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的人不会是强迫症吧。” 还没走进教室,木兔光太郎就在后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个眼熟的背影。 诶?!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背影的主人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右手撑在桌上,深色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下泛出紫色的光晕,依旧是看不见长相的背影,本人大概是被窗外的事物吸引住了。 话说原来是紫色啊,他之前还以为是黑色来着。 所以那个也不一定是乐器吧?但他也想不到别的答案。 而且,尽管他想现在就开口问她,但声音太大的话会吓到人吧,以前有人说过他这个问题。 不过正好,那里还有个位置。 于是木兔光太郎朝那个又一次见面的背影走去,并在斜后方的位置坐下—— “中岛。” 就在他以为大概要叫上个两三次才能把望着窗外出神的人‘叫醒’时,话音未落,‘中岛’就以一种过快的反应速度回过了头。 原来不止是头发。 眼睛也是紫色。 而且... “动作好快啊。” 木兔光太郎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这句感慨,但他有很多‘确定’的问题想问问这个同样好奇地看着他的人。 从走进教室的那一刻起,他就‘确定’了他想问的问题、想对她说的话—— “早上你背在身上的是什么?乐器吗?哦对了,你的名字我也是在那个上面看到的,没想到我们在同一个班,我叫木兔,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指教。” 是不是说太多了? 看着微微张开嘴唇,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的中岛,木兔光太郎想到这种可能。 但很快,他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略带犹豫地开口: “我叫中岛,请多指教。” 果然,今天是一个幸运日啊。 木兔光太郎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用力点了点头。 他又一次忘记了,他想问的明明是关于黑匣子的问题。 好在最后他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因为中岛夜游光记住了他问过的问题,并在他再度提起之前,主动说出了答案。 当听到黑匣子的主人说神秘包装下的内容物并非乐器,而是被用作运动器械的气步/枪时,他觉得这真是太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担心,尤其是当他提起气步/枪的时候。 好吧,虽然理解不了,但他觉得,就算没有气步/枪,中岛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过具体是‘好’在哪里呢... 借着否定她说自己不可靠的机会,木兔光太郎也试着从她身上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吧。 中岛看起来有点热,不过 没关系,等他们关系变好,总能找到的。 找不到。 距离开学,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他和中岛的关系不仅没有变好,相反,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找不到中岛了。 不止是找不到吧。 又一次热情地向她问好,又一次被用无声地点头回应,这次不仅没有听见她叫他木兔同学,连‘嗯’都没有了。 看着那个紫色的背影孤零零地独自消失,木兔光太郎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被讨厌了。 应该问她为什么讨厌自己吗? ... 不对。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中岛,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时,她脸上出现的毫不掩饰的惊恐与无措。而那样的表情,跟总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的中岛根本一点也不搭。 所以还是不问了吧。 不过,如果有机会,他果然还是想找机会问问她为什么讨厌自己,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至少就等到她不再躲着自己的时候吧。 当那个时刻到了,他一定会抓住机会的。 除了队友,排球部还有两位经理,虽然偶尔免不了被吐槽,但大家的关系也在吵吵闹闹中不断变好。 和排球部不一样,射击部很安静。 如果实在没人陪自己自主练习,就算再想扣球,没有人来托球的话,木兔光太郎也不得不和大家一起离开。 但是已经很好啦,至少,五次里面,有三次都会被木叶他们答应。、 而剩下的几次,他们也会一起走出体育馆。 如果天黑得早,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射击部还亮着灯,至于里面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因为射击部只有一个人嘛,是王牌、也是部长,还是唯一的选手。 “真辛苦啊。”顺着木兔光太郎的眼神,木叶秋纪感叹着眼前的发现。 见木兔不为所动,仍旧盯着那处光点出神,他觉得这家伙一定是对射击部的事情感兴趣,于是顺势补充着自己知道的传闻: “因为只有一个人吧,所以她的成绩,就是整个射击部的成绩,又是新社团。” 压力很大呢,名字好像听班上的人提起过,是隔壁班...诶?隔壁班,那不就是木兔的同班同学吗! “喂,那个中岛就是你同学啊。所以为什么不打断我,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而且也没听你提起...” 嘶...果然有点奇怪啊。 木叶秋纪越想越不对劲。 算了,既然是木兔这家伙,就别跟他计较了。就在他准备放弃纠结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时,他听见木兔开口了: “因为,中岛好像不喜欢听别人说她在射击部的事情。”他终于转过头,借着路灯还算明亮的灯光,木叶秋纪看清了木兔此刻的表情。 还挺不习惯的,看着木兔这种家伙露出这种样子。 明天就答应陪他自主练习好了。 “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啊。”难怪每次射击部还亮灯的时候,都要停下来看一会。 ... “不。”木兔光太郎的语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听上去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中岛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木叶秋纪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不太适合说话。 于是他拍了拍木兔的肩膀,作为补偿,也给出自己的建议—— “有时候和女生相处是不一样的,不如去问问白福她们好了,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黑暗中,木兔光太郎瞪大了双眼。 随后,他兴奋地一把将原本打算先一步离开的木叶秋纪揽住,在‘受害者’的抱怨声中,勾着对方的脖子大声道谢。 木叶秋纪不语,只一味地叫他松手。 他今天果然不适合说话。 “那——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白福雪绘饶有兴致地看着来找自己‘请教’的木兔光太郎,以防自己说得不够明确,她又补上一句—— “就是那种,前一天还正常相处,第二天就变得冷淡的事件。” 果不其然,回应她的只有木兔光太郎双眼空洞的摇头。 “诶...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我跟那位中岛同学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射击部的比赛我记得好像就在这次的赛场附近——”说着,她将刚从监督那边收到、正准备交给排球部的大家的赛场安排表递到木兔光太郎手中。 “虽然我也不了解中岛同学的事情,但果然,要说最特殊的还是这件事吧,射击部的比赛。” 持续一年都拿不出成绩的射击部,又因为成员数量的独特性,不友好的传闻也难免会从闲人的嘴里传出,又传到她们这些无关之人的耳朵里。 而且依她对木兔光太郎的了解,虽然看上去有些毛毛躁躁,但这人其实挺能察觉别人情绪的,所以问题不一定出在木兔本人身上。 搞不好有什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误会。 就像他自己说的——‘中岛不喜欢听别人说起她在射击部的事情’。 所以一定要有什么突破口的话,就只能是这个了吧。 白福雪绘以为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她能做的就是祝木兔好运—— 而不是被他拉过来看比赛。 “哦,那个1号就是中岛。” 隔着大半个赛场,木兔光太郎将自己认识的人指给身边的白福雪绘。 “木兔,解说员刚刚说过了,‘枭谷学园的参赛代表,1号中岛’。” 顺着木兔手指的位置,有一个紫色头发的女生,如果不是场馆的光线足够明亮,大概很容易被误会成黑色吧。 和大部分选手一样,她也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不论是前额还是两鬓都没有任何可能的阻碍。 不同于排球赛场,虽然也有紧张,但选手们活跃的表现,和不断响起的应援、欢呼——包括排球的运动本身,都很大程度上缓解着紧张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旁观者也从而燃起的热血。 完全不一样啊。 白福雪绘自认为自己不是对压力过分敏感的人,甚至有人说她大多时候是放松过了头。 但即便是她,此时此刻也被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压抑地快要说不出话。 而她不仅不是赛场上的选手,连作为观赛者都只能算某人的陪同。 所以她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人站在赛场上、一个人背负着整个射击部的成绩、一个人忍受着那些传闻和持续一年的打击的中岛此时此刻,究竟背负着多大的重压。 射击项目的比赛结束地很快,但无论是白福雪绘还是木兔光太郎都相信,那些站在场上的人,和关注着他们的站在场外的人,一定不会觉得过程有多顺畅。 结果也出现地很快。 枭谷学园的1号选手被淘汰了,以距离出现资格两个名次的成绩。 解说员也提到了这位选手,出于人文关怀,没有过多提起这位曾经在国中时期快速出道,又以惊人的速度登上领奖台的‘天才选手’过去一年的失手,只是祝她能在下一次比赛‘调整状态’,拿到更好的成绩。 他们都没能看清,准确来说,是没能看见中岛脸上的表情。 不论是放下气步/枪离开射击区域,还是走到赛场外围听着两位随行教练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留给他们的始终只有背影。 白福雪绘觉得木兔或许不需要再探究些什么了,不论是否存在误会,比起和某人的关系,中岛自己的境况,才是更紧迫的问题。 看完这样的比赛,谁还能苛责她些什么呢? 回去集合的路上,木兔没有说话,但白福雪绘猜到了,他大概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在那之后,木兔又和之前一样,没有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关于中岛的事情。 直到那次排球部的比赛,他们都在现场看到了从未在这个场合出现过的中岛。 白福雪绘忍不住问她,对于曾经跟她干过一样的事情的木兔,她又是怎样看待他的比赛呢。 毕竟这样的巧合实在不多见吧。 而木兔则是看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某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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