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漪摸了摸下巴,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寒宵突然开口了。 “这是碧海潮生的一处暗门,碧海潮生一共有七七四十九道门,每一道门都有不同的意义,有生门,死门,弃门等很多个门,这里应当就是弃门,从这里出来的人应该是没用的棋子,或者是任务失败但是留下一命的人。” 姜令漪突然出现的寒宵已经见怪不怪了,殷尧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她离开东宫之后非要把寒宵给她,说是保护她,怕她出了事又会连累自己,横竖也没什么影响,姜令漪也就没有拒绝。 听到这些,姜令漪有些不解:“碧海潮生?” 寒宵继续解释:“碧海潮生,是南庾最大的黑市,也就是各种各样的交易场所,里面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卖,没有法律,没有制度。” 姜令漪闻言,打了个哆嗦,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姜令漪从前看过的电视剧告诉她,这种地方一般不能去,没什么实力的,去了万一缺胳膊少腿了,多不值当,她摇了摇头,又站远了些。 “走吧走吧,我这人一向怕死怕麻烦,这种地方不在我的打卡范围内,还是不去了不去了。”说罢就想要离开,却没想到几个人脚步还未动,那拐角处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带着腐朽和潮湿的味道,门框处爬满了铁锈,映入人们眼帘。 还不等几个人反应过来,里面就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出来,姜令漪吓了一大跳,寒宵也扶着两个人往后闪去,好不容易定了心神,几人才发现,被丢出来的这个,居然是个人。 寒宵上前两步,用剑鞘剥开这个满身伤痕的人面前的头发,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人们眼帘。 居然是祁闻雪! 他是那样谪仙般的一个男子,此刻却以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落入了泥潭。
第24章 、告发 祁闻雪被丢出来之后, 那道暗门就被关上了,没人看清是什么人把他丢出来的,也没人看清里面究竟什么样子。 一旁时不时有百姓路过,看到这边的事情, 也不会好奇, 甚至会绕开这里, 好像是生怕和他们沾上一点关系似的。 姜令漪叹了口气,对寒宵轻声说:“还劳烦你帮个忙,将他抬回武阳候府,咱们若是真的不管他,恐怕他在这地上躺上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来管他的。” 寒宵犹豫了下,想了想主子对她的吩咐, 好像并没什么不能做的,而是娘娘的要求都要满足,如此一想,寒宵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抬了起来。 姜令漪几人回到侯府的时候,夕阳已经笼罩了整片天,连云都被染成金色, 她刚踏进府门, 就看见武阳候夫人正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 一看见姜令漪, 武阳候夫人面上总算是露出了喜色,紧绷的面容果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阿妳, 总算是回来了,今日怎的回来的这样玩,害的娘担心。”说着挽上姜令漪的胳膊往里走,却在上前的时候看见了寒宵,已经寒宵背上背的一个人。 那人浑身是血,身上也脏兮兮的,武阳候夫人看见被吓了一跳,赶紧拉自己的女儿站的远些:“这……这是何人,为何要带回府里?” 姜令漪见此,赶忙解释:“娘,这是宫里的质子殿下,祁闻雪,和女儿也算得上是朋友,今日在街上碰见他,不知是造了什么难,被打成这个样子,女儿都已经看见了,也不好坐视不管,只想着先把人带回府上,先治治伤,多结个善缘,总归是不会错的。” 姜令漪说了半天,不见母亲回话,一转头,却看见她正小心翼翼往前走去,走到祁闻雪身旁的时候,轻轻伸出手把他凌乱的头发剥开,这才看见祁闻雪的脸。 姜令漪有些不解,走上前,见祁闻雪并无不妥,一转头,母亲的神情却有些悲伤。 “母亲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武阳候夫人总算是缓过神,飞快收回了手,眼里的那一抹悲伤瞬间消散无踪,就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姜令漪的一场错觉一样,姜令漪只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哪里奇怪。 “并无不妥,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罢了。” 姜令漪没有多想,只吩咐一旁的下人:“准备一间客房,和一身新衣裳,再去请几个大夫。” 底下人应声,姜令漪这才放心,拉着母亲往里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令漪总感觉武阳候夫人不太对劲,和姜令漪说什么都心不在焉,似乎是有心事。 姜令漪本来不想追究的,只是夫人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姜令漪还是没忍住开口问:“母亲可是身体不适?” 武阳候夫人总算是回过了神,连忙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没什么事,劳烦娘娘挂念了。” 姜令漪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那母亲为何心神不宁,自从我将质子殿下带回来之后,母亲似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难道是他有问题?” 提到祁闻雪,姜令漪能明显感觉到武阳候夫人情绪的波动,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无意识地搅动着裙角,面对姜令漪定定的注视,眼神也有明显的闪躲,似乎是在担心什么,姜令漪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说。 “质子殿下能有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娘看那孩子和你一般大,且伤成那样,有些可怜罢了,小小年纪,却……唉。” 姜令漪见武阳候夫人似乎还是情绪有些不对,可又实在不明白武阳候夫人能和质子有什么联系,索性不想了,只惋惜开口:“质子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做了质子,在宫里人人都瞧不起他,尊称他一声殿下,可却让他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的,连生病了都请不到太医,过得也是实在……艰难。”这也许就是姜令漪总是帮他的原因了吧。 武阳候夫人听闻此言,面上悲戚的神色更浓:“阿妳,他在宫里生活的竟这样苦吗?” 姜令漪垂了眼眸:“或许质子的命运就是这样凄苦,我与他见了不过短短数面,却几次都是他濒临死亡,说来也巧。只是,他从小就被送到了南庾,他的母亲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离别之苦,过得不知如何艰难。”姜令漪有些惋惜,她知道,能送到别的国家做质子的后妃,多半也是不怎么受宠的。 “殿下的母亲,在他被送走的第二年就离世了。” 姜令漪听她似是喃喃自语的低语,愣了一瞬:“母亲真的知道这些?” 武阳候夫人似乎才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娘不是也是东梧来的吗?自然对东梧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的。” 姜令漪这才想起来,武阳候夫人似乎也是东梧人,那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方才的失态,似乎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是东梧人,才会对东梧质子的命运有些唏嘘吧。 姜令漪是太子妃,一般都会呆在东宫,轻易不得出,只不过太子宠爱太子妃,让她想回武阳候府随时可以回去,所以自然有许多人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拜访。 姜令漪应付了几个夫人小姐之后,实在没有经历继续应付了,于是在一天夜里,偷偷又跑回了东宫,只是姜婧不知道。 自从姜令漪回来,她就一直气不顺,眼见着姜令漪天天出去逛街,各种各样新奇的小玩意都买了许多带府里分给府里的人,连外院洒扫的丫鬟小厮都有分,唯独她们院子没有,想想她就气不顺。 好在武阳候亲自过来安抚她们母女俩,想要什么就给她们给什么,这才终于将她们安抚住了。 只是这段时间,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都相继来拜访,府里热闹极了,连丫鬟小厮都沾光,唯独她们院子冷冷清清,甚至还有别的府上的刁蛮小姐前来嘲笑,说她从前在燕京贵女里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是庶女也毫不影响,自从姜令漪回来之后,她再也不是从前人人追捧的武阳候唯一的千金了,叫人怎么能不在意。 武阳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惹事,千万别去招惹姜令漪,姜婧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定去拜访一下她的太子妃姐姐。 到了姜令漪的院子门口,姜婧抱着胳膊趾高气昂开口:“去通传一声,我要见他。” 武阳候府的侍女一般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小祖宗,大家也都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所以哪怕姜令漪回来之后明显让她处于了劣势,但她们这些下人还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主的。 “回二小姐的话,太子妃娘娘今早已经回宫了,还未来得及告诉二小姐。” 姜婧听了怒不打一处来:“她从太子府上回来,什么都不留下就走了?” 那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喘:“娘娘这次回来带了许多东西的,走之前也给府里上下留了许多东西,应当是给了老爷夫人的。” 姜婧听了却更加烦躁,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但是想想又实在气不过,刚想回去找刚才那个小丫鬟出气,反正是姜令漪院子里的丫鬟,也不算是冤枉了人,只是刚回到姜令漪院子门口,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刚才的小丫鬟不知所踪。 姜婧气势汹汹进了院子,却发现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厮也都不在了,她心中有些奇怪,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就想去姜令漪屋子里瞧瞧,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姜令漪的屋子收的赶紧整洁,一尘不染,哪怕常年没人住,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姜婧一进来,就见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奢侈又美观,哪怕从前的自己的东西和这些也是没法相比的,越想越生气,她刚准备愤怒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之前看画本子里诬陷的戏码,于是心生一计,将自己带着的,自小跟着自己的祖母给的手钏取了下来,随便拉开了一间小抽屉,准备放进去。 堂堂太子妃,想要什么没有,只是没有祖母的宠爱,这个手钏是侯府祖上相传的,意义非凡,若是姜令漪将此物偷盗了,那传出去名声也就臭了。 光是想想,姜婧已经兴奋的不行了,她将手钏塞到最里面,刚准备合上抽屉,却发现了几封信件。 若单是信件,姜婧也就不会在意了,只是那些信件上的字,都是“漪漪亲启”,姜令漪是他从前的名字,自从回到府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也很少。 姜婧心中越发兴奋,似乎自己马上要触及一个大秘密一般,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信件,见里面的日期,果然是姜令漪成亲之后的,且内容都是如何和离,情话,以及对太子的不满。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7 首页 上一页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