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记得,紫薯这种东西,似乎是现代才在我国种植的。 不过毕竟她都是只傀了,想来这里也不是她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古代了。 “不喜欢?”阿兰问道。 “不。”阮晏晏摇摇头。 她最爱的甜食便是芋圆。 上次穿越进那个修仙世界,牧浅雪有次带她吃了一家在中州非常有名的甜品铺子,当时牧浅雪问她。可有什么特别喜爱的甜食,可以让厨房给她做。她毫不犹豫地就说了芋圆,豆花芋圆。 只可惜那个世界豆花是有的,紫薯芋泥却是没有的。不过牧浅雪毕竟是牧浅雪,这点事情倒是难不倒他。虽说不可能无中生有,但他却找出了个相似度九层九的薯类,亲自给她做了一碗豆花芋圆。 牧浅雪… 好久没想起他了。 不过阮晏晏不准备将心底这些事透露给阿兰知道,她只道,“只是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有些诧异罢了。” 她抬头看向阿兰,又问道,“这是什么?” “我老家的一种小吃,”阿兰却低垂了眼,舀了一块紫薯芋圆放入嘴里嚼了两下,才接着道,“我们那小姑娘都挺爱吃的,就想着做一下,看看你喜不喜欢。” “你老家?”阮晏晏点点头,“我记得,之前你有说过了你不是这地方的人。” “嗯,”阿兰应道,“离得很远,很多东西都不一样。” 阮晏晏本想问,那你家人呢?你出走这么远,想来书信也是不便,可有想他们,他们又可曾惦念你? 只是这种话,总感觉提起来就是伤心事,就问不出口。 没想到倒是阿兰主动说了起来,“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 “嗯?”阮晏晏疑惑道,“去哪儿?” “回家。” “哦,”阮晏晏放了碗,原来是她想多了,哎,毕竟像她这样有家却无法回的人,又能有多少?“之前都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吧,得将这边的事都处理完,”阿兰应道,随后他又接着问道,“你呢?往后有什么打算?” 阮晏晏想着她之前一直是准备过了十五就走的,只是没想到竟是阿兰提出来要先离开。 哎,这种离不开的情绪原来是她自作多情啊,人家阿兰根本没有要和她过一辈子的打算。 “原本也是打算过了今日同你说的,”阮晏晏笑道,“准备过两日就要走了。” “急么?” “倒是不那么急,怎了?” “从村里出去多少有些不便,前些日子我托人买了辆马车,过几日就会送来,到时候捎你去州府,从那边去任何地方都比较方便。” “行,”阮晏晏将调羹在碗里翻转了几下,那颗小芋圆上上下下转动了许久,终了又沉在了碗底,她这才端起碗,连着汤底与那最后一颗芋圆,一齐喝下。 最后她抹了下嘴,笑眯了双眼,“那就先谢谢啦。” * 说是要再一个月才走,可没想到才过没几天,阿兰便将一切弄妥当了,想来要离开的决定应该不是这一两天才下的。 阮晏晏看着日渐空落得屋子与越来越满的车,问道,“是准备再也不回来了么?” “应该是的,”阿兰一边扎着行李一边答道,“对了,上次同你说还有一个月,不过我应该这两日就动身了。” 阮晏晏看着屋里屋外,点点头,“嗯,没关系。” “那你是要同我一起,还是再呆几天?”阿兰问道,“若是还想在这里继续呆着,我会将你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不了。”阮晏晏摇摇头,“一起走吧。” 阿兰看了半会阮晏晏,才又道,“不是为了迁就我?” “本来也是准备过完元宵就走的,不是你说可以捎我一程我才等到现在嘛。”阮晏晏笑道。 说罢她似乎想起什么,又道,“我们一同走,还能免了卫叔卫婶问呢。” “也是。”阿兰轻笑了声,“如此这般倒是省了些麻烦。” “要去同卫叔卫婶告个别么?”阮晏晏问道,“一直以来挺受他们一家子照顾的。” “嗯,”阿兰点点头,“是应该……” 结果没等他话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卫叔的声音,“阿兰啊——” “说谁谁到,”阮晏晏笑着便去开了门,朝着院子外招招手,“卫叔卫婶啊!” “小丫头!”卫叔的旱烟袋子往阮晏晏脑袋上一敲,然后越过她,就往阿兰面前凑去,“阿兰啊,听说你买了辆车?” “喏,这不是么,”阿兰指着院子里的新车,答道,“卫叔的消息还是这么灵。” “从我家门口驶过去的能不知道?”卫叔道,“你这是,准备搬家?” “嗯。”阿兰点头道。 “搬去省城?”卫叔问道。 “不不,”阿兰笑着摆摆手,“是准备回家了。” “回家,回家。”卫叔跟着应了两声。 “唉—”卫婶这才从后头走上前来,“我家老头子这两日还嘀咕着,说你没良心,就算要搬去省城,也不说打个招呼,就准备这么着就走了,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哪里,”阿兰无奈道,“我这不也是乡里人啊,还是个没地的穷猎户。” “哼—”卫叔的旱烟袋子又敲上了阿兰的额头,“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孩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也不知是和父母闹了什么别扭才躲进我们山沟沟里。” 阿兰这次倒是不搭话了。 卫叔叹了口气,只小声又道,“那也得说一声啊,这不声不响就走了——” “方才还在说这一两日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要去您家告别呢。”阮晏晏也凑了上来了,拉着卫婶的胳膊,道,“就算跟谁都不说,也不能不跟您说啊。” “怎想着要回去?”卫叔问着,忽而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妥,补充道,“回家也好,也好,只是怎这么突然?” “这不是要娶媳妇了么,”阿兰轻笑着答道,“总得让丑媳妇见见公婆。” “谁丑?”阮晏晏叉腰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卫叔卫叔两口子才笑道,“也是也是,这娶媳妇是大事,是得同家里说的。” “你这么带个媳妇回去,家里能同意不?”卫婶倒是担心起来,毕竟看起来阿兰家应是高门大户,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有学问,能写那么一手好字。 “嗯,之前有给爹娘写过信,交代过,”阿兰答道,“只说能回去就好,这事我喜欢就行。” “那就好,”卫婶摸了把阮晏晏的手,“不可调皮。” “哼—”阮晏晏撅起小嘴,“是他想娶姑奶奶我,当然是他得求着我啦。” 阮晏晏心里却暗自吐槽道,这家伙真是撒谎连眼神都不闪一下,想来是惯犯,偏偏世人都觉得他老实温吞,真真被迷了眼。 * 卫叔卫婶的到来毕竟只是插曲,阿兰依旧照着自己的计划在整理着东西。 那些东西还不错,路上也不需要带着的,阿兰便送到了卫叔那儿,让卫叔卫婶瞧瞧有什么需要的,就先自个儿留下,剩下的麻烦放在卫叔家的坝上,村里其他人瞧见了,谁先要就归谁。 除了这些日常用具,还剩有好几刀肉,以及阿兰自己腌制的小菜,也全数给了卫叔家。 这么一来,山上的这座屋子算真空了。 临走前,阮晏晏瞧着空荡荡的小屋,心里竟也觉得空落落的。 毕竟自己也住了这么一场。 “要走了哦。”阿兰唤道。 阮晏晏见他手里抱着小狼崽,问道,“也带着它么?” “能不带么?”阿兰笑道,“都养这么久了,还能弃养啊?” “不不,”阮晏晏颦眉问道,“我是想你家应该也是省城,能养着狼崽子么?” 小狼崽似乎不满意她这么说,对着她“呼呼”吹着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嗯,”阿兰摸着小狼崽的脑袋安慰它道,“没问题的,咱们大雪又吃不了多少,是不?” “行叭~”想她原本的那个世界,很多大城市连中型犬都不让养,就更别说狼了。 阿兰将小狼崽放进车厢里,随即问道,“想坐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 “自己能跳上去?” “那有什么难的?” 说罢阮晏晏便一个翻身跳了上去。 阿兰摇着头也跟着跳了上去。 路过卫叔家的时候,阿兰将马车停了下来,“我去一会儿,你要跟上?” 阮晏晏想了会儿,“不跟上去会不会不礼貌?” “应该是挺不礼貌的,卫婶对你那么好。” 行叭,那还问什么?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事,只是山上总归是空出了一间算是不错的屋子,阿兰这一走,又是不准备回来的,那屋子若是就那么搁置着,也是废了,所以阿兰干脆将钥匙交给了卫叔家,只说若是需要,就用上。 然后卫叔卫婶又是一阵嘱托,无非是路途遥远,多加小心,外面不比村里淳朴,对人不能掉以轻心。 阿兰与阮晏晏听着应着,最后一句时候不早了,算是与这村彻底告别了。 马车走了三天,才走到州府。 阿兰要了两间客房,只说是先休息一晚。 晚上吃饭时,阿兰问道,“你可有何去处?” “有的。”阮晏晏点头道。 而阿兰也没继续追问,想来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只是夜里,阿兰敲了阮晏晏的门。 “睡了?” “还没。” 阮晏晏开了门,淡淡的月色晒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渡上一层带着仙气的雾,只听见他说,“有些事,能去你屋里说么?” 阮晏晏侧了侧身子,阿兰便进了屋。 随后他掏出两个钱袋,一个薄薄的钱袋里装着几张票子,另外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里装着碎银子。 “这是?”阮晏晏本是一只傀,对人类的这些黄白之物,并没有很大兴趣,这些东西她要取得,并不算难事。 “姑娘家一人在外,身上有些银钱方便些。” “那这也太多了,”阮晏晏从鼓鼓的钱袋子里掏出几粒碎银子,“这么多就足够了。” “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阿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我多得很,你也不用再另外费心。” 阮晏晏上下大量了一下阿兰,道,“你是多有钱啊,这么多东西都不放在眼里?” “大户人家,没办法,”阿兰笑着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真没关系的。” 虽说拿人钱财心里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可他这随意的态度,也很难让人真的拒绝啊。 碰到财神爷了这是? 第二日中午,阮晏晏与阿兰在客栈前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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