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素英笑道:“这事儿可愁不来。” “也是。”叶紫岑点点头,换了个话题:“屠立的伤怎么样了?” 戴素英叹了口气:“伤得挺重的。咱们这儿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牛爱花她们准备带他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叶紫岑也跟着叹气:“也不知道刘所长调查得怎么样了…...要是知道了是谁放的火,还能要点儿赔偿,也好添些医药费。” 戴素英又是一叹:“赔偿估计是要不来了。我今儿在医院碰到刘所长了。他就是去找屠家人说案件进展的。见我也在那里,便一同告知了。” 叶紫岑好奇:“知道是谁放的火了吗?不会还真是李猛吧?” 戴素英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不是李猛,是李猛外面那个女人干的。” 也不等叶紫岑追问,她一股脑儿把了解到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出了亲子鉴定结果后,李猛便不给那女人钱了。还跟她说自己丢了铺子,没钱了,他想给也没法儿给。” “那女人就恨上了让李猛丢铺子的屠立。” “秉承着我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想法,一时冲动,她就放了把火。” “她还恨上了?!”叶紫岑只觉离谱。 “也不知道这种人都是怎么想的……” “真是孽债啊……” “李猛也是纯坏。自个儿不想给了,还说是因为丢了铺子。真论起来,那铺子也不该是他的。” “谁说不是呢!” 母女俩人一阵叹息。 第二日,紫英小饭馆恢复营业,天气晴朗,崭新的门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焕然一新的气息。 叶紫岑学着“春悦来香”江南菜馆,也在门口上挂了两个红灯笼。又买了鞭炮,噼里啪啦地在店门口一阵乱放。 热闹的声音,吸引了不少顾客。 叶紫岑还推出了全场八折的优惠活动。 而之前拿到优惠券的那些客人,则会在八折的基础上,再打六折。 并且每一桌,只要点满三个菜品,就额外赠送一份红枣银耳羹。 第47章 龙井虾仁、生爆鳝片、芹菜百合炒木耳、红枣…… 因为叶紫岑在火灾后的一系列处理方案很是妥当,给客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所以重新开张这天,很多熟客都纷纷赶来捧场。 当然那些热心的大爷们也在。 他们一进门,就熟稔地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 张大爷拿着菜单,一脸期待:“来份龙井虾仁,咱们来尝尝这新出的特色菜味道咋样。” 李大爷立刻接话:“那还能不好吃?叶老板做的,哪有不好吃的。” 王大爷在一旁揶揄:“就是,张斌,你都这么老了,怎么还学不会说话。” 叶紫岑笑道:“也就是张大爷脾气好,你们才这么逗他。” “哈哈哈哈,张斌脾气好?我敢打包票,再说下去,张斌要跟我们翻脸了。”安大爷也跟着笑道。 他看了眼菜单,点了一道杭州特色菜:“再要个生爆鳝片,我就好这口。” 李大爷又添了一道:“加一盘芹菜百合炒木耳。” 叶紫岑一一记下,很快就把这几样菜摆上了桌。 张大爷率先夹起一只虾仁,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满脸陶醉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虾仁鲜嫩弹牙,还有股淡淡的龙井茶香,绝了!” 安大爷尝了口生爆鳝片,嘴巴被烫得“呼呼”直吹,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味道地道!和我在杭州吃的一模一样,咸鲜为主,又带着些清糖醋的微微酸甜。” 李大爷吃着芹菜百合炒木耳,不住地点头:“芹菜爽脆,百合清甜,木耳醇厚,好吃,好吃!” 叶紫岑笑眯眯地端着汤碗走向大爷们所在的餐桌:“这是赠送的红枣银耳羹,几位尝尝。” 银耳被炖煮得软糯绵滑,一朵朵盛开在淡淡琥珀色的汤中。 饱满圆润的红枣被对半儿切开,细心地去了胡儿,点缀在银耳旁边。 王大爷眼睛一亮,赞道:“哟,这看着就有食欲,还得是叶老板这手艺才好!” 叶紫岑笑着回应:“您过奖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王大爷立刻舀了一勺,提起的瞬间,浓稠的羹汤顺着勺壁缓缓滑落。 他将勺子凑近嘴边,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 软糯的银耳在舌尖上轻轻滑过,细腻而丝滑,仿佛是在咀嚼春日里最柔软的花瓣。 紧接着,红枣的香甜与银耳的清甜在口腔中交融,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美得王大爷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好喝,好喝。” 食客们的谈笑声、餐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热闹的氛围正浓时,穆十君、穆老太太、林露茜和汪集一起走了进来。 叶紫岑原本正穿梭在各桌之间,为客人们添茶倒水,眼角的余光瞥见穆十君,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住,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颤,险些把茶水洒了出来。 叶紫岑暗自叹道:还是被影响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迅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三位还是坐预留的位置么?” 穆老太太上前一步,刻意挡在穆十君身前:“对,叶老板随便给我们上几道菜就行。” 叶紫岑笑了笑,点点头。 如此几日,穆家四人倒是天天来紫英小饭馆捧场,但是有穆老太太在一旁看着,穆十君和叶紫岑都没怎么单独搭上话儿。 这几次见面,没能如穆十君的愿,增进两人的感情,反倒成了叶紫岑的“脱敏治疗”。 紫英小饭馆的客人们络绎不绝,常常座无虚席,忙得戴素英和叶紫岑脚不沾地儿,钱也挣了不少。 夜幕低垂,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寂静的街道上投下微弱的光晕。 戴素英哼着小曲,擦拭着桌面,叶紫岑则在一旁整理着餐具,两人时不时交流几句当天的营业情况。 “这些天客人来得可真多,从早到晚就没怎么停过。”戴素英直起腰,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说道。“而且,一大半儿都成咱们这儿的熟客了。” 叶紫岑回应:“是啊,忙得我晕头转向的,咱这人手明显不够,也是该添一个了。” 戴素英点点头:“不如,再请你春艳阿姨过来帮帮忙。” 叶紫岑也正有此意。 说去就去,叶紫岑和戴素英匆匆赶到了江春艳家门口。 叶紫岑抬手敲门。 屋内却死一般寂静。 她又加大了力气,连续敲了好几下,依旧不见人来开门。 戴素英微微皱起眉头,猜测道:“是不是没在家啊?” 叶紫岑透过门缝向里张望,试图捕捉到一丝光亮或人影,嘴里应道:“也有可能。” 门内一片漆黑, 许是敲门声太弱,叶紫岑出声喊道:“春艳阿姨。” 没有回音。 戴素英轻叹一声,念叨着:“咱俩白跑一趟了,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春艳到底是去了哪里……” “走,咱们回去吧。”两人正要转身离开。 门内似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那声音极其细微,像是有人在挣扎。 叶紫岑猛地停住脚步:“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戴素英侧耳倾听,摇了摇头:“没有啊。” 叶紫岑神色紧张:“你听,又有了……” 说着,她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 戴素英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耳朵贴上去。 两人屏气敛息,凝神细听。 片刻后,戴素英也捕捉到了那一丝微弱的声音,不确定地说:“好像真的有。” 叶紫岑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脱口而出:“撞门吧?” 戴素英面露犹豫:“这不太好吧,万一是我们听错了呢?” “我觉得不太对,要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能出什么事。村子里没听说出过什么大事啊。” 戴素英再次提议:“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吧。” 白天天亮,安全些。 叶紫岑还是觉得不放心,她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救……”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这次都听清楚了。 叶紫岑当机立断,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朝着门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两人迅速冲了进去。 “救我…..”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带着无尽的虚弱与绝望。 戴素英试探着喊道:“春艳?” 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叶紫岑和戴素英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找到灯的开关。 摸了半天,叶紫岑终于摸到了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江春艳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她的脑袋上破了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戴素英惊呼:“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叶紫岑立刻背起江春艳,匆匆朝着卫生院奔去。 戴素英紧跟其后,神色焦急,不时地看看叶紫岑,又看看江春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了,快到了”。 终于赶到了卫生院,叶紫岑气喘吁吁地冲进急诊室,大喊道:“医生,快救救她!” 医生们迅速围了过来,将江春艳安置在病床上,动作麻利地检查着江春艳的伤口:“应该只是外伤出血,但情况还不太稳定,先住院观察一晚吧。” 江春艳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戴素英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江春艳的手,心疼地问:“怎么受伤的?” 江春艳还没开口,眼泪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苏伟又对我动手了……” 说罢,江春艳便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满是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痛苦与绝望,仿佛要将这些年所受的苦难都一并宣泄出来。 戴素英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道:“他又动手了?!这还得了!” 她看向江春艳,眼神中满是心疼:“春艳啊,这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叶紫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在她穿来之前工作的地方,有个副主厨常对妻子拳脚相加。 一日,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妻子,满脸泪痕地冲到店里,一边哭嚎,一边叫嚷着要讨个说法。 店内瞬间乱作一团。几个保安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没等那可怜女人多说几句,就一人架着一条胳膊,远远地将她拖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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