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向两人,语气坚定道:“贺伯父,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已经决定的事我不想再更改。” 闻言,贺战军握紧儿子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孩子婚姻讲究你情我愿,你也该死心该放手了。” 贺星舟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江夏,像是全然没听到父亲的劝告。 最后,贺父和江建鸿还是把贺星舟带回了省城。 晚上,江夏躺在床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看贺星舟离开的样子,对她,他好像还没放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就是白月光、朱砂痣、意难平,得到后就成了饭黏子、蚊子血、黄脸婆。 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并划着火柴点亮床头的煤油灯。 靠近富兴镇的几个村基本都通上电了,谷莲村离得远,要等到明年才通电,因此晚上照明只能靠煤油灯或蜡烛。 其实这个年头,村里哪怕通上电,也会常因电力供应不足而停电。所以,家家户户基本都备着蜡烛和煤油灯。 点亮煤油灯后,江夏又打开行李箱,拿出纸和笔。 她将纸铺在破旧的桌面上,开始梳理思绪。 贺星舟来之前,她并不打算急着跟秦瞻确定关系。 毕竟上一世已经吃了一次婚姻的亏,这次无论如何也该谨慎。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原书男主贺星舟远比她想象的要难缠。 而且秦瞻跟贺星舟还有层朋友的关系在。 若是秦瞻是个道德感较强的人,在得知她和贺星舟的关系后,他怕是不会再掺和进来。 倘若她跟秦瞻的婚事真的吹了,那贺星舟对她估计更不会放手。 她怕就怕这点。 目前她只有一个目标:让贺星舟尽快死心。 其中,最直接有力的办法就是——她结婚。 倘若她结婚,贺星舟对她就算再难死心也得死心。 而结婚对象,面前就有个现成的——秦瞻。 秦瞻在谷莲村长大,江家人对他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而且看大家对他的评价好像还不错。 再就是弹幕对他的评价,弹幕上说他日后会成为市局局长,优秀程度不逊色于原书男主。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工作狂。 对于警察这个职业她大概了解一二,片区警察已经够忙的了,刑警就更不用说。 所以婚后他会大概会忙于工作经常不着家。 这正是她想要的。 退一万步讲,要是日后两人婚姻不睦,她也可以提出离婚。 思来想去,江夏觉得秦瞻这个选项可以。 既然下定决心,那明天两人就去领证。 她握着笔在纸上重重地划了一下。 隔天,江夏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床。 因为她知道秦瞻后天就要返回省城,时间紧迫,领证的事今天就必须办妥。 江夏洗漱完,正准备去厨房找陈母说下这事,结果还没到厨房,就听到李玉敏大着嗓门在厨房吐槽江彩云。
第8章 【08】 你不愿意? “妈,不是我说,江彩云这丫头也太白眼狼了。” “你和爸好歹养了她二十二年,她呢叫都不叫你们一声,反倒是没养过她一天的什么亲生父母,被她叫得亲热呢。” “什么叫有奶便是娘,要我说啊江彩云就是。” “你这个嘴啊,”陈义兰无奈道,“就不能少说两句?” “彩云这次回来,不是买了两条猪肉来看我们吗?你还要怎么样?”陈母道。 “她那是为的看你和爸吗?”李玉敏大着嗓门反驳,“她是为的来我们村嘚瑟她的新衣服和她亲生爹妈的。” 见厨房火药味严重,江夏就没再进去。 之前她也是在厨房门口,不小心听到李玉敏吐槽她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那时候她还以为李玉敏只看她不顺眼,如今看来,她看谁都不太顺眼,而且看谁不爽就骂谁,是个无差别攻击的火爆脾气。 吃早饭的时候,江夏跟江父陈母大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想拖,想尽快和秦瞻领证。 陈义兰听完点头:“原本下半年彩云也是要跟秦瞻领证结婚的,你俩年纪都不小了。” “我们村里这边也有很多是先领证在一起,等之后再补办酒席的。”陈母顺带给她科普了下谷莲村的习俗。 “反正聘礼和彩礼我们两家早就说好了,秦家出六百块钱彩礼再给你打一副金耳环一个金戒指。” “咱家出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然后再用棉花给你们做两床新被褥。” “要我看,你们先领证,酒席可以等过年的时候再办。” 江夏对酒席和婚礼什么的,不太在意,她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那吃完早饭我陪你去趟秦家,跟秦家人说说这事。”陈母道。 江夏再次点头。 吃完早饭,陈义兰领着她来到秦家。 陈义兰负责跟秦家父母说明这事,江夏则由秦瞻领着在村里转转。 两人走到僻静处,江夏直接开口道:“我想尽快和你领证,最好是今天。” “啊?”秦瞻闻言一怔。 “你不愿意?”江夏反问。 秦瞻大约是没想到江夏看着娇娇弱弱的,说话竟如此直接坦率,神情中显出几分意外。 他沉默片刻,方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你和贺星舟之间……” 他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但江夏也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我和贺星舟之间,是他单方面纠缠,这你也看到了。”她道。 “所以,”她顿了顿,道,“你很介意我和贺星舟的过去?” “不是不是。”他连忙解释。 随后他又道:“只是,自古有言,朋友妻不可欺,昨天因为这事他已经对我大打出手。” “若是我们真的结婚,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与贺星舟从此反目成仇。 “放心吧,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江夏语气冷淡道。 上辈子她过劳死,他不也没跟着殉情么,后面还结识了女主,并彻底振作起来,将酒楼开得风生水起。 “要不,咱们还是别这么着急领证吧。”秦瞻建议道。 “所以,你想退婚,毁掉秦家长辈与江家长辈定下的娃娃亲?”江夏再次反问。 这话听着咄咄逼人,但她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当然不是,”秦瞻连忙否认,“我只是不想这么 着急。” 他也想看看,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转机。 江夏抬眼看他,眼中没什么情绪。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 “那我让你做个选择题吧,”她说,“要么今天跟我去领证,如果不同意,那你跟你父母说退婚。” 不想结就赶紧退婚,别耽误她找下家。 像是无可奈何地,秦瞻叹了一口气,说:“那去领证吧。” 江夏眸光微动,她就猜到会是这个回答。 曾有位文学大师就这么说过: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她和秦瞻的娃娃亲,可不止是他俩的事,这其中还包含了江秦两家多年的情谊。 退婚?那就是毁情谊。 哪家敢提出退婚,那就等着被全村人嚼舌根、戳脊梁骨吧。 退婚这事别说江家不答应,秦瞻但凡敢提出来,秦父估计都会给他打死。 事情敲定后,江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要回去吗?”秦瞻问。 “嗯。”她回答。 随即,两人便往秦家走。 两人一到秦家,陈义兰便笑着问:“你俩聊得怎么样啊?” 方才陈义兰也跟秦家人说了领证的事,秦母的意思呢就是他们不干涉,主要看孩子的意愿。 江夏正想回答陈母的话,秦瞻却抢先开了口。 “爸妈陈阿姨,我和夏夏商量好了,我们想今天就去镇上把结婚证领了。” 闻言,江夏一怔,转头看向他。 像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的眼中闪现几分惊讶。 领证的事明明是她单方面逼他做出的选择,没想到他竟会对长辈说是他俩商量好的。 * 领证的流程还算简单,等他们从镇上的人民政府领完证出来,已经下午。 江夏垂眸看着手上的结婚证,心情复杂。 上辈子这个小红本给她带来了死亡,这一次又会给她带来什么呢。 路上,秦瞻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跟我结婚?” 问这话时,秦瞻默默地看着她。 从她平静的眼神中,他看不到一点对他的喜欢和爱意。 所以他才想不透这其中的理由。 “妈妈说,原本你和彩云也是要在下半年领证的。”江夏冲他眨巴眨巴眼道,“妈妈还说,咱俩年纪都不小了。” 秦瞻被她突然的卖萌搞得有些自乱阵脚。 “那、那不需要先培养培养感情,再决定结不结婚吗?”他有些结巴道。 如果他俩只是普通的农村人也就算了,但他们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大学生们还是很反对包办婚姻,崇尚自由恋爱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江夏大概也会抱着先培养感情的想法。 “咱们的父母不都是这样吗?相完亲,过个几天就把婚事定下来,然后迎娶女方过门。” “我们也这样,有什么问题吗?”她眨眨眼,反问。 谈到这,秦瞻也大概明白,关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想真心回答。 于是乎,他也没再继续刨根问底,而是点点头。 两人是骑自行车来镇上的,自然也是骑车回去。 江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闭上双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 到秦家后,陈母便提起了明日回省城的事。 “既然秦瞻明天要回省城,夏夏不如跟着一块儿去。”陈义兰建议道。 江夏微微颔首,觉得很可以。 来之前,她是向棉纺厂请过假的,所以也不能待太久。 昨天她还为怎么回去发愁呢,谷莲村这边交通不便,如果没有自行车就只能步行去镇上,再坐汽车去县里,再转车到省城。 转车倒是小事,主要那两个大行李箱她拎不动啊。 跟秦瞻一起回省城,就有人帮她拎行李箱,那不正好。 这事敲定后,陈义兰和江夏便告辞回家。 江夏走后,秦母连忙将秦瞻拉到一旁。 她问:“小瞻,你租的房子还能住得下夏夏吧?” 秦瞻:“啊?” “啊什么啊呀,”秦母面带嫌弃道,“夏夏从城里的家出来,现在回省城肯定没房子住的,刚好你俩一起回省城,你就直接把她带到你租的房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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