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分不清是感激,还是钟情。 不过阿玛的病痊愈了,总归是好事,至于那个女人……等见到人再说吧。 石静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别怕,万事有姐姐在呢。”石静抱紧石争,同时拉住石青的手,“她若是个好的,再好不过,若不是,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尽管阿玛信中没提续弦的事,石静还是放在了心上,一反常态频繁现身各种聚会。 只想在阿玛回京之前,给幼妹找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后妈。 女儿给自己找后妈,太过惊世骇俗,石静并未向任何人提起,也就没人知道她频繁参加聚会的原因。 按理说,快要出嫁的姑娘应该害羞地躲在家里绣嫁妆,不能到处乱跑。 石静的别具一格,给了很多人联想的空间,说什么的都有。 最主流的猜测是,她与太子的婚事可能有变,因祖母和额娘早亡,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下家。 谣言止于智者,而当事人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胤礽听说的时候,已经十二月了。
第31章 求和好不然呢,你咬我,我再咬回去?…… “三姐,你知不知道掌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听说了石静最近的动向,胤礽哪里还坐得住,想都没想就跑到公主府去问荣宪公主。 草原接生条件有限,淑慧大长公主便求了皇上,允许荣宪公主在京城生产。 皇上心疼女儿,便准了淑慧大长公主所请,只让乌尔衮回去,将荣宪公主留了下来。 进入十二月,天寒地冻,荣宪公主就要生了,很少出去走动,哪里知道石静在做什么。 “你想知道掌珠的事,直接去问她好了,何苦跑到我这里来?”若说婚前不能见面,太子和掌珠这半年来见的还少吗,荣宪公主就快生了,实在没精力两边传话。 “我……我……”胤礽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齐话。 荣宪公主多精明的一个人,立刻猜出两人多半又吵架了,而且责任在太子。 现在太子想明白了,急于求和,却又拉不下脸来,这才想起她。 可真是她的好弟弟,真会给她找事儿。 “行了,别我我我的了,我这就让人给掌珠下帖子,请她明天过来玩。” 荣宪公主无语地看向胤礽:“到时候你装作来看我,无意间撞上,有什么话,你自己问。” 不放心,又叮嘱:“掌珠是个心软的,对你多好啊,你还有什么不足。知道错了,就给人家赔礼道歉。” 胤礽盯着荣宪看了一会儿:“你怎么就知道是我错了?” 丢下这句话,也没说明天来不来,转身便走。 这么臭的脾气,亏掌珠还把他当成宝,换自己早崩溃了。 莫说是太子,便是天王老子,她也不嫁。 可……谁让掌珠稀罕他呢,谁让他喊自己一声姐姐呢,荣宪公主再气,还是让人给石静送了请帖过去。 石静收到公主府的请帖,问过来送帖子的婆子:“公主十二月是不是要生了?” 那婆子见过石静,知道她是公主的闺中好友,也没隐瞒:“听说就在这一两日。” 石静:“……” “公主这时候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不怪石静总往坏处想,按照当时的风俗,女子怀孕很少外出,也很少见家人以外的人,主要怕外邪入侵,冲撞胎神,对腹中胎儿不利。 送信的婆子也不知情,只是摇头。 翌日,石静带了补品去公主府,才与荣宪公主说了几句话,荣宪公主忽然白了脸,捂着肚子喊疼。 屋里顿时炸开了锅,扶公主的扶公主,喊稳婆的喊稳婆,每个人都很惊慌,行事却还算有章法,显然是演练过的。 石静与丫鬟一起,扶着公主进产房,盯着稳婆洗手,擦拭剪刀,给剪刀消毒。 “派人去请太医了吗?” 阵痛来势汹汹,公主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石静问公主身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回答:“已经派人去请了。” 石静想了想又问:“淑慧大长公主那边,派人去送信了吗?” 淑慧大长公主既是荣宪公主的姑祖母,也是祖婆婆,如今荣宪公主的夫君乌尔衮不在,她身边必须得有一位能压得住场的长辈坐镇。 老嬷嬷“哎呦”一声:“奴婢把那边给忘了,这就派人去请。” 说话间,有小宫女在门外禀报:“太子爷来了!” 原来又是他在作妖,石静恍然,对老嬷嬷说:“你留下照顾公主,我找人去送信。” 老嬷嬷向石静道谢,转身安排产房里的事了。石静则走出去,对迎面而来的胤礽说:“公主要生了,这边人手不够,劳烦你跑一趟把淑慧大长公主请来。” 胤礽走进院子就听见了女子的呻。吟,以为出了什么事,敢情是荣宪要生了。 早不生,晚不生,她可真会挑时候。 胤礽挑眉:“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石静点头:“公主可是你的姐姐。” 跟在太子身边的随从刚在心里给石静点上蜡,就见自家主子爷才进来又转身出去了,扬声吩咐:“去淑慧大长公主府。” 当真亲自去请了。 淑慧大长公主来得很快,在被临时用作产房的耳房外间坐镇,娴熟地指挥着丫鬟婆子,看着就让人安心。 “掌珠啊,你是未嫁女,不能待在产房,去花厅等着吧。”见太子也在,曾经举办过春日宴的淑慧大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此时太子正在花厅等人,她不可能让掌珠走了。 石静也正好有事要与胤礽说,闻言屈膝告退。 另一边的花厅,胤礽见石静走进来,故意重重放下茶碗,发出“哐当”一声。 石静并不看他,径直走到对面的圈椅边坐下,端起茶碗喝下一口润嗓子。 胤礽轻咳一声,打破尴尬的沉默:“中秋那一日,是我会错了意,对不住你。” 哪有什么会错意,分明是兴致来了想要拿她消遣。 他是太子,大清的储君,未来的皇帝,他想拿谁消遣,都是谁的福气,祖坟冒青烟那种。 石静不想再提中秋那天的事,转而问起别的:“治疟病的药炮制成了吗?” 话题切换太快,胤礽怔了一瞬,很快跟上节奏:“还没,那个传教士就是 个半吊子,骗钱的,我已经派人去欧罗巴另请高明了。” 他看石静:“怎么,你对这种药感兴趣?” 石静点头:“川蜀湿热,多有疟病,那边的郎中早已配出成方。药材遍地都是,炮制方法也简单,你要不要换个药方试试?” 炮制方法都好说,取材容易可太难得了。胤礽的家底都快被金鸡纳树掏空了,换个药方也没什么,管用就行。 他起身,换了座位,坐在石静旁边,朝着她微微倾身,做出一副愿闻其详,求贤若渴的样子。 石静差点被他逗笑,正了正颜色才道:“我兄长外放到川蜀,听他说起过这个方子。上回你说在炮制治疟病的药,我便照着那个土方子做了几瓶药粉出来,不知是否管用。” 刚刚求贤若渴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只为搏石静一笑,听她说完,胤礽才正经起来:“你都做出来了?” 还以为只是个药方。 被金鸡纳树折磨之后,他不是没想过换个简单点的配方,也找人去各地搜集过。 类似的土方子摆满书案,也没见哪一个管用。 川蜀治疟名方,同样在其中,然而效用在金鸡勒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提前并不知道荣宪公主请她过来做什么,石静身上没带方子,也没带成药。 “当然做出来了,你以为我是哄着你玩吗?”说着吩咐芳芷回去取。 住在宫里那会儿,石静就对医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为日后炮制药物打好基础。 那时候太医院的黄院政每隔几日会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平安脉,黄院政每回过来,都被石静缠着问这问那。 几番交流下来,黄院政对太皇太后说她对药理很有天赋,太皇太后就让黄院政拿了医书来给她看。 石静一页一页认真啃完了。 为了做足铺垫,她啃医书的时候,也没忘了带上胤礽。 可怜胤礽一边学皇上亲自教授的,一边被詹事府填鸭,还要抽空陪她啃医学名著,累到咳血。 是真咳血了,最后还是石静亲自配药,偷偷给他治好的。 可以说胤礽是石静穿来之后,治好的第一个病人。 其他人她也想治来着,奈何没人信她,更没人敢用她。 所以石静懂药理,会配药,胤礽是知道的,并且第一个受益。 他接过方子和成药,半点没觉得惊讶,只感觉心快化成水了,软得厉害。 中秋那天,他那样粗暴地对她,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她不但没生他的气,还能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成药都做出来了。 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了? 转身将东西交给随从收好,抬手握住她的手,却被飞快抽了回去。 随从:是不是眼花了,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太子爷主动去握石家姑娘的手,被!拒!绝!了! 完了完了完了,不是他这个旁观者完了,就是石家姑娘完了。 他认命般地闭上眼,却只被人推了一下手肘,听太子骂道:“你不退下,闭着眼睛杵在这儿等什么呢,等我踹你呢?” 随从如蒙大赦,屁颠屁颠滚了。 等人走了,他又去拉石静的手。这回长记性了,稍微用了点力气,没再被人抽回去。 “掌珠,你这是原谅我了?” 石静手疼,想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不然呢,你咬我,我再咬回去?” 胤礽感觉她在骂人,却找不到依据。 他盯着她的嘴唇说:“掌珠你放心,下次我保证不会了。” 说着偏过头,身体朝她这边倾斜过来,吓得石静直往后仰,心虚地看向门外。 门是开着的,还好门外没人当值,不然羞都要羞死了。 她站起身想走,却发现手还被对方握着。 恰在此时,荣宪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过来禀报:“太子爷,石姑娘,公主生了,生了一个男孩!” 石静又吓了一跳,她虽然没生过孩子,却知道生孩子非常耗时。快的多半天,慢的要生一天,运气不好疼上一天一夜也是有的。 可当她看向放在墙角的自鸣钟,又是一怔,居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快的,快到她都没有察觉? 跟他在一起,听他一会儿情话绵绵,一会儿胡搅蛮缠,一会儿阴晴不定。 一眨眼,几个时辰都过去了。 小宫女禀报完,见屋里半天没动静,忍不住抬眼朝太子看去,然后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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