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小岛统共就这么大,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关与君的大脑从未有过如此“一片空白”的时候,忽然她感到颈部一阵剧痛,原来是黑暗中一只斜刺里伸出来的手劈了她一手刀,寒隐初没有空出手来,所以才让暗中之人得手了一次。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揽紧,寒隐初和人打斗的骨肉相击之声响起,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27章 又穿? 关与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架硕大无比的雕花拔步床之中,她侧头朝外面看去,桌案上摆着一只精巧的鸭兽香炉,可是她却闻不到丝毫香炉中的香气。 这拔步床本身木材的香气已经很怡人了。 她起身,踏上摆着绣花脚垫的踏步,扶着柱架,走出挂落、倚檐花罩一体而合成的廊庑;她通过右边的一只二斗二门小橱上的一个漏刻得知,现在约莫戌时左右; 她仔细地观察着室内,帽筒、花瓶、镜箱、茶具、灯台、屏风…… 这何止能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她简直都怀疑她看得的是一只鲸鱼的肚腹: 不仅室内摆设精致金贵,而且甚至有许多她辨不出材质和用途的物甚。 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 屋内虽然有书,但却没有放什么主人的手札、信笺等物,她不能依据环境推测出什么来;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应该是一处夫妻的闺房,屋内有女子用的妆奁和胭脂水粉,可是那鸭兽香炉之中,点的是男子惯常所用的苏合香。 关与君刚想开门出去一探究竟,却差点和手拿托盘开门进入的丫鬟撞个满怀。 丫鬟托盘上同样是和这屋子一样的、精致又张扬的菜色,根据时间,约莫是晚饭。 由于“被撞”PTSD而形成肌肉记忆的关与君,火速刹住后退,她扶住身后的小圆桌,发出了人生的终极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丫鬟展现出了一个完美到恰到好处的微笑:“少夫人,您醒了啊!~” 什么?!少夫人?!—— 关与君第一时间想的是:我TM难道又穿了?这次拿得是宅斗剧本?…… 然后透过珠帘后的人高琉璃立镜,发现还是她熟悉的那般模样后,才松了一口气,没穿…… 但同样各种的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接连冒出: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寒隐初哪里去了?她晕后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托盘放到小桌案上,垂眉敛目:“少夫人,您吃点东西吧,少爷说他晚会会过来的,届时您有什么话,问他即可……” 对哦,还有个少爷……她关与君莫名其妙就变已婚妇女了…… 嗯?!少爷!?—— 她自从来了湖广之后,唯一接触到的“少爷”的称呼,便是这洞庭一霸落家的落遥空少爷吧?!—— 似是为了回应她的心中所想,那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空灵之音自门后传来:“鸢尾,你先下去吧!” 叫“鸢尾”的丫鬟躬身退了出去,落遥空背着手,往常总是低眉顺眼的俊颜如今却格外张扬夺目,狭眸一弯,含尽洞庭万点清波。 身上穿的也不是惯常那种青色、白色低调的颜色了,暮山紫的圆领袍,腰上系一条朝廷命官所能用的犀角带,勾勒出他劲窄的腰身。 落遥空勾唇一笑:“小关,又见面了。” “寒隐……大雍皇帝呢?”关与君面无表情地问。 “他?”落遥空的笑中带了两分嘲讽的意味:“跳入洞庭湖中,许是喂了鱼吧!” 关与君不住地磨着后槽牙:她如何就引狼入室了呢?更是蠢到带着地头蛇回到了人家的地盘。 关与君坐在绣凳上,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寒隐初和我又不是单独出来的,你就不怕有人回京报信,带兵来灭了你这洞庭土王八?” “小关,是‘土霸王’。”落遥空噙笑看着她,并不如何在意她话中的挑衅。 “我们并没有‘弑君’,是咱们的大雍皇帝陛下,自己先扔下了你跳下了洞庭湖,这一点船上的两位布政使大人和知府大人都可以作人证……” 关与君对他的话中离间之意毫无波澜,若是寒隐初不丢下她带着她跳湖,不就是两个人都得死吗?若是他俩同时被生擒,届时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所以现下的局面,才是不算优的“最优选项”。 但是关与君还是不住地腹诽,那左布政使是怎么回事?又被人当枪使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当时在他眼前跳湖的人正是寒隐初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倒是很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收场: 如果皇帝的‘死亡’已成定局,你们盘踞洞庭湖的落家必然是首当其冲!新的继任者总会将你们落家推出来背个锅吧,好跟天下人交代前任皇帝的‘离奇死亡’……” 她倒要看看,这落家,会不会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落遥空和她隔着半张桌子而坐,伸出手来紧紧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这一点,还要多亏小关帮忙呢……” “你什么意思?!”关与君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多谢小关在前朝大刀阔斧的搞改革,朝中看小关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蛊惑’皇帝千里迢迢跑到湖广,然后导致寒隐初‘离奇死亡’,之后你小关公公便离奇失踪,还有比你更好的‘替罪羔羊’吗?……” 关与君身后顿时冒出阵阵冷汗,若是他所言是真,她关与君日后和A级通缉犯也没什么两样了!还不如直接再穿一把呢!…… “你……”关与君想抽出自己的手,指着落遥空的鼻子开骂,谁知根本挣脱不开,这哪是她第一次见他时候那般羸弱的模样! 想到这,关与君才开始细细打量这落遥空:脸没变,但是身形和身材却是高大了不少,约莫二十岁上下,根本就不是她初见时的十六七岁的模样…… 易容面具!关与君福至心灵地想起了齐王所派的那两个杀手,他们如何就混进了宫中,如何就有千金难求的易容面具…… 想来这一切,离家三载,身怀武艺会缩骨之法的落遥空,比任何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离家三年,想必也去京中和齐王等人布局了三年吧…… 关与君抽不出手,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落遥空,表达无声的愤恨……
第128章 软禁 落遥空看她的模样,只以为她是在气自己教她身败名裂,于是好脾气软着语气解释道: “小关你放心,我帮你改换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在骆家的庇佑下,你会过的不比皇后差,没必要跟在寒隐初身边做个劳心劳力的奴才……” “呵呵~”关与君冷笑:“你就不怕所有人戳你脊梁骨,说你一个‘太监’娶了个‘太监’?” 落遥空照旧不恼:“我是不是‘太监’,我自己知道;你是不是‘太监’,我也知道……” 关与君“嚯——”地一下站起,十足恼怒,恨不得狠狠甩他几个耳光:“你趁人之危!——” 落遥空抿着唇:“我没有趁人之危,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事也纯属意外……”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狡辩。我只想知道,你安安分分在你的湖广当你的‘地头蛇’不好吗?为何还要苦心孤诣地跑去京城,去搅乱这好不容易得到太平的天下?” 关与君心下无比愤懑,天下初定,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终于得以休养生息,为何总有人为了一己私利想要重新置万民于水火?…… 落遥空终于笑不出来了,“你凭什么觉得他寒隐初就一定会是一个‘在其位谋其政’的好皇帝? 他不过是个才洗干净泥巴没多久的泥腿子,弑叔夺位后穿上了龙袍,文章都做不利索,就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抚绥万方的‘千古一帝’了?” “呵”,关与君继续冷嘲热讽:“我只知道,寒隐初民间风评极好。为了让百姓过的好些,这些年来不断地打压士族豪强;而对贪官污吏绝不手软这点,也成了你们这些人攻讦他‘心狠手辣’的原因吧…… 想来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们这些鼠辈‘沆瀣一气’起来……” “哈哈哈,”落遥空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泥腿子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如此向着他说话?还是你小关公公做得太久,贪恋权柄……” “闭嘴吧你!——”关与君直觉青筋直跳:打不过就开始胡搅蛮缠了?劝不动我就开始试图瓦解我的信念?! 吃你无产阶级工人爷爷一记铁拳!—— “落遥空,你也别装的那么高雅无辜了,你哪里有一点‘山中高士晶莹雪’的样子!?还自诩为‘氏族公子’呢,你无非就是想让你落家重回‘第一世家’罢了,你不也在疯狂地‘争权夺利’吗? 你三年前隐姓埋名的跑去京城,打着的无非就是什么‘复仇’之类的幌子……我告诉你,你落家多年前政治投机失败那是你的父辈们无能!我看就谁也别怪,你若是大大方方承认你的并不‘光明正大’的图谋,我说不定还能高看你一眼……” “你!——”落遥空被关与君说到面庞爆红,手指似乎要捏断她的腕骨。 关与君“嘶嘶——”的抽气表达疼痛,落遥空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关与君: “小关,别这么犟,跟着我对你没坏处,我不会害你的……”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关与君没等他说完,便朝他比了个中指:“你看我配不配合,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落遥空怒极反笑,上前一把捏住关与君的下巴:“你现在就是我落遥空‘明媒正娶’的妻子,落家上上下下都知晓的少奶奶。想来在这深宅里,多些磋磨,你便多会一分乖巧! 等得到你‘心心念念’的泥腿子皇帝的死讯,我一定会不吝于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说完,似有些落荒而逃般,急急忙忙夺门而出。 在此之后的每一天,落遥空都雷打不动地上门找不痛快。 他不主动与关与君说些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管好的坏的,只与她闲话家常,似乎是往日在宫中,他们再寻常不过的相处一般。 关与君晚上打开窗户看月亮的时候,落遥空在下面兴致勃勃地说:“小关,你可曾记得咱俩一起对过‘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的诗?此情此景,我倒是想到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 落遥空瞧着关与君的侧脸,眼神之中满是志在必得。 关与君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落遥空,只不住地摇头:“‘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不搂窝边草’……可惜某些人号称‘饱读诗书、名门之后’,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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