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途跑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付爱农,但桑落还是认为投毒的就是聂雨,这是一起杀妻案,希望她下午能够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 第24章 午休之后,桑落和灵儿开始调查受害者一家的经济状况,在何桃花家里没发现什么现金,只有一张存折,存折上有四百块钱,据聂雨所说,这就是他们家的全部存款。 桑落有些诧异,聂雨作为银行职工,一个月的收入是二百元,他们一家省吃俭用,怎么也不该只存下这么点钱,但是查来查去,确实只查出这一张存折。 “很正常,你想想他们一家对外借了那么多钱,自己肯定剩不下多少,”谢灵儿不觉得奇怪,“这种人呀就是傻大方,把钱都给别人花了,等到自己需要花钱的时候就傻眼了。” 桑落记下这个疑点,带着灵儿到了聂雨的工作单位,又在他的办公室仔细搜查了一番,居然在一众银行文件中找到了一个牛皮纸袋,袋子里装着一份购房合同,签字人是聂雨,他所购买的房子位于银行附近,房价五百一平,他买了个一百平的,总价就是五万块。 “聂雨买了房?”桑落眯起眼睛,“家里只有四百块的存款,他居然敢买五万块的房子?” “桑落,快看这个!”谢灵儿惊叫一声,桑落靠了过去,看到谢灵儿手中拿着两份文件,这是两份意外保险,一份是何桃花的,一份是聂夭夭的。 桑落心里咯噔一声,这几乎是实锤了,聂雨百分百有杀人动机,而之前的疑点也全都解开了,为什么聂雨没有存款却敢买房子,因为他在等保险金到账,只要杀死妻子和女儿,把一切伪装成意外,就可以拿到保险公司的赔款。 桑落再次回想起了抓蛇时聂雨奇怪的举动,他试图把蛇踩烂,就是为了把一切伪装成一场意外! 现在想想,这起案子能被定性成蓄意投毒案,多亏老教授辨认出了蛇的品种,如果蛇的品种难以分辨,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被他蒙混了过去。 有了这张保险单,聂雨就有了重大作案嫌疑,桑落毫不犹豫,决定立刻抓捕聂雨,带回局里审讯。 恰巧聂雨此刻也在银行,他刚刚向领导提交了辞职报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没法继续工作下去,领导体谅他的心情,没有给他办理辞职,而是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做出领导办公室之后,聂雨立马就被桑落铐住了,他双眼红肿,神情木讷,对于桑落的举动,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半天才说:“警察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桑落冷冷地说:“你涉嫌杀害你的妻子何桃花及女儿聂夭夭,跟我回局里走一趟。” 聂雨立马崩溃了,跳着脚说道:“你居然怀疑我会杀了她们?你胡说八道!如果可以选择我,我情愿死的人是我!” “有话回局里再说。” 桑落没有多说,把聂雨带到了警车上,谢灵儿留下询问了一遍同事们对于聂雨的印象,他有没有婚外情等,同事们都说没有。 “聂雨这个小伙子好啊,踏实肯干,而且很疼老婆,绝不会乱搞男女关系,就算我老公出轨了,他都不可能出轨!” “警察同志,我说你们真的抓错人了,聂雨怎么会 杀了他的老婆呢?他平时可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之前我们单位门卫养的小狗生病去世了,他还为此大哭了一场呢。” “还有呀,聂雨这个人平时可不缺女孩追,但他特别洁身自好,他平时坐在窗口工作,长得又帅,人又年轻,总有来办事的小姑娘打听他,甚至有些狐狸精明知道他有老婆还主动送上门,但通通都被他拒绝了!” 把这些都记下之后,谢灵儿开车和桑落一起回了警局,桑落把聂雨带到审讯室,自己去水房倒了杯开水,打水的时候,谢灵儿也跟到了水房,把刚才询问到的情况告诉了桑落,桑落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一个深情的好男人,一个和睦的家庭,这更符合她对杀妻案的刻板印象了。 准备好纸和笔后,桑落正式开始了对聂雨的审讯,聂雨一坐进审讯室就开始痛哭流涕,桑落等了他好一会,他才开口说话: “你们居然怀疑是我杀了我老婆,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如果不是你,那就请你解释一下这个,”桑落拿出购房合同拍在桌上,“你在前不久购买了幸福小区一套一百平的房子,这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签字,没有你老婆的,是你背着她偷偷买的吧?” “不是!”聂雨立马开始喊冤,“我老婆知情,我和她商量过,是我们一致决定要买的!” “那为什么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签名?”桑落问。 聂雨激动地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老婆在带孩子,她走不开啊,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去签了合同!” 桑落:“既然你老婆知情,那你为什么不敢把这份购房合同放在家,而是藏在你的单位里?” “因为我们家太破了,就我们现在租的房子,平时下雨都会漏水,”聂雨拍着桌子说,“这么重要的文件,我怎么敢放在家里,万一被水泡了怎么办?” “那么,这两份保单也是同理喽?”桑落把两份保险拿出来,“你给你的妻子和女儿买了意外保险,如果她们意外死亡,你一共可以得到十万块钱的保险金,聂先生,这笔钱可不少呢,要还你的房贷是绰绰有余吧?” 聂雨气得涨红了脸:“你觉得我会为了那点钱杀了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可能?!她们就是我的命,如果她们能够活过来,我愿意去死!” 桑落只好换了个问法:“如果你没想要这笔保险金,那你当时买房时是怎么想的,你打算怎样付首付呢?” “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来气,”聂雨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原本打算首付给一万块钱,剩下的四万都贷款,以后慢慢还,合同上也是这么写的,当初我之所以有底气签下这份合同,是因为我打算去收账。” “我刚成家的时候,我父母给了我一笔钱,这笔钱这两年都被我陆陆续续借出去了,我的邻居、同事、亲戚都和我借过钱,我大致算了一下,借出去的钱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块了,只要我能把大部分钱收回来,那付首付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等我找他们要钱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变了嘴脸,完全不是当初来求我的那副样子,有些人推说没钱,有些人甚至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我找上门去,他们就躲在家里不开门,唉,都怪我太过心软,要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才不借给他们呢!” 钱—— 桑落心里动摇了一下,尽管她主要的怀疑对象是聂雨,但这些欠钱的人也同样具有嫌疑,他们不愿还钱,很有可能为此而杀人,于是她问道: “这些人分别欠你多少?谁欠的最多?” 聂雨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我这里有记账,你看吧,大多都是几十块的,也有一百块的,我当初往外借的时候真的没想到,我只想着学雷锋好榜样,有能力就帮助别人,以后人家渡过难关自然会还我的,谁想到……” 桑落接过那几张纸,粗略地看了一眼,竟然在上面看到了付爱农的名字,而且他后面还写了个“619元”,这是所有欠款里面最大的一笔,她立马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借给隔壁的付爱农这么多钱?” 聂雨长叹一口气:“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不是我想借给他,是当时情况特殊,那是一个深夜,我们一家人都躺在卧室里准备睡觉了,忽然听到门口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我急忙跑出去看,结果就看到这老头躺在我们家门口。” “他说是因为屋顶漏雨,他想自己上去修补,结果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下来,当时他情况很严重,左腿断了,地上流了一大滩血,把我老婆都给吓坏了,遇见这种情况,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于是我就穿好衣服,找邻居借了一辆车,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要给他做手术,需要先付手术费,这619元就是我给他垫付的手术费,做完手术之后,他休养了一段时间,渐渐地也能走路了,我和他提过这笔钱,但他这个人是个混不吝,根本理都不理我。” “对了,说起付爱农,”桑落忽然想起来,“这个人邋遢,又有案底,遇上这么奇葩的邻居,你们怎么不搬走呢?” “我是要搬走的!”聂雨指着桌上的购房合同,“就是因为邻居太烂,我才决意要买一套楼房,楼房隔音也更好些,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这里房租又便宜,碰上倒霉邻居,我们也就忍了,现在有了孩子,我怕他们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一定搬走!” 这样倒是也说得通,桑落暗暗点了点头,又指着保险单问:“那两份保单是怎么回事?” 聂雨欲哭无泪:“这——这根本不是我想买的,是我亲戚逼着我买的!我本来手头就不富裕,哪有钱买这个呀?可是当时我三舅妈在保险公司当业务员,她说公司逼着她一个月必须卖出去十单,否则就开除她!” “她没文凭,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不能就这么泡汤了,当时她说的眼泪汪汪,都快要给我跪下了,为了帮她完成业绩,我给我们一家三口全都买了保险,我的那份保单,就被我妻子贴身装着,这样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好有个照应。” 桑落点头表示理解,他说的情况确实存在,无论是在哪个年代,保险公司的业务员首先都是通过自己的熟人开单。 桑落问道:“你刚才说的话,你能证明一下吗?” 聂雨连连点头:“当然!我这就给我三舅妈打电话,你们听着,我开免提!” 桑落把他的手机给了他,他找出通讯录的名字,拨打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那头是一个大嗓门的女人: “喂?大外甥,找我什么事啊?” 聂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三舅妈,我现在在公安局,桃花和夭夭去世了,警察怀疑是我干的,他们问我那些保单是怎么回事,你来帮我做个证,你在保险公司工作,那些保险是我为了帮你才买的!”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变脸:“什么?你被抓了?别问我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和这事没关系,什么公安局,什么保险公司,我一概不清楚,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把我牵扯进去!” 聂雨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三舅妈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以后,聂雨变得异常激动,他脸色开始发白,还没等桑落问出下一句,他就手脚抽搐,身体软软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这可把两人都吓坏了。 桑落和谢灵儿赶忙从座位上起身,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他依然在手脚抽搐,好像连话都说不上来了,谢灵儿焦急地问:“你有癫痫吗?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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