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玥很兴奋,领命退了下去。不查不知道,仔细一查,这些年主子竟是足足送给她二十多件朱钗,翡翠玉镯也送了一对,还送了两套文房四宝等,加一起少说也有七八千两银子。 谢芷澜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也全搬了出来,皆是些风筝、字帖、佛经、平安符等等,以往谢芷澜只觉得她送得用心,如今一看,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她让青黛装到了盒子里,一件都没留,一起扫地出门的还有桂心,苏娴的丫鬟。 桂心彻底慌了,拼命地磕头求饶,“小姐别赶奴婢走。” 青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就冲你屡次背主,都理应被打死,小姐看在你母亲为安国公府效劳多年的份上,才饶过你,再赖着不走,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她面容冷艳,训人时极有压迫感,桂心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本就怕她,被她一警告,吓得再不敢多言一个字。 院外不少小丫鬟探头探脑的。桂心觉得丢人,带上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离开了。 灵昕堂动静闹得大,苏娴害谢芷澜落水,又算计她嫁妆的消息皆传了出去。丫鬟们得知此事后,皆有些义愤填膺,“亏得咱们小姐对她掏心掏肺,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夫人卫氏也得了消息,怕谢芷澜伤心过度,她还亲自走了一趟,道:“平日一口一个姐姐,背地里竟如此恶毒,这等两面三刀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不能心软。” 卫氏便是个心软的,当年二小姐的生母,秦姨娘还算计过她,致使她险些落胎,因保住了孩子,她便没喊打喊杀,又心疼二小姐小小年纪,不忍她没了生母,只将她关在了小祠堂内,永不得出来,却允许二小姐去探望她。 她一个毒妇又哪里教的好女儿,二小姐之所以算计武安侯世子,非闹着给人做妾,便是受了她的挑唆。 那段时日,不知多少人看国公府的笑话,怪就怪在她过于心软,治家不严。卫氏唯恐谢芷澜像她。 谢芷澜心中暖暖的,不禁露出个笑,“我晓得,这等小事哪里值得婶娘走这一趟。” 卫氏道:“也不单为了这个,上午国公爷让人给我递了消息,说韩王是个有担当的,等明日便让我替你应了这桩亲事。” 卫氏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韩王,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难以捉摸,若说他不好,也不尽然,他家世一流,才情一流,京城有不少姑娘惦记他,也不知嫁给他究竟是福是祸。她有些欲言又止的,“你可曾见过韩王?对他印象如何?” 谢芷澜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今日一见,韩王与她想象中的确实不太一样,她总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像是在刻意让她打消结亲的念头。 谢芷澜怕她担心,笑道:“早上父亲让我选时,是我主动选了韩王,听说他挺重情谊,早晚都要嫁,嫁给旁人,还不若嫁给他。” 长公主是个明事理的,她出嫁后起码不用担心婆婆会刁难她,单冲这一点,谢芷澜觉得都能嫁,更何况,梦中,在她最绝望时,他不仅帮她报了仇,还将她救出了囚笼。 她可以怀疑任何男人的真心,却不想质疑他。 卫氏脸上多了丝笑,“你满意就成,女子出嫁,求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那我明日便给他们回个信。” 将卫氏送走后,谢芷澜脸上的笑,才散了个干净,她嫁妆丰厚,惦记的肯定不止秦挚和苏娴,至今,她都不清楚,他们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若不想落个梦中的下场,她必须要强大起来才行,唯有如此,方能护住自己和身边之人。 她身边的护卫实际上都是安国公府的人,出嫁时无法带走,她还需要有几个信得过的护卫,前些日子,她身子不适,一直忙着对付苏娴和秦挚,至今还没安排。 她将青祤喊到了跟前,让他去买十几个会拳脚功夫的人,随即又对青黛道:“青黛姐姐,从今日起,你教我习武吧,让青玥、青葙她们也一并学。” 青黛有些惊讶,“小姐真想学?有武艺傍身倒是好事,落水那日,您和青葙若是会武,定能躲过这一遭,习武并非易事,需吃苦耐劳,也并非朝夕间就能学成的。” 梦中再痛苦的事,她都承受过,只要能护好身边人 ,她不怕吃苦,“你尽管教。” 青葙和青栀都很激动,青玥一张小脸却垮了下来,“奴婢也要学吗?万一练得一身肌肉,多丑啊,小姐快饶了奴婢吧。” 青栀和青玥关系最好,劝道:“青黛姐姐曾练过几年,不照样很美?你多练练,说不准还能再长高些。” 青玥跟谢芷澜一般大,比她却矮了半头,今年十五了,仍像个没发育的小豆丁,她最介意的便是自个身高,闻言才道:“成吧。” 谢芷澜笑道:“若学得好,每个月都有赏。” 丫鬟们的劲头都被挑了起来,嚷着现在就要学,近来本来也没什么事,青黛便点了头,她担忧道:“小姐身子刚好些,要不还是晚段时间再学吧?” 护卫那边迟迟没动静,手越来越痒,习武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芷澜道:“无碍,只是落个水,又不是受伤了,我跟你们一起学。” 青黛跟着兄长练过几年,学得虽算不得精深,教她们入门倒也足够了,她让大家先练的扎马步。 刚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青玥就撑不住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见小姐双腿一直打颤,还在苦苦坚持,她脸有些红,又爬了起来,继续坚持。 青黛红唇微抿,拿脚尖点了点她的小腿又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姿势不对,膝盖不能超过脚尖,臀部勿突出。” 不知不觉,她们已练了好几组,每个人都腿软得不像话,青黛说今日到此为止时,谢芷澜都松口气,累得直接瘫进了藤椅里。 这时一个护卫回了府,他满脸愧疚道:“小姐,寻到韩王了,属下无能,进去索要解药时,被丢了出来,他说,他说……” 他身上尚有灰尘,可见,确实是被丢了出来。 谢芷澜:“直言便是。” 护卫进去时,韩王刚饮了一杯酒,面上染着一层薄红,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不正经,活似在调戏什么人,“求人当有求人的态度,想要解药,让你家主子自己来。” 护卫跪了下来,讪讪重复了一遍。 青黛不由拧眉,只觉得这未来姑爷当真是欺人太甚!她怒道:“奴婢让兄长和陈大哥一起去讨要!就算抢,也要将解药抢来。” 她口中的陈大哥,是青祤的好友,如今已是国公府的护卫副统领,也是府里武功最好的一个。 谢芷澜不想将事情闹大,摇摇头,“他如今在哪儿?” “在醉仙阁。” 谢芷澜一边让小厮去备马车,一边吩咐青玥去二房报备了一声,她平日甚少出府,也不是那等贪玩的性子,卫氏未阻拦,只让她多带了些护卫。 谢芷澜来到醉仙阁时,太阳恰好下山,大片的晚霞将半边天染得通红,韩王就在二楼用餐。 谢芷澜推开包厢门时,一股淡淡的饭香味扑鼻而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他尚未用完晚膳,掀眸睨来时,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讶,似是没料到,她真会来。 今日的他身着黑色锦袍,腰间配白玉镂雕松鹿纹带饰,他将手中的银箸放在了餐碟上,懒洋洋往椅背上靠了靠。 他五官昳丽,不说话时,像极了天上的谪仙,眉眼只是微微一动,气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会蛊惑人心的妖,莫名令人忌惮,“来得还挺快,平日也这么乖?”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比心
第10章 ◎挨打◎ 青黛眉头微拧,冷艳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快,欲要开口时,谢芷澜冲她摇了摇头,她上前一步,走进了包厢。 她礼数周道,落落大方行了一礼,方问:“小女子已亲自过来,不知王爷何时奉上解药?” 顾邵屿恶劣地挑唇,修长白皙的手拨弄着酒杯,“解药我这里也没有,谢小姐只怕是白跑这一趟了。” 少女眸如黑墨,肤如凝脂,生就一副美人面,满天晚霞都不及她半分光辉,面对他的戏耍,仍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能沉得住气。 顾邵屿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药方本王这里倒是有一个,可惜需以死老鼠入药,谢小姐确定要尝试?” 谢芷澜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眸里,添了一丝浅笑,这一笑,她娇艳的面容忽地鲜亮活泼了起来,“王爷整日接触匕首,莫非吃了不少死老鼠?” 顾邵屿身边的护卫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这小姑娘胆子够大,难怪她尚未参加宴会,依然能被长公主选中,对上主子阴恻恻的目光后,他才连忙忍住笑。 青花陶瓷杯里的酒仅剩半杯,顾邵屿一饮而尽,将杯子扣在了八仙桌上,轻嗤了一声,“倒是牙尖嘴利,可惜这点毒对本王没什么效果,让谢小姐失望了。” 暮色逐渐四合,谢芷澜不好再耽搁下去,见他没有给解药的意思,谢芷澜咬了下唇,潋滟的凤眸微动,偏头吩咐道:“青黛,你往长公主府走一趟,去管长公主讨解药。” 不等青黛走出包厢,一个持刀的护卫拦住了她。青黛朝他拍去一掌,侍卫足尖一点,身形后退,逼了过去,青黛又来个侧翻踢,短短几息间,两人已缠斗数十招。 顾邵屿啧了一声,站了起来,兴致忽地散了大半,他偏头看了看谢芷澜,笑容轻慢,“本无解药,找她也没用,谢小姐若不信,自可走这一趟。” 他说完,率先迈出了包厢,他一走,他身旁的护卫也收了手,追着他下了楼,韩王走到一楼时,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瞧见他忙哈腰笑道:“王爷用完了?今日是记账,还是现银?” “哦,楼上那位小姐付。” 谢芷澜带着青黛下楼时,恰好听见这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眼中带了丝气恼,“王爷倒是毫不客气。” “谢小姐扰了我的雅兴,出个饭钱赔礼,不是理所当然吗?”他当真没有付钱的意思,说话间,已走出了酒楼,街上华灯初上,他如玉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青黛眸色微暗,恨恨瞪了他一眼。 谢芷澜鲜少出门,还从未在醉仙阁用过膳,掌柜并不认识她,一旁的青黛一瞧就不是个好惹的,怕她们跑掉,他笑盈盈挡在了出口处,“王爷既然发了话,两位结完账再走吧。” 谢芷澜无语得很,“青黛,付钱。” 一直回到安国公府,谢芷澜还有些恼,青玥小心翼翼觑了眼自家小姐的神情,小声劝道:“小姐别气坏身子,先用晚膳吧。” “时辰不早了,是该吃了,秦大夫擅用毒,定能研制出毒药,小姐且忍忍。”青黛跟着劝,终究没能压下这口气,声音带着火气,“如今尚未定亲,他就这般欺负小姐,成了亲还了得,这等阴险狡诈之徒,不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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