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还要早起去赶飞机,不睡早一点身体受不住。 姜爷爷二老也早早睡下,姜建军一家三口在军区大院,第二天一早坐车来一同坐车出发去机场。 九十年代坐飞机是奢侈出行,动辄几百元的飞机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江城机场内都是穿洋裙西装,推行李的精英男女,姜家这边,勤务兵和警卫员放好行李,一家人上了车,两辆黑色轿车开往机场。 军区大院距离机场半小时车程。 姜沉鱼搀扶着姜奶奶下车,姜爷爷腿脚硬朗,不用人搀扶走起路来都带风。 “爷爷,您看那边的椰子树,长得真茂盛。” “去年坐飞机的时候还没这么高呢。” “嗯,一年风景一年人啊。” “奶奶,您小心些脚下,别让小石头绊着。” “好,还是我小鱼贴心。” 姜建军走在前面,文燕蓉化了妆,戴着吊坠项链,穿了身花大价钱买来的西装套裙,姜沉宁踩着三公分的细高跟鞋,呲牙咧嘴看着前面穿旗袍,踩高跟鞋走起来也摇曳生姿的姜沉鱼,心里不由得疑惑,都是一个爸生出来的闺女,怎么差别这么大? 姜沉宁走三步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拎着小包进了机场,在候机室,文燕蓉张了嘴,话里话外说自己累。 这几天忙前忙后,安排寄送包裹,请姜建军的战友吃饭累到手酸。 “行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啰里八嗦说这些干什么?”姜建军不耐烦开口。 他声音宽广,周围人听见声音看过来,文燕蓉像是没察觉到他人的目光,笑了笑不说话了。 她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翻江倒海,恼怒不已。 尤其看到潋滟娇媚的姜沉鱼雪白如玉的天鹅颈上那一串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心里更是酸到爆炸。 那串钻石项链是萧砚专门派人送来的,还有与之搭配的耳环、手链跟钻戒。 天然粉钻搭配大颗钻石,外行人也知道这样一套钻石首饰价格不菲。 要不是自家不争气的闺女,这一切荣耀都是她的! 文燕蓉咬牙掐了姜沉宁一把,姜沉宁“嘶”了声,叫了起来。 “妈,你掐我做什么?” 她这一声喊,让周围又寂静下来。 “......” 文燕蓉挤出尴尬笑容,“这孩子,妈看你衣服起了褶皱,给你弄一下,不小心掐着你了,妈跟你熬了道个歉。” 文燕蓉给出的解释,让姜沉鱼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建军没说话,脸色倒是沉了下来。 姜家二老直接当没听见,泰然自若等飞机。 姜沉宁又不是傻子,她妈刚才那一掐用了十成的力气,手臂都掐红了,一看就知道是生了气的。 至于为什么生气,八成是为了萧家送来的那一套钻石首饰。 没想到,萧砚对姜沉鱼倒是蛮上心的。 上悲子他可没送自己什么钻石。 不过姜沉宁也不稀罕,上辈子只要有萧砚出现的画面,整个场景都是冰冷黑暗的,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她发颤抖。 跟小命比起来,钻石项链算什么! 上午九点二十,飞机的轰鸣声划破江城清晨的天幕,一个小时后,安全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 萧家派来的司机早早等候在机场外,姜家一行人刚出机场,管家生叔就带着司机迎上来。 “姜军长,姜老夫人,姜参谋长,姜太,姜小姐,姜二小姐好。” “生叔啊,八九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我老头子早就不是军长了。” “人老了,退位让贤了。” 姜爷爷心态豁达,跟生叔谈笑风生,姜沉鱼挽着姜奶奶走在一侧,态度落落大方。 姜建军一家三口走在后面,一行上了车。 黑色轿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四十分钟,到达萧家在跑马地的老宅。 萧家跑马地老宅主楼有六层高,另外有两座三层小楼,前面有草坪跟喷泉,后院有游泳池跟高尔夫球场。 姜沉鱼十三岁来港城做客,对这一切并不陌生。 而萧家老宅对姜沉宁来说,就是一个噩梦,让她遍体生凉。 第9章 萧沉宁脸色发…… 萧沉宁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很冷模样,姜沉鱼难得发善心,递给她一件小香风外套。 姜沉宁貌似有些意动,披上外套嘴边的那句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再一抬头姜沉鱼早踩着高跟鞋,犹如一只翩飞的蝴蝶走远了。 萧老爷子为了迎接老哥们跟未来孙媳妇,早早从半山区大宅来了老宅这边。 当年萧老爷子跟发妻叶秋月有约定,他在外面的妾室女人,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能进入老宅。 萧老太爷是一言九鼎的性子,他对发妻有愧,当即答应下来。 叶秋月虽然去了,这个约定却没有作废。 萧砚结婚,二太钟莉远在澳洲,二房一家回不来,萧老爷子也不允许他们回来。 萧家三房倒是离得近,可惜他们没资格进老宅。 早上三太邓颖梅特意换上新做的旗袍,烫了头发,让家里的佣人帮着纹眉抹口红,打扮好提着贵重手提包,摆出一副当家主母出门待客的架势,萧老爷子一句话就给她堵了回来。 “萧家长房家主会亲家,你一个三房小妾去做什么?” “老实在家待着。” “别给萧家丢人!” 萧老爷子说罢带着保镖出了门,邓颖梅顿时气结,讲佣人端上来的果盘打翻在地。 “你没长眼作伐?” “没见着老爷子出门了?” “上什么果盘?” “都给我拿下去,这么没眼色,这个月佣金想不想要了?” “是。” 佣人战战兢兢把浮雕花纹的精致餐盘端下去,口里的“三夫人”没有说出口。 要是说出口,这个月的佣金真没有了。 图案繁琐的昂贵地毯上,洗好的葡萄晶莹剔透骨碌碌滚出去老远,萧长昌、萧长堂兄弟俩早料到是这个结果。 老爷子一生女人无数,子孙也不缺,要说最在意的还是长房那一脉。 不说别的,当初萧台夫妻俩在西班牙出车祸,萧老爷子痛失长孙孙媳,当即就病倒了,在病中强撑着身子,把集团大权移交给次孙萧砚,当时萧砚刚留学归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港城豪门多少有些看笑话的意思在里面。 萧家煊赫多年,多少豪门被压制无法翻身,他们不趁着萧家颓势,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看看笑话总可以吧。 谁也没想到,萧砚一上位就手段狠冷,一朝之间就将大权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集团中二三房安插的眼目,不是自交提呈就是远走海外。 一时间二三房损失惨重,在集团内再无话语权。 萧长昌兄弟俩想起这事就咬牙切齿,心有不甘。 三房兄弟俩相差五岁,跟长房大哥萧长章更是相差十余岁,萧长章自小优秀,生的两个儿子也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没了萧台还有萧砚,哪像他们三房,子孙一个比一个败家,按照现在的形势,过上两三代,萧家三房直接沦为平民百姓了。 萧长堂性子随了亲妈邓颖梅,性子急躁压不住事,脾气说来就来。 “老豆当我们三房是什么?” 会个狗屁亲家都不让去。 萧长昌比他稳重,拿着手里的雪茄道,“算什么?算三房庶子喽。” “老三,平常心一点。” “想想二房那帮人,欲速 则不达。” 一番对话,让萧长昌火气下去一半,兄弟俩到底心里不舒服,驱车去了赛马场赌马。 邓颖梅知道了又发了一阵脾气,冷笑一声,让佣人送束花去老宅。 老爷子不让三房人去老宅,送束花过去总可以吧? * 三房佣人心惊胆战,跑马地老宅这边,王妈跟吴妈心情却很好,盼望已久的未来少夫人一家总算来了,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 平时萧家老宅就这么几个人,诺大的草坪、卧室楼房,王妈、吴妈忙不过来,都是从集团调保洁过来帮忙清扫。 “草坪上多撒点水。” “花瓶里的花放好,动作放慢些,那是大夫人最喜欢的水晶花瓶。” 王妈的好心情在看到三房佣人送来的那束花而消失殆尽。 吴妈拧着眉,三房这是什么意思? 送花就算了,还送束菊花? 呸! 这是给她们未来少夫人下绊子呢! 王妈平时一直和和气气的,现在袖子一甩指挥着家里的园丁大叔赶人。 “干什么干什么!是我家太太让送花来的。” “衰仔,赶的就是你!” “萧家就一个太太,哪来别的女人滥竽充数?” 吴妈也撸袖子加入,三房送花的佣人躲闪不及,只能狼狈后退。 跑马地老宅热热闹闹,萧家老爷子坐着车到了老宅,姜家一家人在车里一路欣赏着窗外湖蓝的海面,黑色轿车在环山公路上盘旋,路过尖沙咀的码头,又路过楼群密集错落的街头。 二十分钟后,轿车穿过藤蔓缠绕的拱门,越过一片绿茵草地,在萧家老宅门前停下。 “姜老哥。” “萧老弟。” 一身戎装的姜爷爷刚下车,萧老爷子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跟喜悦,拄着黄花梨拐杖迎过来。 “数年不见,老哥舍威风凛凛,不减当年啊。” “哪里,萧老弟你身子骨也是硬朗的很。” 二位老人久居高位,彼此握手大笑,多年好感情可见一斑。 “嫂夫人好。” “萧生好。” “萧叔叔。” “建军啊,这是又高升了?成了师参谋长了?好啊,真是虎父无犬子。” 萧老爷子的赞赏让姜建军挺了挺背,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儿子,继承他的军人生涯,延续家族荣耀。 现在这点遗憾,在大女儿要嫁娶入港城当萧家少奶奶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只要沉鱼能在萧家站稳脚跟,他就能在军中屹立不倒。 有了萧家资金支持,姜家也不会衰败。 姜建军心潮澎拜,想趁着年轻再追生一个儿子。 萧老爷子这边,已经把目光放在未来孙媳妇身上,姜沉鱼今天打扮得体,一身米白色绸缎旗袍,腰身贴合裹着玲珑身姿,外面加了件白色开衫,一头乌黑长发卷起,耳上一对天然珍珠下耳环,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换成了同套的珍珠项链,衬托的她眉目如画,潋滟生光。 姜沉鱼落落大方道,“萧爷爷,您好。” “好,好。” “老哥你养了个好孙女啊,真是有凤来仪,沉鱼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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