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若是早些,他就能劝住父亲早早收手,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魏玉年上前轻轻牵住苏黛的手,虽看似温柔,实则紧箍得让她动不得。 苏黛看着魏玉年,对方回她温润一笑。 苏黛错开视线,对着牢里的霍唯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魏玉年有些不悦,今日阿黛对他话有些多,他不喜:“阿黛,说完了么?” “诏狱太阴凉,对你身子不好,该走了。” 这句话说的不容置疑,转瞬他便拉着苏黛离开了。 京郊别院。 魏玉年将苏黛紧锁怀中,横抱着将她带回床榻。 苏黛道:“我可以自己走。” 魏玉年道:“今日带你去诏狱,吓着你了?你先好好休养。” 顿了顿,他慢悠悠道:“我们来日方长。” 苏黛叫住他:“你就这么将我关在别院,姨母那儿你作何解释?” 魏玉年挑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苏黛:“明喜呢?” 魏玉年:“她已经回了国公府,安全得很,你不必担心。” 苏黛闭眼,不想看他。 这些日子魏玉年转变的太快,她心下受了不小冲击。 萧远在门口敲门,唤了声世子。 魏玉年道:“夜深,你好好休息,有事可唤阿云,明日我再来看你。” 苏黛未语,也没看他一眼。魏玉年走后,苏黛从袖中拿出那枚印章,仔细端详。 魏玉年不会放她出去了,阿云是他的人,怎么才能将印章送出去,让阿兄发现自己在别院? 片刻后,她唤了声“阿云。” …… 院外,萧远押着个人。 “世子,这是今夜李清元派去刺杀苏姑娘的人。”顿了顿,“看来他还是不信你。” 萧远手中那人身上带血,下骸张开,似乎想吞毒自尽却被人掰错位了,此时只剩一双眼睛目露不甘地盯着魏玉年。 魏玉年不屑多看他一眼:“杀了,扔出去。” 没什么好审问的,李清元不信他,坚信山河录在苏黛手里,便要派人将苏黛抓走。 不过……他目光一凌,带人,也要问问他愿不愿意。 屋内,阿云拿来纸笔,苏黛道:“你先下去吧。” 阿云不动,只垂着头。显然是魏玉年派来监视她的。 苏黛叹了口气,将笔墨放下,吹了灯做势歇息。阿云才离开。 一夜无眠,第二日天还未亮,苏黛便起身,写下一封信,拓了印章,只待有机会寻个有缘人,将信纸上的消息传出去。 外面传来响动,苏黛拉开门,却见院里竟多了两名侍卫。 她不满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云端着漱水,恭敬道:“姑娘,这是家主的意思,今日外面嘈杂,怕有人冲撞了您。” 话说得好听,就是明摆着不让她出去。还派了侍卫拦她,但她佯装听不出:“外面竟然这么热闹,我得出去看一看。” 侍卫拦在她身前举刀,苏黛后退一步,道:“我只是出去看看,况且这是京郊,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侍卫不说话,眼神笃定。 阿云道:“姑娘,今日霍家流放,要途经这里,家主特意吩咐过不要您出去,怕您触景生情,难免伤怀。” 苏黛顿住:“你说什么?” 昨夜狱中魏玉年还说圣上暗中决定,今日怎么就突然流放了,竟这么快? 转瞬她又定了定心神,当年苏家不也是突如其来,毫无准备么? 若是有心人想做,昨夜都可流放。 她目色沉沉看着院外紧闭的大门,手中紧紧攥着信纸,突然有一种无力之感…… 大门被推开—— 魏玉年眉目一挑:“阿黛是想出去送送故人?” 他可不允。 50 第50章 ◎我们世子忙着大婚,可没空管你。◎ 魏玉年眉目如往常温和:“放心吧阿黛,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不会让霍唯太难过。” 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魏玉年眉目悠闲,铁了心不放苏黛出去。甚至还颇有闲情雅致,不知从哪儿折了枝花来。 苏黛不想同他多言,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魏玉年声音从门外传来:“今日我便歇在别院,阿黛若有事可随时来找我。” 门内不见应答,魏玉年顿了顿又道:“你若乖觉些,我可答应你一件事。” 苏黛拉开门:“我要见明喜。” 魏玉年皱眉:“换一个。” 苏黛:“我要出门。” 魏玉年:“不允。” 苏黛合门,继续将他拒之门外。 魏玉年也不恼,将手中折枝花轻轻别在门框上。 一连半个月,苏黛都将自己闷在房间里,只有阿云偶尔来送饭菜。 京郊别院里冷冷清清,魏玉年极少登门,大多时候院子只有苏黛和阿云。那两个侍卫知道苏黛不喜他们,识趣地退至院外,尽量不与苏黛碰面。 阿云也不怎么说话,无论苏黛怎么诈都诈不出几句话来。 苏黛心中焦急,却没有办法。她已经将别院摸了个遍,连个狗洞都没有。她没了心气,成日躺在院中椅上,懒洋洋晒太阳。 分不清是梦里梦外,苏黛被院子里急促敲门声惊醒,随后便听一道焦急声音:“姑娘,姑娘开门……” 苏黛猛然坐起身。 阿云打开门,明喜的身影竟出现至门外,见了苏黛,明喜高兴道:“姑娘,您果然在这里。” 明喜喜极而泣:“您不知道,夫人也找了您好久。我都以为……” 自从那日大婚遭遇变故,明喜便找不见她,心存侥幸回到国公府,竟也不见,连夫人也派了好多人去找,都未得到消息。 昨日世子突然让她来京郊别院,她心中隐隐有猜测,却又不敢确定,直到今日有人将她带过来见了苏黛,她心中才落下大石。 她激动万分,想同苏黛说些话,却看了一眼阿云欲言又止。 苏黛吩咐阿云退下,阿云走后明喜才背身合上门,拉着苏黛走到里间坐下。 明喜道:“姑娘,世子让我来伺候您。” 苏黛眉心一跳,害怕魏玉年要使坏,凝神道:“你可知为何?” 明喜欲言又止,手心紧了紧:“不知,但世子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三日后。” 她估摸着八成是这个原因,才让她来照顾姑娘。 苏黛愣神,原来这几日不见他,竟是因为他去筹备大婚了。 苏黛又迟疑道:“姨母……可有找我?” 明喜看了苏黛片刻,见她没什么异样才道:“一开始夫人急得四处派人去找,可后来不知世子同她说了句什么,她便没派人了。” 苏黛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半晌,苏黛听见自己声音:“明喜,我被他关在这里不能出去,外面境况如何我全然不知。” 明喜蹲下身,问:“姑娘想知道什么?”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娘眼睛里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落寞。 却听苏黛道:“那日霍府举家流放,是何模样?” 明喜那日正在外面找寻苏黛,是以也看见了当时的阵仗,具体境况她虽不知为何,但听围观的百姓说此案断得快,什么证据确凿云云。 她也没想到霍家老爷竟是这样的坏人,只可惜霍小公子,她能看出来,对她家姑娘是真心好的。 于是她道:“我见霍小公子没受什么委屈,估摸着有人打点让官差多照顾他些。” 苏黛闻言稍微放了心,虽然她恨霍云鹤,但祸不及后辈。 明喜又道:“不过姑娘,我在国公府的时候有人找过我,向我打听过你。” 苏黛诧异:“是谁?” 明喜摇头:“我不认识,但看他身形不像寻常百姓,像个练家子。” 苏黛心中砰砰直跳:“那他可留下什么话?” 明喜再次摇头:“国公府表姑娘失踪一事瞒不住,没多久便传出去了,只是不知世子对夫人说了什么,原本夫人都准备报官了,结果却不了了之。” “那人也只草草问了两句,打听姑娘是何时入的府,喜欢的东西……什么也没说,我原来还以为他同你相识……” 霍府流放那日,她在人堆里,本想找找有没有她家姑娘,结果突然被人拉住,那人好像知道她是国公府伺候苏黛的丫头,将她拉到人少些的地方后便问起来了。 苏黛沉思,时间也对得上,霍唯在诏狱里曾对她说,他曾同兄长写过信,会不会……是阿兄回来便派人来找她了。 她沉寂多时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她眼神明亮,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拿出那枚梅花印章交到明喜手里,悄悄在她耳边嘱托了几句。 明喜惊讶:“公子?” 苏黛点头,眼睛亮亮的:“或许是阿兄想找我,说不定找到他后,能帮我们出去。” 明喜重重点头:“好,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明喜走后,苏黛静静坐了一下午,看着风吹院子里的落花,细数时辰。 晚间夜暮升起,苏黛看了看天色,起身走至外院,不紧不慢敲着院门,院外两个侍卫闻声不耐烦打开:“做什么?” 苏黛道:“我要见你们世子。” 侍卫神情冷漠:“世子这几日忙,没空来,有什么对我们二人说就是了。” 他们心下本就不爽利,他兄弟二人跟着世子就是为了闯出自己的事业,结果还没干出成绩,就被派到这么偏远地方,要是正事也便罢了,起先还以为是看守罪犯,后来发现整日就守着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真不懂世子是怎么想的。 他二人不满很久了,偏偏这小娘子成日总想逃出去,害得他们每日只能守在院外,别说干事业了,天天守着个连罪犯都不是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苏黛继续道:“我有话要同魏玉年说,劳烦将他叫过来,或者传信于他,都可以。” 两个侍卫本就对她不满,此刻听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不耐烦道:“世子哪有功夫管你,有什么事等他忙完再说。” 苏黛嘲讽:“他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限制百姓自由?” 虽说兄弟二人对世子派他们看守个女人不服,却听不得有人说世子的不是:“我们世子这两日忙着准备大婚,可没空管你。” 不过是个表小姐,虽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不过多半也是她犯了错。 苏黛不以为意:“若我说我要同他说的事同山河录有关呢?” 他们刚入将羽卫,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山河录,其中一个侍卫道:“什么山河录的,你若有其他需求同我们说就是了,想见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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