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贾赦闻言点了点头,结果那张地图,看着上面画着的不少国家,他们只是偏安一隅而已,“有这么多国家?” “是的,大多数都是物广人稀之地,离得也不算远。”薛元娘嘿嘿笑着,“这份地图你留着,我想着先修路,把路修顺畅来,事情才有得办。” “你这一出出的,每一个都是大手笔。”贾赦有些震惊,“哪里看来的东西?都是那群金发碧眼的人说的吗?” “差不多,他们到处跑,难道只是为了来感沐皇恩的?”薛元娘撇撇嘴,“人家发现了新的聚居地,等摸索得差不多,觉得有把握能拿下的时候,自然会大举入侵,现在人家已经大炮架上船,以后肯定更加厉害,手统人均一个的时候,打得过吗?” “打不过。”贾赦走下床,“你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 “没有啊,就纯聊天,听了一耳朵,百年之后我都没了,愿意弄就弄,不愿意我也做不成。”薛元娘并不强求,“王家据说有好些懂开船的人,他们便是靠海运发家的,现在没落了,大概也是因为船跟不上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被击沉。” “你说得对,江南那边的倭寇实力都不容小觑。”贾赦再坐不住,“你提醒的东西很重要,我要去见陛下,好好说说这个事。” “反正别说是我听来的,就说是你自己听来的。”薛元娘无所谓,站起身准备离开,贾赦这时候又叫住了她。 “你最近不要冒头,你们的做法毫无遮掩。” “我难道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我做了也就做了,不让做的时候,直接收手也行。”薛元娘觉得自己坦坦荡荡,“我又不是你们,我赚几个小钱花而已,赚大钱那种谋国之事,跟我半点关系牵扯不上。” “谋国?”贾赦捏着地图的手都紧了些许,“王家的人吗?” “应该说是王家的下人。”薛元娘说完,笑了笑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批,我向来很缺人,认识字的更是要留下的。” “你早就……” “有利可图,我比谁都起得早,但也只是起得早,后面的事我无力也不想去做。”薛元娘耸耸肩,“本来跟我也没有多少关系。” 薛元娘离开荣禧堂不久,贾赦着急上火写折子送出去,正在读书的贾琏都被他拉过来准备行装,他要去投奔忠顺亲王,倒要看看是不是薛元娘说的船坚炮利。 没给任何人反应,贾赦坐上马车出城后,乘坐水路直奔忠顺王爷所在的水军。待陛下震惊地给出回复时,人已经跑远了,完全不让拦的。 要去海外征战,还不需要他们准备军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最好是能抢来大批的粮食,近期天灾人祸越来越多,国库依旧要紧着点花用。 感受过薛元娘新买来的船,别说贾赦了,忠顺王都震惊不已,尤其是打起船战的时候,火炮发威,将对方直接击沉。 这种等级的船,竟然是买来的,甚至还在薛元娘她们的码头附近继续建造新的,在铁都受到管制的时候,出现了大批外来的铁器,还都是精铁。 看到这些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是什么都能买,只要给足银子,连造船的人才都能帮忙送过来。 不是没有人想过用舶来品换取金银,比如琉璃这些就是,可像这种东西,真的没有人去倒腾来。 开了眼界之后,才会开始害怕和震惊,如果对方用这样的船过来打仗,他们有没有反击的措施? 周遭走一圈,清清楚楚,难怪薛元娘想让他牵头去做,这种等级的大事,她插手的确不太合适。 莫非是觉得东西太贵,要他们抓过来后自己造,价格就会便宜许多? 陛下对这些所见所闻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国外的变化的确很大,已经大到需要遏制的程度,之前上皇一直采用紧闭海运的形式,现在要开始一定的。 干了这么大一件事的薛元娘依旧美滋滋在筹备春日宴,两年过去,她的马场修建得七七八八,终于可以公开亮相。 这也是她自己建的,不为赚钱,只为有个地方可以玩,骑马蹴鞠都是最基本的,吃喝玩乐都不能少,她期待已久的棋牌都得上。 想想都觉得舒心顺畅,这个地方她拉了十几个太太一起建,花了不少银钱,好在不少东西是自家有的,便宜一点弄成功,现在终于到收割的时候。 春日里阳光不错,借着长公主的名头举办的宴席,玩的同时,也安排了各路人的相亲,蹴鞠场上男女分开,均分配好时间可以玩,玩累了休息一下,隔壁就是各种聊天休息用饭的地方。 今日是宴席,自然费用都是长公主出,薛元娘只收了个成本价。 王熙凤早早前来,得知这玩意儿竟然也是薛元娘弄的,好一通抱怨她不拉上自己。 她们家最近热闹成那样,薛元娘都不敢让黛玉去她们府上,自从贾赦连夜逃跑,邢大太太直接硬逼着贾母分家,贾老太太不愿意,被她扶上马车,直接送去金陵。 马车都是从贾府后门被推出来的,老太太都被灌了药,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上了船,周围都是邢大太太的人,宝玉是没能跟上的。 家财早就是分好的,邢大太太不跟她客气,三进的院子给了二太太,之后她的嫁妆,贾政分到的家财,还要扣掉还户部的欠银和王氏倒卖掉的资产,最后剩下几万两银子,邢大太太没跟她多扯,爱要不要。 二房除了被王熙凤保下的贾探春,其余全部被赶出去,公中早为贾环和贾兰也安置了分家的费用,姑娘一千两的嫁妆,哥儿五千两的安家费,还有后面宁荣街一套二进的宅院,如此,全部分家成功。 对这些钱财,没有人去扣,公中还剩下不少银钱,户部欠银大头还是老太太的库房和大老爷的私库。 被分出去的宝玉失了人照拂,身边除了几个丫头,姐姐妹妹全都不在,人一下就痴了,哭着喊着要回荣国府,要去找林妹妹。 薛家母女是准备上京的,如今只能住在薛家的宅院里,甚至比宝玉住着的宅院都大,这还上赶着跟王二太太一起吗?只是个罪臣之后,跟荣国府彻底分家出去了的。 相反,薛姨妈又要去跟薛二老爷走近一些,薛二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地位也越来越高,家里子弟又在书院念书,据说这两年学得不错,似乎过两年就能下场去考一考。 薛家如今整个没有跟薛二老爷硬犟的资格,他一个人也能闯下越来越大的家业,手里的人手从来都不缺,愿意跟他混的年轻薛家人早已经跟着一起过上了好日子。 如今还混上了忠顺王的船,跟着去外面见识一下。 就算二太太混到如今地步,依旧没想过让宝玉入赘给黛玉,她绝对不会同意如此作为的。 黛玉似乎并不在乎,她年纪尚小,以后遇见的人也多,未必只能跟宝玉配。
第99章 宴席终将散场 热热闹闹的开场,热热闹闹的蹴鞠宴,流水席上各家都有个位置可以说话,薛元娘自己也到处凑乐子,她又是东道主之一,自然都愿意给她这个面子。 长公主的宴席办得漂漂亮亮,又体面有意思,好几桌叶子牌上了后,再没有愿意动的,还有那些纸牌,看着一般,玩起来实在有意思。 酒水也与众不同,各种各样的果茶,有热有冰的,糕点更是没见过的不少,除了此处,外头全都买不到的。 就是这份买不到,才更显珍贵。 直到傍晚时分,薛元娘站在门口送着各家太太姑娘回府,每一个都是笑容满面,总能找到她们喜欢的玩一会儿。 到底平日闷在家中太过无聊,除了上香,出来的概率太少。 一经开张,顿时赢了个满堂彩,薛元娘的名号彻底打出去,有需要的总归想要借一借这个庄子办宴席,没人要用的时候,也会开放,只要提前一天告知,都可以进门。 不少做姑娘家生意的店铺找上门来,想要里面一个小屋子售卖东西,光租金一月就能给她不少银钱。 所以,还是做渠道最香甜,一旦做起来,能躺赢很长时间。 忙活到如今的地步,薛元娘终于满意地将自己躺平下来,衣食无缺、儿女双全,连丈夫也是知理明事之人,只要不找茬,一切都可以忍受。 这样悠闲的生活,想就动一动,不想就不动,多得是人帮忙的日子,是薛元娘梦想中的生活。 黛玉依旧忙,小小的年纪人情历练越来越多,迎来送往完全不是问题,薛元娘不管事的时候,有事基本都找黛玉。 林宝儿读书之事她比薛元娘和林如海这对夫妻更加上心,每日陪着学陪着练,林宝儿才五岁,已经跟黛玉一起学习一年之久,蒙学都快学习完毕。 只要愿意学,薛元娘没什么太多操心的地方,最怕的还是孩子厌学,那得带着孩子到处研学,培养兴趣,当真麻烦得很。 贾老太太回了金陵,黛玉的行囊彻底从梨香院搬出来,邢大太太同样搬到荣庆堂去,很识相没有出来折腾贾琏夫妻。 贾琏夫妻住上了荣禧堂,门口荣国府的牌匾换成了荣伯府,经过一年的清洗之后,江南稳妥下来,甄家最终被彻底革职查办,贬为庶人,倒是全家留下一条性命。 号称四大家族在经过这一场动乱之后,外加吏部调派新的知府知州和县令,早已物是人非,除了几户还有郡王爵位的人家,其他几乎回归白身,在后续的讨还欠银中,又倾家荡产,泯然众人。 其中就包括贾珍一家子,贾珍的三等将军爵位被抹除后,宁国府被收回去,倾尽家产换上了五十万两的欠银,一家子人不算多,住在一个三进小院子里,就是曾经从赖家抄来的那一座。 手头只有些地契店铺,富贵度日没问题,还想如曾经那般挥霍是不太可能的,贾敬的那座道馆也跟着彻底坚持不下去,从山上下来以后,发现贾赦跑了,这才安心在家中待着,只是常年吃了丹药,身子骨差了不少。 仅仅四年过去,黛玉十岁的时候,宝儿第一回考科举,回到姑苏时,偶尔听闻金陵贾家的事,这几年那位老封君依旧健在,只是身边没人照顾,跟族里关系不睦,一个人活了那么长岁数,头顶超品爵位,倒是无人敢不给体面。 再大的体面,独居一人,又无太多银钱伴身,能有多大意思? 可她大儿子就在江南,偶尔路过时,也没有回老家,总听人说赦大老爷厉害,就是不够孝顺,但也有人说是曾经愚孝太过,如今回过神来,对老人家完全没有了念想。 她喜欢的另一个儿子贾政流放到西北后,也不知角落在何处,至少识得字,应该还能有个地方糊口,不去找的话,想回来是千难万难的。 王二太太教养的宝玉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却没有回过金陵,已经十二岁的年纪还不能考科举,连贾环和贾兰都偶尔回来过,即便没考上,却也仅仅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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