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想做什么? 襄王的嫡孙叫谢卓,谢卓的嫡子便是日后的小皇帝。 我如梦初醒… 难怪… 难怪上一世沈祁跳过谢池,拥护谢卓的嫡子为新皇,许多官员皆支持。 如今看来,上一世的沈祁也是天宫的入幕之宾。 支持小皇帝的官员,多半是五石散的“散友”。 在冀州我见到了郭魁。 上一世只出现在战报中的人,郭鬼。 他跪在地上求我救南栀,南栀从前是琵琶女如今是天宫的仙子。 救出南栀,他还要她吗? 不会嫌弃她吗? 在天宫的过往会不会变成郭魁心尖上的刺? 还有卖萝卜糕的夫妻,若是他们的女儿回来,他们会不会嫌弃她脏,嫌弃她丢人? 嫌弃她给祖宗丢脸? 会不会一根白绫让她结束余生? 我见惯了薄情郎,见惯了卖儿卖女的父母。 他们可信否? — 第31章 柳眠眠5 一天一夜,我才知道谢凌渊的不举是假的。 他那双如星的眸子满是爱意,几乎要顺着眼角漫溢而出。 可我曾跋涉两世春秋,竟从未读懂这份深情。 他不曾说,我也不曾察觉。 我竟然妄想做寡妇,真是罪过。 望着谢凌渊熟睡的脸,我的心突然止不住的酸涩。 他上一世是傻,还是没长嘴? 可他说了又如何? 上一世父亲母亲一心想让我嫁给寒门子弟,我又对沈祁一见钟情。 柳府人人觉得我同沈祁甚是相配,我自己也是那般想的。 只有祖母一言不发,问我非他不可吗? 我害羞的点头,非他不可。 祖母便回了寿康院。 上一世,祖母过世时只留一句:“兰因絮果”。 我上一世是真瞎,又活该! — 王姐姐为母报仇之后,每日都会在院中静坐一会儿,呆呆的望着天空。 我犹记得上一世,她曾拉着我的手问:“眠眠,柳家大伯可去过塞外? 大漠孤烟直,烟真的是直的吗? 沙漠中没有风吗? 眠眠,柳家大伯可出过海? 听我母亲说海水是咸的,有潮涨潮落。” 上一世我只当是与表嫂闲聊,这一世我才知道她向往自由。 可她身上的余毒未清,可她是王妃啊!如何能走出这四方天? 我也舍不得让她走啊! 她同长歌不同,长歌有武艺在身。 长歌去的是边疆,边疆有她的外祖父有她的舅舅。 可纪暖姐姐,她举目无亲啊! 我只能吩咐厨房变着法的给她做吃食。 我又怕她吃腻,便让天香楼的掌柜每日送吃食过来。 必须做到顿顿不重样,日日有新菜。 纪暖姐姐肉眼可见的胖起来。 胖不要紧,我吩咐绣娘多做几身衣裳,腰间放宽一些。 我写信给祖母,告诉祖母纪暖姐姐是个好的。 祖母嘲笑我过上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我狂笑不止,回信问祖母若是柳青儿犯下大错,如何是好? 祖母回信——留她性命。 —— 再见到康君梧,我没认出来,只觉一个猴磕地上了。 待他嘟嘟囔囔喊出“悦薇”两字,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康君梧,那个博爱的康君梧。 上一世康君梧同悦薇也退了亲,退亲后的康君梧也没寻死觅活啊! 退亲后的康君梧依旧娶妻生子两不耽误。 退亲后的康君梧依旧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今日康君梧唱的哪一出? 是幡然悔悟还是生死相随? 我真怕他装死,真死在我的榻上,我这榻可是金丝楠木的。 怪贵的嘞! 还好小魏太医一针把康君梧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我看见小魏太医的本事,眼前一亮。 给我纪暖姐姐治病了人,这不就来了! 待魏太医提出用百年老参时,我是不愿意给康君梧用的。 我只想静静的看他演戏。 可一想到小魏太医的针法,我又舍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药也能使太医推磨。 当海棠拿出那株三百年的人参,魏老太医的眼睛亮若星辰。 我淡笑不语,不知用人参为饵,魏太医父子可否为我所用? 我只听康君梧道:“我死后,把我的尸骨埋在悦薇身边。” 我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拍死他。 他当我是谁? 我凭什么埋他? 上辈子两人也退亲了,他怎么不寻思? 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康君梧又婊又戏。 还相思已入骨,半点不由人。他当自己是谁?相思豆吗? 入骨! 他下半身悸动的时候怎么不入骨? 待康君梧那个娘闯进明月居的时候,我便笃定他们母子在演双黄,或者说是康夫人的将计就计。 两人想脚踏两只船。 那陈媛儿是谁? 是二皇子谢凌晨正妃周氏的表妹。 谢凌西好计谋,他既想要康伯府的支持,又想要兵部寺郎同北疆李老将军的支持。 … 我此时甚至怀疑,康君梧已经在怀疑悦薇是假死了。 我要怎样才能护住长歌? 我暗中授意柳瑞家的假意投诚,让她扮作被柳青儿重金收买的模样。 柳瑞家的当起了柳青儿的信使。 可这还不够… 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我想到了二皇子谢凌晨。 … 元日宴的前两日,谢凌渊解了柳青儿的禁足。 柳青儿喜不自胜。 我冷眼看着柳青儿,她喜不自胜。 元日宴那日柳青儿打扮的跟参加蟠桃会的妖精似的。 宴会未过半,谢凌西和柳青儿先后出了门。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竟然还未归。 我看见碧桃青色的裙摆一闪而过,海棠在我耳边低语:“小姐事成了。” 我站起身问纪暖姐姐可是胸闷? 我说闷,姐姐便胸闷。 待我说出说红梅落雪,姑姑眼前一亮。 红梅落雪是我同姑姑的暗号,我给姑姑传信说‘谢凌西会在绮罗宫夜会宫女,以红梅落雪为信号。’ 待我说出说红梅落雪,姑姑恨不得立马抓了父皇去绮罗宫。 去太华湖赏梅花,这么拙劣的借口也难为姑姑了。 众人终是未走到太华湖。 绮罗宫中咿咿呀呀,床榻嘎吱吱。 断断续续的娇笑和尖叫。 我们站的远,只有父皇趴在门上偷听。 果然人老了,对什么都好奇。 一声“嗷~~”吓得纪暖姐姐一激灵儿。 父皇踹开了门,而不是挥手让众人退下。 我知道我赌对了,圣心在谢凌渊身上。 我也知道父皇不会杀谢凌西。 上一世谢凌西逼宫谋反,父皇都留下旨意饶谢凌西不死,只是终身圈禁。 如我所料,“大皇子谢凌西秽乱宫闱,贬为郡王。” 童弟媳有染,给弟弟戴绿帽子的事,父皇是一句不提。 待小魏太医说出‘王妃已有四个月身孕。’ 我知道魏家这盘磨,已经被人参鹿茸当归和雪莲何首乌推动了。 世间不过“利益”二字。 ‘二皇子谢凌晨为文王,三皇子谢凌渊为秦王。大皇子谢凌西为西郡王。’ 柳家再无柳青儿。 看着父亲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是心疼的,却不后悔。 柳青儿,她再也害不了谢凌渊再也害不了柳家。 两世她都选择了谢凌西,如今的结局也算求人得人了。 第32章 柳眠眠6 良国御书房 ———— 外祖父?三叔父? 柳眠眠有点犯难,如今的谢凌渊成了她大侄子。 她那无缘相见的婆婆公主昭成了她二姐。 她二姐柳纪暖成了她四姐,柳家的祖坟里越死越多。 柳眠眠抚摸着腹部的隆起,计划着把她三婶从云的水晶棺送回大圣,同她三叔合葬。 那先太后呢? 先太后给柳家捐献了大半家产,先太后的儿子都葬在柳家祖坟。 先太后还想做祖母的妹妹。 柳眠眠长叹一口气,“谢凌渊,咱们把你外祖的娘也带走吧?” 谢凌渊的朱笔一顿,怀疑柳眠眠要飞升成仙了。 太邪性了! 他外祖良烁的娘,眠眠都认识? “眠眠,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柳叶眉斜飞入鬓,眉色及浅应是久病,肾水不足所致。 一双桃花眼蒙着层层雾气,薄唇没有一丝一毫血气,淡淡的粉白。 脸色微黄,她不笑时清冷矜贵。“对着祖母笑时,又如春日桃李,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我想她是愿意睡在祖母身边的。” 。 祖父睡哪里? 谢凌渊扶额失笑,“好,都随你。 你不怕良国的老祖宗半夜来找你,咱们就把良国的祖宗都搬回去。 人多热闹,鬼多也热闹。 咱们再多烧几副马吊,省的他们在地下无趣。” “祖母飞升了,飞升回家了,恐怕她无法找到祖母了。”柳眠眠神色一暗,只觉这夜凉如水。 她推开鎏金的窗子,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也不知道祖母住在七十二天宫的哪一宫。” 琉璃瓦上传来一道声音:“王上,老夫人是仙人,仙人爱住哪里住哪里。 王上你能不能别操心老夫人了?王上,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 “仇王爷,我家小姐爱什么时辰睡就什么时辰睡,跟你有什么关系?”海棠幽幽道。 仇久到挂在鎏金的窗上,哀怨的看着谢凌渊。 谢凌渊根本不瞅他,他手不停朱笔刷!刷!刷! 在给老爹批阅奏折和给老婆批阅奏折的道路上,谢凌渊越走越远,越批越快。 若问谢凌渊当皇帝好不好?谢凌渊一定回一句:“滚。” 谢凌渊也不明白,为啥大圣到良国的八百里加急是奏折? 驿卒从前喊的是“报!八百里加急边关告急。” 驿卒如今喊的是:“报!八百里加急大圣奏折。” 谢凌渊睁开眼睛就是批阅,闭上眼睛还是批阅。 大圣的老皇帝一睁眼睛看见奏折和群臣,他就想死。 再看一眼可爱的谢良辰,他又觉得能坚持坚持。 为何想死?因为柳家人都丁忧了。 就连给他念奏折的柳允臣,都回柳家修无情道去了。 柳尚书丁忧三年,柳泽楷丁忧一年。 柳允臣自动丁忧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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