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妘被牵着朝外走,在他手上也咬了一下:“才没有,没肿。” 绕出他们家门口的小巷子,前面就有卖早饭的,他们就大喇喇坐在路边吃饭,周围有路过的人会打量他们,不是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坐在路边吃饭免不了会吸引些目光。 一开始婉妘还不太习惯,到如今也能大大方方坐着了。 吃罢饭,他们手挽手慢慢悠悠溜达在巷子里,一转角,却遇到匆匆迎面而来的徐拯。他一脸紧张,不知遇到了什么。 “表兄?”婉妘先唤了一声。 徐拯猛然回神,惊得一抖:“快快进门说。” 婉妘与季听雪对视一眼,快步进了院子,看着徐拯往外警惕望了一圈,匆忙关上门。 “发生何事了?”季听雪问。 “往里走走。”徐拯走近厅里,掩上门,才小声道,“我方才在外吃早膳,碰见了几个拿画像寻人的,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却见那正是表妹的画像。不知是不是太子寻过来了。”
第56章 季听雪眉头微微蹙起, 拍了拍婉妘的手,轻声道:“莫慌,你在何处看到的人?晚上趁天黑了我去探一探, 我们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也是。”徐拯稍稍点头, “就在外面的大街上……” 徐拯大致说了一遍,季听雪看着像是并不着急,听完后便又放松下来,牵着婉妘去院子里舞刀弄枪去了。 倒是徐拯都快急死了, 又觉得他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急得在檐下走来走去。 婉妘有些看不过去, 轻轻推了推他。 他耸了耸肩,朝徐拯扔去一柄剑:“你现下随我练练武,说不定到时就能打得过了。” 徐拯瞪他一眼,气得一跺脚,甩袖回自己屋里去了。 婉妘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 有些担忧:“真不会出事吗?” “现下一切情况都还未明呢, 况且他们不还没寻上门?慌什么,一切都有夫君在呢。”季听雪将手中的剑鞘给她, 拿着剑在院子里武起来, 剑柄上挂着的那个剑穗格外显眼, “不是说了吗,晚上我就去看看,若真是他寻来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往哪儿走?”她靠近两步。 “往北边走, 你不是想去草原骑马吗?刚好我们可以骑着马去。届时路上可能没有人家,咱们就得在大草原上过夜。” 听他说得这般轻松, 婉妘也忍不住跟着轻松下来,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并非是不慌,只是知晓慌乱无用,反而会自乱阵脚,不若以静制动,从长计议。 晚上,天一黑,他便换了身暗色衣裳蹿了出去。 婉妘站在窗口看着他走远,又提起心来。 徐拯站在侧边的窗前,脸色也并未好到哪儿去。 一盏茶后,人从院墙外翻了进了,婉妘慌忙迎了过去:“可有受伤?可有被发现?” 季听雪牵着她,摇了摇头,往房中拿了壶水往口中倒,抬袖擦了擦唇:“并未并未。” “那是如何?”徐拯也冲了过来。 季听雪却不急不慢道:“的确是闻翊派来的人,不过只是暗中调查,且只寻婉妘一人,应当还不知晓婉妘是被我们带走的。” “那现下该如何?”徐拯又问。 “幽州城中已不安全,我打算带婉妘往北边去,你可以与我们一同走,也可以就此打住回京城去,总归他现下并未发现我们之间的关联。你现下回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可以是那个徐家三郎。” 徐拯摇头拒绝:“这样的确安稳,可到底不如在外自在,我还是随你们走吧。” “成,那现下便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走。” 徐拯点头转身离去。 人一走,季听雪立即上前将婉妘抱起往耳房去。 婉妘惊得往门外看,对他又是打又是捶:“你干嘛呀!” “明日就要赶路了,往后还不知要在路上耽搁多久,徐拯又在,恐怕要好长一段时日不能亲近……” 寥寥几句话间,婉妘已进了浴桶,连水都添好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也挤了进来。 “妘宝妘宝,可想死我了。”他掐住婉妘的肋骨,流连在她脖颈间,像一条饿极了的犬,到处啃咬。 这样狭窄的地方,婉妘躲也躲不开,退也退不了,只能拿旁人当借口:“你你、你动静小点儿,表兄还在对面呢。”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婉妘看他是心里没数,带得水哗啦哗啦响,飞溅得到处都是,一桶水只剩半桶,全都落在了地上,将地毯湿了个透。 “你混不混啊!”她恼得很,还没骂两句,又被堵住了嘴,哼哼唧唧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季听雪先喘不过气,紧紧抱住她:“心肝儿心肝儿,你快吸死我了……” 她得了自由,立即又骂:“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里发挥不了,咱们还是去榻上。”季听雪似乎完全听不见,抱着她跨出浴桶就榻边走,二话不说将她放在榻上抓住她的脚腕,站在边上继续酣战。 “混蛋!混蛋!我就不该答应你!” 她又喊又叫,还喘着大气,好几次喘不上气失声,吓得季听雪还以为真将她弄坏了。 他捧着她的脸,温柔许多:“妘宝,弄疼了?” “你太、太……”婉妘说不出口。 “太快了太重了太深了?”他俯下身悄声补充,“还是太大了。” 婉妘当即瘪了嘴,举起拳头垂他:“你混蛋!你出去!” 他急忙胡诌:“我真不是戏弄你,我这不得问清楚了才知晓问题出在哪儿吗?不舒服了你要说呀,不然我如何调整?” 婉妘嘴瘪得更厉害了,看着要哭了。她都快臊死了,能不哭吗?哼哼唧唧半晌,她带着哭腔小声道:“都有……” 季听雪忍不住想笑,可又怕她真哭了,只能忍着,故意问:“那夫君慢一些?” “嗯……”她哼了一声。 “这样成吗?”季听雪稍微调整了一下放慢了些。他知晓在哪里,上一回他就摸清了,故意磨磨蹭蹭吊着人呢。 婉妘果真咬住唇,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眼下潮红一片,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舒服?”他明知故意,轻轻抚平她的眉。 “我、我……” “怎么了?有何事便说,不成悄悄在夫君耳旁说也行。”他俯下身,侧过头去。 婉妘抿了抿唇,微微抬起头,在他耳旁悄声说了什么。 他忍住没笑出声,故作严肃道:“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一会儿可别又打我又凶我。” “不打你不凶你,你快呀。”婉妘小声催促,不自知地扭了扭。 他脑子快炸成烟花了,再没心思贫嘴,双手握住她的腰,再无半点儿保留。 婉妘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一直喊个不停,直至身前的人停下,她的声儿才止了,瘫在榻上微微喘息。 “妘宝,难受吗?”季听雪站在她跟前问。 她轻飘飘瞅了人一眼,没什么力气用来说话。 “不难受就再来一回?” 她还没答话呢,人又凑过来了。 夜色漫漫,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她连说了好多声明日还要赶路,可这人活像是耳聋了一般,半点儿不理。 她气都快气死了,也懒得再管那样多,最后倒头就睡。 早上她还困着呢,突然感觉一阵颠簸,睁眼一瞧才发觉已到了马车上。 她这会儿正困得很,没想那样多,直接混乱朝抱着自己的人捶:“混蛋混蛋混蛋,说了不要折腾那么晚,现下又将我吵醒,你烦死了!” 季听雪急忙搂紧她,又拍又哄:“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很快就到城门口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哄你啊。乖乖,睡觉觉……” 可一阵闹腾,她怎么都睡不着了,气得推开人,要自己坐着,一转头却瞧见坐在他们旁边的徐拯。 她脸红了个彻底,没什么勇气再闹,头死死埋在季听雪怀里,半点儿不敢动弹了。 季听雪忍着笑意,看向徐拯:“一会儿我和婉妘公乘一骑,表兄乘一骑,我们快马先走出幽州地界再说。” 徐拯早就自动屏蔽他们俩了,这会儿听见唤,才又回神:“好,我没问题。” “你呢,妘宝?”他故意又问。 “我也没问题。”婉妘快速嘟囔一句,继续躲着装死。 直至马车到了城外停下,不得不起身了,她才垂着头跟在季听雪身后,跟个鹌鹑似的。 徐拯先行上了马,走远了一些,季听雪回头一步,弯身在她耳旁宽慰:“他早习惯了,不会怎样的。” 她一听更气了,踩他一脚,爬上白兔,一拍马扬长而去。 季听雪半点儿不慌,脚尖一点追了过去,轻松跳上了马,将人抱住,捏住下巴狠狠亲了一口:“还想扔下我?” 婉妘轻哼了声,没再说话。 “驾!”季听雪也不问,一夹马背,朝徐拯追去。 快马加鞭行出幽州地界时,天已微微黑了,三人在附近的村中借宿,第二日继续赶路朝西北方前进。 一连数日,路上说说笑笑也算畅快,可谁知行至半路,突然下起大雨来,前方两山峡口,地势险峻,不能再前行了。 他们只好又往后退了一些,躲进田边无人看守的小棚子里。 刚下起雨时,季听雪便脱了外衫将婉妘裹住了,这会儿就属她湿得最少,其余两个都快成落汤鸡了。 她急得不行:“这都湿了,若是生病了可怎么是好。” 季听雪却摆了摆手,脱下上衫拧了一把,往前方的大山看去:“无碍无碍,这点儿小雨生不了病,就是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恐怕会有危险。” 徐拯也往前看:“此处离各处城池都远,疏于管辖,地势又复杂,恐怕会有山贼山匪出没。” 婉妘皱了眉。 “来。”季听雪往草棚柱子上抹了把灰,抹在她脸上,“还好这两日赶路,也没穿什么漂亮衣裳,戴什么首饰,这会儿再将这小脸儿一抹黑,便瞧不出是个小美人儿了。” 她现下哪里还有心思说笑,只抬着头,恨不得多抹一些:“只希望这雨快些停。” 也不知是不是上苍听到她的乞求,一阵暴雨后天晴了。 她稍稍松了口气:“那我们是不是能赶路了?” 季听雪看了一眼前方泥泞的山路,将她抱上马:“骑过去恐怕不行,得徒步走过去了。” 徐拯不同意:“这山路不知有多长,此时前行不如返回,往上一个落脚处去,等天晴好了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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