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拿着早些时候买的蜜饯置于青瓷盘中,想着给孩子们些零嘴吃。听到404这么说,她笑道:“怎么了?你这个人工智能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理解不了人类?” 404:【只是理解不了宿主你。】 魏嫣然没再搭理404,继续打扫着。 404:【宿主,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仅凭无人机拍的照片,就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 夜色朦胧,空中唯有一轮明月,远处星光点点,微光闪烁。魏嫣然终于打扫完了,但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 无奈,她搬出躺椅,取出团扇,在院中乘凉。 魏嫣然躺在椅上,手中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猜呗,只要带入那些对我不满的人,就能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404:【?】 【怎么猜到?】 魏嫣然笑笑,没有再解释。 404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而且是来自它宿主的无声嘲讽。 魏嫣然躺在摇椅上,恰意地乘凉。 她也认出了那六个贼,其中三个是刘老板酒楼的伙计。也就是说想对她动手的人,刘老板家便占了一半。 她曾听闻,那刘老板家九代单传,晚年得子,取名“宝儿”,宠溺至极。 他如此恨她,大概是他那宝贝儿子因她与纪时泽那几脚,性命堪忧了吧。 想起刘宝儿那猥琐面容,魏嫣然心中懊悔。当时未多踹几脚,如今想踹都踹不了。 正此时,纪时泽翻墙入院,见伊人正斜倚,执纨扇轻摇,心中的担忧这才少了些。 他往返山中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就是怕魏嫣然出事,可他来的时候还是听说了。 他皱着眉上前,“你...” 魏嫣然见人回来,迎上前,打断了他。“夫君可叫我好等。” 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特别厚,说起情话来,那是张嘴就来,没有一点羞怯的意思。 然而纪时泽不一样,那“夫君“二字出口,直接羞红了少年郎的耳尖。 纪时泽垂首低语:“我....” 还没等他说完,魏嫣然又打断了他,“夫君一路可还顺利?” 纪时泽闻言,低头不敢直视魏嫣然。他不知道魏嫣然怎么了,明明之前还说什么权宜之计的话,怎么如今喊起“夫君”来了。 “顺...顺利,只是县衙处的人太多了,我没法将人扔在那,只能寻了个地方,将他们锁起来了。” 魏嫣然赞许点点头,凑近了些。 她也没想到她那法子能那么奏效,能让那么多人围住县衙。 不过说来,还是要怪那县令无德。不然纵使她再神机妙算,没有那县令招惹百姓,今天这事也成不了。 纪时泽意识到了魏嫣然的靠近,被吓得后退两步,道:“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若是你想做,交给我就成。将自己陷入险境,总归是不安全。” 魏嫣然不知为何被此言逗笑了,她轻移莲步,又凑到纪时泽面前。纪时泽身形高大,而她这身体年仅十六,她的头顶也只能到他的下巴处。 可想想纪时泽也不过年过十八,怎么就长得和树一般。 她仰着头望他,纪时泽攸得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她轻声道:“你真的什么都帮我做?” 纪时泽沉声道:“是,杀人放火,走私劫道都可,所以你务必不要再把自己落入险境。” 话音未落,魏嫣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究竟喜欢我哪?为什么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那声音柔若清泉,蜿蜒曲折,终流入心田,令人只觉清甜甘爽。 纪时泽凝视魏嫣然,不由自主随其目光而动,少年支吾半日,憋出句“姑娘甚美“。 魏嫣然却不吃这套,她眉头紧皱,问道:“美?世间美人多矣,若我年老色衰,郎君便会弃我如敝履,再寻新欢吗?” “嗯...”纪时泽闻此言,一时语塞。他曾听过无数人的话,示好的,挑衅的,表面迎合暗中下套的,然而都比不上眼前的难应对。 “我不会弃你而去...”纪时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句话,“你我既然成婚,那你便是我的妻,我爱护你,敬重你,都是应该的。” 魏嫣然见纪时泽如此回答,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终是没有再问下去。 她道:“罢了,不与你玩笑了。你且歇息片刻,我为你扇风解暑。” 纪时泽看了眼仅容得下一个人的躺椅,道:“不必了,我不累,还是你歇息吧。” “叫你坐便坐,何必推辞。”魏嫣然说罢,伸手轻轻一推,将纪时泽按在了躺椅上。 纪时泽不敢违拗,只得依言坐下。 魏嫣然一脚踏在躺椅边缘,轻轻一推,躺椅便向后摇晃。纪时泽身子不稳,顺势躺下,整个人陷在椅中。然他身量过高,躺椅竟容不下他,一双小腿只得悬于椅外,搭在地上。 魏嫣然手持团扇,轻轻摇动,凉风徐徐送至纪时泽面上。 “莫要害羞,我为夫君扇风解暑。” 纪时泽闻言,脸上顿时泛起红晕,整个人如火烧般滚烫。“姑娘,我...” 魏嫣然轻笑,“叫娘子,我们已成过婚了。你方才不也说,我是你的妻吗?” 她手持团扇轻摇慢摆,凉风徐徐拂面而来。 纪时泽只觉心神皆醉,那凉风中夹杂着魏嫣然身上独有的清冽幽香,他痴痴望着她,竟连呼吸都似停滞了。 这时候,他还没忘了回魏嫣然的话,答道:“是,娘子。” 魏嫣然见他这般呆愣模样,轻笑一声,用扇柄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纪时泽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她笑道:“你发什么呆呢?只是给你扇扇子,就这般失魂落魄。可别说你长这么大,就从没有个姑娘对你暗送秋波?” 纪时泽微微摇头,低声回道:“没有。我自幼生长之地,皆是男儿,未曾见过几许女子。” 魏嫣然听闻此言,不禁勾起唇角,似是不信:“我不信,哪有人从小不见女子的。你这说辞,倒像是那轻薄浪荡的登徒子哄骗姑娘的话。” 纪时泽正欲辩解,却被她抬手打断,“罢了,罢了,你这人实在无趣。” 说完,她又用扇子轻轻蹭了蹭纪时泽的头,那爱抚般的动作,让纪时泽受用不已,甚至忍不住将脑袋往扇子处凑了凑,挤得魏嫣然拿着扇子的手不断后移。 魏嫣然笑了笑了笑,这人知道自己不肯放弃,好歹告诉了自己,他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全是男人的地方,应该是军营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张仞雪一行人终于赶到。。 张仞雪手上、肩上、身上挂满了包袱,虽然看着行动不便,但她却行动自如,丝毫没有被这些包袱给影响。 她看到魏嫣然,急忙道:“嫣然,我听说...” 话还没说,魏嫣然打断了她,“没事了,你看我不是正全须全尾地在这吗?” 见此,张仞雪才松了口气,“唉,早知道有那事,我就晚一些去搬家了。” 魏嫣然笑笑,根本不敢告诉张仞雪,她就是故意支开人的。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带着五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慢慢地走了进来。 孩子们稚气未脱,各自背着小包袱。有的咬着牙,似是下一刻便要被沉重的包袱坠倒。有的气喘吁吁,但仍旧坚持着。 魏嫣然赶忙迎上前去,接过孩子们的包袱,她不忘夸奖道:“真棒,以后就住在二姐姐这里,二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孩子们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冲她们笑,还这么温柔,本来因为在陌生地方拘谨,此刻被这一句话成功安抚。都高兴道:“好啊!” 一旁的纪时泽见状,微微撇了撇嘴。 从接下来的对话里,他大致知晓了魏嫣然为何要将张仞雪的家人一起接来同住。 但是他的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魏嫣然救他,还好心让他住在这,照顾他,他很是感动。 但现在他发现,她不是只对自己如此,她对旁人亦是这般温柔。原来再此小住,受她照顾,并非是他的特权。 片刻后,他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想法给赶出去。他能遇到她已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怎么还能在要求别的。 但是人的脑袋就是喜欢和主人作对,越是不想出现在脑中的东西,越是时时刻刻都能想起。
第9章 还不如想办法把他变成自己的人 老妇人走到魏嫣然面前,微微躬身,语气中满是歉意:“魏小娘子,我一介将死之人,本不想叨扰,只是雪丫头不懂事,非要带着全家来此,实在羞愧难当。” 魏嫣然笑着扶起老妇人,将她往厢房引去:“婶娘莫要这般说,您与雪姐姐情同姐妹,那您便是我的干娘,我自当照料。况且雪姐姐帮我诸多,将您和孩子们接来,她便无后顾之忧,也能多帮衬我,我还要谢您愿意大驾光临呢。” 老妇人本因来到陌生之地而有些不自在,但魏嫣然的话实在太过贴心,又太过恭维她。她心中顿时暖了几分,也放下了一些不安。 另一边,纪时泽接过魏嫣然手中孩子们的包袱,将孩子们带去属于她们的厢房。 此时他才发现,张伯母住的竟是他之前所居的屋子,而孩子们则住在东西厢房。那他,又该住在哪里呢? 他心中忽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不成是和魏嫣然睡一间屋子? 也确实,她们成婚了,夫妻理应睡在一起。 可是... 他脑中不断思考着,一时竟怔在了原地。 一旁的孩子们没注意到纪时泽的反应,她们看到厢房桌子上摆放的糖果和零嘴,纷纷挤过纪时泽,欢快地蹦起来。 “有糖!” “有好吃的!” 听到声响的张仞雪赶忙上前阻拦:“不可,放下!” 魏嫣然却笑着拉住张仞雪:“做什么?这本就是特意给他们准备的,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张仞雪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 “不能什么?”魏嫣然拉着张仞雪,强行打断了她的话,“你我情同姐妹,如今你都搬来我家,你还要觉得我是外人吗?” 张仞雪听闻此言,又见魏嫣然已有些生气的模样,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魏嫣然这才笑了笑,蹲下身子对孩子们道:“那就告诉我的弟弟妹妹们,我是她们的二姐姐,你们怎么对我的,便要怎么对我。我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也要拿着,莫要让我伤心。” “这……”张仞雪仍是有些为难,但看着魏嫣然那认真的模样,她心中一暖,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这位好姐妹是真心待她,亦将她这群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她既已答应搬来此处,便不能再做些见外之事,不然会平白伤了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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