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快入秋了,天气很好,晚上的时候会吹风,风很凉,温鱼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顾宴的摇椅和她并排,也许是回京城之后便没有一刻松懈的,顾宴破天荒的脸上露了一丝疲态,他一手撑着额头,眼眸微阖,似乎是有些昏昏欲睡。 温鱼瞧着瞧着便来了兴致,跑回房间取了笔墨纸砚,铺在小石台上,温鱼画画上的水平和写字上的水平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她刚下笔就已经不太对了,但温鱼就是温鱼,那种自信无人能敌,她以一种“我一定可以”的心态,浓墨重彩的画起了顾宴。 其实顾宴在她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结果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回来坐着,便睁眼一看,结果就看见温鱼坐在小石台那边,聚精会神,满脸认真的在画画。 以她画一笔看一眼自己的状态推测,她应该是在画他。 刹那间,顾宴的心中还是愉悦的。 温鱼在月下托腮沉思的样子,极美。 然而片刻之后,他便反应过来了,以温鱼这个字的……放飞程度,她画画的水平,多半也是不怎么好看的,光是这么想着,顾宴唇边的笑立时就僵住了。 温鱼这才发现他居然已经醒了,连忙道:“你怎么醒了?” 顾宴站起身道:“我看看你在画什么。” 然而走近了他才发现,她画的……不太清楚那是不是个人,总而言之,依稀看着似乎是个人样,但仔细一看又不太像,只能看出是一个像人的东西,在四仰八叉的躺着。 顾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你在画谁?” 温鱼理直气壮,“看不出来吗?你啊。” 顾宴未予置评,将宣纸瞧了两眼后搁回桌上,道:“你很有能耐。” 温鱼腼腆一笑,“过奖过奖。” 顾宴皮笑肉不笑,“不必谦虚,我活该的。” 温鱼:“……” 顾宴的语气喜怒难辨,温鱼还沉浸在小得意中,她当然知道自己这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但是能看着顾宴吃瘪,她已经很高兴了。 顾宴道:“不早了,回房睡吧。” 温鱼暗道没劲,摆摆手道:“再见。” 顾宴没动。 温鱼:? 顾宴脸色如常,只是耳尖一点微红难免还是暴露了心思,道:“我那屋子脏了,我今夜想在此留宿,如何?” 温鱼眼珠子一转,“你被夺舍了?” 你还是那个总是把无媒苟合挂在嘴边上的顾宴吗?更何况,他不是老古董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又不介意了。 顾宴说:“同塌而已。” 温鱼觉得怪怪的,她有点想问为什么,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可问的,她相信顾宴,更知道顾宴在意什么,他今日多半是觉得她受了苦,心里头放不下罢了。 …… 温鱼的屋子挺大的,毕竟那曾经是顾宴的屋子。 温鱼躺在里侧,莫名有点尴尬,屋里熄了灯,只点了一盏油灯,在床边,她看见顾宴屈膝上榻,劲瘦的腰腹晃过温鱼的视线。 温鱼错开眼珠,这床榻原本颇为宽敞,加了一个人却莫名显得拥挤了起来,温鱼背对着他,身后是他轻轻的呼吸声,温鱼忽然紧张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这时,顾宴的手忽然揽在了她腰上,将她抱了过去。
第477章 温鱼身后是温热的躯体,紧接着便是耳尖一热,她身体一颤,顾宴居然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尖。 温鱼整个脸爆红,她张了张嘴,哑然道:“你……你做什么。” 顾宴却扯了扯嘴角,不等她动身,而是一只手将她禁锢住,不让她动弹,道:“别转过来。” 温鱼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又感受到了什么,瞬间就不敢动了。 她被顾宴困在方寸间,看似含笑,轻声在她耳边道:“答应我一件事。” 温鱼慌乱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顾宴说,“别离开我。” 温鱼微怔。 她想转过去看看顾宴的表情,但是他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她却完全动弹不得。 她听见顾宴在她身后,脑袋埋在她颈侧,模糊不清说话,“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之过,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温鱼喟叹,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我都说了没事。” 趁着顾宴手稍微松了一些,温鱼终于得了机会,翻身过来面对着他,顾宴看着她,少女眸底尚且朦胧,寝衣材质薄软,将锁骨与脖颈勾勒得分明。 她头发很长了,鸦青的头发散开,有些在枕头上,有些披在肩上,没半点装饰,却衬得肌肤格外白皙柔软。 她眨了眨眼,亮亮的,轻声说:“我不是菟丝花,若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么有些东西就是我应该承受的,更何况今天说是关进了刑部大牢,但实际上也并未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我并不为此伤心惶恐。” 顾宴克制的望着她。 温鱼笑起来,意有所指,道:“所以这就是你今天忽然之间想在这里睡了?” 她颇为闲适的打趣道:“顾大人不顾忌着我的名声了?” 顾宴道:“我不会让旁人知晓。” 温鱼忍不住想笑了,她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好好的呢,睡吧睡吧。” 顾宴却凑到她耳边,“我睡不着。” 温鱼哑然,“你……” 她抬眼与顾宴对视,却从他眼里品出与上次别无二致的熟悉火苗,她顿了顿,心头忽然乱跳起来,直觉不妙。 顾宴却已经直起上半身,低声道:“你最好了。” 低低哑哑的,像是有小羽毛在挠。 温鱼下意识要拒绝,结果顾宴骤然附身,狠狠攫住她的唇。 温鱼有点猝不及防,但顾宴的动作倒是十分温柔,她的眼睫颤了颤,看到顾宴闭上了眼睛,可手却分外用力,狠狠箍着她的腰,似乎要将所有的惶惑不安看尽数发泄了。 温鱼被这个吻困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后背逐渐抵上了墙壁,顾宴没了顾忌,更是为所欲为。 良久,温鱼从喉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呜咽,这时顾宴方才放开她。 温鱼脑袋里轻飘飘的,又有点懵,她眨眨眼睛,说:“你……” 他不是没亲过她,但是往常的每一次,都如蜻蜓点水一般,也就是两人定情的那一个晚上,还有就是上一次……除了这两次之外,顾宴都是翩翩君子一般,克制而温柔的,如春风过湖面。 而方才,却半点都不像先前的温柔。 温鱼心口砰砰乱跳,喉咙都有点干燥,下意识的躲了躲。 顾宴仍困着她,胸膛微微起伏,温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看见他眼底的浓云翻滚,她只觉顾宴身上烫得吓人,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后,温鱼不知所措的垂眸,她动了动手指,轻轻抓住了顾宴的手臂,说:“睡吧。” 顾宴亲了亲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别离开我。” 他竭尽全力,将脑海里叫嚣的念头压住,凭着残存的理智,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温鱼忽然警惕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被亲懵了,但脑子还没坏,顾宴今天实在是反常的已经有点怪了,顾宴失笑,“什么事都没有。”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什么事都没有,你等着我娶你就好。” 温鱼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顾宴已经退开来了,他说:“我先去盥洗。” 温鱼只能点头。 顾宴颔首,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少顷,里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温鱼半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真睡着了。 …… 翌日,她再醒来时,便没看见顾宴人了,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留宿了的,但温鱼觉得大约是没有的。 她起床之后一问才知道,原来顾宴是进宫去了,他回京城后的确是进宫的越来越频繁了,温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坐在桌前用饭,结果影二来报,说是程蕴初和陆潇潇来了。 说起这个陆潇潇,倒是挺神奇的,她之前的确是和虞斐然有些来往,但经过了沈莹的事情之后,她便对此人不再有那方面的心思了,虞斐然倒是来过一两次,陆潇潇直接闭门不见了,他便也作罢了。 到底大家都在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闹的太难看。 温鱼却是没想到,程蕴初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只是她如今月份尚小,所以还什么都看不出来,温鱼瞧见她倒是神采奕奕,之前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感尽数消失了,当她笑起来时,还真有了几分货真价实的温婉。 温鱼主动道:“几个月不见,听闻宁也说你有了喜事,怎么也不见丰腴?” 程蕴初笑着说:“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现如今估计也没比颗黄豆大多少,还不至于丰腴呢。” 温鱼有点好奇,说:“你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啊?” 如果是旁人,她一定不会好奇,但这个人换成程蕴初,她就会忍不住好奇了,也不知道她脸上会不会露出真实的惊喜来。 程蕴初一摊手,“我没什么反应,毕竟成婚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
第478章 金銮殿 温鱼一愣。 程蕴初见她怔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说:“逗你玩的……我刚知道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 温鱼问:“那宁也呢?他什么反应?” 程蕴初说:“他啊……那时候是早上,大夫确认了之后,直接就不去点卯了,非要盯着我吃饭,还说要写信给璟王,被我给拦住了,我说璟王他们都在回来的路上了,还写什么信,他这才作罢。” 温鱼心想这还真是毫不意外。 陆潇潇很是自豪,说:“我们小程夫人在宁家可算是站稳脚跟了,我之前一直怕你性子太柔婉,宁家那关系我怕你应付不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怀孕了。” 温鱼再次:“……”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程蕴初,眼神暗示了一下——这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程蕴初微微一笑——确实不知道。 说着说着陆潇潇便义愤填膺道:“你嫁入宁家之后,我就听说了他们家好像是谁的妾侍吧,生了个孩子,结果那孩子根本不姓宁,闹的是鸡飞狗跳,我还在想呢,你胆子一向小,这事别影响到你了。” 程蕴初:“……嗯。” 温鱼忍不住说:“嗯……潇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宁家的家事,是怎么闹的全京城人都知道的?” 陆潇潇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反正做了坏事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程蕴初往她嘴里塞了块糕点,鼓励道:“说的真好。” 陆潇潇更得意了。 她说:“等这个孩子出生,我就要让她认我做干娘,我到时候就教他武艺,这样等他长大了,他就能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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