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罗米想起假期在家关禁闭的时候胡乱翻动约瑟夫的书架时看到的麻瓜书籍,什么心理学来着,斯内普教授这种习惯应该是叫强迫症。 她脑海里浮现出斯内普教授用尺子以确保每一块玻璃莴苣的球茎都等距排列的场景,被自己的幻想逗笑了。 “罗齐尔小姐,需要我铺上红毯等您进来吗?” “是的教授!” 罗米下意识并了一下脚跟,站得笔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斯内普站在里面,拿手撑着木门,在等她进来。 “谢谢您先生,不,我是说,不需要。”罗米确保自己迅速而灵活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来,再晚一秒这扇厚重的木门就要拍在自己脸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尽管如此,只要她进入这个昏暗潮湿的屋子,她就忍不住地局促起来,不过和她交流过这个问题的每一个学生,即便是能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拿到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也有同样的感受。 “拿好它。”苦涩的草药气味随着教授的声音而来,斯内普已经站在罗米的面前,两根手指夹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罗米忙不迭接过来,把它收进校袍口袋里。 “这是一个季度的剂量,不要一次都喝掉,别把它当成是猪头酒吧里的火焰威士忌。”斯内普眯了一下眼睛,罗米觉得他是想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但是由于动作不熟练而没能牵动面部肌肉,不过歪打正着,嘲讽效果加倍,罗米耳根那一块的皮肤像是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坩埚。 “谢谢您院长。”她突然发现这么一会儿自己已经换了三个称呼,很明显斯内普更满意现在这个能强调出职位的。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斯内普转身就回到桌前,又开始处理魔药原料,并没有和她寒暄一下今天天气怎么样的打算。 罗米说了声再见,也不打算久留。 “多交点朋友。” 罗米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您说什么?” “你的病。”斯内普低着头,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和小刀落在桌面的声音一起响在办公室里。“这种…心因性的症状,并不需要长期的药物干预,让自己快乐一点,罗齐尔小姐,比如正常享用你的一日三餐。” 罗米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落下一滴感动的眼泪还是说两句俏皮话显得师生关系亲近一点,斯内普明显没有给她自由发挥的机会,继续说道:“不要自作聪明把它一口气喝掉,我改了配方。” “很难喝吗?”罗米问。 斯内普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了,黑色长发从他额头两边垂下来,“会脱发,大量。” 罗米打了个冷颤,“我不会的!”她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像条鱼一样溜了出去,门关上的前一秒她确信自己看到了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不明显却很惬意的笑容。 她在门外打了个哆嗦,心想原来院长的快乐来源之一是恐吓学生。 罗米抱着书走进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这时候大家要么在吃午饭要么在午休,教室里空无一人,她从兜里拿出那瓶魔药,把它迎着光举起来,九月的阳光从透明玻璃外射进来,把空气里的浮尘照得纤毫毕现,而接触到它时如同陷入了一片沼泽,粘稠漆黑的药液甚至不能透光。 这非常斯内普。年轻的女巫想,她的绿色眼睛死死盯着这瓶魔药,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被苦涩的液体包围了,一切声响都被它温和又不容置疑的吸收吞噬。 “上课了吗!”教室最前面的桌子下突然响起一个惊慌的男声,罗米正全神贯注地打量小玻璃瓶里的深色液体,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手部动作先于脑子做出来反应,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拿着魔杖的手在空中一通乱挥,等她反应过来,教室里已经一片狼籍。 木头残渣里站起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他使劲甩着头发,想把头发里的灰尘碎屑甩出去。 罗米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试图平复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等她看清站起来的男人是谁之后,她又觉得这间教室里缺少氧气了。 “卢卡斯教授?” “啊…”男人环顾四周,发现罗米叫的是他,“是卢平,不过你的粉身碎骨咒用得不错。”他给自己的袍子来了个清理一新,不过说句实话,这件袍子并没有因为这个咒语变得看起来新一点。 “恢复如初。” “您说什么?” 卢平拿魔杖的手势很轻巧,他松松拿着魔杖的最尾端,罗米觉得这时候痛击他的手腕魔杖就会飞出很远,但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尤其是在她差点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炸死之后。 “先向下,再画弧,最后勾一下。”卢平一边演示一边说,“重音不要错,否则就是另一个咒语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另一个有什么效果。” 罗米拿起魔杖和他一起复原狼籍的桌椅,又因为复原咒得到了卢平赞许的眼神。 他可真是有够爱鼓励人的。 “我很抱歉,教授。”罗米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诚恳地说。 卢平满意地环顾四周重归整洁的教室,没有架子地坐在了她前排的桌子上,“为哪件事……”他顿了一下,递了个眼神给她。 “罗齐尔,罗米·罗齐尔。” “罗齐尔小姐。”卢平说,“是为了你把我用来午睡的椅子炸成碎末,还是第一次见面就叫错了教授的名字?”他笑眯眯的,表情很温和,罗米没办法揣测这句话里有多少讽刺的意味。 “如果您都介意的话,那么都有。”罗米说,“不过说真的,您也吓到我了。□□们明明都有休息室。” “那我也向你道歉,我的休息室抽屉里有点小东西还需要处理,而且第一天上课我有些紧张,想早些来教室”卢平双手撑在桌子上,很放松地后仰,完全看不出紧张的样子,偏偏说话的语气很诚恳。 “不过我也说真的,你有些太戒备了。”卢平把手伸进巫师袍的大口袋里翻找,“摄魂怪会提高一些敏感度高的学生的攻击性,我想你或许属于这一类?” “这是什么?”罗米向后靠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 卢平的手灵活地剥开外面的锡纸包装,露出里面的一板巧克力,“别误会罗米,我可以这么叫吗?我希望能和学生亲近一点。敏感不是什么贬义词,这说明你对魔力的感知程度比其他人要高。哦你说这个——”他看着罗米皱着眉头盯着他手里的巧克力看,“这就是普通的巧克力,不过吃点这个会让遇见过摄魂怪的人感觉好受些。” 卢平眨眨眼,“尽管是第一天上班,我己经送出好几板了。” 罗米迟疑着伸手,矜持地拿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巧克力小小的一角,微微一用力,巧克力发出一声脆响,卢平和她都愣住了。 卢平面部肌肉抽搐着,他艰难地说:“罗米,你喜欢的话可以都拿去。” 罗米看看被自己掰下来的一大块,又看看卢平手里仅剩的小小的一角,感觉到尴尬像是黑湖的水涌上来淹没了自己。 “您想笑就笑吧。”罗米破罐破摔地一闭眼,十分慷慨道,而卢平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与此同时,她听见背后另外两道笑声,罗米一回头,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懒洋洋地倚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罗米完全没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们也看着她手里的巧克力笑出了声。 罗米从椅子上站起来,卢平并没有阻拦的意思,看着她朝两个红头发男孩走去。 “很好笑吗?”罗米把手里的巧克力一掰两半。 左边的那个笑得很夸张,罗米毫不怀疑,他是故意装出这副上不来气的语调和她说话,“没想到!没想到罗齐尔你的力气这么大。” 右边那个补充道:“简直是四两拨千唔———!” 罗米眼疾手快,把掰成两块也体积不小的巧克力分别塞进双胞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把他们噎了个结实,“一点新知识,韦斯莱先生们,巧克力会让你们更快乐些。” 卢平看戏看得很开心,他笑眯眯地说:“真高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这么融洽!我上学那会儿两个学院里可是有不少死对头。先生们,记得感谢罗齐尔小姐的分享。” 罗米冲他伸出手,卢平问:“什么?” “我的巧克力,先生。您说过我可以都拿走。”她指着卢平手里剩的那一小块,卢平把那一小块放到她手心里,笑着摇摇头。 “感谢您,罗齐尔小姐!”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嘴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巧克力,怪腔怪调地用含混的声音喊道,罗米一回头,看见几个斯莱特林的同学站在门口,嫌恶地看着他们仨,在他们的逻辑里,与双胞胎互动的人和韦斯莱们同疯,而同样刚进入教室的几个格兰芬多,一看就是经常和这两兄弟玩在一起的,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很快也用一样的怪腔调跟着喊。 “感谢您!罗齐尔小姐!” 罗米摔笔,对卢平怒目而视,后者耸耸肩,在她的不断逼视下举起魔杖,示意大家安静。 “梅林啊,这是在干什么?”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穿过人群坐下,把她夹在中间。“你难道在韦斯莱兄弟面前表演倒立了吗?” 克里斯惊疑不定道:“穿着短裙?!” 罗米狠狠地咬着嘴里的巧克力,“比这更糟。”她口齿不清地说:“我给了他们两块巧克力。”
第4章 让人为难的好人们 “有什么新闻吗?”弗雷德问他的孪生兄弟。 他长腿一跨,骑在格兰芬多桌边的长椅上,乔治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迟迟不肯迈过来的那条腿在等着绊倒一个倒霉蛋,可能是李·乔丹,可能是他们的小弟弟罗恩,他们俩走起路来都不看路,仿佛前方一切障碍都被扫清了,当然他和弗雷德更希望是珀西,他们的哥哥,七年级的男学生会主席走路的时候总是拿鼻孔看路。 “马上就有了。”乔治远远地看到珀西从大门那边走进来,珀西抱着一摞纸,他把它们规整的像是魔法部送来的文件,双胞胎敢说亚瑟放在家的工作材料都没有这一摞整洁,很明显珀西是冲着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去的,因为他一进来眼神就锁定在了前方,不肯分给其他地方一眼。 他和双胞胎有着如出一辙的红头发,不过珀西的更短也更整齐,乔治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和了然于胸的微笑,等着珀西走过来。 开学的第一个月学生会主席就在早餐时间摔个了大跟头,这就是新闻。 珀西被拦住了,弗雷德和乔治认出那是赫奇帕奇的级长,他肯定是迟交了。小天狼星越狱的新闻依旧是预言家日报近期主要的素材,学校要求级长每天都上交一张夜巡记录表给学生会主席,珀西为此感到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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