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和南风谣来往,别和她学坏了。”南勒离冷漠脸,揽着温绮恬就走,端看背影,浑身上下都带着生人勿进的嫌弃样。 南风谣:“???” 她气急,敢怒不敢言,一张脸蛋气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抄鞭子和南风离干一架。 张公公眼疾手快拦在中间,笑眯眯道:“公主殿下,您还是消停点吧,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和陛下说话,早就被陛下拉出去砍了。” “可是恬恬怎么办?” 南风谣咬紧牙关非常火大,她了解皇兄的狗脾气,从他刚才的态度看,小可爱落在他手里被欺负了怎么办? 张公公意味深长:“公主殿下放心,陛下疼姑娘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温姑娘,您还是担心您自己吧。” 南风谣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屁话???” …… 另一边,温绮恬被抱上龙辇,她趴在男人怀里,露出小心翼翼的模样悄悄瞅他。 从这个角度,她才看清楚,男人眉宇之间除了冷意,还有一丝疲惫。 她讪讪:“陛下您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呵~” 他薄唇一掀,透着嘲讽:“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关。” “?” 温绮恬惊讶,然后鼓起包子脸左思右想,顿悟:“他们让您纳妃?” “……不。”南勒离捏住她的小脸蛋,轻嗤:“野心不小,还想嫁给朕?做梦吧你。” “……”不说拉倒。 累死你算了。 小姑娘气鼓鼓扭头,不理人了。 男人就是欠儿,你理会他,他矜持,你不理人了,他反倒自顾自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朝堂上让老帝师回京,闹得不可开交,不过朕已经解决了。” 他目光向下,落在小姑娘侧脸,转而又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修长的指尖夹住她耳朵的软肉,轻轻摩梭。 柔软的触感让他满意地继续道:“朕就说,老帝师她外孙女在朕手里,谁再敢提及此事,朕就弄死她。” 温绮恬:“???” 这关她什么事? 她耳唇被拿捏,本就不耐烦,闻言伸出小爪子,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男人身体一僵,恼怒:“朕逗你玩的,打朕作甚?” 恰巧,龙辇到了南离殿,温绮恬捂着耳朵瞪他一眼哒哒哒跑开。 徒留南勒离黑着脸在龙辇上好半晌没下来。 至于张公公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这一幕,生怕会被他恼怒到灭口。
第十七章 暴君每天挨一巴掌 十二月二十六日,南风谣在她生辰这天终于解放。 本来南勒离小心眼,不打算放她出来,可是这不是有温绮恬吗? 南勒离正好头疼发作,每天晚上都要去温绮恬那“挨一巴掌”,期间温绮恬有提到南风谣的情况。 皇帝陛下非常震惊:“原来朕还要负责她嫁人?” 很好,这厮说满脸震撼和嫌弃的样子,基本上早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他稍微思索,大手一挥,让张公公派人去户部召集花名册,把景南国所有青年才俊的画像都收集起来,大有一副给南风谣“选妃”的架势。 对于南勒离来说,解决南风谣这个祸害,嫁出去也好,免得天天在皇宫里找事儿。 不过倒是也卖温绮恬一个面子,让南风谣如期举办生辰宴。 生辰宴在玉瑶殿旁边的长清宫举办,温绮恬一大早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月娥给自己挽发,梳篦划过柔顺的青丝,温绮恬余光瞥见忙碌的丫鬟们,问月娥:“白芷呢?” “好像吃坏了东西,便让桃枝来帮忙了。” 月娥简单为她梳了一个比较轻巧的发鬓,类似于垂鬟分肖髻的手法,不过却是垂落在她耳朵两侧,又插上朱钗固定,显得娇俏可人,然后瞅了瞅,觉得有些简陋,在妆匣里面找了一对儿步摇。 金丝编织而成的梅花,点缀一串串儿红色玛瑙,戴上后会随着温绮恬的脑袋而轻轻晃动,煞是好看。 来古代这么久,温绮恬从来不曾在发鬓上花工夫,心情颇为复杂,她第一想法就是,下次见皇帝陛下,她就用脑袋上的这玩意甩死他。 好不容易脑袋完事了,月娥让桃枝帮忙找一找浅色的胭脂。 温绮恬皮肤白皙,根本用不上傅粉,倒是可以轻轻涂点胭脂,能为她增加点气色。 南勒离在温绮恬穿戴方面毫不吝啬,不论是衣服,还是胭脂水粉香料都应有尽有。 仅胭脂就十几盒。 桃枝态度毕恭毕敬,在里面挑了个淡粉色胭脂匣子,上面缀有牡丹缠枝纹,端看匣子便知胭脂的金贵。 “姑娘,这是上好的丹脂,据说是采取牡丹花心制作而成,您生得漂亮,涂上这个去长清宫一定会艳压群芳。” 桃枝低眉顺眼,一边介绍,一边打开匣子想帮温绮恬涂胭脂。 “哦是吗?”温绮恬挑眉:“既然这样,就赏你了。” 桃枝身躯一抖,差点打翻胭脂,惶恐地跪在地上。 “姑娘,奴婢身份低微 ,岂敢受姑娘赏赐。” 一旁的月娥停下手中的动作,蹙眉看她:“姑娘只是赏你东西,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好像姑娘欺负你似的。” 桃枝赶紧向温绮恬解释:“奴婢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配不上这胭脂而已。” 桃枝生得有几分姿色,脸蛋白净,小家碧玉,如今她咬紧下唇,眼神虚无,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 温绮恬眨了眨眼睛,忽而轻笑一声:“何必妄自菲薄呢?胭脂配美人,月娥你快帮她涂一下,东西送她了怎么能不好意思呢。” 声音甜得好像被蜂蜜浸泡过,传入桃枝耳中却让她一阵头皮发麻。 尤其是在月娥拿过胭脂想要帮她涂的时候,她脸色竟然吓得发白。 月娥动作一顿 ,这时候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她脸色一沉:“大胆桃枝,这胭脂怎么回事?” 桃枝不断摇头,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奴婢只是……只是觉得……” “哎呀月娥,桃枝长得这么好看,人肯定也心地善良。”温绮恬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看热闹,她笑得单纯无害,眉眼弯弯地催促:“你帮人家涂上,她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害羞而已!” 温绮恬双手搭在椅背,下巴抵住手背,加上她的一身行头看起来好像精致的娃娃,然而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眼底的冷意。 她早就发现有个小丫头不对劲儿。 这丫头看起来胆小懦弱,做出来的事儿却不得不让人深究。 她上次明明把画像放在柜子里面,桃枝是如何发现的? 还恰巧敢吱声惊动南勒离。 一个在南离殿任职的一等宫女,她不信会如此不知分寸。 之所以开口赠送胭脂,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有问题。 只是温绮恬不明白,桃枝好端端为什么如此想不开? 桃枝还不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引起温绮恬注意了,还在努力想办法自救。 她心惊胆战,最终一咬牙:“奴婢谢过姑娘赏赐。” 桃枝并非想不开,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她父亲是个芝麻大小官,她和京城其他大家闺秀不同,为了能融入那个圈子,她自幼跟在众千金后面伏低做小,有些时候服从已经成为了本能。 有人让她这么做,她就不得不做。 不然他们家就无活路了。 可是得罪温绮恬,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为今之计就是死不承认,大不了把胭脂涂脸上证明清白就好了。 反正只是一些容易过敏的花粉。 桃枝主要目的是让温绮恬的脸过敏,从而被皇上厌弃。 花粉五个时辰后生效,等到晚上发作,很难怪在她头上。 原以为这女人单纯好欺负,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看出了异样。 桃枝咬牙,就要涂上胭脂,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温绮恬又改了主意。 “哎呀!我倒是忘了陛下说越美的人越有毒,万一这胭脂真的有毒怎么办?月娥,你把这东西送去太医院,让人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的话再看看胭脂都经过谁的手,可不能冤枉了人。” 有什么比给人希望再绝望来的扎心? 桃枝瞬间面如死灰。 温绮恬看了一眼时辰,担心去晚了没时间继续消耗,让人把桃枝先抓起来听候发落,月娥去太医院,而她自己则随便抓了一个小丫鬟带路去长清宫…… 长清宫,自从南勒离登基,后宫没有女眷,宴会自然空闲下来,唯有每次玉瑶公主生辰宴这日,众夫人和千金才有机会受邀请入宫。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宫,至少庶女是不可以的。 彼时,如果温绮恬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里正上演着俗套打压女主的戏码。 “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没看见温家小姐,她平时不是最爱这种场面吗?永温侯府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入宫?” “温侯府也不看什么场合,这可是玉瑶公主的生辰宴,听说陛下都会公主面子的。” “晦气,温家嫡女在搞什么,不会被庶女爬到脑袋上了吧?” 众千金以为小声,可一连串的窃窃私语,还是传入了温霁月的耳中。 和众千金相比,她衣着朴素寡淡,站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好像亭亭玉立的小白花在风中摇曳。 温霁月轻咬下唇,温柔之中透着隐忍。 现在侯府就她一个小姐,请帖还是她好不容易找那个男人要来的,能入宫的都是朝中显贵,原以为能与她们结识,脱离庶女身份融入他们的圈子。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阵阵羞辱和难堪。 她们把礼数挂在嘴边,却口口声声议论她,这就是嫡女吗? 和温绮恬一样刁蛮任性不讲理。 可是温霁月纵使有万般不满,也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她想了想,既然她们都在讨论温绮恬,不如干脆从温绮恬下手。 “你们是在说姐姐吗?” 温霁月勉强挤出来一抹微笑,试图融入进去。 众人话音一顿,诧异地向她看过来。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份胆量凑上来。 见他们终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温霁月松了一口气,随即努力让自己笑得端庄自然,对众人道:“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姐姐从小被家里人宠爱,是家里唯一的小姐,自从我出现后她一直觉得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找回来。” 她垂眸,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眼睑,似乎十分难过。 众人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景南国虽然男女之防不严重,可是作为一个侯府千金离家出走直至失踪,难免让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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