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我就是想赚点钱,想让自己,还有其他人过好一点,我有什么错。”乔希瑶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语气透着埋怨:“要不是我们穷怕了,饿怕了,谁愿意顶风冒险。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化解风险了,你发现了我们的事情,不帮忙张艳也就算了,你还跟着我,吓我,我,我讨厌死你了!” “讨厌我?”解堰长眉一拧,一把将她整个人抵靠在土墙上,冷着声音道:“你再说一遍。” 细皮嫩肉的乔希瑶被他高大的身躯抵在墙上,有些发疼,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得,只得凶巴巴瞪着他道:“谁让你不声不响跟在我身后,吓我的,我嘴都被你捂痛了。” 解堰松开她,望着她小嘴周围的红印,眼神很冷:“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跟着你吗?你早被人盯上了!” “什么?!”乔希瑶蓦然想起上一回在黑市,也有人在她后面跟着她,当时被解堰救了,她还以为存属地痞流氓,那些人被抓了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有其他人跟着她。 她后怕的一头扎进解堰宽阔的胸膛里,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那恐惧害怕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 她站直身体,白嫩的小手抓起解堰被咬的左手,看到上面清晰可见,带着血的牙齿,无比懊恼得吹着他的伤口道:“疼不疼啊,我不知道是你,我要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咬你了,我们去医院做个消毒,包扎一下吧。” 轻柔的风,吹得伤口痒痒的。 解堰冷峻的神色渐渐软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道:“不疼,也不用包扎,你又不是小狗,过段时间就会好。” “你才小狗呢!”乔希瑶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到底自己理亏,哼哼唧唧的说:“我觉得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 第93章 分手 解堰最终还是没去医院包扎, 他带着乔希瑶东绕西绕出了黑市,带着她去了县里的邮电局。 乔希瑶也没多想,把她提前写好的信拿到邮寄窗口去寄信。 她每个月都会给父母邮寄信件, 父母也会准时回信。 父母的信大多时候是由邮递员递送的, 如果父母给她寄的有钱和粮食,则需要她自己来县里的邮电局领取。 乔希瑶从下乡第一个月开始写信,就让父母不要给她邮寄钱和粮食,一直告诉他们,她在乡下其实过得很好,不缺吃穿,让他们把钱和粮票留着给自己用。 乔父乔母压根不信她的话,想着她一个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娇滴滴姑娘, 下乡去那偏远穷苦的陕北地区下地干活劳动, 哪有不辛苦的,指定是报喜不报忧, 每月都会给乔希瑶寄钱,乔希瑶说了好几遍,他们也不管不顾。 当乔希瑶拿着挂号的邮单, 从邮局取出三十块钱, 十斤全国细粮粮食, 一件时兴的羊绒大衣时, 乔希瑶捧着大衣, 止不住的眼红流泪。 父母之爱,为之深远。 从小她体弱多病,总被父母关在家里面养病,也不如妹妹活泼可爱,不如妹妹嘴甜会哄人的欢心, 总是默默看着父母把好吃好喝的给妹妹吃,带妹妹出去玩。 后来她长大了,身体逐渐变得康健,妹妹却跟她相反,身体变得十分羸弱,时常生病。 再后来时局变了,上面要求家里有孩子的,初高中文凭以上的只能留一个孩子在身边,其他孩子都得下乡支边建设。 上一世父母考虑再三,让她下乡去,让妹妹留在家里,那时候她恨父母恨得得要命,觉得父母偏心妹妹,不爱她。 她收拾着包裹,义无反顾地去了最偏远的陕北石水村,跟他们断绝了联系,就算后来发生被宋向荣强的事情,她也要强的没跟父母说过,只是选择了认命嫁给宋向荣,直到被打死。 重活一世回到下乡之初,她才发现父母对她的爱,远超她的想象。 她小时候总被父母关在屋里,是因为她出生时才二斤九两,底子就很虚弱,风吹日晒都有可能生病,只能在家里静养,并不是有意把她关在屋子,主要是她性子太文静,自己不愿意跟大院的小伙伴们一起跑动。 父母对她和妹妹都是一视同仁,吃得穿得用得,都是一模一样的,她看到父母所谓的优先让妹妹选择吃喝的画面,其实是她已经选过了的。 而她随着渐渐长大,总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许多事情,只记得别人的。 后来上面要求下乡,妹妹是想去下乡的,是她赌气,觉得父母不爱自己,自己去知青办,办理了下乡的事情,等父母知道以后,为时已晚。 再后来,乔父乔母得知她嫁给乡下男人,完全没有知会过他们,这才真生了气,觉得她脑子不清醒,为了摆脱劳动,嫁给一个泥腿子,毁了自己的前途,有好几年没理过她。 再后来他们实在是心疼她,多方打听,得知她是被强才嫁给那个男人,还被那家人时常打得半死不活,他们无比气愤愤怒,要来乡下给她报警出头,被她婉拒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自觉自己已经是一个没人要的破鞋了,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不愿意让父母为她老神伤怀。 直到她被打死,重生以后觉醒,回想自己上一世的行径,虽然是被原著作者设定的人物性格和剧情,但还是无脑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她也终于明白,父母对自己的爱不输于任何人。 即便她觉得现在过得也挺好,但看见父母给她的钱票衣服,还有父母一同写信,问她在石水村过得好不好,今年能不能回去过年之类的关心话语,她还是忍不住为之暖心哭泣。 有父母爱,被家人惦记的感觉,可真好。 解堰从邮局银行取了钱出来,看到乔希瑶捧着一件质地看起来好的大衣在哭,他默了一瞬,大步走到乔希瑶的面前,低声询问:“瑶瑶,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我就是想我爸妈了。”乔希瑶擦一把脸上的眼泪,将手中的钱票揣进衣兜里,大衣仔细的叠好放进妈妈给她装衣服的布包,看一眼解堰道:“你给谁寄信呢?” “没寄信。” “没寄信你来邮局做什么?”乔希瑶一脸问号。 “取钱。”解堰言简意赅,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沓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崭新大团结,递到乔希瑶手里:“给你用,以后不要再去做投机倒把的事情,没钱了跟我说。” 两人此刻站在邮局门口,附近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 乔希瑶听到他这话,瞪大了眼睛,伸手垫着脚,捂住他的薄唇,慌张的四处张望一番,压低嗓音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在这里说那话,不要命了啊!” 她的小手手背白白嫩嫩,手心因为一直在地里干活,磨起老茧,十分粗糙,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香味。 解堰鼻翼动了动,嗅了嗅独属于乔希瑶的芬芳,任由乔希瑶拉他到邮局旁边人少的马路边,松开他的嘴,这才慢悠悠地说:“你也知道投机倒把很严重啊。”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乔希瑶没好气瞪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另一只手里握着厚厚一叠大团结,随意扫一眼,目测不低于三百块钱,顿时如烫手山芋,把钱塞回他手里:“你哪来这么多钱?我们又没结婚,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我不要。” “这钱是我这些年存的。”解堰垂眸看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你迟早会嫁给我,我们会结婚,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不是缺钱用?只管拿去用。” 乔希瑶心头一热,脸红红嗔他一眼,半真半假道: 解堰沉默了,低头不语。 空气在这一瞬间冻结。 他的沉默,代表了他的态度。 乔希瑶那话本就半真半假,带着一丝试探,看到他这副模样,她止不住的失望,红着眼眶说:“你不愿意迁就我到城里生活,我也不愿意为了你,在石水村生活一辈子,我们不在一条线上,即便现在在一起,我们理念不同,将来迟早会分开,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 “还是什么?”解堰抬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我们分手吧。”乔希瑶忍着心里的痛苦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的往下掉,哭得无比伤心道:“我们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解堰心中一痛,下意识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低声哄她:“瑶瑶,不要说气话,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商量解决。” “商量什么?解决什么?我就问你,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的民兵连长工作,跟我一起到城里生活吗?”乔希瑶眼泪婆娑的问。 解堰抿了抿嘴:“瑶瑶,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这件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想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不肯离开石水村,不肯放弃那个民兵连长的工作,更不可能为了我,去城里工作!”乔希瑶一把挥开他的手,哭着摞下狠话:“分手!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对象,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说完,撞开解堰,哭着跑了。 解堰当即想追她,可乔希瑶跑得很快,一眨眼就跑到了马路对面去,而这个时候有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相互推搡着,打着架,拦住了他的去路,并且很快引来了一群围观的人,把附近挤得水泄不通。 “麻烦让一让,让我出去!”解堰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挤不出去,态度还算温和的请围观的人群让让。 然而这个时候正到饭点下班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本就多,华国人又都是爱凑热闹的,压根没人理他。 眼见乔希瑶跑得无影无踪,解堰身上泛起暴戾的气息,他捏紧拳头,眼神阴狠的盯着还在他面前打架的人,咬牙切齿道:“让开!” 他身上浓重的杀气,让那两个还在打架的人都被吓得停了一下,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撺了过来,直直把两人撞开,说了一句碍事。 “啪嗒!”打架的人齐刷刷倒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解堰那生人勿进,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喊让开的模样,也不敢惹他,纷纷让出一条道,让他出去。 等解堰冲出人群,街道上哪还有乔希瑶的人影。 乔希瑶离开了邮局,心里实在伤心难过,又记着跟舒曼汇合的承诺,边哭边跑到了国营饭店。 饭店门口,舒曼等她很久了,看她哭着跑过来,吓了一大跳,“瑶瑶,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就是......”乔希瑶原本不打算跟外人讲她跟解堰处对象的事情,但舒曼不是别人,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乔希瑶相信她的人品和为人,三言两语跟她讲了事情经过,趴在饭店角落里,哭得抽抽噎噎。 舒曼其实早就猜到这两人在处对象,但从乔希瑶嘴里亲耳听到,还是有点吃惊。 她看着乔希瑶白嫩的小脸哭得通红,眼圈红得像是涂抹了胭脂,又可爱又可怜,她心里好笑不已,伸手轻轻拍着乔希瑶的后背道:“别哭了,饭店人这么多,都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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