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一脸惊喜地起身,快步上前,将女儿抱在怀里:“我的小宝贝!有没有想爸爸?” 安小宝搂着蔡文的脖子,甜甜一笑:“想!” 蔡文看向安祈宁:“你们也来吃饭?要不要和我们坐一起?菜刚上,我们还没动呢。” 夏禹和林业也纷纷点头相邀。 安祈宁轻轻将女儿拉回来,婉拒道:“不了,你们吃。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蔡文刚问出口,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男声。 “祈宁。”西装笔挺的沈逸飞神采奕奕,显然心情很好。 “爸爸!”安小宝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声呼唤,却同时得到了两道回应。 蔡文瞪着沈逸飞,眼睛要喷出火来了。 这个小子从他和安祈宁恋爱时就像个甩不掉的影子,如今更是在他们离婚后乘虚而入,成了他复婚路上最大的阻碍。 沈逸飞对蔡文的怒火视而不见,亲昵地揽住了安祈宁的肩膀,道:“亲爱的,我送你的戒指呢?” 安祈宁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了眼沈逸飞无名指上戴得牢牢的戒指,无奈道:“放家里了,戴着不方便。” 安小宝抢着解释:“妈妈说,上面的钻石太大了,戴出来怕弄丢了。” “那我再给你买个小的。”沈逸飞笑得灿烂,“咱们都结婚了,婚戒可不能少。” 蔡文咬紧了后槽牙,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就昨天。”沈逸飞得意地扬了扬眉,“我们办酒的日子也定好了,下下个月十八号,在鼓楼大酒店,蔡先生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沈逸飞终于是抱得了美人归,心情很好地朝出局者炫耀。 蔡文好险没朝沈逸飞挥拳。 叶紫岑赶紧将安祈宁三人引到了最远的一张桌子旁:“这边请,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夏禹和林业上前拉着蔡文坐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将他面前的酒杯满上了。 这一顿饭吃得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人又挣又抢。 午餐高峰期过去,其他桌的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蔡文还在那里失魂落魄地灌着闷酒。 这时,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相携而入。他们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女子。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害怕啊。”老头压低声音,神情紧张。 老太太将老头牵到一个桌子前,引他坐下:“你说。” “有人一直跟着咱们。”老头瞄了眼跟着坐下的中年女子。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这是咱俩的女儿!” “女儿?”老头一脸困惑,“那…咱们俩是夫妻?” 第57章 蜜三刀、羊角蜜小年 老太太点点头:“嗯,我是你老伴儿。” “你是我老伴儿?有什么根据?”老头一脸严肃地反问。 老太太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你看看,是不是?”老太太很是耐心将照片递给老头:“认不认得?是不是你老伴儿?” 老头接过后端详许久,突然笑了:“是我老伴儿,哎呀,我结婚了啊。我居然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可太有本事了!” 一句话把老太太哄笑了:“行了,记起来了就行了。” 中年女子见状,往前探了探身体,说道:“今天状态还行啊,竟然认出来了?那你再认认,我是不是你女儿?” 老头仔细瞧了瞧她的脸,摇了摇头,伸出四根手指:“不是,你不是我女儿。我最大的女儿才四岁。”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得,还是没认出来。” 上了菜,中年女子伸手从筷笼里拿了两双筷子,递给老头和老太太:“吃吧。” 老头没接,反而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掩着嘴,侧过身来低声问老太太:“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对我们也太热情了,菜里不会是有毒吧。” 老太太和女儿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别瞎想,没毒。” 老头一脸不信。 这小老头刚开始只是会经常丢三落四,但日常生活还能自理的。 可最近他的情便不断发展,变得容易迷路、算不清账,连最亲近的家人都认不出来了,性格也开始多疑、暴躁。 中年女子又叹了口气,将筷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自觉得又拿了一双筷子,随便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送入口中,夸张地嚼嚼,咽了下去,然后张大嘴巴:“瞧,没什么事吧?” 老头还是不信:“其他的你也尝尝。” 中年女子没有办法,只得每一道都尝了一口,老头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用餐。 可是吃到一半,老头做贼似得看了看老太太和中年女子,趁她们不注意,夹了菜就往衣服口袋里装。 中年女子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问道:“你干什么呢?” 被发现后,老头将偷偷摸摸的转移工作变为了光明正大:“我装回去,毛妮快放学了,该饿了。” 女子愣了愣。 老头口中的“毛妮”,便是是年近四十、此刻正坐在他眼前,他却完全认不出来的自己。 老太太轻轻放下汤勺,用帕子擦了擦老头嘴角的油渍:“好好好,都装回去给毛妮。” 老头像收集糖果的孩子般,兴冲冲地夹得更起劲了。 他一边夹,一边嘴里嘟囔着:“毛妮最馋红烧肉了,可惜咱家情况不好,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两块红烧肉...” 形形色色的人们在紫英小饭馆里来来去去。 因为店里菜色多样,味道也好,几乎每天都能坐满人。 时间就在这忙忙碌碌中迅速溜走,转眼就到了小年。 北方地区一般在农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而南方地区则多在农历腊月二十四过小年。 关于南北方小年时间差异的由来,有多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清朝中后期,皇帝会在腊月二十三举行祭天大典,为了节省开支,顺便把灶王爷也给拜了,此后,北方的百姓也纷纷效仿,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而南方地区则大多仍延续旧俗,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 徐州属于北方官话区,历史上受中原文化影响较深,因此大部分群众过小年的日期遵循了北方的传统。 小年这天,叶紫岑几人早早起来,分工合作,打扫好了卫生后,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羊角蜜和蜜三刀往供桌上摆。 相传灶王爷在这一天是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家人一年的善恶行为的。 所以,拜灶王爷时准备的贡品都是甜食。是希望用甜食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在玉帝面前只说好事,不说坏话,从而保佑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吉祥如意。 摆供品时,戴素英最讲究。 形似羊角的羊角蜜和方方正正的蜜三刀都要摆得整整齐齐。 清水和草料也要盛在白净的小瓷碗里,那是给灶王爷的坐骑准备的。 叶紫岑没吃早饭,又干了许多活儿,着实有些饿了,她看着炸至金黄又吸饱了糖浆撒上了芝麻的蜜三刀直咽口水。 心动不如行动,叶紫岑立刻伸手想拿一块。 戴素英轻轻拍开她的手:“看你馋得!这是给灶王爷的,等拜完了才能吃。” 叶紫岑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 戴素英点燃了三炷香,先递给了江春艳,又让叶紫岑接过,等三人全都过了一圈儿后才插入了香炉里。 烟雾袅袅升起,戴素英嘴里念着:“灶王爷您辛苦,今年咱家日子顺当,全靠您庇佑。来年还请替我们多说说好话,让我们都能健健康康的,让孩子都能成家立业。” 仪式结束后,叶紫岑感觉自己都快低血糖了,她伸手取过一块蜜三刀。 一口咬下,酥脆的外皮“咔嚓”碎裂,浓郁的麦香混着蜜糖的甜香瞬间在齿间炸开。 内瓤软糯得如同云朵,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韧性,咬下去时,糖浆将牙齿黏得发紧,确实能让人连说话都变得黏黏糊糊。 叶紫岑顾不上形象,又抓起一块羊角蜜,雪白的外皮内部中空,裹着满满的糖浆。 蜂蜜与麦芽糖混合的香甜在口腔里横冲直撞,甜得人倒牙。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戴素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嗔怪。 叶紫岑含糊地应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口糕点,腮帮子鼓得老高。 门口传来小白熟悉的叫声。 叶紫岑闻声迎出门,可往常总是欢脱地往前扑的小白,此刻却走得一步三回头,尾巴轻轻扫过身后那只浅棕色的母狗。 小母狗脖颈处系着鲜艳的红项圈,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长得很是好看。 它亦步亦趋地跟着小白,偶尔用鼻尖轻蹭小白的侧腹。 “你又养了一只小狗?”叶紫岑一边将手里拿着的一块蜜三刀递给穆十君,一边问道。 穆十君却没有接过,反而摊开粘了草屑的手掌,在叶紫岑眼前晃了晃,然后他将头凑上去,就着叶紫岑的手,把蜜三刀吃进了肚里。 穆十君边欣赏叶紫岑微微发红的脸颊,边笑着解释:“不是我养的。” 他把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原来是今早遛弯时,小白突然像被勾了魂似的,一拧脖子,一下便挣开了绳子往茂密的草丛里钻。 等穆十君追到时,正看见两只小狗认认真真地互相嗅闻,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穆十君指了指小母狗,“我见他俩投缘,就让它们多玩了会儿,谁知道后来,这小家伙直接跟在小白后头一起过来了。” 叶紫岑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提前给小狗烘好的肉干。 小白立刻叼住,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小母狗跟前。 小母狗试探性地闻了闻,又抬头瞧瞧众人的脸色,终于是抵挡不了诱惑,低头咬下一小口后,用鼻尖把剩下的肉干推回给小白。 两只小狗头挨着头,和和美美地分着美食。 戴素英搬着小黑板出来,眯起眼睛将小母狗打量一番后,道:“这小狗身上的毛干净柔顺,脖子上还有项圈,八成是哪家养的。” 穆十君和叶紫岑点点头,表示认同戴素英的说法。 叶紫岑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又看了看小狗脖子上项圈的内侧,想看看有没有它主人的信息。 可仔细翻看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叶紫岑便道:“在店里贴个告示吧,咱们帮它找找主人。” “在小黑板上写呗,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明显点儿。”戴素英也出主意。 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今日的特色菜名委委屈屈地只占了黑板上的一个小角,反而是一只有着蓬松耳朵和卷卷尾巴的小狗简笔画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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