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电话,就听到学生在手机的另一端说:“五条老师,有人找。” 五条悟:“谁?” “他穿高专的学生制服,但我们都没见过他,而且……”伏黑惠顿了顿,又说,“总之,请您先接电话。” 手机交换时发出的嘈杂音闪过。 “喂,”一个很熟悉的少年声,用很不爽的口吻对他说,“把她还给我。”
第27章 春烟侧眸,看到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脸色变了变,有些好奇地问:“谁的电话?” 男人看了她一眼,飞速挂断了电话。 他摇头,又说:“没什麽,高专那边有事要处理。”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刚刚挂断的电话又开始响了。 他挂断一次,对方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打回来,一连几次,不知疲倦为何物。 “好像是急事,”春烟对他说,“你快去吧。” 五条悟点头,然后走下楼梯,春烟跟在他的身后,也来到了玄关。 男人站在玄关下面,春烟穿着室内拖鞋站在高出玄关一截的地板上,这样就使得他们之间三十多公分的身高差,瞬间在物理层面上缩短。 春烟拿起他的眼罩,慢慢地帮他系好。 “确实比墨镜方便很多,我之前一直想吐槽,”春烟弯了弯眉眼,口吻轻松了许多,“你读高专时那个墨镜,好像弹三味线的。”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当做反击。 “我先回高专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办完事接你回五条家。” 说完,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一下。” 春烟叫住了他。 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好像被声控似的停住了,又把身体转了回来。 下一秒,很柔软的触感填满了五条悟的胸膛。 柔软的黑发擦过他的鼻尖,浓郁的茉莉花香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她抱住了他。 “出任务的时候要小心哦。” 对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来说,已经记不清这是她说过的第多少次的“小心”了。 读高专时,他常常会觉得奇怪,毕竟很少有人关心过他的安危,大家都默认他是全能的,他可以搞定所有事。 所以,很偶然的一次,五条悟曾经问过她,为什麽总是这样嘱咐他。 那时的春烟说,她只是担心。 他问她担心什麽。 春烟愣了一下,然后说:“担心你的安危,毕竟,咒术师的死亡率这麽高。” 五条悟有点想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但不知为什麽,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所以直到现在,春烟还是会说。 对于最强来说,这明明是没有意义的话,但五条悟每次都愿意听。 他轻轻地摸了摸女人的头发,对她说:“放心,我可是最强。” -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赶到操场时,就看到年轻的自己,正在用一种猫嫌狗憎的方式,评价着自己的教学成果。 “明明是只有体术的家夥,怎麽体术还这麽弱。” 禅院真希,OUT。 “你好像只比歌姬强点。” 钉崎野蔷薇,OUT。 “身体里这麽多兄弟姐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熊猫,OUT。 “这麽弱的语言束缚对我没效果。” 狗卷棘,OUT。 “啊,是禅院家的吧?魔虚罗?可惜了,咒术师的强弱决定了式神的上限,你太弱了。” 伏黑惠,OUT。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但一个接一个地被五条悟打败,最终一个接一个地叠在操场上,叠成了高高的人山。 十八岁的五条悟无聊地拍了拍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颇有一种“无敌是多麽~多麽寂寞~”的架势。 明明放倒一群人,但他却连发梢衣角都没有乱。 “所以,还有谁来玩?”五条悟这样问道。 他满不在意地走到七倒八歪的学生们面前,俯身看了看,表情有点失望:“说是‘五条悟的学生’,我一开始还有点期待,结果还不如特级咒灵能打,那种男的当老师果然是误人子弟吧。” “不要把特级咒灵说得像是路边的调查问卷那样随便啊喂!”禅院真希怒捶塑胶跑道,然后说,“如果忧太在的话……可恶,你这家夥到底是几级——唉?” 一张高专学生卡出现在了叠罗汉的众人面前。 “特、特级?!” “那岂不是和忧太一样……” “不,等等,不止是特级的问题,你看他的名字!” “五条悟——?!!!” 学生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你在对我的宝贝学生们做什麽?” 一个更加低沉的男声响起。 “五条老师!!!” 学生们仿佛看到了救星。 “你这家夥,总是挂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少年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问,“春烟在哪里?” “我为什麽要回答你的问题?”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答非所问,毫不客气地对他下逐客令,“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心情,和这个更年轻的自己多说一句话 “走?你开什麽玩笑!”少年震惊于年长的自己怎会如此脸皮厚,索性直接拆穿了他的伪装,“抢走别人的女朋友,还要装无辜?” 这话题略显炸裂,让在场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二十八岁的男人——以一种激情吃瓜的目光。 “是前女友。”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修正了少年的措辞。 “那也是我的!”十八岁的五条悟开始不讲道理了,“把她还给我。” 学生们:……??? “悟,你真的抢别人的女朋友了吗?”——这是熊猫。 “准确的说,是‘十年前的自己’,也不算是‘别人’。”——这是伏黑惠。 “为什麽要抢?他没有自己的女朋友吗?”——这是钉崎野蔷薇。 “傻呀,之前告诉过你了,笨蛋眼罩已经离婚了。”——这是禅院真希。 “哦——我明白了!”熊猫趴在操场人山的最下面,熊猫头上亮起一个小小的灯泡,很认真地总结着,“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悟把自己的老婆弄丢了,然后抢走了十年前的自己的女朋友。” “哇,听起来有点刺激。” “难怪歌姬老师总说五条老师是人渣。” “好欺负人哦。” ……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吐槽着。 随后,有人在这乱七八糟的吐槽声中,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所以,五条老师现在准备结婚的对象就是十年前的春烟老师吗?” …… ????? “结婚对象?” 十八岁的少年像是抓到了什麽关键词。 “听说是春烟老师在源家的妹妹,叫春绘,真的和春烟老师长得超像……呃,这样说没问题吧?”钉崎野蔷薇莫名觉得脖子两边吹过“飕飕”的凉风。 十八岁的五条悟沉着脸色,一字一顿道:“我可没听说过,源家还有这种人的存在。” “那就确定是十年前的春烟老师了呗!算NTR还是替身呢?” 只能说熊猫不愧是校长的宝贝儿子,这种要命的场面都敢说出这麽不要命的话。 静默,静默。 一阵小风吹过,在操场上卷起一缕尘埃。 有一种暴风雨前夕的诡异宁静感。 “你要和她结婚?” 十八岁的少年阴沉着那张俊脸,一步一步走到男人的面前。 苍蓝色的眼睛里燃起的怒火,几乎快要实体化了。 这一刻,在场的学生们都噤声了。 他们几乎从未见过五条悟发火时的样子,那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在学生们面前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就算拥有着逆天的战斗力,也不会让他们感到恐惧。 但现在不同了。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不如二十八岁的男人战斗力强悍,但他的怒火是显而易见的。 人类会对绝对强大的事物产生生/理性的畏惧感,这是刻在基因中的自然反应。 而六眼,无疑是这个世界中最强大的存在。 只是,十八岁的六眼对二十八岁的六眼来说,还不够强。 男人毫不在意他的怒火,唇畔勾起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然后说:“她已经和你分手了,和谁结婚是她的自由,与你无关。” 二十八岁的男人最懂得年轻的自己的软肋在哪里。 分手是他主动提的,吵架是他先开腔的,星野春烟几乎被他那些伤人的话气到崩溃,哭了整整一夜。 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麽资格来挽回她? 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指责他,偏偏面前这个男人没资格说他。 “与我无关?”少年冷笑一声,然后说,“我倒想问你,你把十年后的她怎麽样了?” 最了解五条悟的人,永远是五条悟自己,无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都是如此。 少年走到他面前,墨镜后,那双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带着冰冷的决绝,提出来的问题,字字锥心—— “听说你离婚了?” “总是针对我也不太合理吧,明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弄丢了自己的女人,然后在时间上作弊抢人,算什麽本事?” “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真是让人火大。” 紧接着,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两个六眼之间,好像凭空落下了几道并不存在实体的闪电。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春烟还在小阁楼里研究着那块水晶。 她仔细地想了很多,但就是想不通所谓的“背叛”到底指的是什麽。 作为妃知礼按插在六眼身边的内线,春烟的卧底工作不算复杂,只是时时刻刻留意六眼的动向就足够了——当然,这种普通的小事放在六眼身上,也成了比登天还难的大事,除了星野春烟,没人能胜任。 与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相遇以来,春烟发现,他比十八岁的五条悟看开得多。 他并不在意她的内线身份,也不在意她出现在他面前的契机并不单纯。 一定是发生了什麽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他用上“背叛”这麽严重的词。 昨晚他说过,妃知礼和总监会对他的学生出手,难道说…… 就在春烟陷入沉思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跑下楼梯,走出阁楼,就看到远处的操场上,扬起了一片尘埃。 强烈的咒术波动,带起了数不清的飞沙走石,属于“茈”的紫色光芒,在天空中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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