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张可以和你同台的入场券而已。” 在他眼中,这学位也不过一张纸片而已,唯一珍贵之处,只在于有了它,他才可以如愿在台上陪伴她而已。 这真是让人窒息的极致浪漫…… 感动之余,凌疏强装镇定地挑了挑眉,问道: “那我硕士的毕业音乐会呢,你拿到入场券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我来指挥,因为……” 曲知恒轻描淡写地说道,忽然间烤箱倒计时结束,发出“叮”一声,将他的话短暂打断了一瞬。 他续道:“我考虑进一步学习。” 几乎是一个飞快的瞬间,凌疏想起自己不止一次跟曲知恒说—— 我想让你见证我的成功。 他确实在践行着这件事,不仅在见证,更是在参与……
第77章 最终章 硕士毕业后的凌疏是属于国内外两边倒,她最终没有选择进入歌剧院,而是偶尔举办演出,唱选段和艺术歌曲,因为她的年纪在歌剧这个行业里,还过于年轻。 基本上要到二十八岁以后,才会迎来一个歌剧演员的黄金年龄。 Hank已经坚持唱《蝴蝶夫人》,她可以唱一些别的角色,但是由于平时演出加上带学生,所以并没有排练其他歌剧,但是有些时候会给凌疏提供演出的机会。 凌疏唱了很多女高音配角,可能因为是欧洲歌剧舞台上罕见的亚洲面孔,观众对她的关注一般都是好奇居多,因为无论是唱意大利语还是德语,都不是她的母语。 但是很多人都觉得她嗓子里似乎藏着一只小鸟,可以灵活地在高音部分跳动。 随着舞台经验的积累,能记住她的观众也变多了,有时候在歌剧院附近会被人认出,和她攀谈。 毕业之后她回国的机会变多了,虽然不像上一世那么活跃于各种公开活动。 但是作为音综的首届关娟,这一次起点奠定得比较高。 飞机落地临港市的东岸机场,这一次是凌疏先从德国飞回来。 因为她和曲知恒比利时的音乐会有冲突,她需要提前至少两天准备妆造。 每一年都会成为跨年演唱会上献唱的歌手,今年同样不例外,这也是凌疏的新歌首秀。 这座城市临海,头顶上空的天空落地的时候还阴沉沉的,此时却已经放晴,天光从浓厚的乌云中洒下,是乍见金光,带有魔力的景致。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她这一次将自己落地国内的时间在微博上打了时间差,这样就可以避免出机场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狂热粉丝和各路媒体。 褪去华衣的歌手,也是人海中普通的一员。 据说今日和她一同落地的是一个国内知名爱豆,于是这位爱豆出现在机场后吸引了大家的围观,凌疏得以镇定自若地戴上贝雷帽,绕过人群出了机场。 由于是低调回国,主办方并没有提前安排车来接,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临港机场外的风很大,凌疏很怕冷地为自己缠上很多圈围巾,只露出一双没有任何妆容的眼睛。 从德国直飞国内需要至少十一个小时,她是不可能带妆上飞机,再带妆下飞机。 她并非不注意形象,只是想让皮肤尽可能把握机会休息而已。 司机师傅帮她把行李箱放入后座,然后载着她去往市中心的酒店。 “我已经落地了,且顺利打到车了,不用担心,祝你明天演出顺利,别忘了给我发照片哦!” 凌疏坐在后座上,利落而迅速地换上国内卡,给曲知恒发去了一个语言。 她是清晨落地,德国那边还是半夜,这个点曲知恒应该已经入睡了。 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是,曲知恒和她一起睡觉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借助药物了,但是他独自睡的时候还是会失眠。 但是好在他的演出都是在欧洲国家,基本上演出结束后连夜就飞回德国了。 她看着对话框里他的头像,并不是平日里宣传海报上美到窒息的演出照,而是一张月球的照片,上面能看到陨石坑的那种。 凌疏很容易猜到这张照片的用意,是专业照相机拍的,但是带有陨石坑的月亮,才是曲知恒眼中的月亮。 深吸了一口气,将屏幕按熄,车内暖气热起来了,困倦慢慢袭来。 她闭上双眼,半仰着头把握时间休息,一会儿去酒店放完行李,她就要出发去现场走位了。 当她睡了不知多久,而一片熟悉的乐声中清醒过来。 凌疏缓缓睁开眼,发现车内收音机内正是音乐电台主持人的声音。 “这首歌想必很多观众没有听过,提到凌疏,大家都对她磅礴大气独特的风格很了解,但是这首曲子是一首慢歌,没有《殊遇》那么火,但它却是一首能毫不刻意地打动你内心的曲子哦,我们接下来一起欣赏,这首凌疏填词作曲的《大雪将至》。” 这是国内最火的音乐电台,一般很少会推冷门歌曲,凌疏虽然在美声中是女高音,但是唱流行的时候声音带着厚度,而且她的曲子都是音域很广,如同沉默中的爆发,有大起大落,有呐喊与挣扎。 但是这首慢歌,前奏大道至简,是咖啡厅中嘈杂人声,还有留声机里黑胶唱片的乐声,是上世纪初的爵士,随后咖啡馆的声音戛然而至,大提琴深邃的声音响起,足足有半分钟孤独前奏,没有加任何额外的效果。 这是凌疏一次大胆的尝试,将更多生活的元素融入到前奏里面。 但是由于这曲子基调带着悲伤与彷徨,所以一直没有火起来。 其实,《大雪将至》的开头,就是她那个午后,原本病逝的她,从咖啡馆中醒来后听到的声音。 人声与咖啡机交错的声音,德国街头的风声,还有国王大街上的琴声,以及她仓促急迫的脚步声。 【我该如何诉说, 这段漫长的故事, 来自十年后的故事, 无人相信的故事, 自转的时光车轮, 在秋天肇始时碾过, 驰骋于世人的彼岸, 将生者带入阴森的地狱, 将死者带到向往的永远, 迷惘的双脚在云端跳舞, 善意的蝴蝶会随时坠地, 让沉重者变轻, 将精神化为飞鸟。 凛冬来临, 大雪将至, 为何要永坠地狱, 为何不向往永远, 向往爱之太阳, 向往来年春天, 抓住我的黄金钓竿, 在风雪到来之前, 去往白玫瑰斜坡 ……】 这首歌,写于尘埃落定之后,凌疏用一个通宵写出来的。 其中开头的大提琴,和当日相遇那天曲知恒演奏的一模一样,甚至单曲的开头也是曲知恒拉的琴声。 分明是一个充满迫切和悲伤的曲子,凌疏却安静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她看着眼前快速后退的景物,那淹没在雾气中的高楼大厦,明亮的双眸陷入一瞬的动容。 有一件事她没说过,她今后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及,那就是…… 因为他没死,所以她没疯。 司机师傅看见她已经醒来,看着窗外的景致发怔,抱歉地一笑: “对不起姑娘,是不是电台太大声,吵到你睡觉了?” 她回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怎么会,你能把音响声音放大一点吗?” 司机师傅发出爽朗的笑声,眼角的皱纹在笑容中纠结成一束鱼尾,然后将音量调大,在一片歌声中问道: “你也知道凌疏吗?我女儿也很喜欢她,我答应她只要期末能考到全级前三,我就带她去现场看凌疏的演唱会。” 后视镜里的凌疏听到这个声音,听到别人描述中的自己,脸上只是温柔笑着,不由得与司机攀谈起来: “您也要一起去看演唱会吗?” “对啊,别看我现在岁数大了,但是年轻人的歌,我也听得的来,这凌疏的声音是好啊,偶尔在电台里听到,没有不要命的嘶喊,我最怕听到那种能把耳朵震聋的歌了,把我耳朵震麻了。” 凌疏深以为然,毕竟自己目前还没有出摇滚或者重金属,她点点头:“确实,她的风格,还算柔和。” “柔和?那你听过她的成名曲吗,她最火的那几首,可一点都不柔和,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女儿天天在我耳边唱,我寻思一个初中生小姑娘,真的能理解歌词的含义吗?” 听到原来司机师傅的女儿才上初中,凌疏感到有些意外。 凌疏笑了笑,说道:“歌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听个响也是可以的。” 她从不觉得对流行乐的欣赏需要多具体,不管喜欢哪一部分,哪怕只是喜欢里面的几个音符,也足够了。 “过几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想送她个特别的礼物,你知道凌疏最近有新专辑或者见面会啥的吗?” 司机师傅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他们平日里在车厢中和形形色色的客人都能聊上几句。 “她没有见面会的,新专辑的话……三月份应该会发布,那时候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凌疏和发行商商量的时间是三月份,但是有些时候歌曲制作会有一些预想不到的情况,所以她也不好打保票。 此时出租车行驶到了酒店大堂前,停下了,酒店门口工作人员上前为她开车门。 她抵达地点了,在仓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自己随身的单肩包中找了一番,然后找到了一张自己的实体唱片,递给了司机师傅。 “我这里有一张凌疏的实体唱片,可惜不是最新专辑,去年上半年发行的。” 司机师傅接过,笑逐颜开,“多谢啊,姑娘。” 凌疏下了车,取过行李,冲司机师傅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进了酒店大堂。 司机师傅端详着手中的唱片,上面有凌疏的照片作为封面,这是他第一次直到女儿喜欢的歌手的长相。 眉眼温柔,眼神带着坚毅与笃定,气场全开,但是却不锋利。 他端详着这个面孔,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了她眼角的一颗红色的很小的泪痣,才反应过来和刚才后座上的姑娘…… 好像是同一个人吧? 跨年演唱会的头一晚上,后台的休息室内,凌疏本来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看到休息室内的灯是关着的,于是才敢肆无忌惮地说着小话的。 “你说这次跨年夜凭啥开场让凌疏站C位啊,她才刚出道几年啊,刚才江禾姐在休息室还哭了。” “还能为啥啊,凌疏现在人气高呗,而且主办方好像有人在花钱碰她,导演组又不是傻子,其他人再有实力也要靠边站。” “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被沈宁包养了啊,她资源现在好到不行,听说就是沈家在后面保她,不然以她这种性格早就被穿小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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