转椅上。 头痛慢慢消退,海浪声却一刻也没停止。姜桃有些难以承受,抱着箱子就往外跑,跑到开阔处停住,脑袋伸出窗外使劲深呼吸。 可海浪声依旧没有停歇,还伴随着男人清亮矜贵的声音。 那声音太熟悉了,她好像不久前还听过…… 走廊尽头传来说话声,她不想让自己混乱的样子被同事看到,即便不是一个部门的也会很尴尬,便重新抱起纸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栋办公楼。 不知不觉海浪声消退了,清新空气大片涌入,到处都是车流穿梭的熙攘声,姜桃使劲喘了几口气,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刚坐上车,将近两万的补偿就到账了,她盯着银行存款余额,目光不经意滑过手腕上红绳。 她忽然也想送他一份礼物,便让车子驶向家附近的购物中心。 她在一层转了一圈,被金首饰吸引了注意力。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跟金色特别配,尤其是跟金色的手镯。 可是太贵了,要一万多呢,纯度也不是很高,可真的特别特别配他。 一想到这只刻有明显线条型纹路的金手镯,戴在他腕骨凸出、青筋隆结、骨节修长有力的手上,她就一阵心潮澎湃,冲动之下付了款,小心翼翼搁在包里,满怀期待回了家。 “桃桃,这……花了不少钱吧?”他惊讶地看着她递过来的手镯,说话都磕巴了。 是震惊,是惊喜,还是不喜欢? 她一边期待地翘着长长的睫毛,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忽然,她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抹警戒的神色,并迅速瞥了她一眼,虽然很快就恢复了笑意,但仍被她捕捉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懵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就收下吧,算是这条手绳的回礼。”姜桃认真地说,睫毛微微往下垂了垂,两根手指勾着,“我长这么大都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你是头一个。就算你是骗子,我也认了,反正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过得挺开心的,情绪价值是无价的。” 他安静地看着她肉嘟嘟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听她说完自己的理由,忽地扬唇轻笑,将手镯慢慢套上手腕:“傻桃桃,那根手绳才多少钱……不过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桃桃,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他晃了晃手腕,果然绝配。 姜桃小猫似的抓了抓他手腕,忽然红了脸。 昨晚就是这只手,把她从头摸到脚,让她几度颤抖到难以自已…… 他似乎察觉了她的情动,邪魅般一笑,俯身环住她腰肢,将她抱在餐桌上,一只大手扣住她后脑,紧紧地攥住她顺滑厚密的发丝,五根手指在头皮上犁出五道白色的痕迹。 他俯下唇,狠狠咬住她微微嘟起的嘴巴。 “桃桃,以后不许再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给别人了,永远都不许——”他一边用力撕咬着,一边呢喃道,忽然生气了似的野蛮起来,冲撞得她牙床发麻、嘴角像是裂开了一般。 “你真傻,桃桃,以后这样,是会被坏男人骗的。”他又含混不清地呢喃了一句,就将她翻了个儿,压在餐桌上。 他的动作比昨晚猛烈许多,以至于姜桃偶尔会痛得呻吟一声,但很快就被快慰的热潮掩盖过去,她一只手紧紧抠着桌子边缘,另一只被他压在背后,紧紧束着,且随着动作越发野蛮激烈,他对她束缚也越发凶狠强制,姜桃小动物一样呜咽两声,就被冲击得连声音都溃散了,只能柔柔弱弱地叫唤着,听上去就像一只生病的小羊。 他好像和昨晚,不大一样了。至少在这件事上,与昨夜判若两人。 虽然同样热烈持久,却带着一种熊熊燃烧的危险,仿佛既小心翼翼,又恨不得将她整个摧毁。 他贴上她的脊背,撩开她耳边发丝,唇贴住她的耳廓,声音嘶哑凶险,充满一种原始的压抑的暴戾:“桃桃,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三郎’?” 姜桃此刻神智已经不大清晰了,整个人都被热流冲刷到溃不成军,她轻抖着雪白的肩头,如他所愿柔柔地唤了一声“三郎”…… “继续。”他的声音突地冷戾,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一只手从背后探过来,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头颅都向后掰去,她修长白嫩的脖颈仰成一张弓,脊背与他胸膛几乎贴合成一条紧密的线。 “唔……”她感到喘息微微困难,唾液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无论她怎么拼命吞咽,都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她忽然有些惧怕他,口中不断地唤着“三郎”“三郎”,既像是情到深浓时的叫唤,又像是对他的讨好,以求他不要伤害她,好好待她…… 他忽然满意地一笑,声音充满掌控欲。姜桃第一次察觉,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桃桃,我就说嘛,我们永远都分不开的……”他将她整个上半身都掰直,唇落在她发丝粘连的肩头,密集地吻着,手依然反握着她的下巴,那只金色手镯在她喉咙上压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桃桃你要记住,不管转世多少次,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你不许忘记我——” “你要是胆敢忘记我,我就把你关起来捆起来,直到你想起来为止……” 虽然神思已然不打清明,但姜桃还是从他骤然狂烈的动作与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危险,她用力挣扎了下,均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化解,束得更紧。 “桃桃,谁让你停下来的?继续叫我的名字,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他说得轻飘飘,甚至是带着轻慢的笑,可比硬生生的威胁恐怖百倍,姜桃来不及想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本能促使她红唇微涨,伴随着他的节奏一声又一声地唤他“三郎”,柔媚的嗓音如水波一般回荡在整个客厅。 突然,一根红色的绸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脑海,舞动着唤醒了她浑噩的神思。 这样的野蛮力道,这样的体#位姿势,好像之前经历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一根红色的绸子做辅助。 而以近乎同样姿势从后面束缚她,威胁她的人,也是他。 她浑身猛地激灵了一下,一些碎片记忆哗啦一声,毫无征兆地涌入脑海,她看见了他穿着古人的衣服,肩膀上松垮垮套着一只金色圈子,两只手臂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绸—— 一个名字,加黑加粗放大出现在她脑海深处,但始终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真切,但她无比确信他十分危险,而且是专门为了她而来—— 她惊叫一声,嗓音忽地断了,但他似乎听得心满意足了,没再强求,而是将她翻了个儿,重新埋入她颈窝,吻她的面颊、眼睛和鼻子,最后咬住她的唇,将她的颤抖与质疑都压入喉咙。 姜桃怕得不行,仿佛是小兔见到了恶狼,那是一种本能的畏惧,可她根本不敢表现出异样,只得乖乖配合,任他撕咬,掠夺,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她隐隐回忆起了他是谁,虽然叫不出名字,却清晰地浮现出他拉弓射箭,将自己当成活靶子的画面,以及他趁自己睡着,大手扼住她喉咙,就如刚刚那样,轻轻一用力,她的颈骨就断了,脖子软塌塌地往旁边栽倒…… 他曾经杀过她,这一点她无比确信,身体越发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他果然是个“连环杀人狂”,她也要变成今日说法里的一具尸体了吗? 早知道,就不给他买那只手镯了—— 意识断片前,她惨兮兮地想,然后就阖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晕睡过去。 逃。赶快逃。 这是最后一刻,充斥她大脑的唯一声音。
第86章 果然还是要逃。逃得远远的。 姜桃醒来的时候, 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实的被子。她揉揉眼睛,脑袋本能地往枕头里蹭了蹭,意欲赖会儿床, 幡然想起自己并非是自然睡过去, 而是被他硬生生折腾晕的, 继而又想起他是个危险人物, 她无比确信他曾杀过她。 尽管理智告诉她,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她这25年人生虽然磕磕绊绊、惊险无比, 但并没有遭遇袭击的经历, 况且他看上去比自己小几岁, 即便她幼时遇到过袭击现在忘了,也不可能是他袭击的她。 可为什么她的直觉对这件事无比确凿,甚至她对那个夜晚的扼喉,完全感同身受,就像又经历过一遍似的, 至今仍挥之不去那种冰冷的濒死感。 “哐哐哐——” 外面传来菜刀切菜的声音,吓得她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坐起来,想要找衣服穿,衣服却没在卧室, 她只好裹着被子, 一边使劲吞咽口水, 一边踮着脚尖头皮发麻地往外走。 冷静,她告诫自己, 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不一定会马上杀死她, 千万不要漏出破绽。 而且这事有1%的可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虽然只有1%,也足以让她稍稍鼓起勇气,来到客厅查看状况。 客厅里都是煮饭的浓郁香气,她闻到了自己最爱吃的炖骨头,她之前不经意跟他说过一句,他居然记得。 她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但很快又紧紧绷起——或许他对她的态度,就如屠宰场对待宰羔羊的态度,宰杀前先好吃好喝供养,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然后再不经意落下一刀,尽情享受松弛肥美的血肉。 如此一想,她打了激灵,鬼鬼祟祟四处看,越看越觉得哪里都可疑。她在沙发背上看见了自己的衣服,从内衣到衬衫、牛仔裤,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她脸上涌起热度,想起了方才的激战,脚底微微发软,撑了一下沙发才不至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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