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也没在意这种像是应对小孩子的公式化回答,只觉得她的字有些怪异,在回复信件向对方表达感谢后,就拉着挚友高高兴兴去享受免费的温泉旅行,结果回来后不久又收到了她的回信。 那之后、与安室凛的信件往来就正式开始了。 大概是她第三次回信的时候,他才知晓了她字迹的「怪异」从何而来——「我的字太潦草你可能看不懂,这是照着打印件描的」。 从聊剧情、聊人设,到逐渐涉及生活琐事,那位对他格外友善且重视的作者给他回信从不会超过一周,后来甚至诞生很多特意为他想到的梗所写的短篇故事——那是独属于他的故事,事后也没有发表在任何杂志上。 她还说他是她唯一的笔友——不是有着界限的「作者与读者」,而是关系平等的笔友。 在那些字迹逐渐趋于正常、不再像是临摹打印件、看得出是在努力认真写的信件中,他能感觉到,对面是位像小说里的「安室凛」一样的年轻女性,但信件里的用词远比小说里可爱,像是「安室凛」只对亲密和信赖的人才会展露的一面。 参照着小说里的插画,他甚至能想象到「安室凛」坐在他对面、对他说信件里那些话的模样。 ……简直像是恋爱。 但他也不知道,他的「恋慕对象」究竟是哪个「安室凛」。 逐渐察觉到他的变化——特别是他每周总有那么两天急着回家确认有没有来信——的好友很快看透了一切,开始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揶揄「Zero也到了这个年纪啊」。明明对方根本不是所谓的「过来人」,但他还是在开口反驳之前,先弯了唇角。 其实大学 快要毕业的时候,他提过一次能不能与对方见面。安室凛的收信地址一直是编辑部,但她在信里提过自己住在东京,与他就读的大学并不算很远——其实无论远不远,他都十分愿意为这场见面奔赴。 可对方却直白地回复他「还不是时候」。 而那之后不久,他成为警校生、成为警察官,再如她说过的那样、成为「ZERO」的一员之后,似乎就再没有与她见面的机会了。 虽然不再与安室凛有书信往来,但每年出版的新书他都有买来看,也一直关注着有关作者真实身份的消息——然而很遗憾,直到今年、安室凛以作家身份出道出道第十年,她都从未在任何公开场合露过面。 但总有一天会见到的吧,即便那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奔现」。 女孩的挎包早已收拾回原样,最后确认了一次贝尔摩德没有发来消息,降谷零将手机与女孩的手机藏在一处,锁好地下室的门,接着将锁链连接的手铐绕过房间里固定的管道、两边分别扣在自己和女孩的手腕上。 准备工作彻底完成,现在,他只要等她醒来,再以「试图见义勇为但惨遭反杀、结果同样沦为人质」的友好路人身份,成为她境遇一致的同伴。 那么,她会如何做出反应呢—— 正低头俯视着我的人是降谷零!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还无法承受这样剧烈的动作、疼得我眼前一黑,眼角涌出不少泪水,但手上摸索的动作却没停——还好,手表还在,优势在我。 那么…… 吸取刚才犹豫后败北的经验,管他是谁,先狙再说!
第10章 纽约魅影五零零这张脸真是好伟大!…… 我坐在地上缓了足有三分钟,才终于勉强适应此刻自己的身体情况。 脑袋剧痛、头重脚轻、全身无力,但视线总算是勉强恢复了正常状态。虽然说没力气,但总归还是能动弹的,就比如说刚才顺利盲狙了降谷零。 当时我还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像原作里的琴酒那样、为了抵抗困意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来一枪。但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对麻醉针的抗药性,身边也没有武器。 从先前的「银发杀人魔」再联想到他刚才的话,看样子他更换了应对我的策略,亦或是他本来就计划这么操作?总之,他现在应该是想扮演我的同伴……那也要看我是否真的需要他这个「同伴」。 首先是要借着头顶不算明亮的灯、确认一下当前可用的道具。右手腕被手铐与降谷零铐在一起,活动范围有限,不过房间本身就不大。我的挎包在视线范围内,虽然伸手够不到,但伸脚还是能够勾着背带、拉到身边来。 包明显被翻动过,上层的从医院买来的药已经被拆封,额头上的退烧贴就出自这里。手臂上的纱布似乎也重新包扎过,技术并不比我的青梅竹马差。 我换了新的退烧贴,继续往下翻去。 手机……果然不见了。 但侦探徽章还在,放在防水袋里,看样子并没有暴露自己身为通讯工具和发信器的真正身份。 我瞟了一眼睡脸安详的金发男人,取出徽章、按了几下联络用的按钮,接着摘下左手腕已经发射过麻醉针的手表,换上了包里崭新的备用品。 鞋还有点湿漉漉的,不过并不影响脚力增强的功能。腰带发射足球的开关也还正常,两条都没有问题……差点都忘了,腰带开关附近有个小机关,可以抽出一根铁丝——专门用来撬锁的那种。 因为身体不适、开锁的手有点抖,但在侦探徽章有消息回应之前,我还是艰难地撬开了手铐,并在一瞬的犹豫后,将手铐转而铐在了降谷零的另一只手上。 嗯……这完全是安全起见嘛,等一会儿他醒了之后,我们谈完话,我还可以再帮他撬开,或者我觉得他自己也能轻松撬开。 扣在胸前的徽章「滴」了一声,是新一注意到了我的联络。我忙按下按钮接通,同时往后挪了一点,软软地靠在了墙上。 而少年焦急的声音立刻从徽章里传了出来:“兰!你现在哪里?安全吗?” “还算是安全吧。”我伸腿轻轻踢了踢旁边的降谷零,没有收到任何反应,“我跟我未来的丈夫大人在一起。”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才再出声,应该是明白降谷零虽然跟我在一起、但听不见我说话:“你把人怎么了?” “用麻醉针放倒了,其他的什么都还没做——你应该问我被他怎么了,我现在可是发烧又淋雨的病弱美少女。你那边解决好了吗?我的手帕呢?”最后这个问题是代指贝尔摩德。 “算是解决好了吧。”少年简洁明了地解释道,“我在楼里发现了银发杀人魔自杀的遗体,以及一名疑似被他开枪射伤的年轻女性。所以我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并陪同这名女性一起来了医院。” ……哈?这怎么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 “这是你写的剧本,还是贝尔摩德写的剧本?” 那名所谓「被杀人魔开枪射伤的年轻女性」,怎么想都只会是贝尔摩德啊! “显然是她写的,总觉得她知道我们会去那里,似乎也知道我看穿了她的身份——你那边呢?救护车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以为你是故意避开的。”新一说,“给你打了电话你也没接,我就先到医院来了。” 我撇撇嘴:“唔,其实我是被绑架了。” “哈?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应付得来吗?” “放心好啦,虽然我烧得已经快要意识模糊,但姑且能够应付。” “……真的没问题?我还是去救你比较好吧?”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啊,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手机又被拿走了。”说着我又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唇角翘了起来,“不过绑架犯是我未来的丈夫大人,我想不会有问题的,新一你还是专注你那边的情况比较好。” 毕竟,即便银发杀人魔的遗体被发现,贝尔摩德的枪伤还是会引来正在追查杀人魔的FBI,赤井秀一可没那么好应付。虽然我大概能猜到我的青梅竹马会如何抉择,但首先贝尔摩德要按套路出牌才行。 “我明白了,随时用徽章联系。” 切断联络,我起身挪向睡着的金发男人,盯了他的脸半晌之后,目光逐渐下移,期待的搓了搓手手。 不,我只是为了确认他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对我有威胁的武器或道具而已,顺便找找看我的手机,才不是想趁人之危非礼他……真的,我这么虚弱,怎么可能有坏心思呢。 好吧,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至少胸肌腹肌还是有的。 降谷零醒来的时候,脑袋正枕在我的腿上。与我刚醒来的时候场面相似,只是两人位置交换……也许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也做了交换? 在等待他醒来的时间里,我喝了退烧药,目前状态好了不少,但脸色应该仍不好看。 大概是意识到情况与自己的计划有所偏离,金发男人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并在注意到身旁的人仍旧是我之后,进入了表演模式。 “我这是怎么了?” 降谷零装无辜确实很有一手,帅气的小黑脸写满茫然无措,可爱得我止不住在心里抽气。 但我也不遑多让,作为传说中的女演员藤峰有希子亲自传授过演技的二弟子——大弟子是新一,我单纯无辜地摇了摇头,无比诚恳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平常精神压力太大、或者太累了?刚才突然就倒下去睡着了。” 仍旧枕在我腿上的人沉默了几秒,最终决定放弃挣扎。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境遇,忙从我腿上直起身来,连声向我道着歉。 接着手腕一拽:“诶?手铐……” 我耸耸肩:“我刚才撬开了。” 等得太无聊,我就把扣在他手腕上的手铐全都撬开了。 男人立刻露出那种商业互吹时候常用的惊讶表情,瞪圆了眼睛甚是可爱:“好厉害,你竟然会撬锁。” “唔,我爸爸在夏威夷教我的。” “诶、诶?” “开玩笑的,其实是我爸爸在家里教我的,他没去过夏威夷。我爸爸是现役的警察 官,从小就教授我在坏人面前保护自己的方法,以及绝对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听出了我的意有所指,对面人的小黑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虽然这不是我的目的,但是……降谷零这张脸真是好伟大!抑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硬是逼着自己冷静应对真的很困难! 我咬了咬舌尖,话音猛地一转:“所以,在逃出去之前,我们先认识一下比较好。” ——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再是「陌生人」了。 接收到我的信息,男人脸上立刻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我是安室透,是来自日本的游客。” 没有用一次性假名、而是直接报上了「安室透」这个未来的常用名啊。 “那还真巧啊。”我同样单纯无害地微笑起来,“——我也姓安室,我叫安室凛。”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8 首页 上一页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