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好笑道:“真的不记得了?” 李管家告诉钟溺,昨天钟溺包扎完就睡得人事不省,连病房都是单珹抱她进来的。 单珹最开始担心钟溺感染发烧,一直守着钟溺,给她喂水,又不时探探钟溺的额头试体温。 后来大概晚上十点多吧,李管家在单宅接到单珹的电话,让其送点吃的到医院。 星都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晚上最晚的探病时间就是十二点,李管家十一点半到达钟溺病房的时候,钟溺正一个劲要下床给单珹表演翻跟头。 “我……”钟溺丝毫没有所谓“翻跟头”的印象,她无法理解道,“我为什么要翻跟头?” 李管家又吹凉了一口汤,但钟溺这会儿哪有心思喝,她抿唇追问:“李叔昨晚来病房的时候,确定我是醒着的?” 李管家点头肯定:“当然醒着,钟钟还吃了好多夜宵,二少爷后来不许你吃了,怕晚上睡觉不消化,哄了好一会儿,钟钟才肯停呢。” “不过翻跟头——”李管家顿了顿,思考道,“可能是为了让二少爷放心吧?” 因为钟溺当时嘴里一直说,一点都不疼,然后非要下床给单珹表演“杂技”,单珹拦住钟溺,又担心碰到她受伤的右手,李管家还上前帮忙稳住了钟溺。 “不过,钟钟后半夜吃得撑了,还是一直要二少爷给揉肚子,还有摸摸头哄睡,二少爷怕你乱动,整晚都抱着你,钟钟真没有一点印象了?” 李管家因为到达医院的时间晚,单珹就让李管家在他原本的那张陪护床上直接睡了。 李管家起先哪里肯,但钟溺昨晚后半夜实在闹腾,李管家担心二少爷又怕磕着碰着钟溺,一个人可能还搞不定,最后才同意留下来。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钟溺只要待在单珹怀里,就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得很,但凡单珹一动位置,哪怕只是把手从头顶移到她的额前试温度又或者给钟溺喂个水。 钟溺一感觉到单珹有离开自己的一点趋势,就哼哼唧唧委屈得不行。 钟溺听完李管家关于昨晚病房中种种状况的描述,有一种听他人故事的错乱感,这种话任何人对钟溺说,钟溺都不可能相信,可偏偏是从李管家口中说出来的。 李叔会骗她吗? 李叔从没骗过钟溺。 单珹回到钟溺病房的时候,钟溺正抱着膝坐在病床上发呆。 单珹进房后第一件事依旧是用手背探了下钟溺的额温:“在想什么?” 钟溺老早就听到了病房外的脚步声,钟溺对单珹太熟悉了,没分化成Alpha前,钟溺靠信息素气息感知单珹的存在。 分化为极罕见的SSS级Alpha后,钟溺距离很远就能辨别出嘈杂的人群中,单珹与他人不一样的脚步、呼吸、心跳。 “在想,我是不是毁容了?”钟溺仰着头,主动蹭蹭单珹的手背。 听李管家说,单珹一夜没睡,事情来得又多又突然,哥哥此时的精神倒不萎靡,他温柔地替钟溺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昨天星都医科大的论坛都崩了,我们钟钟还没开学就出了名,人人都夸二食堂的‘英雄’是天仙下凡,我们的‘小天仙’在这儿胡思乱想什么?” 钟溺并不在意昨天自己在食堂的举动,是不是“英雄”,有没有被人称颂。 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以她头顶了十年的“血光之灾”debuff的神威,如果当时自己没站在那里,汤桶可能就不会倒,也不会让其他在场同学有机会被殃及池鱼。 而那时候,钟溺想要不被滚烫的汤水淋到,只能选择自己闪走,又或者阻止汤桶倾倒。 一念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而已,只有这么简单。 “哥哥,我会留疤吗?” 被单珹唤作“我们的小天仙”的钟·小天仙·溺,手臂和锁骨处现在都包着纱布。 虽然目前伤口一点都不疼,但钟溺还是知道,如果只是轻度烫伤,应该是连纱布都不用包扎的…… 单珹闻言弯腰坐在了钟溺病床前的陪床椅上,钟溺说话时自始至终直勾勾盯着单珹,而单珹坐下后又俯身十分自然地亲吻了下钟溺的右侧锁骨。 隔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单珹语气轻松而诚挚:“留疤,我们钟钟也是最漂亮的。” 钟溺终于笑了,眉眼弯弯,唇角也弯弯。 她忍不住将头靠进单珹怀里,蹭了蹭单珹胸膛令人眷恋的温度:“哥哥,你怎么这么会哄我?” 单珹摸摸钟溺的头发,没有立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单珹说:“不是哄你。” 不是哄她,是,真心话。 后来,钟溺又问了单珹关于头一天晚上自己非要“翻跟头”的事,单珹的回答是,大概是因为麻醉反应,就像人喝醉了酒一样,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意识行为。 钟溺心道那她昨晚完全就是“喝断片”了,某人羞于见人地躲在单珹怀里,噘着嘴小声嗫嚅:“好丢人。” “不丢人,很可爱。”单珹亲吻钟溺的发顶。 …… 因为意外受伤,星都医科大的大一新生军训,钟溺是怎么都没法参加了。 钟溺原本以为自己受了伤,趁这段时间黏在单珹身边,哥哥一定会对她百依百顺,外加特别特别温柔。 结果钟溺才在医院睡了一天懒觉,第二天就被单珹打包直接送到了星都医科大学阳光热烈却也如火灼人的露天操场。 钟溺:“…………” “哥哥,我是病人!”钟溺见单珹要走,赶紧拉住自家哥哥抗议。 “冰敷袋都给你放口袋里了,半小时更换一次。” 单珹交代道:“我已经跟你们教官和辅导员都说明了你的情况,不要求你列队军训,你就坐在树荫下看,实在太热了就去体育馆待会儿再出来。” 钟溺一万个不理解,焦急道:“那我干坐这干嘛呀?我要跟着哥哥!” “坐在这里,也比完全不出现的好。” 单珹拍拍钟溺死死拽着他手臂的左手手背,耐心安抚:“你中午就先到宿舍午睡,哥哥晚上再来接你回家,乖。” 单珹的最后一句“乖”,以及承诺晚上亲自接她,明显都是为了哄着钟溺,怕钟溺闹情绪的。 单珹的意图,钟溺明白,钟溺是个Alpha,Alpha有个公认的属性就是皮糙肉厚还耐造。 钟溺这次受伤,在星都医科大学生论坛还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论坛帖子里,连钟溺高考的分数与全国高考状元的身份都给扒了出来,小丫头这次也算一鸣惊人,连学都还没开就在学校出了圈。 但大学不比初中、高中,大家课余的时间多了,人际交往就变得十分重要。 单珹自己在大学期间“独”得不能再“独”。 可单珹的身边好歹一直有林莫言跟随,而钟溺现在意外“出圈”,如果钟溺处理不善,人怕出名猪怕壮,她的整个大学期间都可能要与其他同学关系泾渭分明、格格不入了。 这是单珹不愿意看到的。 他希望钟溺的生活缤纷多彩,他希望他的小恋人一切都完完美美,不留任何遗憾。 钟溺拗不过单珹,哥哥狠心扔下她一个人在炎热的操场,钟溺气呼呼地坐在树荫下生了一个上午的闷气,中午还是乖乖跟着新的大学室友们一起去了食堂打包饭菜,又回宿舍睡了个午觉。 钟溺人长得漂亮,为人处世更落落大方。 别说跟宿舍其余三名舍友混熟,半个月军训下来,钟溺带着伤还天天蹲操场“陪”军训。 在其他新生休息间隙,又是送水、买饮料、巧克力,又是贴心地给Omega分发防晒的周到行径,轻而易举就虏获了全班同学的好感。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开始误认为单珹才是他大学室友的张旭逍。 他一直感恩于钟溺那天在二食堂推开他,“牺牲”自己推扶汤桶的壮举,这些天,张旭逍没少帮钟溺跑前跑后,打包饭菜、包揽钟溺的轮值打扫任务。 Alpha都是慕强的,钟溺信息素等级压制所有人,味道却一点都不呛人还十分好闻。 张旭逍现在对钟溺崇拜多过一切,看钟溺的眼神狂热而赤诚,再没了当初那种脸红心跳的暧昧羞涩。 在大一新生军训结束的最后一天,钟溺在学校观看完军训汇报演出才离开。 她走在校门口等单珹来接她的路上,接到了张旭逍的电话。 张旭逍在电话里告诉钟溺,他们寝室楼上晚上大扫除,结果宿舍地面渗水漏到了楼下,刚好把他的床铺全淋湿了。 因为当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张旭逍不好意思地询问钟溺,他可不可以在钟溺的床上睡一晚,并保证第二天就会帮钟溺把床单被套都洗了。 钟溺看着精致,仿佛一个与生俱来的娇气大小姐,实际上她本人真没什么洁癖,她在ABO书中世界活了这么久,早认同了自己的Alpha身份,同时也将所有其他Alpha当成了同性。 钟溺爽快地答应了张旭逍的“借床”请求,并在挂完电话后成功搭乘上了来接她的车。 “今天怎么是小言哥来接我?”钟溺一上车,左右看看确定单珹真没在车上,好奇问道。 林莫言坐在驾驶座上,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钟溺,回答:“公司CFO今天生日,邀请Boss一起参加聚会庆祝,Boss现在还脱不开身,就让我先来接钟钟了。” 钟溺寡淡地“哦”了声,她对林莫言说的单氏CFO有点印象,据说是个长得不错,工作履历漂亮,恋爱观还很完美主义的年轻Alpha来着。 她清楚单珹对其他什么Alpha不感兴趣,但听到有别的Alpha邀请哥哥,钟溺心里还是难免有那么点酸了吧唧的。 钟溺在车上给单珹编辑信息,刚打完字发出去,抬眼正好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窗外掠过。 钟溺叫了林莫言一声:“小言哥,停一下车。” 林莫言踩下刹车,靠边停下,回头问:“钟钟什么事?” 钟溺按下车窗钮,对着车外人行道上的某个人影招手唤:“孟医生!” 因为钟溺他们的车靠边停得有些突然,紧跟在钟溺他们后方的一辆白色越野车超过他们的时候,挑衅般地鸣了下尖锐的喇叭不说,还按下副驾车窗对他们的车又是竖中指,又是破口大骂了几句。 林莫言今天来星都医科大接钟溺回家,开得是自己的车,送完钟溺便能自行下班回家,低调的深灰色沃尔沃大概在对方那辆越野豪车眼里不算什么。 而林莫言性格沉稳,对他人的挑衅更是毫无反应。 可林莫言不介意,钟溺却非常不服气地对着刚开走的白色越野狠狠瞪了眼。 等白色的越野车完全离开了钟溺的视线,钟溺这才跟已经走到他们车边的孟持霄招呼道:“孟医生这么晚要去哪里?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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