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玲先同他行了个礼,随后答道:“也不知怎的了,小侯爷醉醺醺地冲来了长乐宫,好不容易酒醒了些,又向娘娘发了好大的火。” 时芥竟然向奚音发火? 林梧加快脚步,入了殿中,就见奚音坐在桌前发呆。 回身见林梧走来,奚音招呼喜玲,“去准备晚膳吧。” 喜玲心领神会,同其他几位侍女们使了个眼色,领着大家都走了。 殿中只剩下奚音和林梧俩人。
第195章 争吵(修) “怎么回事?”林梧停在奚音身边。 奚音坐在凳子上,回身抱住了他。她一张脸埋在他的衣裳中,闷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林梧环住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急。你慢慢说。” “嗯……”奚音略略沉吟,又叹了口气:“沈矜霜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 林梧眼睑微垂,生出一丝困惑。 “近日她寻到个回去的法子,她打算回去了,今日时芥为她庆生,她就将她的打算告知了时芥,且告知了时芥不能与他在一起。时芥便是生气了,责怪我为何不早些告诉他这些……” 奚音正说着,突然感到背上的动作止住了。 她抬起脸来,发现林梧正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奚音不解,只听林梧接着寒声问道:“你是不是也打算离开?” 他淡漠地瞧着她,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 嗯? 奚音皱眉:“没……” 不等奚音说完,林梧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推开了她。 动作虽然轻柔,可他的语气却很是冰冷。 他牵起唇角,嘲讽一笑,“你那日问倘若你要回去了我当如何,便是试探对吗?” 那讽刺意味愈发浓郁,他再问:“那你打算何时告知我呢?等到你离开了以后?让我平白去接受那样的结果是吗?” 奚音:? 原本就被时芥搅得心烦意乱的奚音噌地站起身,如火山喷发一般地喊道:“你发什么疯啊?我都说了我不走、不走!你自己不相信,我说那么多遍又有什么用?” 太过在意,于是患得患失。 殿内有片刻的静默。 尔后,林梧的声音响起,似一盏裂开的瓷,透着破碎感,他问:“你可以发誓吗?” 奚音怔住了。 她无法发誓。 来到永宁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的发生并不取决于她,自然,倘若有一天当真要结束,也并不由她。 说实话,她没办法向林梧保证。 事实上,即使她不主动去寻求回去的方法,也并不意味着她能在永宁长久地待下去。 说到底,她不属于这里。 林梧应当接受这个真相。 他们之间,因不同世界出身而产生的鸿沟一直都在,他们不可视作不见。 他们能做的,应当是珍惜当下的时光,而不是一味地活在美好的幻想中。 在她沉思的间隙,林梧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凝视着她,冷若冰霜,一拂袖,走了。 门口,喜玲正领着侍女准备上菜,见林梧气恼地走了,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瞥见她,奚音颓然地唤道:“进来罢。” “小姐?”喜玲小心地唤了声。 奚音坐下来,浅声解释道:“与他小吵了两句,不打紧。” 力气如同被抽离,她闭上眼,揉起太阳穴。 当真是被他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喜玲走来,“小姐,我来罢。” 奚音放了手,任由喜玲来帮她揉。 喜玲再问:“小姐,您不用去看看姑爷皇上?” 心中烦闷,奚音直摇头:“让他冷静会。现下,我也没心情去同他讲道理。” 揉了会,奚音拍了拍喜玲的手,示意她停下。
第196章 太后(修) 饶是只休息了片刻,感觉也甚是舒服,奚音睁开眼来,道:“我饿了,还是先吃饭罢,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吵。” 喜玲惊恐:“啊?还要吵啊?” 见喜玲当真了,奚音笑笑,“随口说的。” 她又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架可吵?吵了也还是要我来哄他。” 一面安排侍女们将菜品摆放整齐,喜玲一面道:“我听她们说,姑爷皇上以前在宫中不是这样的,听说姑爷皇上以前脾气很好,谁也没法惹他生气。” 记起在尚斋读书时的事情,奚音叹息:“确实啊,旁人在他衣服上画乌龟,他都不生气,还自备两套衣服,衣服被画脏了,他就换一套。” “啊?”喜玲惊讶,“那姑爷皇上如今怎么这么……”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以免祸从口出。 “你倒是有长进,如今手比嘴快。”奚音打趣道。 喜玲嘟着唇娇嗔道:“进宫都这么久了,我自然也是大有长进!” 眸光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奚音续上之前的话茬:“皇上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我宠的?没办法,自己的夫君,自己得宠着。” 喜玲撇撇嘴,“酸!” 奚音哈哈笑开。 喜玲再问:“那一会用完晚膳,可要去寻皇上?” 奚音摇头,“倒也不能每次都那么哄他,这脾气啊就是这么哄出来的。” 奚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喜玲来为她揉太阳穴时,她的脾气就散了。 她不生气了,不代表就能去哄林梧。 毕竟,林梧这现下的脾气可是了不得,连她的话都不信了! 用完膳,奚音洗洗弄弄,早早地上床睡了。 林梧乐意不吃晚饭,就让他饿着。 他自己乐意生气,那也就让他气着。 纵使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去哄他,那也等不得不哄时再哄。 今日先以自己的快乐为先。 —— 翌日。 天光已然大亮,各宫都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唯独长乐宫,还是死寂一片。 呃,原因倒也简单—— 奚音还没起床。 “小姐!小姐!”又是被喜玲叫醒的早上。 奚音睡得意识模糊,黏黏糊糊地问:“林梧来同我道歉了?” “不是!” 令奚音没想到的是,昨儿时芥刚来宫里头闹了一遭,今儿就收到了太后的召见。 慈宁宫。 奚音一入了宫,就听到侍女大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接一声,从宫门口一直传到殿内。 这气势,比奚音这个皇后还要更甚。 之前老皇帝还在时,奚音对太后的印象不错,说话和和气气。 不过,眼下,她们也有好些时日未见,奚音一时忐忑不安。 说到底,皇后娘娘既然来见她,必定是带着目的来的。 “栎儿啊,来,坐母后身边来。” 奚音一踏进殿中,就听到太后娘娘的呼唤。 同太后行了礼,奚音就如她所邀,在她身旁入了座。 “栎儿啊。”太后拉着奚音的手,十分亲切的模样。 这罕见的热情令奚音心头一颤。 这……这不是现世里大家要借钱时的表现吗? 奚音直接道:“母后,您有何事但说无妨,做小辈的就该为您排忧解难。” 在奚音的鼓励下,太后索性摊开来说:“是这样的,最近啊,母后时常梦到先皇,都是在质问哀家为何不上心皇上开枝散叶一事……”
第197章 选妃 听到这,奚音就明白了,太后这是来催生的啊。 奚音尴尬笑笑:“我们在努力了。” 嗯? 太后愣住。 白栎这话说得太太太直白了! 嘴角抽了抽,太后话锋一转,决定也同奚音直白说话:“再过些日子就该到一年一度的选妃大典,新帝如今后宫寡然,也该充盈后宫,增添一些人气儿,自古帝王都是佳丽三千……” 她直勾勾地凝望着奚音,那眼神仿佛就在说: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奚音认同地点了点头。 的确,就她看过的那些古装剧而言,皇上都不会只有皇后一个。 可是,她的林梧可不是那些庸俗的人。 但是…… 奚音蹙眉,忽而想到,既然这是沈矜霜写的一本书,也许,等到沈矜霜回去后,一切就会悄然结束。 倘若,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世,那林梧又该如何自处呢? 真到了那天,林梧身边如果能有一个人陪他,倒也是件好事。 太后的声音就如潺潺的流水,在奚音的心间流淌。 奚音拖着下巴听着,如同在听一出话本子,一面在听,一面在思考着她与林梧的置气。 木架上长草低垂,映着踏上的人,温婉清丽。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结束,林梧回到御书房,一步未停。 都是乱十年,和十年。 现下正是和十年的第二年,和上加和。 递来的奏折子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前好歹还都是些国事,最近几日逐渐演变成他的家事了。 “臣以为,皇上当早日开枝散叶,立储君……” …… 诸如此类,劝他生娃,不劝生娃的,就劝他再多娶几个。 一定是那些大臣们太闲了。 坐在案台边,林梧随手翻了几本奏折,又心不在焉地合上了。 他眼一抬,眸中有几分不甘心,厉声问道:“皇后那如何了?” 按照以往,奚音早就该来哄他了,怎么会还放任他在外头睡一晚? 想来是真的要走了,要走了,所以连装都不愿装了。 枉他为她着想,入东宫,登皇位,现下又盘算着要退位。 坎坎坷坷,矢志不渝。 那她呢? 喜欢了,就招招手成为盟友,想回去了,就挥挥手,说一声道别? 她嘴上说着没打算回去,可都不哄他了,这让人如何可信服? 越想越是气愤,他焦躁地将手中的折子一撂,偏头望过来。 陡然被两道尖锐目光刺穿,荆南默然叹息。 这年头侍卫不好当啊,不仅要保护主子,还要管主子的家事。 顶着林梧可怖的视线,荆南背脊发凉,同手同脚地走到前面来答话:“回皇上,皇后娘娘被太后娘娘传去宫中了。” “所为何事?” “是为给您选妃一事。” 选妃? 选什么妃? 林梧眉头一皱,噌地起身:“摆驾慈宁宫!” —— “……其实哀家心里头明白,皇后的确难做,既要有容人的气度,也要懂得与皇上示好,不过,就哀家所见,你同皇上恩爱两不疑,实在是令旁人艳羡……”太后拉着奚音的手。 上一篇章已揭过,现在二人已进入温温柔柔话家常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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