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手开始不老实了,声音越发低哑:“掌珠,咱们是什么情分,一张桌上用膳,一个被窝里睡觉。我跟她只见过几面,话都没说上两句。” 一个没留神被他含珠耳垂,石静脸热身热,将人推开:“端敏公主如此跋扈,万一皇上也拒绝不了,将萨仁熙赏了你,该怎么办?” 胤礽抓住石静的手腕,朝身。下探去,烫得石静手一哆嗦,条件反射般地酸软下来。 “你一个我都伺候不过来,多一个如何消受?” 胤礽急不可耐地凑过来,吻住了石静的唇,在换气的间隙还在保证:“掌珠,我只要你,只想跟你生孩子,谁来也不好使。” 石静抓住他的辫子,狠狠扯了两下:“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你若敢负我……” “负你怎样?”胤礽吃痛,不知死活追问。 石静被他弄得乱了心神,还是喘息着道:“把你绑在床上,等我生下孩子,去父留子。” 胤礽翻身:“不用那么麻烦,今夜就死在你床上。” 放在墙角的一盏宫灯,在无风的夏夜里明明灭灭,偶尔照亮满室春光。 翌日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石静没看见惠妃,问起惠妃来:“不是病愈了吗,怎么没来?” 几个月过去,东西六宫的权柄都快被德妃把持住了,以惠妃的性格病养好了肯定要杀回来,与德妃一争高下。 还没开撕就认怂,不是惠妃的风格。 太后闻言只顾叹息。 德妃满面春风接话:“说来也是喜事,大阿哥的侧福晋怀上了,不知怎地大福晋却病了,听说病得还很严重呢。惠妃和大福晋的病都才好,听说大福晋又病了,惠妃一着急也跟着病倒了。” 历史上,大阿哥的前几个孩子都是大福晋一人所生。大福晋在世一日,大阿哥屋里那几个妾室全都没有生育。 等到大福晋病逝,大阿哥的侍妾才一个接一个地开始生孩子,委实生了不少。 到底是大阿哥与大福晋鹣鲽情深,只想跟大福晋生孩子,还是大福晋醋妒不容人,使了手段不让侍妾生孩子,或者让侍妾怀上也生不出孩子,史料上没有任何记载,引人遐想。 听德妃这样说,石静心里有了猜测。 “哦?”石静问德妃,“怀孕几个月了?” 德妃眸光闪烁:“快五个月,都显怀了。” 时间对上了,正是大阿哥中药那一回怀上的,石静顿时不羡慕了。 那天的药酒胤礽只喝了一口,偷偷吐掉还有药力残留,可见原本的药效有多霸道。 胤礽中药之后,宁可自己忍着,也没碰她,最后还是她用别的方法帮他纾解的。大约胤礽也觉得这药不妥,怕她意外受孕,生下不好的孩子。 石静不肯接话,德妃也没说下去。 太后问起四阿哥的孩子,德妃含笑讲了几件趣事。 大阿哥府邸的鸡飞狗跳,与四阿哥那边的温馨日常形成强烈对比。可石静知道,四福晋与李侧福晋也斗得欢呢,保证不比大阿哥府上的戏码差。 石静偷眼看宜妃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五阿哥没成亲便跟风生下庶长子,今年嫡福晋进门无痛当妈,心里能好受才怪,恐怕也在闹腾。 又见荣妃脸上挂笑,一看就是真正过得舒坦。 三福晋生下嫡子之后非常佛系,一心一意养孩子,不怎么管三阿哥。 三阿哥算是比较本分的,在婚前只有两个通房,没有弄出孩子来,到目前只有一个嫡子。 七月天热,阿哥所那边分到的冰十分有限,经常白天用多了晚上没的用。 与石静混熟之后,三福晋有事没事就带着儿子过来毓庆宫串门,一边蹭冰, 一边拉着石静搞封建迷信活动。 “老话说小孩子是一个拉着一个手来的。”说着大方地将儿子递给石静,“给你抱抱,没准儿很快就有了。” 当时七福晋也在,惊得直朝三福晋眨眼睛,暗示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石静没有七福晋想象中那般脆弱,成亲两年多没怀上,说都不让说了。 再说三福晋也是好意。 石静递给七福晋一个安抚的微笑,接过三福晋递来的孩子,听三福晋围着她说了好多吉利话,差点化身萨满在屋里跳上一段大神。 明明是给胤礽生嫡子,胤礽都不着急,可把皇上和三阿哥急坏了。 皇上急于抱嫡长孙,三阿哥自己有了嫡子,便替太子愁上了。 三福晋和七福晋经常过来串门,石静蛰伏备孕的日子都变得热闹起来。 送走过来请安的三妃,太后委婉向石静说起了端敏公主所请,以及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萨仁熙那孩子跋扈虽跋扈,却是个实心眼儿的,一门心思等着保成,想要嫁给他。” 萨仁熙的外祖母是太后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两人在闺中便好得像一个人。出嫁之后,也相互照拂,太后被先帝冷落那些年,没少得到这位的姐姐的宽慰。 太后拉住石静的手:“当初太皇太后选了你们两个进宫相看,一来是因为你们出身好,二来是模样好,还有一样最重要的,是你们的额娘都能生。” 石静的额娘婚后五年一口气给石家生了三个儿子,端敏公主也生了三个儿子,其中一对是双胎。 额娘能生,女儿普遍被认为有宜男之相。 皇上子嗣颇丰,却只有太子是嫡出,为太子挑选太子妃时肯定要挑能生儿子的。 硬性条件卡在那里,挑来捡去,太皇太后也只挑出石静和萨仁熙两个来。 石静身有热症是缺憾,萨仁熙有两个双生哥哥比石静的热症更麻烦。 双生本没什么,一口气得两个儿子是喜事,但胤礽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避免生出容貌相似的双生嫡子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很容易乱了齿序和正统。 最后因为胤礽的偏爱,才定下了石静。 可谁能想到,石静长大热症逐渐好了,却没有她额娘生儿子的本事。成亲两年多,不但没生出儿子,连女儿也没有。 三年无所出,在民间可以休妻。 太子爱重太子妃,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没品之事,但纳妾就得提上日程。 尤其是贵妾。 太子有庶长子,与太子妃也亲,奈何生母出身不高。 今年初皇上便有了给太子抬贵妾的意思,想在功勋世家里再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姑娘直接赏给太子做侧福晋,尽快为皇室开枝散叶。 后来因为一些事被耽搁了,端敏不知从何处听说,上个月递了折子进宫。 看见端敏的折子,皇上才想起萨仁熙来,请安的时候详细问过品貌性情,似乎很感兴趣。 依着皇上的意思,此事先不要声张,等到了科尔沁让胤礽见过,合了眼缘再说。 没提是否告知石静。 太后自己也没孩子,格外怜惜有同样遭遇的石静,便没有瞒她,将此事和盘托出。 “掌珠,我送去的坐胎药你要按时吃,吃够量才能怀上。”石静肚子没动静,不光皇上着急,太后也急,没事就把黄院正和几个擅长妇儿的太医喊过来问情况,亲自盯着他们讨论修改药方。 让慈仁宫的人去抓药,送到毓庆宫。 提到坐胎药,石静有一瞬心虚。她是想喝来着,但胤礽说是药三分毒,无论如何都不许她喝。 石静怕苦,也就没喝,全都倒掉了。 太后没有看出石静的异样,一边叮嘱她按时吃坐胎药,一边安慰道:“皇上敬重太皇太后,自然也会高看太皇太后选中的人。可再如何看重,总越不过你去。” 石静本来想问若胤礽和萨仁熙没看对眼,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听完太后的话又忍住了。 萨仁熙只是一个开始。 她一天生不出儿子,皇上就会不停给胤礽物色贵妾。 没有萨仁熙,也会有萨仁东、萨仁南和萨仁北。 谢过太后提点,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石静才告辞离开。 当天夜里,她有点发热,胤礽要传太医,被她按住了。 第二天果然好了。 “太子妃,二姑娘……哦不,是大阿哥的侧福晋递了帖子进来,想要进宫给您请安。”芳芷接到拜帖便来禀报。 想到宝珠腹中的孩子,石静微微蹙眉,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让她来吧。” 两日后,石静见到了小腹隆起的宝珠,却被她此时的容貌吓了一跳。 原本标准的鹅蛋脸瘦成了一道窄长条,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眉心已然有了川字纹,脸上敷了厚重的粉,也难掩黄气。 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旗装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只小腹那一块突出来,仿佛被腹中胎儿吸光了元气。 怎么看都很诡异。 所幸精神头不错,眼睛很亮。 “长姐,我赢了!”看见石静,她便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 石静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没接话茬,但宝珠似乎很兴奋,将她搬去大阿哥府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讲了。 “大福晋发现我怀孕之后,立刻让人送了安胎药过来。” 说到这里,宝珠两眼放光:“大福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送药给我安胎。我让人偷偷给我额娘送信,额娘很快带了太医上门检查安胎药。” “里头果然掺了东西。” 见石静仍旧面无表情,宝珠有些失望,但这点失望并不妨碍她把话说完:“我将此事告到大阿哥那里,他跟我装傻。” “大福晋损了身子,都不能生了。”宝珠瞪着石静,好像把石静当成了大阿哥,“她都不能生了,我怀着孩子,她想害我,大阿哥跟我装傻!” “他可真傻。” 宝珠放缓了声音,脱力般靠向椅背:“大阿哥放任不管,我能有什么办法,坐胎药的事就此揭过。” 之后她再不肯去给大福晋请安,也没人追究,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在我之后,又有一个侍妾被诊出喜脉。大福晋没送安胎药,却在暗中挑拨我们两个的关系,想让我们自己掐起来,两败俱伤。” 宝珠冷笑:“大福晋面甜心苦,经常用阴私的手段折腾下头的侍妾,大阿哥府上的庶子女都是这样被折腾没的。我不上当,那侍妾能怀上孩子,也不是草包。” “饵撒出去了,鱼却没有上钩,大福晋又气又急,病得更严重了。” 冷笑变成放肆大笑,宝珠笑了半天才停下,定定看着石静:“长姐,多谢你放我出宫。若是落在太子手里,我恐怕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石静不是很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宝珠则是一脸后怕给她解释:“大福晋只是病重,人还有救,宫里却传出皇上有意给大阿哥续弦的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 “大福晋听闻当场昏死过去,第二天带病进宫给惠妃请安。问起此事,惠妃竟然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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