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持霄认出钟溺与开车的林莫言,也没客气,顺势上了车才回答钟溺道:“回学校办点事,跟老师聊天忘了时间,耽误了会儿,林助理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好,我坐地铁回家快。” 孟持霄报了个地址,林莫言立刻听出那地方离星都医科大挺远的,不仅与单宅所在方向不顺路,而且确实如孟持霄所言,坐车不如搭地铁回家快。 待林莫言将车开出星都医科大没多远,马上就快到达最近的地铁站附近时,前方路口好像出了个交通事故。 晚上九、十点钟的时间,路上车辆还非常多,孟持霄着急回家还有其他工作任务,所以坐在车里没等多久就决定先行下车步行前往地铁站。 而钟溺和林莫言在那个路口堵了差不多有个二十分钟,才在交警的指挥下勉强从唯一一条还能通行的车道缓缓驶离事故路口。 钟溺坐在车内,当他们的深灰色沃尔沃慢行经过事故车辆时,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个交通事故会耽误二十分钟还没能将事故车辆撤离主干道。 在等待红绿灯的路口,距离斑马线前不远处是一辆侧翻的大型货车,货车的载货集装箱内装载的似乎是什么建筑材料,分量十足。 它的侧翻,加上货物甩出,直接占用了三个车道还多,路边辅道上还有临时停靠的消防车以及呼啸个不停的救护车亮着闪烁灯光。 钟溺坐在汽车后座,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倾倒在道路中央的货车与甩出集装箱外堆叠成山的重型建筑材料。 忽然瞥见了什么。 钟溺看完一眼,紧接着倾身按下左边汽车车窗,单手攀出车窗外,伸头又往回看了一眼。 林莫言从车内后视镜关注到钟溺的举动,细心询问道:“怎么了?” 钟溺摇了摇头,退回车窗内,沉默半晌,忽然问:“小言哥,你还记得刚才那个对我们比中指的越野车,车牌号是多少吗?” 林莫言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钟溺道:“好像是辆白色的大切诺基,车牌是987什么,后面还有个Q。” “怎么了?”林莫言第二次问。 钟溺受伤的右手五指不受控制地一颤,直到林莫言将车开得再也看不到后方的事故路口了。 钟溺轻声回答:“那辆车刚被压在了货车底下,整个车身都已经扁了……” 林莫言将钟溺安全送回到单宅后,单珹还没回家。 钟溺没有第一时间回房休整,而是随便坐在了单宅一层,自从头顶悬挂的巨型水晶吊灯无故坠落后始终还没装上新吊灯的大厅沙发上,低头查阅本地新闻。 钟溺将他们回家路上途径红绿灯路口发生的交通事故监控视频点开看了一遍,随后冷静关掉,退出新闻界面。 只一遍,钟溺已经清晰明了地看出整个事故经过。 白色的大切诺基越野车停在路口等红灯,后方装运重型建筑材料的货车刹车不及发生倾倒侧翻,分毫不差刚刚好压在了大切诺基越野车的正上方,将其整辆白色车身直接掩埋压平。 在这种情况下,大切诺基车厢内无论有几名乘客,都不可能存活下来。 而那辆白色大切诺基…… 如果钟溺他们所乘坐的深灰色沃尔沃没有在出星都医科大校门时,中途碰见临时回学校办事的孟持霄。 如果钟溺没有让林莫言靠边停车等待孟持霄。 如果不是因为想送孟持霄去最近的地铁站,而商量耽误了那么一会儿时间。 那么,原本跟在钟溺他们后方驶出星都医科大的白色大切诺基就不会超过钟溺他们的汽车。 不会对他们鸣笛,竖中指,破口大骂。 是不是也就不会…… 刚刚好停在星都医科大外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前后都有车辆在等待绿灯通行,被夹其中毫无逃生路线可言的尴尬位置? 从而变成如今被压扁为最后只剩一点轮胎底盘高度,整个乘坐人员的车厢荡然无存的事故后惨状? 如果没有遇见孟持霄。 那么当时在那个交通事故路口位置等红绿灯的,就极有可能是钟溺他们的那辆深灰色沃尔沃。 凌晨一点,单珹返回单宅。 钟溺盘腿坐在单宅一楼大厅沙发上,没有开灯,安静等着单珹。 单珹喝了些酒,身上的信息素气息与酒香混合在一起,让钟溺感到又迷醉又疲惫。 她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单珹身上撒娇,单珹宠着半夜不睡等他回家的小丫头,将钟溺抱树袋熊一般稳稳抱上了旋转楼梯。 而当单珹与钟溺双双洗漱完毕,一起睡在了单珹的二楼卧室,凌晨五点左右,钟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钟溺晚上睡觉通常开的是轻度免打扰模式,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内打进来的电话,第一遍是不会响铃提醒与振动的。 单珹睡眠比钟溺轻,钟溺的手机凌晨接到十来个未接来电,单珹半坐起身皱了皱眉,还是将继续在不停震动的手机递给了钟溺。 钟溺枕在单珹腿上,抱着哥哥劲瘦的腰身,迷迷糊糊对着接通的电话“喂”了一声。 接着便全程没再说话,只每隔一段时间,就轻声“嗯”一次。 待到最后一个“嗯”结束,钟溺挂断电话。 单珹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看着腿上枕着的小丫头随着通话时长越久,越来越凝重的神色,摸了摸钟溺冰凉的脸颊。 “怎么了?” 这是钟溺今天第三次听到身边人问她“怎么了”? 前两个“怎么了”是在钟溺坐车驶离星都医科大门口,缓慢途径红路灯路口的交通事故地时,林莫言从车内后视镜中两次询问钟溺“怎么了”? 而凌晨五点,在单宅二楼单珹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单珹蹙眉担忧地看着钟溺,又关心询问她“怎么了”? 钟溺闭眼定了定神,再次睁开时,钟溺对单珹说:“哥哥,我想休学。” 钟溺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与钟溺最后接通的那通电话来自同一个固定座机号码。 而电话那端,陌生的男声告知钟溺。 她的大学同寝同学“张旭逍”,弓长张,九日旭,逍遥的逍,半夜从护栏松动的床位上铺翻身摔下了床,严重伤及后脑。 凌晨五点,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星都市公安局现要求钟溺配合调查—— 因为张旭逍摔下床的那张护栏松动形同摆设的床位,正是钟溺那张位于寝室最内部,私密性最好的床位上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13 22:20:20~2023-08-15 20:4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文中 10瓶;67052555 5瓶;云朵棉花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第 70 章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 “所以, 没问任何理由,单总就同意妹妹休学了?然后又偷摸着私底下让助理调查原因?” 山顶研究所内,周骇一面围观孟持霄在单珹撩起的手臂静脉处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液样本,还一面光明正大地旁听单珹的特助林莫言汇报“工作”。 仗着此刻实验室中, 在场的几人都是老同学关系, 周骇抱着她的宝贝试剂箱坐在了孟持霄原本坐着的试验台椅子上。 “这么说, 妹妹是故意把家里的视频监控段落删除掉的?妹妹为了什么啊?” 林莫言汇报“工作”时,不仅将军训结束当晚从学校接到钟溺上车后—— 车内完整的行车记录仪语音记录、星都医科大第一个红绿灯路口事故监控录像。 以及, 第二天钟溺配合市公安局调查的口供, 包括半个月前钟溺在食堂被汤桶烫伤的食堂监控过程的全部原始材料以邮件形式提交给了单珹。 而且,另外还十分心细地告知了单珹一个其他线索发现。 林莫言说:“当时我进门送药剂样品, 钟钟无意间提到过,她说大厅的吊灯是因为看不惯她,所以才把自己砸没了。” “但李叔给我单宅大厅监控记录里,却没有吊灯坠落那一段的影像资料, 李叔说, 钟钟已经查看过了,并且她的意思是没什么人为问题,不需要追责。” 单珹丝毫不在意孟持霄到底在自己手臂上抽了多少管血, 他点开林莫言发到自己邮箱的,已经通过技术人员恢复的单宅一楼大厅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每当监控录像行进到,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半空毫无征兆地坠落,几乎擦着钟溺的发丝砸到地面, 碎成七零八落, 单珹就会退回重放, 一遍一遍, 不厌其烦。 “单总, 您手上别用力。”孟持霄皱了下眉,按住单珹拔了针头依旧出血不止的静脉皮肤针孔。 单珹“嗯”了一声,当时卸了瞬间力,可没过两秒,手臂青筋又开始跳。 孟持霄默默摇了摇头,周骇远远看着,完全感同身受! 看吧!史上最不听话的实验者,单珹单总是也! “钟钟可能是怕Boss知道了担心,我想钟钟她应该……”林莫言想替钟溺解释什么。 而周骇直白接话道:“妹妹要不就是怕单总知道了,以为她是个扫把星,从此不敢跟她待在一起了,要不就是妹妹就是心里知道什么,而同时却并不想让单总也跟着知道。” 周骇还是第一次听说钟溺的“神奇体质”,老实说,她这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差点就在林莫言一字一句的言语汇报中开始怀疑人生了。 周骇不相信有人“倒霉”到这个份上,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以周骇几次与钟溺接触下来看,小姑娘绝不是像她对外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无邪。 钟溺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任何一个聪明、有头脑、有思想的人,时刻被逼着要面对自身的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灾星”附体危险时,都不可能做到内心毫无波澜,无动于衷。 小姑娘一声不吭删了监控视频,正如林莫言所言,可能有不想让单珹担心的原因在。 但与此同时,钟溺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删除视频,也代表着她对这个“古怪”的意外,一点追根究底的好奇心都没有了。 而这种处理方式,除了钟溺已经明晰了“吊灯坠落”的其中因果,周骇暂时想不出其他可能。 “吊灯坠落、汤桶倾倒、车祸意外,这些都还好说,大不了就是运气背一点,全都一起赶上了,但是妹妹的那个大学舍友——” 周骇已经听说了钟溺那名凌晨摔下床死亡的大学舍友背景,据说家里条件不是太富裕,父母文化程度也不高,干得都是体力活养出来的大学生。 光听小伙子考究的名字,又是“旭日东升”,又是“逍遥自在”,都能看出这位同学家“文化程度不高”的父母对于这个Alpha儿子养育的用心与寄予在他身上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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