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难道、难道你是、那个以年轻女性为目标的日本籍杀人魔?!” 他就是降谷零——或者说、是黑衣组织的波本! 他会扮成银发杀人魔出现在这里,与贝尔摩德脱不了关系。但如果他的目标是赤井秀一,那他没理由在FBI还在附近晃悠的此刻,特意现身跑来挟持我。这么说来……他的目标是我? 因为专注于夏威夷的特训、而一度被我抛在脑后的《事件簿》,在此刻又重新回到我的视线中。 如果滑雪场事件的藤泽朝夏老师是贝尔摩德,如果贝尔摩德曾看过《事件簿》、并注意到那些关键词正逐渐对应上「写下它们时还未发生过的事件」,如果贝尔摩德通过关键词「天使」、「Angel」、「地狱」联想到了百老汇剧场里、被我和新一暗中阻止、因而没能发生的命案,如果…… 那她也许猜到了我和我的青梅竹马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 哑着嗓子的男人瞥了一眼小巷的入口,显然他很清楚,附近聚集着不少FBI探员,而相当难应付的「银色子弹」赤井秀一也在其中,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男人半侧过身,刻意让我看见他后腰插着的手.枪,大概是示意我、即便我试图逃走、他也有远程武器夺取我的性命。接着他将指着我胸前的刀拿远,微微侧头示意小巷的另一头:“往这边走,别出声,不然你就只能死在这种地方了。” 头发和上衣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了,鞋也进了一点水,头又痛身上又冷,是我迫切想要进入温暖的室内洗澡的状态。 现在我跟对面的人之间的距离,应该足够我在被刀刺中之前,举起麻醉手表、并用在夏威夷特训过的甩狙(侧方向起跳并瞄准发射)放倒他。 但是,既然对手大概率是波本,那我没有任何拒绝配合的理由。 虽然珍爱生命,但老实说,我和我的青梅竹马多少都有些冒险精神。如果我们穿越的世界不是《名侦探柯南》而是《哈利波特》,那我们绝对会被一起分进格兰芬多。 反正我的身上带着可以装有发信器的侦探徽章——虽然还只是阿笠博士的试做版,但放在我行李箱里的试做版追踪眼镜,在大多数时候都能成功连上信号、找到徽章的位置。 “……我知道了。” 虽然身体的状态不太妙,但应该还撑得住。就再稍微忍耐一下,看看波本、也看看贝尔摩德想要做什么吧。 在迈开脚步之前,我下意识向一旁的废弃建筑物望了一眼,带着点向青梅竹马说再见的意思。可剧烈的眩晕感骤然袭来,我的腿一软,整个人就向水里栽了下去。 ……太糟了。 半张脸都浸在雨水里、意识逐渐消弭的我痛心疾首地在心里呐喊。 到了这一步,我竟然还要走原作的兰走过的路——指在银发杀人魔面前因为发烧而陷入昏迷。 救命啊,新一,这不是玩梗也不是玩笑……我后悔了,我刚才就应该甩狙放倒他的…… 现在我醒了。 头还痛得厉害,也提不起什么力气,平躺着、睁开眼也看不太清东西。可以闻到一点潮湿发霉的味道,像是在地下室。 也对,无论那个银发杀人魔是谁,他都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原本的目的、将我送去医院。 头发已经干了,额头上有些温热的触感,像是被体温暖热的退烧贴。后脑枕着的不是冰冷的地面,也不是枕头,像是……某个人的腿。 还有就是,抬起右手的时候,我听见了金属链条碰撞的声音…… “你醒了?你好像在发烧,要喝点水吗?” 头顶上方传来了杀人魔的声音。 不对,是降谷零的声音,比起刚才哑着嗓子的版本,现在的声音更加倾向于在波洛咖啡厅打工的帅气店员安室透,而且他说的是日语。 “你别怕,绑架你的人刚才离开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他又说,“我本来是想救你的,结果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抱歉、没能帮上忙。” 我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去看,原本的色块终于渐渐增加像素、变成了人的轮廓……是个金发黑皮的男人。 ……是降谷零。 是降谷零!
第9章 纽约魅影四银发杀人魔(波本ver…… 望着突然 倒在地上的少女,银发杀人魔——降谷零伪装版——刚开始并没有做出反应。以他扮演这个角色的设定来看,不可能做出扶住昏倒的女孩这种温柔地举动,而且他并不确定这是否是女孩计划从他手中逃脱的策略。 毕竟在他所掌握的信息中,这名协助警方破获数个案件的十五岁少女,拥有并不输给成年人的智慧和勇气,还有点玄学似的、提前发现案件并防患于未然的特质——大概也是因此才会被贝尔摩德盯上。 最初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被她委托来纽约、协助她完成某个任务时,降谷零、或者说波本,一度认为目标是、且仅是曾潜入组织但暴露身份狼狈逃走的莱伊。过去他曾与莱伊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对他的行事习惯还算熟悉。 可没想到,在带上伪装成银发杀人魔的面具之后,贝尔摩德却给了他一张照片。交待的任务内容则是在合照上的任何一个人落单时,以杀人魔的身份将人挟持,再观望对方是否能够独自逃脱、以及如何逃脱。 如果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两名中学生的话,这种罕有的、意义不明的任务,简直像是加入组织的考核。 特别是他还对这两人有着印象—— 在大约六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被特别选拔进公安后不久,那时候他还没有被上头要求完全与亲友断绝联系,所以在听说同期好友萩原研二因伤入院之后,他做了伪装偷偷去探望。接着就从萩原口中,听说了某个小学女生用足球踢飞炸弹的丰功伟绩。 虽然前情不明,但小姑娘的举动总归是救下了附近所有人的命,所以他问了女孩的名字,买了花、遮起脸、悄悄去探望了一下,并与当时身在病房的小男孩简短地交流了几句话。 他本以为那之后再不会与那样的小孩子有所交集——特别是在他成为卧底以后,可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却在此后、接连从各个方向跳进他的视线中。 有时候是新闻报导——侦探毛利兰看穿案件真相、助手工藤新一勇敢制服歹徒,有时候是警视厅内部报告——案件在少年侦探的协助下得以快速解决、但因案件特殊性及危险性不予公开,有时候则是同为卧底的挚友口中——他挚友在警视厅公安部的直属上司榊千早跟女孩走得很近、俨然有种培养接班人的意思。 而现在,他所卧底的组织也盯上了他们。 不过好在迄今为止这还是贝尔摩德的私自行动,似乎只是她个人对他们感兴趣。而在他所进行的挟持任务完成之后,贝尔摩德又会做什么决定…… 组织从不在乎杀死的对象的年纪或履历,但他作为警察官——即便是卧底警察,也不能放任未来可期的孩子死于非命或被迫误入歧途。 话是这么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会如贝尔摩德所预测的那样,在深夜来到这条无人的小巷。但眼看两人分开行动,这显然是他完成任务的机会。 贝尔摩德倒是也提醒过他,如果落单到他面前的人是那个男孩,让他绝对不要大意,尽可能不要近身。他当然知道,毕竟那是全国范围内、十五岁以下、空手道最强的少年,他虽然练过拳击、也练过逮捕术,却没有绝对的自信将对方压制。 虽说不知道贝尔摩德那边、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但他这边,看来是要稍微改变计划行事了。 在被废弃大楼里的工藤新一、以及巷口不远处徘徊的FBI注意到之前,降谷零迅速将昏迷的少女转移到了附近提前准备好的地下室。 他原本要扮演的是穷凶极恶的连续杀人犯,可当目标从冷静镇定的少女侦探,变成了高烧又受了外伤的病弱少女,他觉得还是不要再给对方压迫感比较好。不如就解除伪装,以同伴的身份协助她「逃离」。 只不过刚才扮演杀人魔的时候,他没用变声器之类的道具辅助,倒是做了伪装,但……如果真被她注意到,那他就只好装傻混过去了。 在为少女擦干头发、尽可能拧干衣物之后,降谷零卸下伪装用的面具,换下衣物,做好了应对醒来后少女的全部前期准备。 然后就是确认女孩的随身物品,他必须取走她的手机。让他庆幸的是,女孩才刚去过医院,退烧药和退烧贴都在她携带的挎包最上层。 虽然药暂时无法让她吃下,但还好有退烧贴,应该能让她好受一些。 大概是因为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雨,女孩不仅背了防水的挎包,还将大多数东西都分别放在了防水袋里。 手机,钱包,护照,像是扭蛋扭出的玩具徽章,与她手腕上戴的一模一样的另一支手表,莎朗的签名板、还带着唇印……还有一个手账本。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那是个手账本,然而翻开之后、却感觉更像是草稿本。字迹潦草至极、很难分辨,跟对本人的印象完全不符。 但他还是通过一张类似时间线的草稿图,勉强分辨出这是一份小说大纲。 大概觉得是主角的名字写起来麻烦,所有他觉得应该是主角名字的地方,都用五角星代替,各种英语词汇和罗马音混着用,片假名的缩写完全随心所欲,复杂的汉字也用同音的简单汉字代替……简直像是密码本。 不过作为掌握了破译密码技能的资深卧底,降谷零只用了十分钟,就适应了这潦草的字迹和简洁的记述方式,并在辨认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ZERO~公安警察安室凛事件簿》的同人文。 降谷零第一次接触《ZERO》是在刚上大学不久,他跟挚友诸伏景光偶然在书店门口的宣传海报上、看到了这本像是轻小说的书的宣传介绍。 当时他的挚友调侃似的说着「看到书名、就觉得应该买一本送给zero」,然后就真的买了一本、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了他。 不过小说的内容倒是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意外得有趣,当时书里还附着奖品是双人旅券的抽奖活动卡,在将抽奖卡邮寄给编辑部时,卡上要填写至少一个「想要询问作者的问题」。 他当时只是顺手一写,问题是「真的有ZERO这个组织存在吗」,而一周之后,在抽奖活动的报名还没到截止日期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两张温泉旅馆的旅券——这像是作者的暗箱操作,同时附着来自作者安室凛的回信。 对方说这个组织真的存在,成员都是暗中保护着民众安全的无名英雄,他未来些许也能成为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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