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他过桥前行动是最好的,隐患小,动手也方便,如果实在不行,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分神,那就只能交给桥后的人员了,桥后……毕竟是移动物体,很多局限性在。” “我明白了。” 沈晚月垂眸细细想了 好一会儿,又看了眼远处逼迫人质往车里走的顾清树,点了点头,“等他快到了,我走过去。” “嗯。” 陈永丰说完,心里有一瞬的犹豫。 沈晚月到底是自家人,还是女同志,那种场面必定血腥…… 可眼瞧陈勋庭在旁边,再者现在情况也紧急,于是也没有再多话,沉默的等待着。 前面还有一段距离。 看这顾清树跟人质都越来越靠近车体,沈晚月紧了紧手中的拳头,跟陈勋庭对视一眼后迈出了步子。 “还有两步就到了,你再不快点!我真的不会客气了!!” 顾清树的汗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浸湿,他手跟胳膊也都在颤抖着,一点点催着周孬蛋往车边走。 周孬蛋流着眼泪哭着,“我走的够快了,也才不到五分钟吧,你看我这腿抖得,哥,我能走就不错了呜呜呜……” “少废话,还有两步,等到了车边你就把主驾驶的门打开,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周孬蛋委屈的吸了一口,“哥,你说得对,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这玻璃再深一点我大动脉都可能要割开了,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你也得死呜呜呜……” “……你话还越来越多了,我告诉你,我兜里还有两片碎玻璃,你要是再多话,不让你死,我也有办法折磨你!” “……” 这下周孬蛋彻底不敢乱说话了,他摆弄着抖成筛子的两条腿,终于是走到了车边。 “开门!”顾清树恶狠狠的道,“然后自己先钻进去,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否则我就破罐破摔!咱都别活!” “知道哥,知道了……” 周孬蛋颤颤着刚开了门,后面便一阵脚步声穿来。 “是……”谁? 顾清树却心里早有盘算,他手上用力,“你别管其他的,只按照我说的做,快点!!” “好好好……” 周孬蛋艰难的应声着,一边迈步准备上车。 “顾清树!” 沈晚月走到的时候,阳光刺目到晃眼睛,她下意识的挪开视线,正好看到了高处一点闪着红光的狙击点。 沈晚月咬咬牙,看着几步前并不为止所动的顾清树,继续道:“顾清树,我知道你是个人渣,但没想到你连丁点良心都没有了,连孩子都敢下手!” 顾清树满头大汗的继续催促着周孬蛋,但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些忍不住了,背对着沈晚月高喊:“没想到警方还把你找来了,沈晚月,我告诉谁来都没用,而且我有今天,都是被你害的!” “是你自己自作孽!” 沈晚月紧张的继续道:“你想想你干过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错的?就算没有我,你也早晚会有报应,是你活该!” 眼瞧着中间距离已经不远了,陈勋庭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把人放倒的心了。 可顾清树手上的玻璃片一个反光,他登时又再次站定。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拿人质生命开一点玩笑,到了这一步,没有完全的准备绝不可以动手,射击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我活该?” 顾清树反应更加强烈了,他抵着玻璃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吓得周孬蛋都跟着抖的更厉害了。 下一刻,周孬蛋终于坐到了主驾驶位置,就在顾清树催促他往旁边挪动的时候,沈晚月再次开口。 沈晚月扬起声音,“对,就是你活该,哪怕就是你去死,也是活该,一命偿一命,这就是你的报应!!!” 一命偿一命? 顾清树懵了一瞬。 什么叫做一命偿一命,他是做过一些事情,可并没有害人性命。 谁死了? 是谁? 也就在这一瞬,强烈的好奇跟猜测,让顾清树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沈晚月的方向。 沈晚月。 他记忆中的沈晚月说话声音总是温柔小意的,害羞又体贴人。 可眼前的沈晚月,早就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了。 难道说…… 可是怎么可能? 也就顾清树转头的一瞬间,他瞪大的眼睛里浮现出了阳光下沈晚月再清晰不过的身影来。 同时,两声低沉的枪击声也瞬时响起。 顾清树甚至都来不及再多问一句你到底是谁,身子就被射击过来的子弹推到在地上。 天地间也好像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 鲜血顺着柏油路面流淌。 顾清树眼睛瞪的老大,躺在血泊中,生命就此终结在了这里。 医护人员跟警方脚步匆匆赶来。 车里,周孬蛋的情况也不好,他脖子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很深了,流血也一直没停过,虽然他也是罪犯,但没判刑之前,还是要保证他的安全,也被医护人员用单价抬出了现场。 而沈晚月这边,她双眼定定看了顾清树半分钟,随后挪开目光望向了天边,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 ‘沈晚月’你看呀,一命偿一命,你的仇今天报了。 她的世界也在这一瞬安静下来,周围人来人往的,她竟听到一点声音,就连旁边陈勋庭覆手过来遮挡她视线时候,她也只是隐约看到了陈勋庭嘴角在动。 似乎在说结束了,可她却好像也没听见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情,曾经电视里看过多少次今日说法,都不及今天当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死亡。 沈晚月神思恍惚着被陈勋庭护送了回去,路上也一直有些幌神。 “陈勋庭,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亲眼看到人在面前死掉,我这小心脏还是有些慌的,要不我睡会儿吧。” 车上,沈晚月胡乱说着话。 她没等陈勋庭开口,自己已经先闭上了眼睛。 - 沈晚月这一觉睡的竟然出奇安稳。 才刚亲眼目睹了血腥的一幕,但真的入睡后,整个大脑却异常的平静。 是个该死的人而已。 是因为死的好吧。 死得好,或者是书中的小沈大仇得报来守护了她一下下。 也许。 沈晚月闭着眼睛猜测着。 缓了缓以后,她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 “?” 怎么不在家? 入眼是一片白洁,侧上方还挂着一个吊瓶。 “姐,你终于醒了!” 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同志匆匆走过来,不等沈晚月开口,连忙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还好还好,已经不发烧了,姐你稍等半分钟,他们马上……” “醒了?” 护士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言语匆匆走了过来。
第148章 呢喃细语,…… 陈勋庭手里拿着吊瓶,满脸的焦急。 “刚出去拿新的药水了,晚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晚月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脑袋有一丝昏沉,她撑着坐起来,有些茫然,“我怎么在医院,咱们不是回家了吗?” 陈勋庭心疼的替她整理后腰靠的垫子,“路上你在车里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到家后我喊你没醒,才发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热了。” 沈晚月恍然,转头看了眼窗户外的天色,“现在几点了?” “快五点了。” 旁边的护士笑着道。 沈晚月应了一声,才笑着看向她,“安安,刚才我醒了还没反应过来,没顾上跟你说话。” 许安安就是之前沈立民谈的女朋友,两个人是在沈晚月刚来沪市住院时候认识的,当时病患捣乱,沈立民帮着她说了几句话,后面一来二去就有了交情。这小女孩思想前卫一些,跟沈立民接触半年后才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两年也一直是男女朋友,两个人一个还准备学习,一个沈立民则是想准备创业,谈婚论嫁的事情也就再一次搁置住了。 对此沈晚月是很支持的,帮着沈立民挡了几次家里母亲的催婚,毕竟两个人年纪都还小,并不着急这一两年。 许安安可爱的苹果脸蛋上露出个甜滋滋的笑容,安危道:“我知道,姐你是一时受了惊,心思不稳定身体才有了应激反应,下午发烧时候都半昏迷状态了,这两天就尽量别多想事情,多睡觉多休息,立民回家给你带饭了,等会儿应该就过来,我去帮你拿刚开的药片过来。” “诶,谢谢你安安。” “姐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先去了。” 许安安走后,陈勋庭一边给沈晚月递了自己试好的温水,一边说着:“几个孩子都在家里,立民过去照看了,我叮嘱过要是他过来不放心了,就把陈文杰喊回家,或者去街道上喊二婶儿过去,你别担心孩子的事情。” “嗯。” 沈晚月一点点的往嘴里送着温水,见她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陈勋庭也就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旁边等着,过了会儿许安安送了药片过来,再看着沈晚月吃下,换了第二瓶吊瓶,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沈晚月住的是单人病房,并没有别的人在。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忍住,“陈勋庭,现场情况后来怎么样了?我看到……” 陈勋庭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答道:“顾清树当场毙命,那个被当做人质的嫌疑人伤口再深一点就是喉管了,只是皮下肌肉损伤严重,除此之外没有人员伤亡。”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沈晚月听到‘当场毙命’这个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还是跳出了当时现场血淋淋的画面。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被角,眼神里有一瞬的紧张,那样的场面 “别怕。” 陈勋庭已经掌心抚上去,沉声道:“顾清树这个人坏事做尽,连孩子都忍心下手,他有这个下场是算为民除害,警方那边也说你帮了大忙,否则不确定性还会更多。” 沈晚月一时无言,眼神怔怔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 “我不是害怕,只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心里不免联想到就发了憷,他……本 就早该去死了。” 陈勋庭心疼的望着沈晚月,略想了一下,叹息道:“现在恶人罪有应得,那场景你不如就当是电影画面过去的好,而且……也是我的错,当时应该及时挡在你面前的。” 他身量高,完全能挡得住,就算挡不住,能伸手捂着晚月的眼睛也是好的。 沈晚月迟疑了片刻,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陈勋庭带着愧疚的眼神,忽而笑了。 “人再快也比不得子弹,情况那么紧急,谁也没办法预料到那一刻什么时候到来,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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