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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

作者:一山兰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5-15 21:10:12

  柳乐泣不成声。原来是十一月十四。她当然知道那天,她也一直没忘记。那天她和家人在屋里正说话,听到了敲门声,大家都说是她听错了,可她听得很真切,起身说:“我去看看。”

  她没点灯,也没披外衣。院子里有月亮照着,倒能看得见,就是太冷了。她急急火火要去开门,一面想这么晚了会是哪个,一面又隐隐觉得是位很重要很特别的客人。

  门一开,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笔直立着,影子黑黑的,但她一眼就认出来是禹冲,心里还奇怪了一下:怎么之前没发觉,他的身架子那样好看。

  不知是风大还是怎的,她一个不稳,差点跌到他身上,虽然站住了,难免感到很窘。她急忙又道歉,又解释,可是他站在那儿,既不吭声,也不动。

  她想起平日禹冲在父亲、母亲、哥哥、同学面前都有说有笑,唯独见到她,他总是板着脸,她就知道他定是在心里头轻视她,想到这回他肯定觉得她说话行事不稳重,她越发窘急,遂装作怕冷的样子,催他快进屋。

  谁知他还不吭声,她不禁疑心自己的表现实在太不庄重了,落在他眼里一定很可笑。她真是又羞又恼,等他去见父亲,她一赌气,溜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后来再一见他,还没说话,她先觉得脸颊发热,怕给人瞧出来,于是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客气又疏远的模样。反正本来和禹冲就是如此,谁也不觉得她举止有异常之处。

  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她总是忍不住注意他。每次禹冲来家,她只和他打过招呼就走去一边,有时听见他来了,她干脆连自己的屋子都不出,可他何时进门,何时离开,待了多久,她比父亲还记得清。

  有一回,听见母亲对父亲说:“禹冲这几日常来,他不是又要出门去了吧?”她差点儿反驳:“不对,禹大哥昨天和今天都没来。”

  父亲笑着说:“那孩子最近又读起书来了。出门倒没听他说,他不是才回来?”“孩子每次给我们带那么些礼,我们该留他吃顿饭。”母亲有点埋怨父亲。

  “他不肯,硬留他也不自在,算了。”父亲说这话时仿佛看了看她,好像她是禹冲不肯留下吃饭的原因,她立刻觉得禹冲定在父亲面前批评过她——父亲一旦不再教他的学生,和他们就不像师生、而像朋友一般。

  难怪母亲前一日责备她“做事慌里慌张”,父亲没像平时那样为她说话,而是看了她一眼——肯定是禹冲说了什么。她在心里学着禹冲半带不屑半含宽厚的语调:“柳乐妹妹性子倒一直没变,还像小时候一样爱玩闹。”

  你倒有多么了不起呢?她的脸噌地红了,蹬蹬跑回屋子,决心以后只要禹冲来,她就躲开,绝不,绝不再见他。

  但不见他时,她又没法不去想他深邃闪亮的黑眼睛和高大坚毅的身影。她的骄傲和自尊弄得她时不时怒气冲冲,时而对他,时而是对自己。

  直到几个月后,随之而来的那个春天,他在柳枝下唤住她,她才体会了无与伦比的喜悦。可是就连那以后,她也没把从前的心事告诉他,免得让他得意。她还委屈着呢:一个大闺女,还不知人家心目中有没有她,就老想着人家,真是太丢人太没出息。

  原来不只她没出息,原来他也是同一般。柳乐的心像冬月十四的夜晚、像柳枝下那个春日一样跳着。

  禹冲说:“我从来没想你可能依附于我,或者任何人,不管你是不是嫁我,不管你落到什么境地。要说我怪你,想报复你,或许我确实那样想过,但那是我再看见你之前。当我真真切切看见你——就是那次,在紫金山上,你穿着一身绿,从林子里跑出来,那样子真像那天晚上你开门的时候,当时我想的也和那天晚上一样,我只是想要抱住你。”

  “是吗?”柳乐擦掉泪,又冷笑起来,“原来你是喜欢我那个模样,想抱我。难怪当时你说了不少客气话。”

  “是,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那回之后,我还对你说过很多。是因为我心里太难受了——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死了,世上已经没有禹冲这个人了,无论我多么想,再也不可能抱住你了。”

  眼泪再次盈满了柳乐的眼眶。不是。她想说,嘴巴却发不出声。

  “那次看到你,我的心里又总是煎熬着,想再见你。但那时你是计晨的妻子,我想尽办法也只碰见你一回。”禹冲轻快地说,不敢让柳乐察觉他嘴里的苦涩,“我知道,要让你在计晨身边待下去,你迟早会看透他的,甚至比现在更快,但这我没法忍。要如我的意,除非让你离了计家——这虽然容易,可我也知道,当时你定然不乐意,所以我想了几个办法,又犹豫着不肯办。

  “后来,你被人欺负,我想:难道我能像那些人一样欺负你,我看你不好受,难道我自己就会好受?想来想去,又要天天看见你,又不能委屈你,娶你是最好的办法,何况又是我一直都盼着的事。再从你那头考虑:虽则你不肯,但计晨不是个好人,我明知道,还让人你跟他吃苦头?我总不会比他更差。

  “这么一想,我就干脆逼着你嫁了我。不告诉你实情,是怕你知道了,心里难过。”

  “怕什么,你尽管告诉,看我难过不难过?”柳乐说。可她已经在难过了。

  禹冲一把抱住她,亲她的发心,亲了一会儿,说:“其实有一次,我是想要告诉你……”

  “是不是我生病的时候?你叫我青青,我都听见了。”

  “不是。那回我是不敢开口,怕你听见我的声音,会难受,病会加重。我见你烧总是不退,心里怕得要命,后来实在忍不住,才喊了你几声。”

  “我病得快死了你还不告诉我?我看,你根本就永远不打算告诉我!”柳乐又气起来。她是有多傻,多笨,才会被这家伙骗了那么久。

  “是你生日那天,本来我想告诉你,可是听见你说因我才害死了瑶枝姑娘,我想,怎么是我?原来是我。我岂不是真成了戏里面那个变了贼人的?看戏时,你便嫌弃那人,我更不敢说了。”

  那是戏文,怎能和真的一样,糊涂家伙!柳乐气得在他身上捶打:“你就是真对我说了,那个时候也太晚了,何况你还没说!”

  她打累了,禹冲握过她的手,又在自己身上打了几下,说:“我总是想着,我未必一直做王爷,万一哪天被人揭穿了,难道要你受累,还是不说为好。二来,我确实抓不到计晨的把柄,单凭我一人嘴说,把他做的事抖搂出来,不能服人,只怕适得其反,让你更偏向他。三来,我……究竟是拿别人的身体与你做夫妻。这话可怎么说得出口?”

  柳乐抬起脸:“真王爷哪儿去了,他还会把身子要回去?”

  “不会,他已经死了。我遇到他时,他的魂魄去了地府投胎。”

  “那你便没有占着别人的身子,现在这个身子也完完全全是你的,你怕什么?”

  “……是怕你害怕,怕你不喜欢,”禹冲费力地找词解释。

  “后来,我明明说了那些话,你以为我只爱禹冲,不是该高兴,该赶紧告诉我?怎么还是不说?”柳乐又问。

  禹冲默默看她一会儿,说:“太久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禹冲,也变不回去。过了越久,我越不敢告诉你。——听到你说那些话,我都分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

  柳乐抬手在眼睛上一抹,发恨道:“说到底,是你不信我,是你自作自受!”

  禹冲难过地笑了笑:“是我自作自受。那么,你真不爱我了?你是忘了禹冲,爱上了……另一个人?”

  “我没有忘了……对,我是爱上了另一个,是你让我爱上的。”

  柳乐不能否认,她是把他当作别人,当作予翀来爱的。她爱上的是王爷,她根本没想过他是禹冲。说到底,她爱的是同一个人;但若她不知,他们又是两个人。这几日,她时常想这个问题,想得脑袋都晕了——可干嘛要想这些?

  “这你也要怪我?”柳乐推开禹冲,“我还没来怪你呢。难道我就不能再爱别人,难道就不该爱上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你不服气,让我走开呀,让我伤心一辈子呀。”

  “你别走。”禹冲伸出手臂,“我继续假装是他,行不行?”

  柳乐不动,两只眼闪亮地看着他。“你是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全都是假装?”

  “我是假装自己是王爷,不过,和你在一起时……不,尤其是在你面前,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我是禹冲,其它从来没有假装过。”

  柳乐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我说呢,我一点儿没感觉出来,要是你总是假装,我一定感觉得到。我没认出你,不是因为你装得好,是因为你确实变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禹冲问。

  柳乐脸红了:“我会猜呀,谁让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一整个儿,什么换副身子不行。”

  “我是那样想。”禹冲说,眼中含着柳乐那么熟悉的、唯他所有的执拗的深情,“因为我爱你,是在心里,也在身上,在骨子里,血肉里,在每一根头发里,我以为爱一个人就该如此。可是,我的情形却又是这般——不管你爱哪个,我都不是他。”

  “你怎么不这么想——不管我爱哪个,你都是他。”柳乐又气又笑,可心中又豁然开朗。是啊,一旦猜到,她便纳罕自己早没认出来,明明就是他啊。“我爱上王爷了,只不过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原来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忽一下,她像小鸟飞进禹冲怀里,禹冲张臂接住她。

  “更爱谁,我,还是他?”

  “更爱禹冲,也是你,也是‘他’。”柳乐狡黠地答,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睁开眼,疑惑道:“以前你真的没有抱过我?我怎么记得抱过。”

  “抱过。我想起来了,就像现在一样。”

  柳乐一使劲,挣出来:“刚才到底是谁在抱着我?”

  “是我。”禹冲温柔又豪气地笑了,“当然是我。”

  他伸手要再抱住柳乐,可柳乐又挣开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人?”

  “是。”

  “若我变了呢?”

  “变了,你也还是你,还是我的柳乐。”

  “那么你是更爱以前那个我,还是现在这个我?”

  “现在这个。”禹冲片刻不犹豫地回答。他突然明白了,他爱柳乐,从爱上她的一刻起,直到无穷无尽的时候。但假若非要在其间分出个厚此薄彼,不管何时问他,永远是现在这个,面前这个。

  在重新扑入他怀中之前,柳乐先让禹冲看清了她的笑靥:“真巧,我也是。”

  。

  “庭暗梨花疑有月,堤晴杨柳自生烟。”柳乐懒懒地躺着,心中浮起这么一句诗来,也不知自己是花呢,月呢,柳呢,烟呢?不止,还有雨、有风、有鱼、有鸟,甚至有檐下系的灯笼、树上缚的秋千,夹杂着好些清丽或秾艳的诗文,在她心头飘荡。她想问问禹冲心里想什么,可是又没力气张嘴。不对,有一句话她特别想说——她向禹冲偏了偏头,幽幽道:“这身子倒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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