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这么快的接触管家权,除了自家姑母是荣府的二房太太外,最主要的原因在她是大房的媳妇。 她和贾琏若都离开家,那珠大嫂子李纨肯定就会被老太太和姑母提起来管家。 到了那时,这荣国府还有他们夫妻的事吗? “……” 贾琏没说话,慢慢搂紧了媳妇。 “算了,你先到扬州把将来供奉学里的祭田买了吧!” 王熙凤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嗯!” 贾琏的声音闷闷的。 “伯娘除了跟你说祭田的事,还说什么了?” 王熙凤转移话题,“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伯娘的身体看样子还好。” 想到珍大哥请见被拒的样,贾琏忙又道:“我不在家,你常往伯娘那里看看。不懂的事,或者难处理的事,你也都可以问问她。” “……好!” 王熙凤当然不会去问。 管家嘛,按例来就是。 凭她的身份,奴才们也不敢糊弄她。 “对了,伯娘和珍大哥哥今天都发了那么大的火,回家没再闹起来吧?” “应该是闹了。” 贾琏有些兴灾乐祸,“珍大哥请见伯娘,伯娘连院子都没让他进。” 王熙凤:“……”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我本来想替他求个情的,但想想,他今天都没在老爷那里替我说一句话,我就啥也没说。” 贾琏的心情好了些,“哼哼,今天他打别人有多威风,敬大伯回来,他就会被收拾的有多惨。” “……敬大伯真的会动板子?” “十有八九。”贾琏道:“除非他在敬大伯知道前,先把伯娘哄好了。” 王熙凤:“……” 有些羡慕是怎么回事? “明天他恐怕要背着荆条子到伯娘院前请罪了。” 贾琏准备去看看笑话,“哼哼,不请个三趟,我猜伯娘都不会让他进院。”如今的伯娘可不是之前的伯娘,“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们可能会因为宝玉上学和捐款的事,暂时不想管东府的事。” 他顶多后天就会走了。 贾琏不放心家里,“伯娘一向喜欢你,你往东府那里多跑跑,珍大哥请罪到第二次的时候,就帮着多劝劝。”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他是知道伯娘以前有多宠珍大哥。 “给伯娘一个台阶下,伯娘也能少气点。” “知道了。” 王熙凤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珍大哥有点笨啊!” 没有她家夫君聪明。 “哈哈,这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贾琏心情愉悦,“只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 “我又不傻!” 王熙凤把他搂紧了些,“二爷,你们别说别人了。”东府那边到现在还没动静,或许就是伯娘对珍大哥和尤大嫂的考验,如果是那样,她有办法帮他们,“你都要走了,我们……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琏封住了嘴巴。 这边的春光暂且不说,在母亲院外巴巴站了半天,也没得到怜悯的贾珍只能无奈回房。 这一次他没到外院,是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爷!” 以往一听到他回来,就主动迎上的尤氏,都听到丫环们的禀报了,这一次居然还抱着册子,记录着什么,“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贾珍:“……” 他一脚踢过一个凳子,坐到她对面,想大骂我给你脸了吗? 可是想想母亲,贾珍又深深的咽了下去。 母亲本来就在跟他生气,要是听到他跟尤氏吵架,只怕会更气。 陈掌柜都说,母亲不能再生气了,要多哄着点。 “你在做什么?” “大爷,您看。” 尤氏把最后一个名字写完,推过去给贾珍,“这些都是府里爱嚼舌根的婆子、丫环以及他们的家人。” 什么? 贾珍的脸黑沉下来。 他当然知道,那几乎就是诅咒的流言不是从学里传出来的。 他也听过,所以,对母亲肚里的小老二一点也不期待。 “族里该处理的,几乎都处理过了,可家里我们也得给母亲一个交待。” 尤氏道:“这名册里的人我回来就在查了,”她诚恳的道:“大爷,明儿个你先把他们处理了,然后报给母亲,想来母亲总会疼您的。” 就是啊! 他怎么没想到。 贾珍翻着一页页的名号,看这些人在府里的职责,眉头却慢慢蹙了起来,“这赖家……” 他最信任的赖升一家居然都在这里面。 而且这里的人,从外院到内院,涉及到方方面面,真要全处理了,府里立马要少一半人。 “大爷!” 这也是尤氏到现在都没处理的原因。 赖家在贾家根深蒂固。 不仅他们东府的管家是赖家人,西府那边的管家也是赖家人。 当了国公爷的两位老祖宗是亲兄弟,赖家当年的祖宗亦是一样。 一代又一代,赖家的子弟陪着贾家的主子一起长大,成为主子身边最信任的人,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成了他们的左膀右臂。 “赖升两口子,一个是外院管事,一个是内院管事,府里的流言除了没明着说到我们面前,他们谁不知道?” 她管不了赖升媳妇。 府里要做什么事,都得跟人家商量着来。 尤氏早就想把赖家压下去了,“而且这流言传的那么广,传流言的人……,我今天查了一下,正是从赖升媳妇的几句抱怨始。”
第13章 王夫人的话术 宁国府,昏黄的灯光下,沈柠扶着桌子做原地踏步的动作。 虽然已经很累了,很想睡觉了,这个接近于慢跑的原地踏步,她也还想坚持一会。 “奖励发下了?” 看到青竹轻手轻脚的进来,沈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 青竹忙过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按您的意思,王婆子六人每人赏十两银子。” 她们今天在学堂都是立了功的。 “嗯。” 沈柠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你和青苹几个,今天也受累了,明天自己去库里,一人拿枚金戒指。” “谢太太赏。” 青竹福了一礼,“太太,不早了,您该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大爷。 可是大爷往常都很能赖皮,太太说不见,他能直冲进来,今天却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冻了半个多时辰,没等到太太松口,才怏怏离开。 如今…… “唔~”沈柠停下原地踏步的动作,“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 青竹伸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座钟。 “那就睡吧!” 沈柠打了个哈欠,在青竹的帮助下脱了外衣,躺到已经被几个汤婆子捂热的床上。 不同于前几晚,躺上床也哪哪都不舒服,今天她几乎沾枕即睡。 肚里的宝宝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她运动,居然也没闹,特别乖巧的,只半夜翻了两个身。 但这一夜,贾珍却辗转难眠。 他舍不得他的大管家。 他和赖升从小一起长大,那些年,他替他在父亲那里受过不少责罚。 按理犯错的也不是赖升,只责罚他媳妇就好了。 可尤氏说的也对,赖家长房这边,同样子嗣不丰,难得赖升这个媳妇一下子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处理了她,不说赖升,就是他的三个儿子只怕也会有所怨怪。 而母亲正值关键时期,万一被谁冲撞…… 贾珍头疼,“实在不行,看在赖家这么多年的忠心份上,就饶了他媳妇,让她家去吧!” 尤氏:“……” 她都想说,只要你不怕母亲用大棒子抽你,我是无所谓的。 但想想这人的脾气,只能闭着眼睛,装睡着了。 “就这么办了。” 贾珍没得到回应,干脆起床,“来人,叫赖升。” 其他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事还得交给赖升干。 于是,没多大一会,宁国府入夜未成,又热闹了起来。 难得和同僚喝酒,醉醺醺晚回来的贾政被王夫人伺候着喝了醒酒汤,这一会正泡脚,就听到了敲门声。 “太太!” 周瑞家的在外面轻轻敲门,“东府那边又闹起来了,您看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 “老爷醉了,明个再说。” 王夫人看了眼闭上眼睛假寐的贾政,想了一下,又道:“你们报给大老爷吧!” “什么事?” 贾政微微睁目。 “您醒了?别提了,今个家里出了大事。” 王夫人还在心疼她的一千两银子,“大哥和珍哥儿在族学闹了一天,打了好些人,代儒太爷在学里待不下去了,要带着他家孙子回乡了。” 什么? 贾政霍然睁目,“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他也很看不上那位十二叔的教学水平,可如此大事居然不跟他说一声,“老太太知道吗?” “老太太知道。” 王夫人叹气。 “知道?” 贾政绷起来的身体,又微微放松,不看进来的婆子,“老太太没阻止?” 母亲不会让大哥胡闹的。 如果知道,而十二叔还要离开学里,那只能是那位十二叔的问题。 不过…… “你们怎么也没让琏儿通知我一声?” “您不是一早就约好和陈大人他们喝酒吗?”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今个这场风波,是从东府蓉哥儿和瑞小子打架开始的,瑞小子骂了一些话,大嫂子知道了,气的厥了过去,珍儿才发起了大火。” “唔~”贾政又闭上了眼睛,好像不经意的道:“他骂了什么?” “大嫂子这一胎怀的艰难,大家不是一直都担心她身体吗?当初敬大哥也不想她留下这孩子,好像还因此说过重话,说这孩子是来讨债的。” 王夫人温温柔柔的说话,“也不知道谁传出去了,您也知道传言这东西,一向是越传越离谱的,瑞小子年纪小,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和蓉哥儿打架后,就说这孩子是来讨债的,大嫂子会因他(她)而死,还说起了东府一脉单传的事,然后蓉哥儿就把他推进了水沟。” 说到这里,她觑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贾政,“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小孩子嘛,打打闹闹是正常的,谁知道大嫂子以前听这话没炸,今天却炸了,说什么不孝,乱议祖宗,非逼着珍儿把那些传流言、听流言的孩子们抓起来挨个打。” 贾政:“……” “如今发作了外面,只怕又要发作家里那些嘴碎的婆子们了。” 王熙凤能猜到的事,王夫人管家日久,当然也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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