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就那样站在旁边。 ...... ...... 最后还是抬起脚步,将她身上盖住的雪都给拂开。 “当时你真冷,对吧。” 等到将所有覆盖住的雪都拂开后,指尖落在她脸颊上,顺着肌肤往下,最后停留在了脖颈。 五条悟眨眼,长睫轻轻柔柔的下垂,轻声:“不会疼的。” 接着不带丝毫犹豫用力掐下去。 只一秒,所有的景象瞬间崩塌,地铁站的环境露出,他的身后还在放着一个长满了奇怪眼睛的盒子。 “啊咧咧,真出手了啊。”面前的缝合怪面色夸张,眼睛挣得老大呼出声音大喊感叹道:“文吉说绝对不会出事来着!哎,果然还是得文吉回来让你听听上原由理子的录音啊,这样估计你才真的会崩溃,对吧!” 五条悟站起身握住还在轻微发抖的右手,神情淡漠:“速战速决吧,我现在心情很烂啊垃圾。” * 小时候的五条悟总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无聊。 每天就是学习、祓除、学习、祓除、学习...... 生活就是两点一线,他养了只猫后来也莫名其妙就死了。 想要抱着由理子哭,由理子又在看见族中长老的时候一下就把他放开了。 尚且年幼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由理子。 于是生活就变得更无聊了。 然后有天她拿了本书来,把他牵到了她们的秘密基地里去。两人席地而坐,周围还有青草泥土的味道。 她拿着书,读者上的句子,具体是什么五条悟早就忘了,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然后由理子念出来,她说—— “生命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或许从记忆存在开始就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某天就不见了,但河流不会干涸,虽然河岸边的植物都枯萎了”。 他只觉得很矫情,后来她莫名告诉他说要逃离这里,结果逃离了然后呢。 以前他总是感觉这十年过得很快。 ...... 缝合怪在五条悟手下过了两个回合,最后头一歪被他直接砍半按着脖颈扯下来。 周围一片全是咒灵的尸体,还有人类的。 他甩开缝合怪的头扔到地上,按着还依旧在发抖的右手。 咒灵的血无法顺着他的皮肤粘上神经,那里只留下了方才掐住女人脖颈后剩下的余温。 真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幻觉,为什么还会有温度。 她当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在寒冷的冬季准备独自面对死亡。 以前他总是觉得这十年过得很快。 上原由理子的“失踪”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只多是出差的任务多了。 大阪北海道冲绳,霓虹本地的所有地方,所有她可能出现过的村庄。 后来又扩展国外的许多地方,北美北欧中东。 中东那边的诅咒盛行,南非也多。 他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教育学生和外出祓除咒灵中度过了十年。 身边越来越少的人会谈论她,以前家中的长老还偶尔会提及,后来就仿佛大家已经默认了她的死。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凌晨三点他才工作完,走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书屋,在书屋的悬窗又看见了那本书。 周围在下雪,又是一年冬季。 稳稳摆放在悬窗的书被敞开,很奇怪,他居然还记得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三点的大街没有行人,他穿着黑色的制服,周围都是黑色的。 除了路灯映照下飘着的雪。 ——“生命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或许从记忆存在开始就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某天就不见了,但河流不会干涸,虽然河岸边的植物都枯萎了”。 那瞬间他突然就觉得。 没有她的这十年还是过得太慢了些。
第50章 “要不把总监部的烂橘子也杀了?” 另一边, 由理子看着面前披着虎杖悠仁壳子的宿傩醒来后就往他们这边的方向挥来一斩击,连忙用屏障护住自身。 可惜漏壶运气没那么好,脑袋头顶那有特色的火山被削了一半。 宿傩目光朝她这边瞥来,“无明, 又见面了。” 由理子现在在想一件事, 她现在是跪还是不跪呢, 如果不跪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噶了, 根本没时间按着计划拖住这拽天拽地的大爷。 如果跪...... 啧。 有点犯呕。 于是直接摆烂:“有事?大爷。”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是这反应, 愣了半秒随即剧烈癫狂的笑出声。 由理子:说是咒术师当久了人精神会出现异常,看来就算是诅咒也一样。 话说宿傩以前是人类, 现在还算人类吗? 宿傩手指覆在面上, 指尖刮蹭着脸, 上面的血痕倏地冒出。 宿傩:“无明,我原本以为这时期的你是个废物,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由理子瞥了眼跪在地上冒冷汗的漏壶,不由的为他默哀三秒。她是因为“无明”的远古让宿傩稍微能有些兴趣,但其实说实话, 要论起实力恐怕她只能勉强和漏壶打对半。 她的术式对上火并没有任何的利处。 由理子秉持着托住时间等五条悟来的原则继续和他有得没得的聊着天,“话说我挺好奇的,什么是’这个时期‘?难不成你以为无明有生命?” “这倒不至于,”宿傩眉头一挑, 不屑道:“如果它有所谓的那生命破玩意儿, 估计你早被它吞噬啃完了。” 仿佛是看女人迷惑的神情可怜, 他大发慈悲继续说:“我只是懒得记你名字。” 噢~ 由理子懂了,“没有’无明‘你连入我眼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 由理子微笑。 她又不动声色瞧了眼跪在一旁的漏壶,果然, 他快忍不住了。 由理子笑了笑,对着面前这名完全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的’人‘说:“那要不你试着换一个肉身?既然你这么喜欢’无明‘,你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吗?” 面前这人仿佛才引起了兴趣般,朝她上下打量,“你的术式确实有意思,宿主因为肉/体过分羸弱无法承载’无明‘的咒力重载就会快速死亡,但死亡后’无明‘会因为咒术之一的’无始无明‘再次重活。” “就比如你,你那残破的肉身曾经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死的,大乘佛法里将’无明‘视为生死流转的根本惑体,这才有了轮回生死的咒力。” 说完,由理子看见他突然就眯着眼十分愤怒,眼底充满了嘲弄,盯着她:“但是你已经因为你那破肉身死过一次的,’无明‘最有用的咒术已经被你用过,轮回生死不再存在,你觉得它对我来说还有用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被浪费了啊女人。” 由理子:果然没有猜错,这人对术式的还真是痴迷。“或许吧,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无明‘的另一个说法。” 宿傩盯着她一话不说,脸上的神情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边说边走近,“据说上古时候,飞鸟时期?好像是吧反正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说是一切的起源都来源于’念‘,人类的欲念会产生’思痴‘,而’思痴‘所凝聚起来的’念‘便是’一念无明‘。’一念无明‘和’无始无明‘组成了’无明‘所有的咒术,但因为’无始‘拥有轮回生死的能力,于是几乎无人将注意力关注在’一念‘上,而自然而然的所有的文献记载也没有。” 她掌心凝出暖黄色的光,光波贴近他身体。 “文献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话闭,宿傩脑中的神经一跳!猝然间他跃至翻越跳出窗户站到另一端马路的路灯高处。 他拂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暖黄光晕,眼眸垂睨死死盯着女人,接着突然龇牙笑出声,眼里升起兴味,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和这具身体的越来越不和,身体中的神经仿佛如波浪滚动。 于是不带丝毫的疑问,嗤笑了声肯定道:“抽离灵魂。” 由理子:“对,其实也不是,只不过刚好作用您是如此。” 至于究竟是什么,她当然不会告诉他。 一念无明的本质就是因为’念‘,’念‘是指不能见到世间实相的根本力量,也是我们执取和贪嗔的根源。 说白了就是欲念。 宿傩的欲念不在此,他本人对咒术十分钻研,自然是看不上虎杖悠仁这副咒力少到可怜甚至连术式都没有的身体。 于是“一念无明”作用在他身上后才会下意识将他与这副身体剥离。 至于他究竟贪念的是哪副......如今也无从知晓,由理子自然也不会让他真的去剥夺别人的身体,现在使用咒术只是希望悠仁快点醒过来。 宿傩:“我有点好奇,连我也不知道的咒术本质,你是怎么知道的。” 由理子捏着手心,刚准备回答,猝然—— 身后一闪而过的身影朝她袭来,手臂呈十防御,最后还是被踢到飞奔撞击到了左侧的建筑物堆里。 由理子:撞死还是出去。 废话!当然是撞死!她身体的气力一下懈怠,任由石墙碎块埋在自己身上。 一直都在盯着漏壶就是为了此时此刻!打一个打不过打两个就更打不过了。 果然没猜错,漏壶看见她想要将宿傩灵魂从悠仁身体里剥离出去就坐不住了。他本意就是希望宿傩能够苏醒带领咒灵除杀完一切人类。 自然是不允许她打乱任何一点点。 但是只要他出手宿傩铁定饶不了他。所以先让他们两打起来吧。 反正只要拖延时间的计划达成就好。 * 呼啸的风声吹过去,绕过无数坍塌而过的建筑,吹过鲜血溅遍的路地,夏油杰看见周围密布无数的尸体中央的白发男人,呼了口气。 “悟!!” 直到看见男人抬头看他,他才是真正卸下了口气,“差点以为你真被封印了。”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狱门疆,踢了一脚真人正在消散的尸体,“走吧。” “杰。” 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突然说话。 夏油杰看他:“怎么了?” “你说十年前为什么由理子会在明知道她要死的情况下还来找你合作啊。我真的...这个问题困了我一年了欸。” 五条悟将碎发随意刮到脑后,站起身走到夏油杰身旁,用着他从未有过的疑惑语句,颓唐的、无力的、又似乎从来一直如此,只不过终于被他说出来了。 “她没有出现前我在想她为什么失踪了,出现之后我又在想她为什么想要重置咒术界。” 夏油杰听他这么说没露出惊讶的神情,垂着眼帘看了他半晌。 他知道悟其实并不是对这些问题的答案疑惑,他只是对这些事升起的过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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