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终于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 她痛苦自己没有拿起鞭子的资格,即使心里多么渴望。 其实只要一次就好,只要给她一次机会就好了。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罗莎莉,是我。”是伯爵。 罗莎莉期待地开门,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菲德,我该怎么说呢。”她有些激动,“我快被憋死了,我想要一条口子喘口气。” 伯爵从进来就很沉默,没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他都知道心里清楚得要命:“罗莎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 “你不在乎了吗?一生都要追求的名声,你的、你父亲的、你母亲的甚至包括你表姐们的。” “这是我的决定不关他们的事。”罗莎莉倔强地说。 “亲爱的,你太天真了。”伯爵突然笑了出来,“说不定他们会把你赶出伦敦不准你再来了,等你回到桑杜再也没人邀请你参加舞会了。” “如果你在乎我的名声,你可以走。”罗莎莉说。 “我都不在乎我的,我又怎么会在乎你的?” “那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怕你后悔,你太冲动了。” 其实他说得对,可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呼吸带着沉重的石头、思想被捆得看不见前方。 她可以不管自己,但她不能不管家人。 最后她跌坐在床沿,泪水是唯一能从她身体里出来的东西。 伯爵一声叹息。 他将罗莎莉的头按在怀里,调侃:“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你被赶出伦敦——我就只能牺牲我自己娶为声名狼藉的小姐了。” 罗莎莉停止抽噎,她忙抬头:“你,你向我求婚!” “谁承想我是一位不婚主义,是谁控制了我清醒的大脑?”伯爵还在那儿哀叹。 “你向我求婚!” 伯爵扶着脑袋,故意挂下嘴角。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法庭了?” 成为伯爵夫人什么坏名声都会消退,人们只会说她年轻时有些小小的任性。 爸爸妈妈也只会被说教女有方。 虽然还是依靠男人可她想不了那么深,只知道她可以挥鞭子了。 她站起来亲吻了他的嘴角,然后羞涩地偷偷看他。 “你为什么对我放肆?”伯爵问。 罗莎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毫无威慑力,因为她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同时也对伯爵有了感激之情。 当晚上她宣布要出席法庭时,除了伯爵所有人都吓得要命。 布拉德利太太一瞬间哭了出来,好一会儿说:“不准!我不准你去!” 如果是刚来伦敦的罗莎莉一定会害怕她生气而同意,可惜现在的罗莎莉脸皮早早地就练厚了应该说自我的本性被更大的激发了。 阿米莉娅晕倒在了达拉的怀里。 夏洛特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上前抱住罗莎莉:“我就知道......如果是你深思熟虑后的选择的话,我会——我会” 她最后几个字吐得艰难,但她的心意给罗莎莉带来了极大的慰藉,至少这一刻有个女人能支持她。 布拉德利先生愁眉苦脸的:“哎,不知道法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女人能不能继承家业了......” “先生,请允许我和您单独聊几句。”伯爵对布拉德利先生说。 他们去了书房。 阿米莉娅被弄醒后就在那儿发愣,她既害怕坏名声又觉得这种想法愧对罗莎莉和布拉德利夫妇。 罗莎莉看她那样心里有了愧疚,阿米莉娅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值得托付的先生,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阿米莉娅,不管子爵是输还是赢他其实都不会大肆宣扬的,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夏洛特注意到阿米莉娅惨白的小脸。 夏洛特说得对,这并没有什么好宣扬的。 毕竟除了商人谁做生意都是一件非常有限制的事。 阿米莉娅脸色好看了很多,她心虚地对罗莎莉说:“我会支持你的,罗丝。” 罗莎莉的那点良心隐隐不安,难得的没有刺她。 说到底她就是阿米莉娅口中的那个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人。 伯爵和布拉德利先生再次出现在客厅。 布拉德利先生对上罗莎莉的眼睛,满面愁云地叹气:“伯爵和我说他已经封锁了消息,明天法庭上也绝不会有一个外人。” 罗莎莉更好奇难道伯爵没有向爸爸说起求婚的事吗?她一会儿看看伯爵一会儿看看布拉德利先生。 不过很快,她就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每天的出席上。 米尔顿甩着鞭子将她放在桑杜的香水配方表送来,伯爵叫来的律师在晚餐前到达。 律师和她对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这一刻的罗莎莉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她觉得有点像做梦所以更多的是激动。 “布拉德利小姐,你有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不需要太过担心。唯一一点对方可能会从其他方面攻击你让你慌乱。” 克罗夫特本来就没胜算不过是赌罗莎莉不敢罢了,也赌伯爵会放弃不会和一位有权有势的贵族作对。 赖特先生也来了,他严查了化工厂的核心人员确保他们没有叛变。 第二天, 伯爵坐着一辆低调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马车来接罗莎莉悄悄前往法院。 布拉德利夫妇和两位表姐不会去,他们留在家里等待。 法院外观宏伟,雪白的罗马高柱和尖屋顶无一不在彰显它的神圣。 伯爵和罗莎莉避开人群来到法庭。 推开沉重的大门,罗莎莉迎面被三束透过哥特式玻璃窗的阳光刺到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 适应后她看到格雷先生和其他两位官员高高坐在弧形台上。 百无聊赖的子爵一看到罗莎莉和伯爵的身影,惊得手里的金表摔在了地上。 除了子爵、他的一位律师、一位穿着朴素和一位穿得不错的男人再没其他人了。 伯爵对他玩味的勾起嘴角,动作温柔但不失力道的推了一把罗莎莉的背让她上前。 罗莎莉深呼吸挺胸对三位法官行礼,又对子爵说:“日安,克罗夫特子爵。”
第40章 克罗夫特很快镇定下…… 克罗夫特很快镇定下来,他直起身拉扯衣领让它变得更挺拔。 格雷先生戴白色卷发、穿法官袍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他俯下身子用那双锐利的鹰眼看向他们。 旁边站着的传令官和下属坐着的书记员有些吃惊——一个女人,一个上流社会的未婚小姐出现在这里。 伯爵关上门后在陪审位上从容地坐下。 律师陪着罗莎莉走进被告席,之后他坐在左侧的律师位上。 被告席的位置就像一个孤立的铁笼,罗莎莉坐在那儿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紧紧压住它们。 可不再丰满的嘴唇和吊销的眼睛无一不在暴露她的情绪。 伯爵坐在她右侧的陪审位上用坚定的眼神安抚她。 子爵对伯爵露出一笑,他看起来非常胸有成竹,还有心情和罗莎莉闲谈:“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但希望是最后一次。”罗莎莉说。 子爵摇摇头重新坐下。 格雷先生举起法槌打下,他的声音不再清爽现在带着黏糊,但威严的气压日益增加:“......我会根据法庭上了解到的证据,就被告人有罪或无罪作出判断。我也将向她提出要求,只得就法庭呈上的证据进行考量而非法律条文。我会就相关法律要点,对陪审员进行指导——” 子爵打断他的话:“就哈蒙德伯爵坐在陪审位上是否正确?” 陪审团成员不是法律专业人士,不需要精通法律,但必须具有基本的法律常识、正确的价值观、良好的声誉等,他们有权利影响案件的走向。 “哈蒙德伯爵符合陪审团要求。”格雷先生说。 “可他和被告关系亲密。”子爵说。 格雷先生抬起眼睛打量罗莎莉和伯爵,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摩挲,另一只手还放在资料上。 伯爵伸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格雷先生考虑了一下皱眉:“无陪审团怎么开庭。” “阁下,我相信有您就足够了。”罗莎莉说。 她参加过格雷一家主办的假面舞会和他们短暂地相处过,也通过伯爵的详细调查知道格雷先生是一位在事业上非常正直、公平的人。 传令官:“法官阁下,不如开始吧。” 格雷先生叹口气点头:“现在我们将听取曼托克罗夫特诉讼罗莎莉布拉德利的辩论。” 他对子爵的律师说:“你准备好了吗?开始吧。” 控方大律师也就是子爵的律师站起身向所有人说明:“首席大法官阁下,尊敬的法官们,我将代表克罗夫特子爵认为布拉德利小姐违反了《垄断法规》和《侵权行为法》。” 格雷先生严肃地抬起眼睛,手中的金属头钢笔蘸取墨汁。 “《垄断法规》的第五十六条:该法规旨在限制和禁止没有专利权支持的垄断行为,保护市场竞争,防止市场被无理的垄断所控制。” “而布拉德利小姐在没有专利的情况下以恶意竞争的方式破坏市场的公平,损害曼托克罗夫特先生的利益。” 接着他将头转向那名穿着朴素的男人:“这是我方证人,证明关于曼托克罗夫特先生名下店铺遭遇人为破坏的事实。” 罗莎莉双手紧紧捏住木凳子的扶手,僵硬的脑袋转过去看向那名证人。 格雷先生将目光放在那位男子身上,眉眼深沉,显然这是一起比较麻烦的案子。 “尊敬的大法官阁下,我叫查理马丁,是一位街道清洁工。”他哆哆嗦嗦的。 “根据原告呈上来的证据,你看到了纵火的全过程?”格雷先生问。 “是,是的。”他看了眼子爵说,“当时是清晨五点,我从白云街出来打算前往国王十字街准备工作,我看见一伙人鬼鬼祟祟地在子爵的香水店后门徘徊,之后火光冲天子爵的店铺被点燃了。”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被告 做的?”格雷先生问。 “我看到那伙人过了一会儿转进了这位小姐的香水店。” 格雷先生低下头眯起眼睛看着手中的资料,下一个台阶的书记员笔杆子挥舞得不停,一页又一页的证词被他记下。 听到他的证词,罗莎莉紧绷的手背放开,因为她知道他在撒谎。 罗莎莉的辩护律师举手发言:“请法官阁下允许我向这位证人问几个问题。” 格雷先生点头。 “这位先生,你说你是一名街道清洁工,那么据我所知清理国王十字街的固定时间是早晨六点至七点,请问为什么当天你会提前一小时到达?” “因为我是新来的,想要给上司一个好印象所以才会提早去准备打扫。”他愁眉苦脸的,“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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