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没说话。 “知道没啊?”秦母又大着嗓子说道。 他这才点头:“知道了。” “夏夏的养父跟义兰特地交代过,说夏夏体弱,累不得,你在省城好好照顾人家姑娘啊。”秦母苦口婆心交代道。 “嗯,我知道。”这回秦瞻倒是回答得干脆。 临行前,陈母给她打包了一大包东西,都是他们自制的土特产,有晒干的鱼、野茶还有些腌萝卜干。 两人隔天早上出发,等到省城已经下午。 秦瞻领着江夏来到自己的出租屋。 她走进房子,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家具不多,但好在干净整洁。 秦瞻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卧室后,看了眼时间道:“你先休息休息,我去菜市场买菜。” 说罢,他就拿着钥匙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转身问:“你有想吃的菜吗?” “我不怎么吃辣,其他的无所谓,你看着买吧。”江夏道。 他点了下头,才出门。 晚饭秦瞻简单地炒了两个家常菜,一道素炒莲藕,一道红烧鱼,她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 莲藕口感爽脆,鱼肉更是鲜嫩入味。 看来之前他说的都是实话,他能下厨也会做家务。 从家里也能看出,若是一个不会做家务的男人,家中绝不会如此干净整洁。 吃完饭后,江夏放下筷子,道:“你做的饭,那我来洗碗吧。” “我来吧,坐了大半天的汽车,你也累了。”他道,“你在旁边休息就行。” 秦瞻坚持,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点了下头。 江夏帮忙收了碗,随后便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走进卧室,看着卧室唯一的一张床,江夏陷入沉思。 看来今天晚上她要和秦瞻睡一张床了。 虽然但是,也没其他办法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淡定地掀开被子,躺好。 被子像是刚晒过,闻着有股阳光的味道。 江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白色的墙顶发呆。 没一会儿秦瞻也洗漱完来到卧室。 他看了看安静躺在床边沿的江夏,沉默片刻后,迟疑道:“要不,我打地铺吧。” 闻言,她转头瞅了眼水泥地面,说:“不用了,你就睡床上吧。” 秦瞻默了默,还是躺上了床。 他很自觉地睡在床的另一边边沿,一米五的床,两人中间间隔的距离还能再塞下两个人。 “我关灯了。”他说。 江夏:“嗯。” 这一晚她都没怎么睡。 她有点认床。 身处陌生的环境中,她心里本就感觉不踏实,更不要说旁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心,若是晚上秦瞻对她做什么,她该怎么办。 毕竟,他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才是正常走向。 但直到天亮,秦瞻都还是像个石雕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 连个翻身也不曾有。 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想来也是,秦瞻应该是个道德感比较强的人,不然之前他不会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之类的话。 如果秦瞻前脚刚说完“朋友妻不可欺”,后脚又对她,曾经好友的未婚妻,行不轨之事,那才是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天一亮,秦瞻就翻身起床,坐起身后,大概是怕吵到她,他又刻意放轻动作。 江夏早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 秦瞻一起床就去楼下的包子铺买来早餐。 他将买来的包子放桌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从卧室出来的江夏。 他下意识一怔,然后道:“我买了包子。” “因为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素的肉的都买了一点,你趁热吃。” “我都行。”江夏道。 秦瞻随意拿起两个包子道:“那我去上班了。” “你今天也要去上班吧?”他问。 “嗯,”江夏颔首,“我这段时间值夜班。” “这是自行车钥匙,给你放着了,”他说,“棉纺厂离这不算近,你骑车更方便些。” 她抬眼看向他,像是有些意外他的体贴。 愣神之后,她才点了下头。 “好,谢谢。” 晚上,江夏来到棉纺厂值班室上班。 这些天她都是晚上睡觉,一时转换,根本无法适应。 好在晚上值班室也没什么事,可以趴在桌上小憩。 棉纺厂值班员这个工作确实轻松,平时也就巡查巡检一下,没其他事。 非要说缺点,那就是工资少,然后还三班倒。 说到这个三班倒,江夏真的很烦,尤其是白班和夜班交替那几天,睡眠习惯转不过来,必要失眠或睡不着。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辞职。 辞职的理由有很多,一来这份工作当初是贺家人帮忙找的,既然她想和贺星舟断清关系,就该断得彻底。 若是她还干这份工作,两人必然会藕断丝连、牵扯不清。 二来这份工作工资并不高,她还是想多赚点钱,给自己点依仗。 以前,她能靠着城里的江家,现在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只是,她身体不好,任何劳心劳力的活她都不敢做,怕一不小心就过劳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能有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工作给她做就最好了。 江夏边做着白日梦,边推着自行车走出棉纺厂。 她正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洪亮的声音。 “江夏,你给我站住!” 她不用回头,都能猜出背后叫她的是谁,就这中气和嗓门,非江彩云莫属了。
第9章 【09】 存折与真心 江夏扶着自行车回头,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她。 江彩云几个快步向前。 她掀起眼皮,问:“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江彩云走近,叉着腰道,“你这个棉纺厂的工作是贺家帮你找的吧?” 江夏点头,心里却想,江彩云这是盯上她的工作了? 果不其然,江彩云接下来的话便验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现在跟贺家也没什么关系了,再继续霸着贺家找的好工作是不是不太合适。”她道。 “所以呢?”江夏挑眉,明知故问道。 “所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江彩云叉着腰,一脸跋扈的样子,“我才是江家的女儿,你以前享受的东西,现在都该物归原主懂吗?家庭、亲事,还包括你的工作。” “可是,”江夏娇滴滴地开口,“棉纺厂的工作就算我让给你,你也做不了呀。” “厂里的值班员至少也要高中学历的。”说罢,她无辜地冲她眨巴眨巴眼。 高中学历?但她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啊。 可恶! 江彩云顿时气成河豚。 她花几秒时间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挥挥手,大发慈悲道:“既然这个工作我干不了,那你就干着吧。” “我回头让爸妈跟贺家给我找更好的。”她昂首挺胸,神气十足道。 江夏见没她事了,正想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结果,她的身后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江彩云,你干什么?”男人近乎咆哮道。 江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嘴角不由一抽。 今天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一个接一个的,唱戏呢。 她懒得回头,直到贺星舟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倒不是她有多讨厌或多嫌弃他,只是既然决定断干净,她便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 贺星舟看着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的江夏,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扼住,让他喘不过气。 “贺星舟,你干什么那么凶我?”江彩云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他骂道。 贺星舟下意识地将江夏护在身后,道:“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要抢夏夏的工作。” 江彩云像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她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贺星舟,你有没有搞清楚啊?” “什么叫我抢她的工作,我现在才是江家的女儿,这份工作是属于江家女儿的,也就是我的,你懂不懂?” “还有你啊,我才是你未来媳妇,你干嘛老是护着她?你该护着你未来媳妇我,知道吗?” 贺星舟皱着眉头看向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一,这份工作是贺家给夏夏找的,不属于什么江家女儿,只属于夏夏。” “第二,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娶你,我也不会娶你,这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 “我的未婚妻我只认夏夏。” “你还不想娶我?”江彩云冷笑一声,像是听见了很可笑的事。 随即,她又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就你这瘦得跟麻杆似的身板,我还不稀得嫁呢。” “还不想娶我,”她不耐烦地冲贺星舟挥了几下手,“不娶就不娶,离了你我江彩云还嫁不出去不成。” “你们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小女子何患无夫。”说到这的时候,她气得差点蹦起来。 贺星舟也像是被她气极,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悍、悍妇。” 他不想站在街口与江彩云对骂,简直有辱斯文。 因此,在指责完江彩云是悍妇后,他便准备转身跟江夏说他俩去别处说话,结果一转头,江夏早就不打招呼地骑车走了。 贺星舟望着早已看不见她身影的街道,心中怅然若失,他今天过来其实是想问她,她现在住哪里的。 早在贺星舟挡在她面前,并与江彩云吵起来的时候,她就悄悄蹬上自行车跑了。 不走,难道留在原地听他俩吵架?还是等贺星舟吵完,再来找她? 江夏骑着车,心中愈发坚定了要辞职的事。 她这才刚回来上班第一天,江彩云和贺星舟就相继来棉纺厂门口堵她。 这工作要是不辞,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等着她呢。 只不过,在辞职前,她得先找个赚钱的路子。 就算一时找不到,但至少得先摸索出一个方向。 若是贸然辞职,没了收入,光坐吃山空也是不行的。 江夏这样想着便回到了住处。 随便吃了点后,她像往常一样,拿起纸和笔,开始梳理思绪。 关于挣钱的路子,她首先就排除了创业。 上辈子她吃创业的苦已经吃得够多了,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创业这条路了。 创业这事,已经让她产生了心理阴影。她怕自己还没开始干,就整天担惊受怕的,怕自己哪天又被创业给累死了。 这年头要说什么来钱快,还是数创业,但创业前期也是足够辛苦。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9 首页 上一页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