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法令公布,失去土地的农民必将反抗,而这部分农民占英国总人数的一半多的多。 又要准备婚礼又要提心吊胆的提防随时反抗的农民,实在不是一件必要做的事,于是延迟婚礼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大概今年吧。”罗莎莉有些不确定地说,她当然是越快越好啊,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享受365个豪华大房间以及各种罕见的珠宝。 “快说说,伯爵是怎么和你求婚的。”菲比轻轻推搡她。 “是啊,让我们也长点经验。”里瓦说。 罗莎莉为难住了,伯爵似乎并没有正式地向她求婚过,可她望着里瓦几人羡慕和期待的眼神她怎么也不能丢了这个面子。 于是她绞尽脑汁尽可能地想象那种浪漫的氛围——她认为一位男士在求婚时应该说的话。 “你太幸福了。”塔蒂安娜向往地说。 菲比揶揄地看她:“难道罗伯没有说那么浪漫的话吗?” 罗伯是塔蒂安娜的未婚夫,她们今年九月将举办婚礼。 塔蒂安娜痴痴地笑了起来,里瓦那羡慕的眼神都快分不过来了,就连一向沉默的加布里埃尔都露出一点期待的眼神。 罗莎莉心里不高兴,伯爵都没有和她在朦胧的月光下示爱求婚,这让她有一种被人反超的气恼。 茶话会结束后,阿米莉娅和约瑟夫坐着马车直接回了伦敦。 罗莎莉则是气势汹汹地跑去找悠闲自在的伯爵。 他此刻正一个人靠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微眯着眼睛舒适的打瞌睡,罗莎莉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晃他,让他吓一跳。 “怎么了?刚刚我差点出现了幻觉,还以为是拿破仑来了。”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罗莎莉的眼神更凶恶了。 她不依不饶地控诉伯爵对她的敷衍,连正式的求婚都没有居然让那个无趣的塔蒂安娜挤到了她的前面。 伯爵当然是大呼冤枉,他罗列了一系列的事件证明自己的用心。 比如:从不间断的昂贵礼物、为罗莎莉冲锋陷阵、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几乎全部妥协包括那顶价值2万英镑的王冠。 “可你从未和我说过那些甜蜜的话。”罗莎莉说。 结果哄着哄着两人又贴在了一起。 虽然伯爵说话不够温柔体贴但罗莎莉愿意原谅他。 大颗大颗的钻石、滚烫的嘴唇都足以融化她故作冰冷的眼神。 说得正火辣,两声轻咳声响起。 “小姐。”路过的艾玛女士不赞同地提醒她。 罗莎莉立马坐直和伯爵保持一定距离,真吓人! 伯爵在桑杜住了一礼拜决定返回伦敦,他一走罗莎莉对他的爱和思念被放大又放大。 可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没回肯特郡不然一个礼拜都见不到一次。 五月,一切都变得急躁起来。 布拉德利先生频繁地与伯爵交流土地的事,马库斯姑父隔三差五地就要来一趟,除此之外艾伦先生、佩恩上尉都得到了消息开始经常坐着马车出入桑杜。 只有那些平民百姓一无所知,如以往的每一日一样起早做活辛勤操劳。 香水店的生意有些下降,得到消息有能力的人都选择聚拢大笔英镑准备大干一场。 农庄里冬季种的大麦成熟后全部拉到了自家的粮仓,因为布拉德利先生中止了这一季的粮食合同,等牧场开起来后这批大麦可以拉去给仆人吃。 六月中旬,一道由政府和议会共同发布的公告引起了阶级之间的汹涌浪潮。 国会通过上百条法令,圈占近100万英亩土地,使无数农民丧失土地。 后面跟着的大大小小的贵族、庄园主们,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往自己怀里扒拉土地。 布拉 德利先生在收到伯爵的来信时,高兴地喝完了一整瓶白兰地和杜松子酒,他高唱《傻子与小偷》,嘶哑不成调的歌声穿透整座庄园。 布拉德利太太哄了他好久,他才不情不愿地唱着回到房间。 马库斯姑父在隔壁玛格镇买了几块土地,他有意搬过去作为地主老爷重新生活。 离别前他和家人带着几瓶红酒来和布拉德利一家告别。 “鲁本,你知道这样的生活我盼了多久,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说‘嗨,打包’,现在他们会叫我一声‘老爷,您慢走’。”马库斯姑父将手搭在布拉德利先生的肩膀上说。 “我没有为帕尔瓦蒂随便找一户人家就是在为这次的机会等待着,看呐!梦想成真!”马库斯姑父说。 帕尔瓦蒂神色隐忍,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安娜生气地拉过她走出客厅,她们没有注意罗莎莉正好在楼梯下面正好从走廊过来。 “帕尔瓦蒂你绝对不能和爸爸说那样的话!”安娜压低声音气恼得很。 “安娜,我爱他。”帕尔瓦蒂呜咽地捂着脸。 罗莎莉吃惊地躲好让莉露不要发出声音,她手里还捧着新鲜摘下来的郁金香本来打算放进客厅的花瓶里。 “你现在不是从前那个商人的女儿了!你是庄园千金!” “可我再怎么变,心却变不了。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我好想念他。” 这样露骨的话难怪安娜要拉着帕尔瓦蒂要私下说。 “你死心吧,爸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牧师的儿子,甚至还是乡下的牧师。” “但我不在乎,阿米莉娅不也嫁给了一位牧师。” “可阿米莉娅的父亲本来也是牧师,他们身份地位相等。”安娜说,“你和他不一样了,总之你别在这儿说这件事。” 说完她就走了,留帕尔瓦蒂伤心地哭泣。 罗莎莉带着莉露返回走廊打算过会儿再去客厅。 “帕尔瓦蒂小姐真可怜,她明明是安娜小姐的姐姐却被骂得像女佣一样。”莉露说。 罗莎莉能理解安娜,她向往更好的生活没有问题,如果亲姐姐嫁的丈夫身份地位不平等是会破坏名声的,影响她的婚事。 比起不敢说不敢做只敢偷偷哭泣的帕尔瓦蒂,她对安娜更看得上眼些。 绕了一圈再路过时帕尔瓦蒂已经走了,她端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出神。 罗莎莉在布拉德利夫妇和波比姑姑、马库斯姑父不远处坐下。 安娜转了一圈最后选择坐在她对面,和她搭话。 “罗莎莉,听说你要嫁去肯特郡了。” “是的。” 罗莎莉敷衍她,一半耳朵在听另一边的对话。 “房子也买好了,没你们这儿大但也足够了,最重要的是最近乡下的房子可受欢迎了。”波比姑姑说。 “农业工人也雇好了?”布拉德利先生问。 “现在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们没了土地没了收入只能给我们打工。”马库斯姑父得意地说。 “你们打算给多少薪水?”布拉德利太太多问了一句。 “10个便士一天。”马库斯姑父说。 布拉德利太太惊呼一声:“这是不是太少了,普通的农业工人一天怎么说也要1先令8便士,即使是童工一天也有5便士。” 马库斯姑父大笑:“杰玛,你一定不了解现在外面的情况,我给的可是高工资,多的是7便士一天的工作,况且我一天还免费提供一顿豆饭。” “上帝!”布拉德利太太不忍心地皱起脸。 “舅妈,如今镇上的扫地工作都有大批人抢着干呢。”安娜听到后说。 “如今镇上的人倒是越发多了,这样也好人一多我付出的钱就少了。”马库斯姑父说。 “这么多人找不到工作的话,一定会发生混乱的。”罗莎莉说。 波比姑姑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治安官派了更多的人每天都在巡逻,再说了那些脏兮兮的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平民能有多少胆子?” “他们要真有勇气,就不会被抢了土地还要上赶着给我们工作。”马库斯姑父说。 布拉德利先生却要谨慎得多:“你们搬去玛格的时候记得多雇几个人。” “鲁本你放心吧。”马库斯姑父挥手随口道。
第49章 他们走后,布拉德利…… 他们走后,布拉德利太太还在那儿叹气。 “听艾玛说现在物价涨了不少,那些人薪资这么低怕是活不了多久。” “太太,现在还好不是冬季呢,至少死不了人。”奥莉弗擦拭着花瓶说。 布拉德利先生却有另外的想法,他让女佣都出去干活不准别人进来。 “我们农庄的工人一天的薪资是2个先令包一顿麦饭,要是外面都是低于1先令的价格我们也得降薪才行。” “可我们又不是付不起。”布拉德利太太不解。 “妈妈,我们可敌不过那么多人的决定。”罗莎莉说,“这种时候要是格外突出可不是什么好事。” 布拉德利先生点头:“从下个月起降为一天1个先令但是可以包两顿饭,要是嘴巴不严的立马赶出去。” “包括女佣等都要降薪资才行。”罗莎莉补充说。 布拉德利太太很为难:“可是艾玛、奥莉弗都是家里的老员工了,这突然——”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再奖励她们不就好了?”布拉德利先生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别太显眼。” “爸爸,伯爵替我们买了地可羊却要我们自己去看过才行,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罗莎莉问。 “我约了大后天见羊商,明天就得出发了。”布拉德利先生说,“赖特和我一起去。” 布拉德利先生一走就是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却像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乡村的泥路上多了很多无业流民,他们拖家带口或是孤身一人背着一个破烂裙摆做成的包裹,支着一个破口瓦锅煮些看不清原本食材的糊糊,其余时间不是在挖野菜就是在农田周围打转。 一看到马车驶过,他们像见了蜂蜜的熊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一头抢地求一份工作。 住在这儿的都是有身份又体面的富贵人家,当然不愿意这些贫民破坏了这里的宁静和优美。 于是他们向治安官抱怨要求他加大巡逻的范围和人数,把那些人全部赶出去才行。 可治安官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自从议院颁布法令以来越来越多的农民出现在街道上像是泛了鼠灾一样。 巡逻队从本来的三人一组、一天三次,变成了如今的十人一组、一天七八次。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家中被偷的状告过来,他忙的脚不沾地的像个陀螺也没能让这样的局面好上半分,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坐在办公室里嘴皮子都没碰到水,又有人上门拜访。 “又是谁?”他口气不好地大喊。 可惜这次上门的是在桑杜颇为有面子的乡绅,要求他将乡下的流民驱赶出去。 “哎呀,老爷啊,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你看我连镇上都只能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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