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道轻轻的笑声,我立刻掩耳盗铃地往下一滑,钻进了被子里,只当自己是只蚕蛹。 唉!丢脸虽然都丢习惯了,但像个痴汉一样偷偷摸摸在男朋友睡过的地方嗅来嗅去,还被当场抓包,多少有点羞涩的哈。 我蛄蛹蛄蛹,试图把被子压在身下,形成一个全面包夹之势—— “呀!” 从我的脚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才碰过凉水的手指温度并不高,指腹微微湿润,并不柔软。那双手上的茧分布得很广,和我手指侧的笔茧不同,提姆的是训练留下的痕迹,但并不多厚,相反很薄——我曾经见过他仔细护理手部,后来才明白,这些茧子会暴露很多细节。 我不怕痒,但冷不丁被人从被子里握住脚,那双手还在顺着脚踝滑向小腿、大腿。 我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不是,这暧昧不暧昧的我是没感受到啊,但毛骨悚然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的。就好像《咒怨》里那个以为钻进被子里,伽椰子就不会再找上门的倒霉姑娘一样,我也很想质问提姆: 说好的被子结界呢? 在我已经针对目前状况脑补到了恐怖怪手的主人会如何撕碎我的时候,那双手在行至腿弯处的档口忽然急转直下,抓住我的脚踝直接将我拖出了被子的包裹。 我:??? 提姆:“既然醒了就起床吃饭吧。” 我整个人呈“L”字型,脑袋朝下躺着,下半身被提姆拎了起来。这一瞬间,我的大脑都暂停思考了。 ——怎么回事?提姆在干嘛?我又正在遭遇什么? 他放下了我的两条腿,但晚了,心理创伤已经很难愈合了。我蔫蔫地起床洗漱,坐在餐桌前时心中多少还是有点疑惑—— 刚才的场景,究竟是怎么从温馨暧昧向急转直下到恐怖片场,再画风突变至沙雕小剧场的? “提摩西德雷克你有什么头猪吗?” 提姆淡定地放下马克杯——正是我特意为他饭找出来的星巴克坩埚杯:“凡事多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为什么单身了这么多年?自己平时有没有很正经啊?” 我不禁顺着这话往下思考……思考个屁啊! “就是你小子在这儿pua我是吧?” “你要是想cpu、ktv、s//c//p都行。” “这里面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吧?”提姆镇定自若,当我狐疑地眯起眼睛时,他又投降了,“好吧,其实我在想怎么转移你的注意,要是你现在生气了,待会儿应该就没那么气……了?” 在我的瞪视下,提姆住嘴了。 “不,我的怒气只会叠加,不会消失。说吧,你又瞒了我什么?”我放下筷子,没了吃东西的念头。 提姆现在的求生欲很强了,立刻解释:“其实我也才知道没多久,正在想怎么告诉你。” “那你快说吧,我连小丑都面对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提姆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担心混合着不赞同,在这一瞬间,我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男朋友,而是老父亲。 谁懂啊?年下男友在我面前总是爹系,还怪有反差的呢……不对不对,现在的重点才不是提姆是否具有反差萌! “那我还是期望从此以后,你都不必再遇上危险。可惜——” 果然,转折来了。 “你不是无缘无故倒霉的。” 我“啊”了一声,手指不由得捏紧,示意他展开说说。提姆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了巫师、诅咒的事。 期间一直都是提姆在说话,我半个字没讲,显得十分沉默。话毕,提姆小心地觑着我的脸色,踌躇着开口: “那个……你没事吧?” 我:“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魔法!” “你就想说这个?”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反问:“不然呢?知道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起来美国的经历我就很无奈,现在知道是有人暗害,我还有有点委屈。我绝不是忍气吞声的那类人,当即就和提姆告状道: “你都、哦,你可能知道吧,都有人七拐八绕知道我的经历后,管我叫学术扫把星了。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倒霉鬼。” 提姆安抚我道:“很快,我保证,我一定会抓出背后使坏的那个人,让你的生活彻底恢复正常。” “好,我相信你。”我充满信任地看着提姆,“你要知道,这可是对提姆和红罗宾的双重信任,它们没有因为你们是一个人就合二为一,而是超级加倍了。” 提姆离开的时候,脚步比早上十分缺觉那会儿还要飘忽。 坏了,我该不会给他忽悠成胚胎了吧? 我十分忧心忡忡。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得知自己倒霉是被诅咒后,我的心态反而前所未有的好——反正我就一普通女孩,没有超能力没有魔法,顶多直觉出众脑子好用一点,抓坏蛋这种事怎么想也轮不到我身上。心态一放平,我自觉学习生活都顺利了许多。 但就像数学一样,物理不会就是不会。而人一旦被困难打倒,就会躺下。 提姆向我交代了诅咒的事情后的第二天,我又开始了日常拖延,在死线前蹦迪。 我因为太无聊了——其实就是不想学习,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突发奇想决定给自己做一只烤鸭。 说干就干,我去附近买了一整只鸭子,又在老板的推销下(老板:一只9折,两只8折啊小姑娘),额外买了一只鹅。 价钱倒是还好,但我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鹅,背上还背着一只刚做完体检的大猫咪,好累,好累。我被累得吭哧吭哧喘气,决心将买车这事儿提上日程。 不过下次不想写作业……咳,我是说无聊的时候,又有事情(鹅)可做了。 回到家我就兴致勃勃地开始处理鸭子。大量料酒姜片下去,腥气去了大半,我开始准备鸭肚子里的填料。 直到这时我都还没意识到,我给自己找了个多大的麻烦,一直到—— “呼,呼,呼——” “嗬——” 好不容易被我吹起来一点的鸭子,因为我控制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又瘪了下去。 我于是又倒抽了一口气:淦啊! ——做烤鸭要特么地把这玩意儿的肚皮吹起来! “原来,呼呼、做烤鸭、呼、是、体力,体力活!” 而且超级费时! 给鸭子皮涂汁,需要等待风干,我最后还是无事可做,不得不去学习……失策,大失策。我做烤鸭这种费时费力的大菜的目的何在?!原本以为是拖延时间的小妙招,没成想中间等待时间过长,我不止赶完了due,还看完了谢尔顿转方向后的新成果、艾米和霍华德合作的论文,并且帮师兄的新作查了下重。 帮师兄的忙还是因为我语言学得多,又得空,有篇相关论文是德语写的,我做了点翻译工作,师兄为表感谢,送了我两张画展门票,挤眉弄眼地告诉我约男朋友出去放松一下。 “谢谢啊。”我一言难尽地道谢,想了又想,还是很委婉地提醒了一句,“斯特拉你的表情……嗯,有点奇怪。” 猥琐什么的说不出口,但我还是想问:当初那个高冷的师兄跑哪儿去了? 斯特拉即答:“被延毕危机吓到性格突变了。” 我怀疑此人本性如此,以前才是装的。 是的,和我一起被小丑绑架的学姐学长还是和我一个导师。我们就是全物理系最倒霉的三个学生,好在新导师人不错,比前一个还要幽默一点。 ……就是有时候攻击性有点强。 …………还有点八卦。 而且有点儿善于钻营——这一点体现在得知我的男朋友是提姆德雷克后,他愈加重视我上。 偶尔还会暗示一下实验室的经费问题。 前者我照单全收,后者我糊弄过去。实在敷衍不了的,我就告诉他—— 导啊,你才60不到,正是闯荡的年纪!去吧!去拉投资!去陪投资方大佬喝酒!老头儿不要说不行,你可以,你太可以了! 听到我反pua话术的学姐学长:…… 他们默默给了我一个大拇指,并为我善后。 没办法,我对他们勉强也算半个救命之恩呢。 第75章 (二合一) 有两天没倒霉了,还怪想念的。 我想。 …… 这两天汤姆杰瑞和红头罩出差去了,但别人最多去个外国,他们去的是外星。 我相当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了属于是,不过至少红头罩知道给我报备了。 虽然我深切地怀疑是我有天在和老管家阿福聊天时提了一嘴汤姆给杰森工作这事,管家对叛逆二少进行了一些“爱的教育”。 管他呢,转念一想,我又释怀了,反正这是杰森应该做的。 我趁着家中宠物不在,提姆又说要彻查一遍我家,就把马桶给换了。 原先的马桶因为我喜*欢在马桶盖子上面放点水盆、沐浴露洗衣液、笔记本电脑、脚……而在某一天,碎掉了。主体还在,可盖子马桶垫都碎了。我干脆就联系房东后,自己出钱换了个智能马桶。 新马桶的后面有大半块平直的空位。那下方其实是水箱,不过留出的空间太大了,本一生勤俭节约的中国人无法接受,思考了很久要在空出的位置上放些什么,最后还是决定留白。 但所有东西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指我反坐在马桶上,一边往外拉(不可描述),一边往外拉(不可描述的学术垃圾)。 又是个双关,我被自己幽了一默,并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很适合做个反派。 你看谜语人喜欢说谜语(然后被怒吼谜语人滚出哥谭),双面人喜欢抛硬币,小丑那疯子也喜欢说一些不好笑的笑话。我觉得双关也是个很有个人特色的点,说不定能引领潮流…… “完全没有这回事,而且夜翼也喜欢这种笑话。” 一道声音对我说,我不为所动,继续赶due。 “你该庆幸,我只是坐在马桶盖上,没有真的拉。”我面无表情,内心阴暗扭曲:不然臭不死你,你的面具能挡个啥?钢铁侠的全覆盖盔甲才是最强的! 没错,我们宅宅,尤其是科技宅,真的无法拒绝斯塔克啊!(震声) 来人,这个闯入我卫生间的不速之客,也就是红罗宾,同时也是我的冤种男友。他笑着对我说:“没办法,你的公寓只剩一半了。” 我瞬间被戳到了痛处,猛女落泪。 呜呜,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要你小子多嘴!人家在用赶作业掩饰又要无家可归的悲伤啊你这混球! 红罗宾是来问我公寓没了的感想,啊不,有没有目击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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